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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我会保护你(1 / 1)

("吾王的新娘");

殿外暴雨如瀑,

雨水撞击着木廊栏杆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天色是一片暗沉的黛色,半开的轩窗外有丝缕潮湿的风吹来。

躺在床榻上的魏昭灵眼皮微动,

缓缓睁开眼睛。

素色的幔帐被风吹得轻轻晃动,窗外的雨声更衬得殿内十分安静,可他却偏偏听见了极轻极浅的呼吸声。

他侧过脸,

便看见那个趴在他床沿熟睡的姑娘。

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脸颊上还有一道结了血痂,也没处理的伤口,她的手无意识地牵着他的一根手指。

魏昭灵看到了那枚戴在自己手指上的玉扳指。

再将目光移到她的脸上,他静静地盯着她看了片刻,随即便动作极轻地将自己的手从她指间抽回。

胸口生疼,

魏昭灵忍着咳嗽,

掀开锦被下了床,

再俯身将趴在床沿的楚沅抱起来。

他将她放在床榻上,

又伸手扯过锦被盖在她的身上。

随后他转身走去外殿,安静等在门外的蒹绿和春萍便立即踏入殿门来,

朝他行礼。

“取些伤药来。”

魏昭灵手指抵在唇边低咳了两声,在书案后的椅子上坐下来。

“是。”春萍低首应声,随后便退出殿门去。

或是听闻魏昭灵醒来的消息,张恪和李绥真便立即赶来了乾元殿里。

“王,如今您若再不服药,

旧疾加新伤,

您的身子……”殿里极静,

见春萍端来的汤药一直搁在案上,也没见魏昭灵有什么动静,李绥真便硬着头皮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他虽然是左丞相,

但早年跟随魏昭灵与盛国交战时,他也跟军中的大夫学过医术,而在仙泽山地宫复生后,也一直是他在替魏昭灵诊病。

魏昭灵闻声才瞥了一眼案上的药碗。

或是忽有所感,他偏头望了一眼内殿,竟也什么都没说,伸手端起碗来,搁下汤匙,一口一口慢慢饮尽。

“张恪。”

药碗被春萍收走,魏昭灵一手撑在案上,“赵松庭和他带来的那些人可都回去了?”

“是,他们已经回到华国了。”

张恪低首回道。

“王,这赵家不但背叛我夜阑,如今这赵氏后人赵松庭竟敢谋害您的性命,这实在不可饶恕!”李绥真拱手行礼,连忙说道。

“王,这赵松庭胆大妄为,您决不能就此放过他。”张恪也随即开口。

魏昭灵那张苍白的面容上的神情好似总是倦怠的,此刻他靠在椅背上,一双眼睛漆黑沉冷,“谁说孤要放过他了?”

“他拿着孤的东西来对付孤,如今还想全身而退,”

魏昭灵的指腹慢慢地摩挲着那枚玉扳指,他冷静白皙的面容上不由浮出些嘲讽似的笑意,“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才至殿门外的容镜听见魏昭灵的这句话,他向来沉稳的面容不由流露出一丝的慌张之色,他快步走入殿中,双膝一屈,便跪了下来,“王,臣来请罪。”

“容将军,你这是做什么?”李绥真小心地看了一眼魏昭灵的脸色,又出声问容镜。

容镜垂首道:“臣在赵家已经有些时日,却从未发现赵松庭有此心思,是臣失察。”

“孤同你们还未曾复生时,赵松庭便已然在为今日之势做准备,他的耐心与心计实非常人可比,你进赵家才多少时日,又如何能发现这些事?”

魏昭灵轻抬下颌,“起来吧。”

可容镜却仍未有起身的打算,他稍稍抬首看了一眼王座上的年轻君王,随后便又低下眼帘,道:“王,赵凭霜接连救了您与楚姑娘两次,赵松庭有罪,但臣以为,其罪不至牵连于她。”

“容镜,”

魏昭灵站起身来,拿了蒹绿取来的伤药看了几眼,才复而将目光停在容镜身上,语气有些意味深长,“孤从不株连,你是知道的。”

“诛杀赵松庭的事便交给沈谪星和刘瑜去做,你不必插手。”

他这话说罢,便再扫了一眼殿中的另外两人,“都退下吧。”

魏昭灵转身朝内殿走去,容镜怔怔地看着魏昭灵的背影,在听见魏昭灵将诛杀赵松庭的事交给了其他人,他便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李绥真少年时总有风流的时候,他不似张恪那般古板肃正,少时的红颜知己也够多,他又如何看不出来这位年轻的容将军到底是怎么了。

三人一同走出殿外,李绥真便对容镜道:“容将军,王还真是体恤你。”

“可无论赵松庭死在谁手里,那姑娘和你之间,怕还是要存着一根刺。”李绥真说着叹了口气,又伸手拍了拍容镜的肩。

容镜沉默地看着那两位丞相率先走下阶梯去,有侍者上前打了伞,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朦胧阴沉的雨幕里。

即便赵松庭不是死在他的手上,可他终归是夜阑人,是夜阑的卫将军,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不是同一立场,更没有办法永远相安无事。

