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们把房子买在医院后面的别墅群里,是因为方便暮轻歌上班。
现在看来是方便暮轻歌送进医院。
暮轻歌被言渊抱着躺在车座后面,言渊开着小车,沿着小路,猛踩油门,很快就到了医院。
言渊急切的模样,引起了护士的注意,暮轻歌咬着唇,眼泪顺着她的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滑落下来。
暮轻歌就被放在了移动病床上,推进了急救室。
言渊站在门口有些着急的走来走去,暮轻歌眼泪汪汪的模样,一直在他的脑袋里回放。
他出门什么都没带,穿着拖鞋,裹着浴袍,头发凌乱的坐在急诊室前等着,医护人员进进出出,忍不住多瞥了两眼。
暮轻歌被推出来的时候,已经不哭了,满脸泪痕,冲着言渊抿唇一笑示意他,她没事了。
“医生,我老婆她怎么样”
给暮轻歌看病的是个女大夫,大约四十多岁的模样。
看到言渊穿着浴袍,暮轻歌穿着睡衣,结果还是腰部扭伤,心里就明白了几分。
“小伙子,别这么着急,你媳妇没什么问题,腰扭伤了,她腿本来就不好,这么一摔,可能要多躺两天了。小夫妻俩要注意节制。”
言渊愣了愣,他什么时候没有节制了他倒是想动,可他也没有机会啊。
女大夫说完把手里的费用单递给了言渊,脸色一沉,根本不给言渊解释,语气很是严厉,“先住院一个晚上观察一下,她的腿不太乐观。你去一楼把费用交清了。”
暮轻歌眨着大眼睛,看着言渊吃瘪的模样,憋着笑,被推进了病房。
“给我老婆换病房。”言渊看到暮轻歌被推进普通病房,病房里还有其他病人,连忙出声制止。
“先去付钱,去一楼缴费的时候,和前台说。拿了单子过来让护士给你调。”
中年女大夫瞪了一眼言渊,提高了嗓门,吼了一句。
暮轻歌也有些纳闷,这女大夫确实有些凶了,刚才在急救室,她哭的稀里哗啦的,这女大夫还温柔体贴的安慰她,帮她正骨之后,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她注意别剧烈运动。
怎么看到言渊之后,这么大脾气暮轻歌又打量了一下言渊,虽然有些狼狈,但是看起来还是挺帅的么。
暮轻歌只能感慨,每个大夫都是有脾气的,这大半夜的明明可以安心休息一会,结果还要被叫起来。
言渊身无分文,走到护士站,借了一个电话。
很快阿文火急火燎的从言家赶了过来。看到言渊不顾形象的装扮,阿文也是一怔。他们家老板什么时候这么不顾一切了这么自暴自弃了
阿文还没缓过神,言渊把费用单递给了他。并且让他把普通病房换成病房。
阿文看着费用单,才明白,老板娘暮大夫又住院了。
言渊推开普通病房,就看见暮轻歌和隔壁床的一个小孩子,有说有笑,两个人很融洽的讨论到底是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问题。
暮轻歌第一次发现,言渊的出场除了自带气场之外,还能让人唏嘘之余,响起几声嘲笑声。
她身边的小男孩看着言渊灰溜溜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天真无邪的问道,“姐姐,叔叔是刚洗完澡是吗”
暮轻歌听着姐姐和叔叔,回头认真的看了一眼言渊。
嘀咕道,
“叔叔嗯,差不多。”
“我有一次也是这样,我突然发烧了,我爸还在卫生间洗澡,也是什么都没穿,披着浴袍,抱着我朝医院跑。所以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小男孩得意一笑。
暮轻歌听小男孩这么一说,想到刚才言渊也是一路上不要命的狂踩油门,嘴里还一直安慰她,让她别哭。
言渊听着小男孩童言无忌,声音清脆的说着,抬起头看了小孩子一眼,小孩子五六岁左右,虎头虎脑的,胖嘟嘟的小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
小男孩旁边坐着一个女人,女人笑着冲他们点了点头,“乐乐该睡觉了,这么晚了别打扰到别人。”
“妈妈,我想再等等,爸爸应该一会就过来了,我好几天都没见到他了,我想他了。”叫乐乐的小男孩嘟着嘴巴,可怜兮兮的要求道。
“爸爸这两天出差去了,今晚不一定能回来,你乖,听话,不然等你爸爸回来了,我告诉他你不听话了。”女人让小男孩躺下,帮他盖好被子,不让他乱动。
“妈妈,那我睡觉,你别跟爸爸说我不听话。”
显然乐乐妈妈的这招很管用,小男孩已经投降了。
“姐姐,叔叔,我先睡觉了,你们也早点休息,不然姐姐的爸爸也不会过来看你的哦。”
“嗯,乐乐先睡,姐姐一会就睡。”
