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暴戾，杀戮，血腥。
一股极其浓郁的邪气从天穹的另一方爆发而来。
瞬息之间传遍四野，乌云镇压，雷鸣翻涌。
其声势浩荡，几乎整个山脉似乎都在颤栗！
这一股由十恶不赦的罪人组成的百万军团，乍眼看去，哪怕说是魔军都不过如此！
难以想象，这竟然是属于人族的军队。
邪气狂暴肆虐，让人心惊胆颤。
这一刻，就连苏哲为之惊叹不已。
人族的底蕴...
其实比他想象得还要更加恐怖胆寒。
没有他，人族或许依旧有足够的能力繁衍与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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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苏厉的眼里。
作为苏哲的父亲，他所做的一切，都只为苏哲能够活下去！
并为此不惜代价，哪怕要让苏哲背叛人族，成为真正的神族。
只因神族依旧占据极大的胜面。
反观宁天，由于融合了魔族的力量，其性情变得极端且疯狂暴戾。
但不可否置的是。
宁天的理念，从始到终都贯穿了整个人族！
他要整个人族都能够在永恒之战中得以幸存！
薪火相传...
万代，赫赫扬扬！
你说他疯狂极端？残暴嗜血？
但同样不可否置，站在人族的大义面前。
他却是最为令人尊重与追随的至高领袖！
你可以无条件信任他。
因为他，叫宁天！
他是华夏，唯一的九州共主！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族...
也仅仅，只是为了人族...
“苏哲！”
杜枞从遥远的天际边缘，就已经看到了那道无比熟悉的身影！
万族朝拜！其身后更是站着数道气息极其恐怖的身影...
他曾在脑海中幻想过无数遍。
他与苏哲的下一次见面，究竟是何种场面。
是苏哲成为了万族下的一名死士？
亦或者是苏哲成为了神族中的一员，成为了一名权高位重的副将。
但他至此至终，都没有想过。
他！苏哲！
竟是带领着百万万族大军入侵人族的大将！
这代表着什么？
这代表着神族已经完全信任，并且接纳了他！
以至于将永恒之战的首战军权赐予了他！
“你...究竟为了什么！”
“回答我！苏哲！”杜枞浑身被一股黑色的寂灭之息笼罩，整个人如同堕入了黑暗。
眼瞳直至整个眼眶都被一股诡异的黑气晕染，邪气肆虐。
在其身后，隐隐约约浮现出一道恶鬼的身影。
天穹之上，那股阴森散发寂灭气息的黑云，便是源自于这道恶鬼的异象。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杜枞竟然从凡人之躯，成功踏入了神境！？
这是什么概念？
难不成杜枞也开挂了！？
苏哲有些震惊的眼神紧紧盯着眼前的杜枞。
两世为人，这个浑身煞气的男人都是他最好的兄弟。
然而如今倒戈相向，兵刃交架，这种狗血剧情也是让苏哲的心情陷入了无比的沉重。
可杜枞却不那么想，苏哲与自己的情谊深厚，从小便与自己结下了不可分割的基情。
所行所言分明就是人族无疑，可如今却站在人族的对立面！？
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难道神族给予了苏哲什么无法抗拒的条件？
亦或者神族掌握了苏哲足以背叛人族的命脉！
而杜枞显然是相信后者多一点。
“告诉我！苏哲！”
“我知道曾经的我哪怕拼尽一切都无法跟上你的脚步！”杜枞怒吼道。
“但现在的我，已经今非昔比了！”
“我解开了我体内那个【存在】的秘密！”
“我有足够力量能够再次守护你！”
“回来吧，苏哲！”
对于杜枞的撕心裂肺的狂怒。
苏哲闻声不动，只是缓缓摇了摇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杜枞所说的那个【存在】是什么东西。
但杜枞体内这股黑暗力量并非魔族的气息，也让苏哲的内心稍微松了一松。
只要不是跟宁天一般堕落成魔便还有挽回的余地。
拥有堕魔力量的自己可太过了解这股强大力量的背后，所隐含的黑暗。
曾经的自己也险些被这股力量影响，吞噬心智。
隶属魔族，强大力量的背后，其背负的阴暗面是无法轻易洗涤的。
但苏哲平静的神情却被杜枞囊括眼底。
声音也变得阴冷了起来。
伴随着人族“恶之军”的行军越来越近。
杜枞也在这一刻，居高临下的遥望着下方的苏哲。
“在没有永恒之战出现的时候，我曾以为我这一生会与你并肩作战在原初神之塔...”
“为华夏镇守一方边境...”
“直至生命的终结...”
“可没想到，我体内流淌着无为之刃的血液！”
“我与我祖父的信念不谋而合，虽然我从未见过他的模样。”
“但许是我是他的后人，唯一的后人！”
“于是我也曾想过，待你有朝一日成为新一任的华夏共主，我便也会跟随在你的左右。”
“为你铲除一切动荡，肃清一切黑暗！”
“共建华夏的辉煌。”
“但是啊...苏哲...我从未想到...”
“这有朝一日...”
“我等来的却是与你倒戈相向！”
“我不可能背叛人族跟随在你的左右，这是我杜枞，唯一的信念。”
仿佛是最终章的独白，为这段“友谊”画上一个句号。
杜枞的眼神从震怒缓缓变得平静了起来。
他似乎也明白了一些事情。
他曾经拼了命去追赶上的男人。
他走得太快了！
以至于，无法望其项背。
他所站立的高峰，看到的风景是与自己不一样的。
事过境迁，短短光阴却恍如隔世。
等自己站在与他一样的高峰时，这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苏哲，战吧。”
“如今你的，不再是我兄弟。”杜枞冰冷的话语，显得十分决然。
但眼神中隐隐透露的悲恸却出卖了他真实的内心。
“你自以为能够跟上我的脚步。”
“你自以为能够帮上我些什么。”苏哲抬眼，有些轻蔑的看着那道浑身寂灭之息笼罩的身影。
但声音冰冷，嘲讽之意不言而喻。
缓缓继续说道。
“但这一切，终究都是你自己的自以为是。”
“杜枞，给你两条路的选择。”
“第一，带兵归降。”
“第二...”
苏哲声音忽然阴冷而爆发出惊心动魄的杀意！
这股杀意，甚至将其身周的百万万族大军都为之惊撼一沉！
“第二条路...”
“死在...”
“我的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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