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蕊一对桃花般的大眼睛死死盯着面前这个男子,小嘴儿张了数次,似乎是想要说点什么,但却都没能说出来。
她脑袋里晕晕的,有点不敢相信。开灵丹,这可是开灵丹啊!即便在杨家,这开灵丹也算的上是不错的丹药了。
等闲的杨家下人根本不可能得到的。而这男子竟然将小姐送于他恢复功力的开灵丹给自己吃下救命,难道他对自己……
绿蕊的小脑瓜中一直转动的都是这些念头,想着想着,忍不住自己的小脸也红了,微微的往被子里缩了缩,直接将脑袋钻到被子里头去了。
萧逝水在这个画卷世界中的生活很是不好,这不好直接体现在方方面面。就比如绿蕊所盖的这条被子,那就有些破旧。
并且上面还带着一股子属于萧逝水的味道,不算很浓,但确实是有。
这种让绿蕊这个小小丫头从来都没有闻过的属于陌生男子的味道,猛的让她一阵脸红心跳。这味道……实在谈不上是好闻,但是怎么说呢?有种古怪的感觉,竟然让绿蕊觉得整个人都有点熏熏的,就想是喝多了酒一般。脸颊也烧的厉害,小脑瓜里头更是疯狂的转着萧逝水那张俊俏的脸,一时间晕
呼呼的就那么睡着了。
而这时候的萧逝水却是已经走在小镇的街道上,有不少行人见了他这个从王五手中逃得性命又被季瑶这个杨家新任的少奶奶拜访过的家伙都开始低声的议论。
似乎平日中在他们眼里只是个废物的萧瘸子并没有那么简单啊……
虽然现在萧逝水还是拖拽着一条断腿,一拐一拐的在街道上走着,但已经没什么人敢于再将他看成一个废物了。
“还真是敷衍啊。”萧逝水却是丝毫没有心思去管站在街道两边看他的人是怎么个想法,只是在心里头琢磨着他自己的事情。
这小镇竟然连个名字都没有,并且所有镇上的居民还都不感觉有任何古怪的地方,就仿佛这个小镇本来就该没有名字一样。
而且小镇上的路也尽是简陋的土路,如今正值夏季,被干燥的风儿一吹,还真是有点尘土飞扬的意思。扑在萧逝水的身上,伙着汗水一搅和,弄的他整个人都灰扑扑的,瞧着无比狼狈。
但是萧逝水根本不会在意这点小事情。就那么以一个毫无半点修为的普通人身份一直将整个小镇走了一遍。
发现这小镇即便是号称第一家族的杨家的房舍也就是那种乡下土财主的规格。既不大气也跟典雅丝毫靠不上边。
这还真是让萧逝水有点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是已皇对于已皇界的底层生活有偏差呢,还是这已皇界的底层真的就是这么个德行。
大概转了转,萧逝水又朝着镇子外面的方向走了过去。
当然,他通过神识清楚的察觉到有几个人在他身后一直跟着,并且都是神玄层次的武者。
开始只有一个跟着,就是和季瑶一起来他小店并且给绿蕊察看过伤势的那名侍女。但当他转悠到杨家后,屁股后头就又多了几个尾巴。
只是萧逝水也丝毫不在意,如果他想的话,可以随时释放出心世界去将这几个人兜笼住,让他们发疯或者变傻,那都是他一动念头的事情。
只要在这画卷世界中不撞上至尊以上的武者,那么要收拾任何人,他都只是动一动念头的事情而已。
他之所以不去处理那几条尾巴,是因为想要验证一件事情。
而这个验证马上就要实现了。
这时候的萧逝水已经走到了小镇的边缘地带,路到这里就已经没有了。要说起来其实这就是个很不正常的事情。
没有路,那么这小镇要怎么和外界联系交流?还是说,根本就不用交流?因为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外界。
这么想着,萧逝水拖着断腿很是艰难的在没有道路的碎石山坡上跋涉着,他要继续走,一直走出小镇的范围看看外面究竟有什么东西在,这直接影响到他接下来要采取的行动。
“果然啊。”
一直走到小镇边的山坡上,萧逝水看见了面前的一个古怪东西。画框!
就是一个画框,它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山坡之上,将整个小镇完全框在了里面。
没有外界,这画卷中的世界就没有所谓的外界。
而一直跟随着萧逝水的几名神玄武者现在的状态也很是有趣,他们每一个人在接近这画框的时候都变的双眼茫然,呆愣愣的仿佛变成木雕泥塑。
似乎他们的神识完全被某种东西遮掩,让他们不能自己思考任何事情。
而这种力量也在萧逝水身上发挥了作用,在他还没有走到画框边缘的时候,就已经覆盖上了他的神识。
这力量很强,也很浑厚。其中有着一丝属于圣君强者的绝对压迫感。
但是很可惜,还不要说这只是一名圣君的一丝神识力量,即便是一个圣君凝聚了所有的神识力量,想要压制住萧逝水这个拥有天神道心的低级神将,那也只能是痴人说梦而已。
已皇的这一丝神识对于萧逝水来说简直如同是清风扶面,他根本就不需要去可以的抗拒。
用手摸了摸框住整个小镇的画框,很普通的质感,那就是一副普通画卷的纸张感觉。
已皇的这一手画卷封人,主要使用的就是他自己的神识力量,并且用的也就是一副他随手乱画的画卷而已。
只要萧逝水想,即便他如今只是一个普通人,也可以轻易的以神识突破这画卷回到观澜大世界之中去。
只是他却不能那么干,一旦干了,只怕已皇就会察觉到他的不同,甚至有可能猜测到他的真实身份。
而他又完全无法从已皇这个圣君手中逃脱。那就真的只是自己找死了。
不过看明白这画卷的萧逝水,也放松了下来。
他明白了画卷中的一切,根本也不再着急离开。你已皇不是想要改变我的记忆么?不是想要让我臣服于你么。那就这样好了。
我便臣服于你,顺着你的安排演上一出好戏。又有何不可?
想明白了的萧逝水整个人都彻底轻松了下来。现在这副画卷和已皇的手段已经对他丝毫威胁也不再有了。他可以随便干任何他想要做的事情。甚至可以说,他在这画卷中可以用心世界随便控制任何人,而这简陋无比的画卷已皇也不可能亲自关注并且控制。他也不会知道萧逝水都在画卷中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