唐丁正处于龙虎大阵的中央,龙虎分列两侧,仿佛在唐丁周围形成两只巨大的神兽。
宁夫人的攻击,被这两大神兽,尽数接了下来。
宁夫人惊讶的看着平日里自己眼中的蝼蚁们,竟然接下来自己最强大的攻击。
如果说之前,宁夫人可以说没用全力,因为她一开始就被唐丁压制,失去了先机,导致她步步被动,但是在刚刚的攻击中,宁夫人可以说用尽了自己的全力,发挥出了自己的最强实力。
虚神境,是在元婴境的基础上,又分化出了一个自己,相当于两个自己对敌人进行攻击,当然了,这个幻化出的自己,虽然攻击力比原来强了一倍,但是消耗的精神力和体力,也相当于两个人的消耗。所以,这样的攻击的消耗,相当于两个人的损耗。
宁夫人平常可以发出这样的十记拳法,但是如果用了这种虚神境的幻化,只能发出五记。
不过,通常情况下,这种幻化出来的攻击,只要一击,就可以将对手击败。毕竟这是两个虚神境的高手的合击,威力绝伦。
可是宁夫人的这最强实力,竟然被唐丁给挡了下来?
就算是唐丁还有帮手,可是这些帮手都是连他还不如的筑基境。
宁夫人惊了一惊,这怎么可能?
就在宁夫人愣神的工夫,唐丁和他的龙虎营,也不好受,毕竟这是两大虚神境高手的合击,仿佛要毁天灭地,但是就连唐丁也没想到自己组成的龙虎大阵,竟然把这种攻击接了下来,龙虎大阵抵消了攻击的大部分力道,剩余的余力,被组成龙虎大阵的龙虎营成员吸收,每个人都受了不轻的内伤。
毕竟虚神境高手的攻击力太强大了,就算是这阵法也不能消化所有的攻击力,余力还是将众人击伤。
但是好在是唐丁在操控这个阵法,其中余力有一半是作用在唐丁身上,分摊了这些筑基境成员所有的压力。
唐丁也受了伤,不过并不严重,他还能坚持。
“你竟然能够抵挡我的最强一击?”宁夫人惊讶莫名。
“你的最强一击?也太稀松平常了,难道是因为刚才你没吃饭,力道才这么弱吗?”唐丁把被震伤的伤势,强压了下去,故作轻松的笑着说道。
对于唐丁的轻松,宁夫人能看出他受了伤,但是却看不出具体的伤势,因为唐丁身在阵法当中,他的伤势,被整个阵法给隐藏了一部分。
“好,那就再受我一击。”宁夫人再度鼓动起了内劲,又幻化成了两道虚影,向唐丁展开了她的最强攻击。
“砰!”又是两记攻击,同时击中唐丁和他的龙虎大阵,两下攻击同时发生,劲气的交击上,也只有一声。
但是威力似乎比刚刚那记攻击更强大,唐丁和龙虎大阵受到的攻击比上次更甚,但是有了第一次的心理打底,这次唐丁对于宁夫人的攻击,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的惧意了。
这种无惧,也在无声无息的影响着龙虎大阵的每一个人。
这种自信,让龙虎大阵更强大。
尽管大家所受的伤比上次更重,但是因为大家是个整体,阵法又抵消了大部分的攻击力道,所以分摊到每一个人身上的伤势,并不足以把她们击垮。
同时,大家一起抵挡住了虚神境高手的两次全力攻击,大家都有莫名的兴奋。这种筑基境们,跟虚神境的差距,就跟普通人要坐上蓬城城主的差距差不多,但是现在她们这些筑基境,却有机会跟虚神境,同场对话。
宁夫人又是两记全力攻击,被唐丁挡住后,她也彻底无语了,虽然她还能再次发起这种攻击,但是就算是虚神境,这种攻击也不可能持续十几记,毕竟这相当于两个自己,同时攻击,消耗太大。
