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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 71 章(1 / 1)

怎会是拿她当娼,又怎会是没拿她当妻子。

斛律骁皱眉,下意识要反驳,却突然意识到这话里背后潜藏的含义来以她的冷淡性子,如果不自认是他的妻子,会什么都不在意,又怎会抱怨他不拿她当妻子呢

这哪里是在抱怨他,分明是承认了他一时道:“窈窈说我不拿你当妻子,原来在窈窈心中,我已经是窈窈的丈夫了。”

谁拿他当丈夫了。

谢窈轻轻一噎,红晕上颊,覆在如霜的雪颊上,倒似红梅映雪,艳丽盈盈。她羞恼地瞪他一眼,别过身子去。一颗心却不由自主地为了这一句而砰砰跳动起来,动若狸奴。

又倏地反应过来,她是在做什么呀和他打情骂俏吗

斛律骁索性坐过去,笑问:“那窈窈不认我这个丈夫,我俩是什么夫淫妇吗”

她被说得火气愈发上来,撇过脸又转去另一边,却被他从身后环住,双臂筋肉如铁,慢慢从腋下穿过扣住她腰,坚硬的下巴抵在她肩上,耳鬓厮磨般,话声温柔如水:“上次是我冒失了。窈窈不喜欢,我日后就不这样了。本来也是想着,窈窈没有推开我,是因为喜欢我这样”

“我从第一眼见到窈窈,就想她做我的妻子。我想和她白头到老,一生一世,我把一颗真心捧给她,唯恐她不要,又怎会是把她当妓。”

第一眼。

真心。

谢窈心神沉滞,才有些松和的心似是被人狠拧了一把,突然间杏眼微湿。

她哽咽道:“你会把你的妻子,在还没有成婚的时候,在马车上,在书桌上,只要你想,便可随时捉来抽开衣带不管不顾地施虐,还要满口污秽之言地侮辱吗男女居室,人之大伦,殿下会不明白居室是何含义么”

“至若夫淫妇”她唇角扬了丝讽刺的笑,如一朵带雨芙蓉低下花枝去,“殿下方才也说得没错,未婚而苟合,我们就是一对夫淫妇罢了。”

施虐。

侮辱。

斛律骁神情愕然,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之所以恼他如此之久,并非是因为那日被妹妹撞见,而是因此事想起了他从前做过的那些混账事。

她是名门出身的大家闺秀,本来夫妇和顺、公婆疼爱,却因了他的突然南下而被丈夫送到他身边来,本就倍感屈辱,彼时的她会有多难过,他却从未想过,却只念着前世吃过的那些苦,把一切都发泄在尚不知情的她身上。

可前世的事一切都还未发生,他怎能将此全怪到她头上何况此世的她,分明比前世在意他许多。温柔又和顺,生气时也会有些小女儿的情态,杏眼含嗔的模样,真是娇俏无比。换作上一世却是想也不敢想的。

现在想来,她因了他而远离故土亲人,又要违背过去十八年的道德观念委身于他,内心之痛苦,远胜于彼时耿耿于怀于前事的他。可他呢非但不能感同身受,爱护她,尊重她,反而一口一个弃妇地侮辱,故意刺激她,当真猪狗不如。

心间一瞬被悔意填满,又痛又酸。斛律骁心疼地去拭她的泪:“从前是我不好,是我糊涂,是我混账。日后恪郎都听窈窈的,会护她爱她,绝不欺辱她、叫她受一点委屈,此生此世也只爱她一个。我们好好过日子,好吗”

平素里叱咤风云、专横跋扈的男人此刻温言软语伏低做小,乞求她的原谅。谢窈怔怔地看着这个数月前还在恶言恶语侮辱她的男人,只觉可笑,原本的怒气似打在了棉花上,涌起深深的无力来。

她杏眼波光轻漾,樱唇亦艰涩地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夜间,沐浴就寝,谢窈仍如往几日一般面朝着里侧背对于他。

帐外烛火已烬,只留了盏青灯,透帐照来昏昏朦朦的光。地龙的热气一阵阵往帐子里拱,温暖馥郁,二人之间的气氛气氛却如屋外流冰垂檐。

谢窈有体寒的毛病,一到了冬日总爱手脚冰凉,斛律骁纠结许久,慢慢地靠过去轻轻拢住她,攥过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暖着。

他本做好了被她踢开的准备,但怀中的人始终安静得如同一尊偶人,没有反应,没有温度,也没有喜怒哀乐。他只好主动找话:“明日我的属下会来拜见主母,须得窈窈和我一起去见。窈窈愿意吗”

谢窈本没有睡,她正望着帷纱上绣着的云气纹发怔。手被覆上的一瞬,温热的暖意自手背肌肤传入血脉,传递入心。令她有些恍惚地轻轻“嗯”了一声,待反应过来已是不及。

这个“嗯”字听在斛律骁耳中却是与他的和解了,心内长舒一口气,环扣着她柳腰将她轻轻转过来,薄唇轻柔地印在她唇上,很耐心地哄:“窈窈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和恪郎生气了。恪郎是窈窈的夫君啊,夫妻之间,哪有隔夜的仇呢。”