暮轻歌莞尔一笑,声音温柔了许多。她拉着言渊的手,示意他靠近耳朵伸过来,她有话说。
言渊觉得小男孩很可爱,不过他有些在意,为什么暮轻歌是姐姐,而他是叔叔。
“我也想要个孩子。”暮轻歌说完眉梢含春,咬着嘴唇,羞涩的笑了出来。
言渊闻言浑身一怔,微微起身,在暮轻歌的额头落下一吻。只是在暮轻歌没看到的一瞬间,脸上闪过一抹苦涩的神情。
“会有的,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要。”言渊伸手拨弄着暮轻歌额头散落的碎发。动作亲密。
小护士推开了门,告诉言渊病房已经准备好了,直接推她过去就行了。
暮轻歌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乐乐的小男孩,嘴角弯起,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轻声说了句谢谢。
暮轻歌的腰部被用支架固定,不能动弹。尾巴骨应该是摔青了。躺在病床上,稍微挪挪会觉得酸痛。
她的右腿一会痛,一会又不痛,有些肿胀。
暮轻歌忍着痛,不能翻身,也不敢乱动,眨着眼睛怎么都睡不着。
言渊躺在她身边,看着她憋屈的模样,也不知道要怎么帮她。
“是腰疼还是屁股疼”
“腰不疼,腰固定了,我不乱动没什么问题。尾巴骨有点疼,还有腿,医生说是正常现象,你先睡吧,别管我了。”
“尾巴骨是吗”言渊皱着眉,说着把手放在她睡衣外,揉了起来。
“疼你还是别揉了。”暮轻歌一把抓住了言渊的手,捏在手里不肯松开。
“我让周小楼过来检查一下你的腿。”言渊说着就要起身打电话。
“不用了,这么晚了,而且医生说了,没事,今晚睡一觉就好了。”
“这样你能睡着吗”言渊反手握住暮轻歌的手,心疼起来。
“能睡着,你别这么担心,怪我自己不小心摔下去,还连累你被骂,真是对不起啊,言叔叔”暮轻歌咧嘴一笑,大眼睛弯成月牙状。
言渊看着暮轻歌幸灾乐祸的模样,大手握着暮轻歌的小手紧了紧。
“真拿你没办法,我轻点给你揉揉。刚才开了药,我给你擦擦。”
暮轻歌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言渊等房间里的暖气足了,掀开了暮轻歌的被子,小心翼翼地将她翻了一个身。
撩开暮轻歌的睡衣,雪白的肌肤,纤细的腰肢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和固定架。
拉下里层的小衣服,尾巴骨上真的有一块巴掌大小的淤青,中间的地方已经变得有些发紫。难怪刚才他一碰上去暮轻歌就疼的一个哆嗦。
言渊眼神一沉,眉心微蹙,把手指搓热了,把活血化瘀的红花油倒了一些放在手指上。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刚才那女大夫那么凶了。”
“为什么”暮轻歌也很好奇。
“我跟你说,她那么生气是”
“啊”
暮轻歌听到言渊知道原因,正屏气凝神等着原因,哪里知道言渊是故意分散她的注意力。猛然下手,暮轻歌只觉得心肝脾肺肾都跟着颤抖起来,猛然收紧。
眼泪不受控制的大滴大滴的砸落下来。
“言渊,你骗我你个王八蛋”暮轻歌双手握着床单,龇牙咧嘴的骂了出来。声音因为剧痛已经破了音。
“没事了,没事了。”言渊顺着尾巴骨中间最严重的紫红色部位逐渐散开,手中的动作也是越来越轻。
做完一切,小心的吹着气,让药水快速的被吸收,做完一切又帮着暮轻歌翻了一个身。
暮轻歌只觉得尾巴骨周围有些火辣辣的热,却也不怎么疼了。
她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和脸上的眼泪,委屈巴巴的看着言渊。咬着唇哽咽抽泣些。
“没事了,明天就不疼了。别哭了。”
言渊擦干净暮轻歌脸上的泪痕。
暮轻歌点点头,她也不想哭,可是这哽咽一时半会也停不下来,一抖一抖的抽泣着。
“我,我也,不,不想。”暮轻歌说完咬着唇,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眼神懊恼。
言渊无奈的叹息一声,撑着床板,低头含住了暮轻歌咬的发红的唇瓣。
一股电流从暮轻歌的脑袋里划过,直接穿透到她的心脏。她的心不自觉的跟着剧烈的跳动起来。
言渊看着暮轻歌,眼神带着宠溺的笑意,身下的女人,一边哽咽着,一边瞪大眼睛看着他。像个小傻瓜一样。
“闭眼”
言渊眉头一扬,眸底一沉,霸道的命令了一句。
暮轻歌听话的闭上了眼睛,真的停止了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