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得了白血病,但封凛凛并不觉得疼。
系统不敢作妖,帮她把痛觉屏蔽了。
冯大亨自打得知爱女身患绝症以后,每天都是焦头烂额的,公司也不去了,无时无刻不想陪在爱女身边。
他这么努力的工作,不就是为了给女儿一个无忧无虑的未来吗?
最悲伤的事情是什么?
钱还在,人没了。
他还要那些钱干什么?女儿都要死了!
他哭,他嚎,他辗转反侧,他以泪洗面。
封凛凛整天在高级病房吃好喝好,眼瞧着唇红齿白,十分健康,冯大亨却是刷刷往下掉肉,一周下来,竟是瘦了一百多斤!
封凛凛眼瞧着他瘪下去,心里十分难过。
结婚这事儿,真不能再拖了。
她得赶紧拿到经验,让冯大亨解脱。
于是,在医生提出化疗之后,她在病床上告诉冯大亨:“爹地,我有个愿望……我想跟司镇结婚。”
冯大亨立马同意了:“好好好,爹地满足你的愿望!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中式的还是西式的?”
封凛凛想,中式的床好像挺硬,那就选中式的吧!
玛丽冯膈应她,她也硌玛丽冯。
冯大亨一听,完全没有问题,立马叫婚庆公司操办起来。
竹马乔也懂事不少,请假回来陪她。
乔夫人走的很突然,竹马乔那时完全没有想到母亲会那么快就走。
现在连冯琳琳也倒下去了。
他好不容易接纳冯琳琳,可她居然只剩三个月的活头。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个扫把星,在意的人都会离他而去。
封凛凛看出了他的这种想法,隔着洗手间的门,她一边蹲坑一边告诉他:“司镇啊,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不要认为是自己的错。”
其实还真就是他的错!
要不是苦主对他求而不得,她就不用来遭这洋罪了!
这些天在床上不动弹,有点便秘,封凛凛一使劲儿,鼻血就跟没拧紧似的,滴滴答答的滴在裤子和地板上。
这特么的。
封凛凛赶紧起来擦屁屁擦鼻血,谁知道血这么难擦,越擦越像案发现场。
她正不知所措的时候,竹马乔察觉不对劲,推门而入,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惊慌失措的叫了一声:“琳琳!你……”
封凛凛连忙澄清:“我是流鼻血不是痔疮开裂!”
竹马乔抱着她夺门而出,把她放在床上狂按铃。
一大群医生蜂拥而入,打针的打针,灌药的灌药,终于成功把封凛凛折腾的奄奄一息。
成把的药灌下去,封凛凛直犯恶心,连冯大亨进来她都没劲儿耍宝了,窝在床上病猫似的吭叽:“爹地啊……”
冯大亨心疼的要命,颤巍巍的捧着封凛凛的手:“宝贝……”
多说无用,还是快点满足她的心愿吧!
没几天,封凛凛在病房里穿上大红的嫁衣。
妆成以后,冯大亨看一眼就哭了。
当年,爱妻也是穿着红嫁衣嫁给他的,生下琳琳以后,她死在最美的年华,成了他掌心的朱砂痣。
如今,历史轮回,琳琳也要穿着红嫁衣离他而去。
那么大的家里没有人,那么大的家业没有用,他这一辈子,活着没意思啊!
封凛凛这天的精神头还是挺足,一直撑到冯家装好的新房。
冯大亨爱女大婚,自然是要大宴宾客的。
虽然爱女身体不济,不能亲自出席,但排场什么的,冯大亨没有丝毫的马虎,务必要给她办一场最风光的婚礼。
竹马乔和冯大亨在外给宾客敬酒,封凛凛坐在婚床上,外面守着医生。
她有点郁闷——
不是说中式婚礼吗?为什么床上还铺着席梦思?
她等了很久,药都吃了几把,终于,醉醺醺的竹马乔推门进来。
封凛凛只觉得身体一轻,再回神已经身在意识海了。
意识海里有个大屏幕,全方位全角度的播放新房实况,苦主已经回到了身体里,如狼似虎,竹马乔喝得烂醉如泥,饥不择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