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踪了,告诉我她在哪”言渊蹲下身,一把将地上被打到吐血的温煦扯了起来。
“她根本就不想见你你知道我带她出来的那天,她给我了什么吗安眠药和止疼片,你知道这两种药一起吃,对她来说是什么吗她想死和你在一起,她已经看不到生的希望,你为什么还要穷追不舍”
温煦瞪着赤红的眼睛,盯着言渊,他恨不得吃了眼前这个魔鬼一般的男人。
言渊根本不相信温煦说的,或许他是不愿意相信,挥着拳头狠狠地砸向温煦,让他闭嘴。
“你们所有人,搜去调监控”言渊冷声命令道。仿佛是嗜血的魔鬼,非要找出遗留在人间的猎物。
暮轻歌躲在十楼的房间里。她也算惊险,周贤出去之后,暮轻歌就听见门外有交流她对言渊的很熟悉,心里一惊。一心只想着赶紧离开。
身上的电疗针,被她一乱动,有的就连根被拔了出来。她疼的直吸冷气。她咬着牙,撑着身体,想坐回到轮椅上,没想到脊椎上有一根电疗针,直接扎进了身体里,她全身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从脑部的每根神经,到脚趾。
暮轻歌没想到腿会在这一刻有了反应,她脚踩在地面,像是踩在弹簧一般,电流蹿上脚面,她猛的抬起了脚面。身体后倾,轮椅被推动,滑到了窗边,发出了一阵巨响,扯着电疗仪器全部被摔向了地上。整个心肝脾肺肾都疼的跟着发颤。倒吸了好几口冷气。
暮轻歌惊慌失措,扭头看向窗户外,发现距离楼下隔着九层楼那么高,她心中一紧,脑袋里清醒了很多,用脚再试着踩向地面却发现能有结实的触感。
她抓着窗沿,做了挑战,沿着窗台爬上了十楼。推开十楼窗户的那一刻,暮轻歌的眼泪瞬间流了出来。不知道是喜悦还是害怕,她的心像是要跳炸了一般,疯狂没有半点停顿。
暮轻歌喘着粗气,偷偷地跑进了电梯,来到了五楼露娜的房门前。
露娜看到暮轻歌像疯妇一般出现在她面前时,整个人惊讶的说不出来话,暮轻歌一把堵住她要惊呼的嘴巴,用着蹩脚的英语解释着当前的情况。
露娜从震惊中缓过神,快速给暮轻歌拔掉全身的电疗针,然后拨打古含的电话。可电话那头没有人接听。
暮轻歌等不到露娜打通古含的电话。她能想到爬上十楼,言渊肯定可以猜到她并没有离开酒店。
“请快速带我离开”暮轻歌夺下露娜手里的电话,摁住她的肩膀命令道。
露娜眼神聚集,迟钝的点了点头,然后快速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宽松的袍子让暮轻歌套在身上,又给她拿了一双拖鞋。暮轻歌找了一条丝巾蒙住了嘴巴,又拿了露娜的一副蛤蟆镜。整个人包裹的看起来有些滑稽。
露娜愣了一下,朝她竖起来大拇指,然后拉着她快速朝电梯里跑去。
刚进电梯,露娜的对讲机里传来了一句泰语,露娜脸色微变,摁了到达二楼的电梯,拿起对讲机努力平静的说了一句泰语。
电梯门一打开,露娜拉着暮轻歌朝着楼梯跑去,楼梯是直通酒店后门。
暮轻歌和露娜两个人明目张胆,朝着停在酒店后门的轿车里走去。
暮轻歌坐进车内的前一秒,抬头看向了九楼,一抬眼就对上了言渊那张冷弱冰山的脸。“暮轻歌,你跑不掉了”一句话仿佛是魔咒一般,暮轻歌腿肚子开始发颤。
暮轻歌包裹的严实,露娜并没有看到她精慌的模样,或者说,露娜已经乱了方寸,车门还没关好,露娜就发动了引擎,如同脱缰野马蹿了出去。
暮轻歌身后插进脊椎的那根电疗针,并没有拔出来,暮轻歌感觉她的身体像是机器,那根银针就是启动机器的钥匙,发动了机括。
暮轻歌摇晃中动手关好了车门,身体斜靠在座椅上,伸手摸向后背,用力一拔,扯出那根扎进身体里的银针。
露娜紧张的看着她,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串泰语,暮轻歌听不明白,拔针并没有太多的痛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紧张不知道什么是痛了。
她点头只是对露娜用英语说“是”。
露娜皱着眉头,好看的五官挤在了一起,腾出方向盘的手,握着她拿银针的手,用英语让她仔细看看。
暮轻歌这一看,整个人僵住了。这银针断成了半截,她只拔出半截。