如果宁夫人剩下的全力攻击,真的被唐丁全部接下后,那么自己的处境就危险了,至少宁夫人现在看接下四记攻击的唐丁的样子还很轻松,如果宁夫人把劲力消耗光,那么她的结局,或许会被悲惨。
结局有什么悲惨的?大不了一死呗!但是宁夫人或许会比死还悲惨,因为她会被当做笑柄,成为谈资,别人都会笑话宁夫人一个堂堂虚神境,最后被一个金丹境击败,让死后的宁夫人还要蒙羞,同时这种蒙羞又会成就唐丁,让宁夫人的身死,成为唐丁的成名的踏脚石。
这才是最让宁夫人不能接受的。
不过,宁夫人也看出来了唐丁是借助了这些人,才能够挡住自己的强大攻击,并不是唐丁本身的实力。唐丁的实力,宁夫人之前其实已经摸的差不多了,他的实力虽然让自己经验,但是毕竟境界太低,绝对不是自己对手。
但是这个唐丁,也堪称奇才,竟然能够借助一群渺小的筑基境,硬接了自己的四记全力施展的威力强大的攻击,这让宁夫人不敢相信,不过这毕竟是自己亲眼所见,不信也得信。
宁夫人是虎死不倒架,她即便攻击未奏效,但是却依旧不肯放下自己虚神境高手的架子。当然了,宁夫人之所以如此高傲,是因为她还有一个担心:宁夫人担心唐丁借用这些筑基境,对自己发动攻击,毕竟这些人防御已经这么厉害了,那么攻击会不会更厉害?就算攻击力差一些,如果再配合上唐丁的那惊人的雷法,绝对会让自己饮恨当场。
宁夫人把自己的惊讶深埋心底,但是脸上却是一副倨傲的神情,“我承认,你真是太出乎我意料了,你果然有骄傲的资本。”
宁夫人就算再倨傲,在亲眼看到唐丁竟然以一个金丹境,不光连续接下了自己的四记威力绝伦的攻击,还曾经打的自己无法进击。
虽然唐丁接下自己的攻击,借助了一些特殊的方法,但是宁夫人不得不承认,唐丁是真的有跟自己分庭抗礼的资格,尽管唐丁只是个金丹境。
“我这人一向低调,夫人应该能看得出来。”
唐丁的话,让宁夫人差点气死。你这还叫低调,以一个金丹境当众挑战虚神境,他妈的你还能再高调点吗?
“低调的人,现在该换你进攻了,我来试试我能不能挡住你的攻击?”宁夫人虽然心里对唐丁的攻击没底,但是却不能表露出来,一旦表露,恐怕会被唐丁察觉到,这个唐丁还真配做自己的对手。
“今天不想打了,要不改天咱们再切磋?”唐丁把两人的交手定位在切磋上,其实是在给自己,也给宁夫人一个台阶下。
“你先说咱们今天的胜负怎么算?”宁夫人虽然有了台阶下,但是她却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凡事必须分出个输赢。
“当然是我输了,毕竟我一直被宁夫人您追着打。”唐丁已经摸清楚了宁夫人的性子,所以他对宁夫人就是暗捧。
“算你有自知之明,不过算了,要不就算平手好了,今天你能接下我的四记全力以赴的攻击,这证明你的确有些本领,尽管你的本领可能借助了某些外力,不过我是个大度的人,还是承认你有实力。”宁夫人对唐丁也没有太过倨傲,毕竟现场还有其他人,今天的事情,恐怕会经由他人之后传出去,尽管这事的结果说起来可能会很难听,但是宁夫人已经顾不上这些了,谁让自己确实没有拿下唐丁,还把自己闹了个灰头土脸?