容镜接过身边人递来的伞撑开,慢慢地往湿润的雾气深处走去。

乾元殿的殿门被宫人缓缓关上,挡住了诸多嘈杂的雨声,楚沅是被脸颊上冰冰凉凉的东西惊醒的。

她睁开眼睛,最先看见坐在床沿的年轻公子。

他如缎一般的长发有半数被梳作规整的发髻,金冠后缠着两根殷红的发带,就坠在他披散在肩后的乌发里。

一身朱砂红的单袍衬得他肌肤更显冷白,此刻衣襟微斜,露出来半边漂亮的锁骨,他冷淡靡丽的眉眼在这室内重重灯影之间更添了些动人心魄的风情。

他手里捏着一只玉瓶,指腹上还沾着些颜色雪白的药膏。

他慢条斯理地用锦帕擦去指上的药膏,或是见她用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他便轻声开口:“睡傻了?”

楚沅摇头,爬起来钻进他的怀里,抱住他的腰。

魏昭灵一顿,又随手将那药瓶搁下,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怎么了?”

“我让你回来想办法,不是让你跟赵松庭他们同归于尽的。”她的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声音有点闷。

魏昭灵眼睛微弯,“你这是秋后算账?”

“我以为我改变你了,但谁知道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不惜命?”

她的语气并不算好,也没抬头看他。

“沅沅,”

魏昭灵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在那样的境况下,我只能用巫阳留在仙泽山地宫的阵法才有同赵松庭生死一搏的机会。”

“余家的玉璧上沾满了我夜阑将士的血,那东西历经千年已成了血气浓厚的邪物,随我复生的这些臣子将士们根本无法抵御,”

魏昭灵说着又垂眼看向自己手指上的那枚扳指,“而我的扳指当年是被我的姨母顾盈改造过的,它在我手里能护住我,在旁人手里便能压制我……这便是当初夜阑守陵人中为何要多出一个齐家来行使监督之责的原因。”

齐怀锦当年与魏昭灵同出西洲牢狱,魏昭灵先救了他的命,后来创立夜阑后又免去所有奴隶的奴籍,而曾经为奴的人,也都有专门的官员去为他们安排新的生计,开始新的生活。

齐怀锦感念魏昭灵恩德,在夜阑国灭时被公输盈选中,换来了千年的寿命,肩负起了监督夜阑守陵人的重责,可到底,这最后一环,还是毁在了宣国,也毁在了赵家。

公输盈纵是玉屏山主,巫阳后人,她的计划再周密,也终究还是百密一疏。

“我只是在赌,赌赵松庭他不敢为了让我和我的臣子将士回到地底,便赔上他们所有人的性命。”

魏昭灵哪里是真的要同那仙泽山上的所有人一起赴死,他只不过是在赌赵松庭的私心和不敢。

赵松庭不可能没有私心,所以魏昭灵赌他不敢让那世家里的所有人包括他和他的儿子一起为此丢了性命。

权力与地位,只有活着的时候才是有意义的。

赵松庭为此做了这么多,他又怎么可能真的愿意抛下赵家的利益,抛下一切?

“这些,你昨日不也都猜到了?”魏昭灵低眼看她。

“是凭霜添了最后一把火,不然赵松庭才不会那么轻易作罢。”楚沅伸手抓住魏昭灵的手腕,去看他手上的那枚玉扳指,“要不是她把这个扔给了我,赵松庭也还是会再找别的机会。”

魏昭灵却将扳指摘下来,他手指间流光微闪便凝聚成一根殷红的丝线穿起那玉扳指,然后系在她的脖颈间。

“你给我干什么?”楚沅惊诧地抬头。

“只有放在你这里,让世家的人看到,他们才会相信我根本无意回到华国,更不想重掀战乱。”

魏昭灵伸手轻触她的脸颊,“他们不信我,但总该也有几分信你。”

楚沅摸着那枚冰凉凝润的玉扳指,“可是他们都知道这个东西可以压制你,你给了我,就不怕他们抢走?”

“世家里少有如赵松庭那般脑子好用的,他们原本就是习惯了平静日子的人,经此一役他们便该清楚,同我作对,需要付出的代价必然不轻。”

魏昭灵不杀他们,是因为这件事的起因在赵家,但如果他们一定要同赵松庭一样不肯罢休,他也不会手软。

楚沅听着他的声音,又看着自己手里的那枚扳指,她一霎间觉得自己好像是将他的性命握在了手里。

楚沅一下坐直身体,望着他的脸,信誓旦旦地说,“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或许是窗外的雨声太急促,又或者是此刻他望着她的眼睛太动人,楚沅好似受到蛊惑似的,身体前倾了一些,刹那之间,

她就已经亲吻了他的嘴唇。

……怎么好像有点苦?

一颗一颗才冒出来的粉色泡泡好像被微苦的药味戳破,楚沅皱起眉,下意识地要往后退。

魏昭灵那双微弯的凤眼里好似浸润着极浅的笑意,他修长的指节收紧,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

朱砂红的衣袖覆在她的肩头,他鬓边的浅发微微拂动着擦过她的脸颊,带起令人心跳加速的痒意。

唇齿相抵,气息纠缠。

好似窗外的风雨都再无法落入谁的耳畔。

作者有话要说:沅沅:……好苦,我不想亲了:)

魏昭灵:不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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