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枪击(1 / 1)

柳胜河刚刚站起来,坐在我们身边的谢宁忽然大叫了一声摔倒了。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马路对面忽然就发出了“磅”的一声枪响。

枪声合着巨大而辽远的回音,让所有人都惊得一骨碌站了起来,纷纷朝出声的地方望过去。雨势还是有些大,目测距离在200米以上,透过茫茫的雨帘没有办法望到更远。我们就在恐惧与震惊的情况下纷纷扶起了摔倒的谢宁。

他的左手臂中了一枪,鲜血正汩汩地流淌出来。他刚才就坐在我边上三米的距离之内,如果这枪再偏上一偏,可能就会打中我。我的心跳得非常厉害,我能感觉到对方是想打我。但是那一枪却打中了谢宁,是因为雨势太大影响了对方的视觉吗?还是因为刚才柳胜河站起来让他分了神?

那枪声非常熟悉。和昨天下午袭击我们的狙击枪非常相似,当所有人都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柳胜河忽然就头也不回地冒着大雨朝出声的方向冲了出去。

“等一下!我也要去!”我朝柳胜河吼。他似乎没有听到我说的,窜出去的速度极快,一下子就隐没在了对面马路的花坛后面。雾霭还没有完全散去,可见度非常非常低,可能对方是迫不得已才开的枪,可能他们早就埋伏在这里,等待着对我致命的一击。我回头迅速地对女生说道:“你们照顾好谢宁,我去去就来!”就如柳胜河一般冲了出去。

雨势非常大,当我冲到对面的时候已经找不到柳胜河了。道路的两旁有隔离带,这里的地势比刚才我们来的时候埋辰僷的地方要高,穿过隔离带有一道高差有一米深的沟渠,再过去是连排的六层楼建筑,我思考着要怎么过去,就看见对面建筑的顶楼有个脑袋冒了出来。

我本能地感到了危机,连忙矮下身躲在了隔离带后面。轰鸣声响了起来,距离我只有三十公分的地方带发出了“嘭”的一声巨响。隔离带被打出了一个大的缺口,我整个人因为这股冲击朝另一头逃了起来。这个时候柳胜河的声音忽然在隔离带下面的建筑群里响了起来。

“回去!这儿很危险,别到这儿来!”

我想要搜寻柳胜河的准确位置,就见到他跑到了东边建筑物的三楼,从那儿的天台上冒了出来,伸手朝屋顶的那个人开枪。枪声非常响,但却毫无作用。屋顶的脑袋早就消失在了雨帘里面,不知道去了哪里。

只有一个人?假如只有一个人的话那就好办了。如果对方有一整队人马,我们要如何对付他们?我紧紧盯着面前的建筑群。所有的房子看上去都空空荡荡的,似乎没有丧尸走动,想必是在对方进驻之前就将丧尸清除干净了。能够从窗台、楼道的天井里看到一丝丝空旷的气氛。

可能真的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李琦口中所说的拿着巴雷特狙击枪,昨天打了我们,也把直升机打下来的那个人。这个人并没有离开我们太远,正抓准了时机对我出手。

柳胜河一边盯着楼顶的动作,一边在对面对我喊着。我没有理他,看了看隔离带与地面的距离,就跨过了隔离带,深吸了一口气,朝地面跳了下去。

一米深的沟渠没有想象中那么高,但是因为我今早在学校里跳楼的时候伤到了手,所以这时候不敢大意。好在这一跳距离楼房非常近,我顺势就扶着墙壁一个缓冲,稳稳地站在了地上,接着绕到那个人站的那幢建筑物,沿着楼梯走了上去。

柳胜河在三楼的承重柱后面躲着,看到我上来,叹了口气,对我比了一个“就在上面”的手势。

这个人的位置曾经移动过。这幢建筑物的前面有一颗大树挡着,视野没有隔壁那幢建筑物来得好,因此可以推测他是在隔壁的建筑物里射击的。因为这里的环境没有学校来得错综复杂,所以柳胜河抓住了这次机会,没有再让这个人逃脱,一步一步地将他逼到了楼顶。

但是此时我的心跳却越来越快了,我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他是从哪儿来的,他和这一连串的事情到底有什么关系。

柳胜河看了我一眼,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掏出了几管弹匣,朝我丢了过来,就道:“Glock18的子弹。”

我大概知道怎么换弹匣,昨天看到柳胜河换过,不过心里没底,接着的时候手有点儿发抖。

“听好,现在我们要联手制住楼顶那个人。我们一起上去,我走在前面,你跟着我,我们一起把他给逼下来,我就在这儿把他解决掉。”

我知道对方不是个手无寸铁之人,不过看到柳胜河的表情我知道他的把握很大。他早上和小夏的对杀已经让我增强了信心。这种战斗贵在一招制胜,谁先开枪谁就赢了。

“你要把他打死?”我问他。

“不然要抓活的吗?”他瞪了我一眼,似乎觉得我问的很异常。

“不抓活的,怎么问他为什么要杀我?”我虽然手中紧紧的握着枪,不过我不想杀人。

话音未落,我手边的扶梯就发出了“啪”的一声回想。火花四溅之中我们同时就蹲了下来,看来楼顶的人现在也想把我们杀掉。他用的是手枪,他的身上一定带着好几把枪。

“这种人就算抓活的他也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柳胜河说完就矮着身子朝楼上慢慢踱了上去。我给他说的没了脾气,也跟着他猫着腰上了楼。

