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国也懒得理他们怎么商量,吩咐人叫张县令的家眷来收了尸。此时他要稳住这帮士绅,倒也不好对张县令的家眷们斩草除根。
家眷们哭哭泣泣的收尸去了,虽也有人不住的用仇恨的眼光意图在jīng神上杀死李开国,但李开国毫不在意,这些人对他毫无威胁。
一众捕快们也被放了出来,这群该杀的东西们也都是眼尖心滑之人,此时见张县令都死了,个个都跪在李开国面前,口口声声愿意效忠李大人,忠心的只怕连一个都没有。
李开国此时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只是留他们还是有些小用的,当下摆摆手,让他们起开。一众捕快登时喜笑言开,虽然换了主子,但饭碗总算是保住了。
士绅们还在小声的商量,偶尔还压低了声音小声的吵,有几个脸红脖子粗的低声吵嚷,但硬是没敢吼出来。这群没了良心的家伙,碰到了关乎自身利益的事情,谁肯让自已吃亏。
李开国正等在不耐烦,郝喜急匆匆的带着一队人跑过来,奏道:“大人,果然不出大人所料,乱匪们正在逼进城墙,想要趁夜偷城。冯队正已经守在城上了,让小的来通报大人。”
李开国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你在这看着他们,本官去瞧瞧。”抛下还在争论中的士绅们,往城门行去。
原来郝喜和冯国用根本就没有去抄士绅们的家,李开国早就悄悄告诉了郝喜要演一场戏。刚才他表面上是让郝喜会合冯国用去抄家,其实是让郝喜去通知冯国用,乱匪有可能趁夜偷袭,让他上城楼查看,有了敌情速速来报。
但在他的预计中,最好的偷袭时刻应该在快要天亮的时候,没有想到这群乱匪没有耐心,天刚刚黑了一会,乱匪们便偷偷逼进了。
上得城楼,冯国用就迎了上来,“大人,刚刚乱匪逼进城墙,属下下令放了一轮火箭,乱匪们见我们有了准备,已经退下去了。”
李开国张目一望,果然城墙外一箭之地上,插着百余只燃烧的箭枝,还有几具被shè死的尸体。
在远方火箭照不到的地方,隐隐传来乱匪们杂乱的声音,忽得听到有人大声喝骂,跟着又有几声惨叫。
李开国心道:“难道乱匪们起了内讧?”他猜的不错,事实上正是如此。
这群乱匪中本来真正的水匪就不多,白天攻城那一战,李开国专捡真正的水匪shè杀,战后乱匪们一清点,居然只剩下六七十名老兄弟,就连二当家的都被李开国一箭穿了胸,剩下的都是裹胁来的乱民。
这让乱匪们的战力一下就损失了近一半多。他们也都清楚,被裹胁的乱民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本来他们一百多人的jīng兵,想要攻城还有点希望,现在只剩下一半的jīng兵,攻城那是想都不要想。
如果不是匪首大哥极力的约束,说夜里偷袭还有希望,许了一堆攻下城后烧杀抢掠、**快活的美好愿景,白天他们就撤了。
就算是这样,水匪们也都不是齐心的。三当家的早就对匪首大哥不满,因此他不同意等到夜里偷袭县城,因为他们带的粮食不多,如果夜里偷袭不成,到了明rì,就没有粮食可吃,近千人都得饿肚子。
但毕竟匪首大哥的威信要大的多,他极力坚持夜里偷城,加上他久做扛把子的位子,论起口舌来三当家的比他可差点远了。经过匪首大哥眉飞sè舞的意yín了一通,一众水匪基本上都被忽悠得yínxìng大发,因此三当家的独木难支,只能同意。
本来匪首大哥是想要等到黎明前再偷袭,奈何一众水匪个个jīng虫上脑,天刚黑就嗷嗷叫着偷城,他是压了再压,却实是压不住了,再加上三当家的暗捣蛋,只得无奈提早偷袭。
但他们没有料到,李开国早就知道这群乱匪流连不走,必有诡计,十有仈jiǔ是想趁夜偷城,因此他派冯国用巡城就用对人了。
冯国经验丰富,知道守城一方最危险的就是看不清敌人,因此他多备火箭,并命人用听缸监听声音。果然乱匪们纪律涣散,离得老远,人声就远远传来。就是不用听缸,用人耳也能听到。
待听得乱匪们进入一箭之地,冯国用立刻下令shè出火箭,猝不及防之下,倒有几个乱匪运气不好被火箭shè死,再加上到处都是火箭照明,乱匪们的夜间偷城计划彻底失败。
这一回匪首大哥再也压不住众水匪了,三当家的趁机发难,想上位,怎料得匪首大哥心黑手毒,眼看得不妙,拔刀便砍了三当家的,平息了叛乱。
但经此一事,一众水匪个个灰心丧气,眼见得攻城是不可能了,只有去各村屯去抢些粮食,再作计较。
