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有意思吗？”王一博道，“你都回案发现场了，你现在跟我说你跟这个案子没关系，你没杀于鸿远，你自己信吗？”
经过一夜熬鹰似的审讯，罗奇也几近情绪崩溃的边缘。这会儿赤红着眼睛拍着面前的桌子，手上的手铐哗哗作响：“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死了，要不是因为知道他死了我又怎么会去那个死了人的地方自寻晦气。”
“你今天去于鸿远家干什么。”肖战眯了眯眼睛问道，“或者，应该问你想找什么？”
“我……”罗奇被人戳破心思不自在的躲闪了一下道，“没有……”
王一博阴了脸，他们怎么会听不出他的底气不足：“不说是吧，那你就在这待着吧，想坐牢我成全你。”
“别！我说。”罗奇一听要拘留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立马急了，急赤白脸的交代，“我都说，我是去找东西的。”
“找什么。”王一博重新坐回椅子上道。
“找衣服。”
“什么衣服还得让你不顾警方的警戒跑进去拿出来。”肖战道，“衣服上有什么。”
罗奇支支吾吾道：“是那种衣服，就是我们情趣……衣服都是网店定制的上边有编号。我知道于鸿远死了之后，害怕你们搜到那个衣服找到我身上来，所以就想去偷出来。”
肖战想起第一次去现场的时候在于鸿远家浴室的柜子里发现的那件包东西，大概就是罗奇说的那衣服，然后问出今晚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于鸿远死的那天晚上和他发生关系的人是不是你。”
沉默在审讯室里散开，罗奇低着头不说话。肖战和王一博却没有催他，半晌罗奇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又点说不出的怪诞，哑着嗓子道：“是我。”
站在门外看着审讯室里的所有组员都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找到了最关键的人了。
“据我们所知，那天晚上本来于鸿远是约了别人的。”王一博道，“你为什么会中途到了他家，是你主动找的他吗？你是几点到又是几点离开的于鸿远家。”
“那天我本来是约了另外一个人见面，不过被放了鸽子心里不爽就想起了他就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家没，他说在家我就过去了。”罗奇趴在桌子上整个人的身体都向前倾明显是十分迫切道，“但是我们就上了个床，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杀他。”
“问你时间！”
“我记不清了，真的记不清了。”罗奇摇摇头，“大概，大概是七点左右去的吧，然后不到九点我就走了，我借了点钱，债主来催账，于鸿远给我拿了点钱我就走了。”
“于鸿远还给你钱了？”王一博挑了挑眉，觉得有点搞不清楚他们这些弯弯绕绕了。罗奇以为是王一博把他当成了鸭立马解释：“哎，你们可别乱想，我不是出来卖的。”
“不过于鸿远确实出手很大方，一般在钱这些事儿上都不太计较。”罗奇道，“要不然以他这年纪和长相我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愿意跟他玩儿。”
“这么多人？”肖战指尖的笔转的飞快，“于鸿远玩伴很多？”
“那当然，他有钱又玩儿的疯。”罗奇撇撇嘴道，“这片的同圈里他很出名的。”
“你们不知道他有老婆吗？”王一博表情像是为于鸿远的妻子鸣不平。
“sir，有老婆怎么了，出轨又不犯法吧。再说同妻那么多，你们管得过来吗？”罗奇有些不屑道，“不过啊，于鸿远他那老婆倒是个懂事儿的，可能是真的不知道吧，反正从没见她闹过什么事儿。不过她也挺可怜的，听说孩子倒是怀了不少可就是没见生下来过。”
“你见过于鸿远他老婆？”肖战问。
罗奇道：“见过啊，有一回于鸿远喝多了，身上没钱了就给他老婆打的电话让她过来送了钱。当时她应该是还怀着孕呢，挺着个肚子看起来挺可怜的。”
肖战急急道：“什么时候？”
“半年？记不清了。”
“最后一个问题。”王一博站起身十分有压迫感的看着坐着的罗奇道，“那天晚上，你们有没有吃西地那非还有rush。”
“啥？”罗奇露出了个懵逼的表情。
肖战道：“伟哥，你和于鸿远有没有吃伟哥，还有是谁用了rush。”
“你才吃伟哥呢？我才没差那玩意，我用的着？”罗奇脸涨的通红，毕竟是个男人就忍受不了自己的能力被同性质疑特别他还是个同性恋。
王一博听着他对肖战说这话，瞬间冷了脸：“你觉得我们是跟你在讨论这个问题？”
