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雅姐，您就放心吧，你要是想来京城玩就来！”陆澄澄说道，脸上笑嘻嘻的。
“别，我可不来，就这通关文牒的钱我可出不起，你这是皇上下召的，我可没这福气。”何雅推脱道，和陆澄澄开起玩笑。
“到时候品妆阁要是忙不过来，我还是要让何雅姐过来帮忙！”陆澄澄直接开口道。
“怎么着，我可是程家人，到你这儿给你打免费工啊？我可不愿意。”何雅道，也捂着嘴笑。
陆澄澄这时想到什么，问道:
“程大哥呢？这几日都没见到他？按理来说程大哥忙着布匹生意和悦来酒楼也应该待在恒州府的啊。”
何雅的脸色一僵，但也只是稍瞬即逝，“东家他兴许有别的打算呢。”
陆澄澄只觉得何雅有些古怪，这时，程墨居然来了。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刚和何雅姐提到程大哥你这几日都没见着人影呢……”陆澄澄抬眼说道，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程墨满脸疲惫之色，胡子拉碴，眼底都是猩红的血丝，一看就是忙了许久的样子。
“程大哥……你这是忙什么去了，这样子像是有段日子都没睡好觉呢吧？？？”陆澄澄疑惑问道。
程墨故作轻松耸了耸肩道:“怎么，澄儿想我了？”
“我就是看你这幅样子太憔悴了。”陆澄澄如实说道，程墨究竟在忙些什么？
程墨的身上满是一种萧条的感觉，疲惫至极又充满死气的感觉。
“呵……没什么，最近悦来酒楼的事情比较多，加上夜里没睡好就这样了。”程墨解释道，直直的走到陆澄澄面前，坐下等着何雅给他端了一杯热茶。
季无言也是赶巧，帮着陆澄澄去看了一趟果园回来。
他路过品妆阁，想着陆澄澄一定在这儿，不如就顺便接陆澄澄一块回家，毕竟他们明天就要回京了。
可一进来就看见十分憔悴，浑身上下都充满肃杀之气的程墨坐在陆澄澄的对面，跟陆澄澄愉快的聊天。
季无言怀疑程墨，当时那些货里的兵器，究竟是去哪里了？
瑞王反的无声无息，那些士兵和兵器，还有背后需要的巨大财力，究竟是从何而来？
“澄澄，回去了。”季无言喊道，打断了几人的谈话。
程墨对季无言微微点头，苦笑问道:“此去京城，可还顺利？”
“自是非常顺利，瑞王已经归附，押入天牢。”季无言回答道，眼睛一直盯着程墨，想要看程墨的反应。
程墨脸上的笑意更深，可那笑是破碎的，是苦涩的。
“恭喜。”程墨说道。
“同喜。”季无言也道，两人对视，终是无言。
“咱们回家吧，以后要是有的聚，到时候再聚吧。”陆澄澄笑着说道，眼睛弯成月牙。
程墨也对她露出笑容，两人相视一笑，最终笑着告别。
陆澄澄和季无言刚走，程墨就坚持不住倒在板凳上，血顺着他的裤腿一滴一滴的往下流。
为了不让陆澄澄发现，他刚刚一直强忍着，为的就是不让陆澄澄发现异样，让陆澄澄担心。
“何雅……魏哥他……”程墨止住话头，抬起深邃的双眸看向何雅。
何雅去扶程墨的手顿在那里，眼泪顿时就流了出来。
“东家……”何雅不可置信的看着程墨，也定定的坐到在板凳上。
“对不起，我没保住他。”程墨道。
何雅伸手抹去眼泪，“这没什么，东家，先上药吧，您这腿，还是得治。”
“随他去吧，我们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品妆阁还有蔬菜的事我都交给你了，以后程家的事，你不要插手。”程墨闭上眼睛说道。
程墨本来的想法是拉陆澄澄和季无言下水，可如今事情发展的方向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季无言的本事，是他没料到的。
“东家，您这是想不连累澄澄？”何雅问道，拿来了伤药。
“本就是我不应该，是我自私了，就这样吧，不要和澄澄说。”程墨苦笑摇头，有些事情是他改变不了的。
回去路上，陆澄澄奇怪问道:“无言，你不觉得程大哥有点奇怪吗？”
季无言皱了皱眉头，“澄澄，有句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没事啊，你说就是了。”陆澄澄更加好奇了，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奇怪？
“以后，还是少跟程墨来往吧。”季无言淡淡道，他的怀疑不是没有理由的。
陆澄澄心里也有些猜测，只不过这时突然得到了证实，她还有些接受不了，“但我还是觉得程大哥不会做出这种事来，再说，咱们都是朋友，如果说当时不是程大哥帮我，我们也不可能像现在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