“我保证,日后绝不会再犯了,就原谅我这一回,别再和我生气了,好吗”

真是肉麻。

谢窈柳眉轻蹙,有些招架不住难抑脸热地别过脸,可人在他的怀抱里,却也无处可避。她视线空洞地落在他白色衣襟上,良辰佳节,父兄却都不在身边,心底到底是有些伤心的。眼眶开始蔓上一点热意:“我要给父兄写信。”

“我来想办法。”他不假思索。

“把青霜给我。”

斛律骁下意识想说“她不是已经跟着你了吗”,想起自己下的那道让青霜看着她的命令又悻悻噤声,应下了:“等明天起来,我就把她调给你。还有府中的府库钥匙地契田契,一应叫人送过来,全都交到你手中。”

她摇头:“我不想管这些。”

“那给春芜。”他道,“本来也是你的,你不想打理,就交给底下人打理。”

谢窈没再说话,意识到她态度的软化,他鼓起勇气吻她白皙的颊和修长的颈,温热的吐息和低醇嗓音游移在耳侧:“窈窈”

不算被小妹打断的那一次,他已很久未能碰过她的身,实在有些想。

她目光清泠,只问:“你用药了吗”

因她态度已和缓许多,斛律骁心怀期待,闻见这一句眉眼又黯淡下去。有些挫败地道:“原本一直在用,这些天没有服药的必要,就停了。”

他其实很想和她有个孩子。他知她并不爱他,连这话问也不敢问,但若他们有个孩子,也许看在孩子的份上,她心里就能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听闻他有用药,谢窈樱唇微翕,杏眼里凝着淡淡的怔愕与几分莫名的愧疚。

她想说其实不必用那些药的,她比他更清楚地知道她的身子,从前那么久也没能怀,大抵此生是少一点子女缘的。

不过,她也不是很在乎就是了。

“只能一次。”她闭上眼,双颊如染石榴。

旷他旷得久了,两个人都有些难受,又很快重新找回默契,融化在彼此的甜津里。他温热的大掌开始如灵巧的蛇在衣襟里游走,剥开新衫,在肌肤上燃烧绽放一簇又一簇细微火焰,再烧进她脑海里,叫她纤薄的玉色蝶骨颤如振翼。

两世为夫妻,他远比她更清楚她的敏感之处,指尖似捏着一簇柔火,极轻易便叫她沉沦进他精心织就的网里,冷淡如雪的脸颊为他染上暮春的云霞,眼眸如盈清酒,深深浅浅地落着他的影子,泪光点点,娇媚诱人。

这无疑是一种鼓励,他缓缓动着腰,薄唇却贴在她柔软白皙的肌肤上,一手十指相握,一手拉过她手停在心脏处,在她耳边沉沉低语:“窈窈,我是你的。上辈子,这辈子,都是。”

“我爱你,别不要我”

元日过后,时间的沙漏仿佛被天公拨得快了一些,转眼即到了上元佳节。

北朝的上元一向热闹,不同于南朝的祠门祭户、祭蚕神迎紫姑等,北朝流行的是鲜卑高车等族特有的“打簇竹”、“相偷戏”,每到了这一日,朝廷和民间皆会举行盛大的打簇竹活动。

上元这一日,斛律骁携母及妇,并两个弟妹,一道去了永宁寺烧香祈愿。

因了前朝魏朝信奉佛教,洛阳寺里寺庙甚多,约有千余之数。除祖庭白马寺之外,最负盛名的其实是前魏国寺永宁。

永宁寺位于宫城阊阖门前,豪华绚丽,世所无极。中有九层浮图一座,宝塔巍峨,金铎骈罗,清脆之音,声及十里。

“怎么心神不定的。”

从天王殿里出来,斛律骁问斛律羡道。他早注意到了,自今日出门,他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心神不知飞去了哪里。斛律骁道:“今夜洛阳大市有打簇竹,你陪着母亲、季灵,一道去看吧。”

斛律羡正为了和裴羲和永桥见面之事而烦忧,闻言歉然一笑:“真是抱歉,阿弟临时有几个朋友相邀,已经答应下去了,怕是不好违约。”

斛律羡不入仕,喜欢作诗与书画,他的朋友圈子与兄长毫无重合,料想可以瞒得过去。走在前头不远处、和谢窈一左一右挽着母亲的斛律岚亦支起了耳朵,悄悄留意着长兄言语。

斛律骁笑了笑,轻拍了拍他的肩:“去吧。我陪着母亲就是。”

那笑意却极冷极浅,未曾到达眼底。

他知道弟弟要去见谁。

他不喜欢裴羲和,从来都是。

裴羲和,是前世害死母亲的人。即便这一世的她还未曾下手,她的父亲裴中书已于前日向朝廷正式递交了“清浊分流”、抑制武人堵塞武人上升之路的表文,在禁军中激起很大的怨愤,不用他刻意的煽动,纷纷扬言要杀了裴献。今夜是对裴家动手的好时机,他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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