罗奇被这突如其来的压迫感吓得抖了抖，张了张嘴老老实实的道：“没吃，我没吃。他一个0更不用吃。但他确实用了rush。而且，谁会把伟哥和rush一起用啊，嫌命长啊。”
王一博和肖战对视一眼道：“为什么不能一起用。”
罗奇露出一个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的微笑道：“rush和伟哥不能一起用，闹大了会出人命的。这是圈子里都知道的常识。”
“是这个吗？”肖战把那个瓶子放在桌子上。罗奇拿起来看了看道：“是，就是这个牌子，他好像挺依赖这个的每次都用。”
该问的问完了，肖战率先出了门，王一博落后一步被罗奇大声叫住：“sir，你们什么时候放我走啊。”
“走，往哪走。”王一博冷哼一声，“等你嫌疑洗清或者杀人证据充足之后你就能走了。”
会议室……
陆飞红着脸大声跟林凯道：“还他妈查什么？肯定就是这个罗奇杀的人，要不然就是于鸿远那个人渣在床上玩儿过了自己把自己玩儿死了，那个罗奇不都说了吗。”
“你说罗奇杀人，那杀人动机呢？”林凯看着不理智的陆飞辩驳，“况且，如果人是罗奇杀的那他刚刚在审讯室肯定不会自己主动提起rush跟伟哥不能一起用这件事。”
“那就是他自己玩儿过了把自己玩儿死了。”陆飞表情不屑又嫌弃，“我们为什么要为了这种人渣浪费公共资源，这种人死了也是造福社会。”
陆飞的逻辑现在漏洞百出整个人都很不理智，自从他接触这个案子以来就一直很反常，组里的人都有注意到，不过都只当他是因为压力太大，但现在看来却不是这样，他好像对这个案子的死者有格外的蔑视和厌恶。
“如果你不想干了，我现在就给你批假。”王一博面无表情的看着陆飞道，“你现在就可以回家歇着了。”
王一博的话就像是一盆凉水兜头泼在了陆飞的脸上，陆飞还想说什么却被身边的卓成一把拉住，看着王一博的脸色陆飞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肖战在桌子下边偷偷拽了拽王一博的衣角暗示他差不多得了，王一博反手握住肖战的手蹭了蹭他的手背。肖战剜了他一眼把手抽了回来。
王一博收了脸色清了清嗓子道：“人到底是不是罗奇杀的还没有证据，先确定一下罗奇说的还债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林凯点点头应是，王一博又让其他人再继续出去重点调查一下若水街那边，看看有没有人见到那天还有没有人进出过于鸿远家。
肖战看着手里的笔录纪要拧着眉不做声，王一博道：“怎么了？”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一个很重要的点，我们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肖战道。
王一博看着肖战在纸上圈出的那几句证词点点头道：“对，这是目前最大的一个疑点，或许于鸿远的死跟这个有关系。”
肖战圈出来的是钱，就是这个点。不管是他们现场勘查到的还是从后边几位证人嘴里得到的证词都证实了于鸿远不缺钱甚至是很有钱这一点。但是钱是从哪里来的呢？
丁黎之的那套什么于鸿远父母留下遗产的说辞闵敏已经查过了，于鸿远的父母除了给他留下了若水街的那套房子就是三万块。这三万块钱别说是供于鸿远这么挥霍就刚刚罗奇交代的，于鸿远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一万款钱让他去还债就知道这理由太荒唐了。
更何况这些年于鸿远还在圈子里玩儿的这么high，没有钱是不可能做到的。然而最奇怪的是，闵敏查了于鸿远名下的有银行账户，账面干干净净，三年之内都没有大额进项，就连贷款和透支都没有。
“你们说，于鸿远的钱哪来的，总不能是家里又个聚宝盆或者天上能掉钱吧。”肖战道。
王一博拿笔杵着额头仔细的翻着所有的资料却没有发现什么遗漏突然想起什么道：“闵敏有没有查丁黎的账户，她的交易记录有什么不对劲儿吗。”
肖战摇摇头眯了眯眼睛道：“我之前也怀疑过可能是于鸿远用了他老婆的账户所以特意让闵敏一起查的，你猜猜结果？”
这还用猜，王一博看肖战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一无所获：“没有线索？”
肖战道：“丁黎名下根本就信用卡之类的账户，她从来没有在银行开过户。”
林凯吃惊：“什么？！我靠，这灵异事件了？这两口的钱到底从哪来的，天上真的能掉钱啊，那怎么没有我的份儿啊。”
王一博看着肖战道：“给闵敏打个电话，问问医院那边什么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