“宁夫人,您太客气了,还是您的功力强。”唐丁是一直奉承宁夫人,没办法,唐丁的实力确实不是自己的真实实力,以后遇到宁夫人的话,如果没有龙虎营,唐丁根本无法跟宁夫人抗衡,其实就算今天有龙虎营在此,唐丁依旧没有占到任何便宜。
首先,龙虎营组成的龙虎大阵,只是个并没有完成成形的阵法,唐丁只操练了阵法的防守,还没来得及操练阵法的进攻,没有进攻只能防守的阵法,首先就不能取胜,至于是否能够不败,那得看对手的实力。
其次,龙虎大阵面对宁夫人的攻击,已经到了龙虎大阵的承受极限。虽然龙虎大阵挡住了宁夫人的四次全力攻击,但是阵法中的每个人都受了伤,包括唐丁在内,唐丁的抗击打能力超强,忍耐力也强,可以装作若无其事的跟宁夫人对话,但是龙虎大阵中的其他人,可都是在勉力支撑,其中很大的因素是大家刚刚抵挡住了虚神境高手的攻击而产生的兴奋,才让大家在坚持。
但是一旦宁夫人再次发动攻击,唐丁不知道大家还能挡住宁夫人的几次攻击,或许一次,或许两次,总之不会太多。
现在宁夫人既然愿意停手,唐丁自然是求之不得,至于说唐丁的奉承,就是为了手下龙虎营姐妹的生命着想,至于说面子不面子,那都不重要,生的时候还顾忌点面子,如果死了还要面子干什么?
宁夫人没有战胜唐丁,但是又不敢跟唐丁真正闹翻,毕竟她到现在为止还没摸清楚唐丁的真实实力,虽然跟唐丁已经达成了“谅解”,但是仍有些胸气难平,宁夫人连再见都懒得说,径直就离开了。
不过宁夫人忘了唐丁之前在不远处布下的阵法。
宁夫人都已经走了出去,当然不会开口跟唐丁说,让他把阵法打开,更何况宁夫人也不信什么阵法,更不相信有阵法能够困住自己。
宁夫人走到结界旁,分开正在围观的众人,一拳上去,准备打破结界,但是这一拳的力道只引起了结界的如波纹般的震动,其余的劲道却被结界反射了回来。
宁夫人这一拳只用了五成的劲力,并没有把劲用老,这一拳没有打破结界,宁夫人又打出了第二拳,这第二拳,她使出了浑身的劲力,“砰”的一声闷响,宁夫人依旧不能打破结界,但是因为这次用力太大,反射回来的劲道,却让宁夫人的肩膀一顿,这是她被反射回来的余劲,这余劲差点伤了自己。
宁夫人这才正视起眼前的这个结界。
之前,唐丁说要把她困在这里,宁夫人还不相信,以为这世间没有东西能够困住自己,但是刚刚的一试,宁夫人发现自己确实没法打破这阵法。
其实,宁夫人之前听说过唐丁会阵法的事,也知道唐丁的这阵法阻挡了七杀的杀手,只是宁夫人并没有当回事,以为是手下人的夸张说法,但是这一次自己亲自接触后,又有了新的认识:自己全力出手,都没能打破这结界。
宁夫人两番出手,没有打破结界,正当她在犹豫是否要转头相求唐丁的时候,突然有人喊道,“结界被打开了。”
“好厉害,果然是高手,两拳就打开了结界。”
宁夫人这才听出来,众人称赞的对象,原来是自己。
大家都以为是宁夫人打破了阵法的结界。
也难怪大家这么想,因为就在宁夫人第二拳过后,不到十秒钟,结界就打开了,这期间并没有人尝试打开结界,所以大家才会认为是她打开了结界。
但是宁夫人自己知道,这结界绝对不是自己打开的,因为在刚刚自己第二拳试图打开结界的时候,反震之力已经伤到了自己,如果结界真是被自己打开的,那么就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反震之力。
不用问,这结界肯定是唐丁打开的。
宁夫人第二拳过后,还想着自己是否跟唐丁说一下,让他帮自己打开结界,但是一向高傲的她,张不开这个嘴。
而唐丁这人竟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主动打开结界,而且还让众人误以为是自己打开的,这让宁夫人的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也让宁夫人对于唐丁,大大增加了好感。
甚至宁夫人都感觉自己欠了唐丁一个人情,要不然自己可能就要转头求他打开结界,而结果是不但宁夫人没求唐丁,而且唐丁还主动的让众人以为是宁夫人打破了阵法。
这让宁夫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宁夫人没有回头,大踏步离开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