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来啦。”
已皇殿西南角落的一片幽静的宫殿内,子匀连跳带蹦的几步跑上去,一下子拉住了还未退去铠甲的子秧的手臂。
“呵呵。你十七姐呢?”子秧先是在子匀头上摸了一把,然后抬眼四周扫了一圈,眉头就皱了起来。
“十七姐懒的要命,如今还没起床呢。我叫她她也不起来。”子匀告状似的哼唧了一句,然后边笑边拽着子秧朝里面走:“正好三哥你来了,快去叫她起身。”
“哦。”子秧被子匀拽着,一直朝着一间内殿走去,一边走,子秧的眉毛一边簇的更紧了些。
没人!
这偌大的一片宫殿建筑群中,竟然连仆役下人都没有几个。子秧用神识扫过整片宫殿,却发现这里如今只有三五个下人在。
要知道已皇的十七女子谣平日里最是好热闹,怎么可能将居所搞成这副样子?难道是他子秧不在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情么?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一个房间中,这是一个半开放式的庭院,院落中种植着无数奇花异木,很是漂亮。
只是现在看来应该是许久没有人收拾过了,花草枯败,落叶满地,一派萧索样子。
子秧看着庭院这副样子心中的古怪感觉更胜了几分,要知道他们这座已皇宫中,最为低微的粗使下人起码也有道尊修为。
要整顿庭院维持花草四季不败那是很简单的事情,可瞧眼前这副景象,应该是许久没有人搭理过的模样。
子秧这一回回来因为得知了御山界主廖无情出现的事情,所以紧急的直接去找了已皇报告,只是吩咐手下人将他给子匀和子谣带回的东西送来,自己还不曾来过,现在看了才会这么吃惊。
子匀拽着他快走几步,直接进了庭院,子秧一眼就瞧见一个衣衫单薄的女子正歪躺在庭院内的一间房间中。
醒眸闭着,轻纱覆体,乌云散乱,一对白玉般的脚丫赤着,被风卷落的花瓣和树叶落了她一身。
看上去慵懒中透着几分随意,端得是无比养眼的一副海棠春睡图。
只是子秧毕竟是巅峰祖仙强者,他一眼就瞧出了看上去正在酣睡的子谣其实并没有睡着,身上的气息都有点委顿颓丧。很是不振。
子谣这副样子简直让子秧差点不敢认她,这还是他那个活泼好闹的十七妹么?还是那个天赋惊人,力压众多皇子的祖仙强者么?
“你来啦?”
正在子秧愣愣的打量子谣的时候,一直睡着的美人儿眸子微微张开一条缝,瞧了他一眼嘴角扯出一个有几分苍白的笑容来。
“十七姐,你醒啦!还得是三哥来,我刚刚闹你你都不理会我。”子匀一见女子醒了,几步跑过去凑到她的身边。
“瞧你,皮猴子似的。”子谣见到子匀凑到自己身边,也是露出了一个笑容,只是这笑容有些苍白。
她伸手在子匀头上摸了一把,然后冲子匀道:“姐姐年纪可是大了,比不得你这小猴儿。没事的时候是要多睡睡觉呢。”
“十七姐,你又这么说。以前你不是挺爱玩爱闹的?为什么这几年做出这副老太太的样子。父皇他老人家都还没像你这样呢。”
“呵呵。”子谣笑着把子匀干脆一把楼住,在他肩膀上拍着:“也就是你才有胆子叫他老人家呢,若是别人敢这么说他,早就被他拆的散了。”
正在脱鞋进屋的子秧听了子谣和子匀的对话,身子猛的一震,他抬起头满脸愕然的看了眼他这个十七妹。
他?
她竟然直接用他来称呼已皇?这是什么情况?
要知道皇十七女子谣一直以来都是住在这已皇宫中的,和已皇也算的上很是亲厚的。平日中父皇长父皇短的不离嘴,怎么今天……
看见子秧的惊讶,子谣微微一笑,伸手将子匀的鞋子拽下来:“你这小皮猴子,先去后殿洗一洗去,这一天也不知道尽去哪里疯了。搞出一身汗味儿来。”
“嘿嘿。”子匀挠挠头,冲着子谣吐吐舌头,招呼了子秧一声噔噔噔的跑到房后去了。
“怎么回事?”子秧目送着子匀离开,凑到了子谣身边,直接传音发问。
“没什么。就是这几天有些倦而已。倒是你,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子谣说着话,轻轻挥手,已经将子匀的鞋子卷到门口,并拢放在地上。
子秧听她问话,却是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他这个妹子一直看。
子谣被他看得笑了,伸手捋捋自己脸颊边的长发:“我真的没什么事,我这里热闹了也好多年了。今年我忽然想要清静清静,换换感觉。”
“真的?”子秧眉毛微抬。子谣却只是微笑点头。
“父皇让我将手头的一切都放下,只教导子匀的武道。”子秧见子谣不想和自己谈这事情,终于叹息一声把自己头疼的事给说了出来。
子谣和他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但是他们两个的年纪相差不远,再加之在他们小时候已皇还没有太多的子嗣,所以当年他们兄弟姐妹几个相处的还是很好的。感情也一直都不错。
除了那个谁也没见过的大哥之外,一众兄妹都很融洽。其中又以他这个皇三子子秧和皇次子子远还有皇十七女子谣关系最为亲厚。
而子谣又是个生性活泼但心思细密的。很得已皇喜欢,能在他们这群皇子外出不在的时候,得到许多关于已皇的消息。
所以几乎每一次子秧回转八方城中,都会先来寻找子谣,向她询问有关已皇的事情。也好在自己见到他们那位脾气难测的父皇的时候能有点准备。
这一次被已皇忽然任命成子匀的武道老师,让子秧心中很是不痛快,这才来找子谣问问,看看他这个消息灵通且心思玲珑的十七妹有什么看法。“哦?”子谣听了子秧的话微微抬抬眉毛,嘴角扯了扯,似乎是想要露出一个笑容,但最终却只是化为了一抹苦涩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