走到五楼就感觉和楼下不同了。五楼和六楼之间没有楼板,是完全打通的厂房造型。有连通两层楼的旋转楼梯和货物架。其他地方全部用承重柱撑起来,最高的天花板超过了四米,整体的造型非常奇怪,有吊灯和悬挂物零零散散地挂着,不像是个货仓,整体的感觉让人觉得有些混搭,似乎装载着某些爆发户的恶趣味。

我们一走上去,就能够从摇晃的门缝里看到一个人影飞速地逃窜着朝旋转楼梯上面跑去。柳胜河踢开了五楼的门便朝着斜上方的天顶处射击,一鼓作气将全部的子弹都打了出去。

天顶的吊灯被打得碎裂开来,高处的货物价被打得灰尘和纸屑横飞。旋转楼梯上满布着粉尘。有一段铁艺的扶手已经摇摇欲坠地脱离了原本的位置断裂开来,在空气中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

子弹似乎又一次失去了作用。但是我们这个时候也不敢往前迈步,只能躲在门的两边观察天顶的动静。可以从旋转楼梯处望见一丝丝的雨倾泻下来。整个大厅内潮湿而清冷,地面淌着水洼,杂乱无序的纸箱和木板因为雨水的浸泡而发出了霉味。

室内非常安静,听不到别的声音,似乎楼顶的人已经远去,危险也早就不在了。就在我疑惑的下一秒钟,我忽然就看见天顶的亮光被什么东西给遮住了。

似乎是枪口?就在我想仔细地看清这个东西的时候,躲在一边的柳胜河忽然就变了脸色,一边说着:“失算了!”一边大吼着把我推了出去,说道:“快躲开!”

就在他吼出声的下一秒钟,我忽然就感觉到整个墙面动了起来。面前的惊诧被排山倒海的爆炸声取代了。我的耳朵听到了超出可以接受范围内的巨大轰鸣,还没有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忽然就觉得整个身体被背后的碎石一同无重力地抛了出去。疼痛与轰鸣在一瞬间夺去了我的感知,我就在身子腾空的一瞬间本能地抱住了脑袋,面前便如天旋地转一般倒腾起来。

我在意识混沌之中勉强看清了眼前的情景。我刚才被从五楼掉了下去,沿着飞石与破碎的楼板裂纹之处滚到了四楼,用最快的速度躲开了一段砸下来的水泥楼梯。我将身上压着的碎石全都甩开,头昏脑涨地站起来。因为身体重心不稳,我整个人跌跌撞撞地倒退出去,贴着四楼的墙壁勉强地站稳了身姿。楼板之间还有碎石掉下来,整幢楼不知为何在剧烈地摇晃,似乎只要风一吹,整幢楼就会支撑不住似地倒塌下去。

我迷迷糊糊地想着一个问题。刚才那是什么爆炸?从这种情况来判断,是楼顶这个人开的枪吗?狙击枪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可以将楼板射穿?不,这不是普通的狙击枪,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李琦说过,这可能是用来射击直升机的特殊狙击枪,M82A2。

我的脑袋上流下一点儿冷汗,我顺势用手去擦了一擦,结果满手是血。我知道我在刚才的爆炸之中受了很严重的伤,浑身痛得只剩下了一点点知觉。我现在勉强能够站着不哆嗦,视线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楚,听觉也变得迟钝起来。

柳胜河呢?他在哪里?我用尽了力气喊了几声他的名字,没有得到他的回应。我隐隐感到了一丝惶恐和无助。柳胜河受伤了吗?还是昏过去了?刚才的爆炸把他炸死了吗?我猛地摇了摇头,认为这是不可能的结论。在任何时候都显得比我更加精明的柳胜河,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一点爆炸就死呢?

我紧了紧手中的枪,抬头朝五楼望去。连接五楼和四楼的楼梯断了一大截,只能从楼板空洞的那一段望见掉落下来的钢架和碎石,除此之外,我什么都看不到。

我想去找他,但是却听到了“噔”、“噔”、“噔”的有节奏的下楼的声音。这是一种皮鞋的声音。走路的声音在来到截断的楼梯处就不再响了,似乎是在思考如何下来。这不是柳胜河走路的声音,这是一种更为可怕的大人的脚步声。我用尽全身的力气踱步到了楼梯拐弯处走了下去。背后的脚步声“啪”地一声响了起来。他从断裂的楼板处跳了下来,我就在下楼的一瞬间看到了他的样子。

黑色的衣服,宽大的脊背,无表情的面容。这是一张无法用优美的词藻形容的面容。就和我们在大街上见到的任何一个过目即忘的路人一样说不出的单调。不同的是,这个人的左眼横着一条细小的刀疤,因此而戴着茶黄色的眼镜,企图掩饰这不容易被察觉的脸部细节。虽然他的人整体给人乏味之感,却在这个时候带给我无与伦比的压迫感。就在他发现我的下一秒钟,他的右手就比大脑先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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