暮轻歌伸手摸向了后背,断了半根银针的地方,只有一个小眼孔。不疼不痒,好像没有什么影响。
很快露娜就发现自己的车后面跟着好几辆黑车。眼看着就要追上她的车。露娜欲哭无泪的看着暮轻歌,嘴里说了一大窜泰语,她根本就想不通暮轻歌会有这么嚣张的仇人。
暮轻歌除了“萨瓦迪卡”之外,根本再也听不懂其他泰语,她也顾不上安抚慌张过度不停抱怨碎碎念的露娜。“古含先生,让你照顾我,如果我被带走,你没法交代。”暮轻歌用英语质问露娜。
露娜听见古含的名字,像是打了鸡血,浑身一怔,盯着身后的车辆,和暮轻歌包裹严实的脸,骂了一句泰语脏话。
临近黄昏,芭提雅这个城市的活动开始了。三月初的天,带着一丝闷热。街头巷尾的红灯区亮了起来。
街道上的游客多了起来,露娜把车开进了红灯区。一看走不下去,露娜打开车门,拉着暮轻歌开始跑。
暮轻歌有些哀嚎,她很担心,这双腿刚恢复,如果按照露娜这样没命的跑,会不会直接再次报废。还有如果她告诉露娜,身后追赶她的不是仇敌,而是她的旧情人,露娜会不会直接吐血,把她摁在地上一阵爆锤
几个穿行,暮轻歌还没看清,就发现身后的一群黑衣人被甩远了。连通言渊的那张冷峻熟悉的脸也被埋没进了人堆里。
露娜牵着暮轻歌走进了一家气氛火热的酒吧。在嘈杂的气氛中,她贴着暮轻歌的耳朵,告诉她,这里是她朋友的酒吧,很安全。她们可以休息一下。
暮轻歌看着里面灯红酒绿,忘我释放的一群年轻人,果然龙鱼混杂,非常杂乱的酒吧,初步扫了一眼,女女缠绕在灯光晦暗处,相濡以沫。暮轻歌吓的吞了唾沫。
露娜直接牵着暮轻歌去了二楼,二楼在上演着钢管舞和大尺度的脱衣秀。看客大多数是男性游客,把泰铢卷成一团,扔向台上的女人,或者说是人妖们。
暮轻歌是看到了一个舞娘,脱下了她唯一的上衣,还和台下的色狼们互动了起来。
露娜带着暮轻歌找到了老板,老板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他一开口,暮轻歌就明白,老板是个人妖。因为是男人的声音。
露娜和老板用泰语快速的交流着,老板的眉心一直没松开过,中间暮轻歌还听见了古含的名字。
最后露娜用英文告诉暮轻歌,让她跟着老板走,老板会带着她去找古含。
暮轻歌并不想去找古含,她只是想躲避言渊的追踪而已。
露娜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暮轻歌,用英语进行了轰炸,暮轻歌这次是懵了,露娜带着怒气的英语,她也没听明白。
露娜把手机递给了暮轻歌,推着她坐进了老板的跑车里。暮轻歌意识到古含真的是个大人物。或许她想要自由的周游世界,又要躲开言渊的追踪只能去投靠古含了。她现在希望的就是言渊没有为难温煦和周大夫。
老板只会泰语,用泰语和暮轻歌打招呼,暮轻歌没听懂他说的意思,只是点头。
老板也明白和暮轻歌可能存在语言的障碍,于是就不再说话,不过眼神却不停的打量着暮轻歌。暮轻歌被老板看的浑身发毛。就在她要发火的时候,忍不住用蹩脚的英语单词说话了,暮轻歌连蒙带猜,领会了老板的意思。
老板是问她有没有和古含发生关系。
暮轻歌哑口无言,惊叹于老板的直接,这种隐晦的话,在他问来,就像是在国内打招呼,询问你吃了吗
暮轻歌摇了摇头,告诉老板,她和古含只是朋友关系。
老板思索了一会,又凑了几个英语单词,暮轻歌发动所有脑细胞,明白,老板的意思是,知不知道古含的身份。
暮轻歌摇了摇头,告诉老板,她和古含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老板有些失落的看着她,好像她的回答过于敷衍,便结束了聊天。
很快,老板的车停在了一片别墅区内。
老板站在门口拨打了古含的电话,里面刚传来古含的回答,老板一句泰语还没说完,身体一软,直接倒在暮轻歌脚边。
暮轻歌惊呼一声,回头就看到了言渊。言渊手里还拿着肇事的木棍。
“你终于还是找到我了。”暮轻歌颓然的笑了笑。她还是没躲过言渊。
古含在电话那头的声音传来,暮轻歌瞥了一眼地上的手机,言渊抬脚一踢,手机直接飞进了古含家门口的草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