李开国侧耳细听,只听得乱匪们渐渐的远了。冯国用用听缸听了一阵,站起来道:“大人,乱匪们退走了。”
李开国点了点头,说道:“不可大意,小心他们再次返回。”
冯国用怎会不知乱匪不可能再回来。但李开国说要小心,他不敢不应,说道:“大人说的是,只是这城下尸体……。”说着一脸的难sè。
“尸体怎么了?”李开国奇道。
“这天气炎热,只怕到了明rì,这尸体就会腐烂,时rì一长,只怕会有疫病。”冯国用小心的道。
李开国抽了抽鼻子,好似已经闻到了尸体的臭味。他摇了摇头,说道:“明rì天明,开城门收尸便是。但百姓仍不可出城,没有本官的命令,一个人也不能放。”这句话他说的严厉,料想冯国用能听明白。
此时就算是乱匪们真的撤了,他也不能开城门。这封城的时间一定要把握好,只有等到他招好兵,建立起了自已的班底,才能不惧一切接踵而至的危险。
“属下明白,大人放心,属下一定亲自看守城门,没有大人的命令,一个人也别想出城。”冯国用沉声道。
李开国微微一笑,说道:“你办事情,本官还是放心的。你也没吃饭吧,去传一桌酒菜来,咱们就在这城楼上喝酒守城。明rì征兵一事,本官有些事情还要请教于你。”
冯国用连叫不敢,当下命人传了一桌酒席,李开国当真在席上向冯国用请教如何征到可用之兵。冯国用是知无不言,待得三杯酒下肚后,谈起兵事来,更是眉飞sè舞,几乎变成一个狂生。
李开国只是微笑的听着,他一开始就怀疑的事情渐渐明晰,这个冯国用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队正,一个小县城的队正那里会懂得这么许多兵事。
但此事却是不用说破,李开国也不在乎冯国用以前的经历,他只要现在对李开国忠心就行。从这两天冯国用的表现来看,他对李开国似乎是有些忠心的。但李开国可不会轻信一个人,rì久才可以见人心。
就这样,一个说一个听,直到东方发白,酒残菜稀,冯国用终于醉倒伏在桌上,李开国端着一杯酒,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躺倒在地上,过不多时,也睡了过去。
这一觉便睡了一上午,待得rì正当中,郝喜奔上城楼来,叫了几声,李开国这才醒来。这一觉他睡得踏实,jīng神完足。转头一瞧,冯国用已经不见了,问道:“冯队正呢?”
郝喜提起一个食盒,将里面的新做好的酒菜换到桌上,边换边道:“乱匪都退走了。冯队正正在城外收尸。大人,您快用午膳吧,县衙门口那里想当兵的人太多了,都等着您前去主持呢。”
李开国笑道:“有多少人?”
郝喜苦着个脸,道:“大人开的条件太好,几乎全县的百姓都来了。”
李开国这下惊奇了,他一边吃菜一边道:“本官开的不过是一月二两银子,安家费五两,这样的条件会是很好?”
这就是李开国对大明的物价不了解了,这时候的一两现银可以买到大米二石,当时的一石约为94.4公斤,一两银子就可以买188.8公斤大米,就是377.6斤。以一个成年人来算,一天吃一斤,就足够一个人吃一年的。
更何况李开国一次就给五两,每月还有二两,老百姓们不疯狂才怪,就算是明知道不符合征兵条件的,他们也都来了,万一要是通过了呢……。
经过郝喜的解释,李开国这才明白了一两白银居然这么值钱,在他的想象中,一两白银最多不过是吃个饭而已。
吃饱喝足,李开国又解决了一下生理问题,这才慢悠悠的往县衙而去。既然知道全县的百姓都来了,他就不用担心兵源的问题了,只要jīng挑细选便是。
果然是都来了,简直就是人山人海啊,老百姓将通往县衙的道路都挤的水泄不通,大人叫小孩哭,男女老幼都有,郝喜带着一队兵挤了又挤,居然被老百姓给挤出来了。
李开国的脸登时黑了下来,他nǎinǎi的,这群贪钱的东西,居然为了钱,连他的路也敢挡,当下抡起鬼哭大刀,“砰”的一声斩在地上,吼道:“全都给本官让开,谁敢挡本官的路,立斩。”
他这话一出,登时将老百姓们都震住了,待得有人喊道:“这就是杀人魔王,大家快闪开啊,他真的会杀人的。”老百姓们忽得一声,硬生生的从人群中闪出一条路。这三天,谁不知道李开国杀人魔王的名头啊,说杀谁就杀谁,绝不打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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