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在想，尊严是什么，尊严能够让医院不收钱就替她奶奶手术吗？
很明显。
不能。
陌念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一边哭，一边解扣子。
那些人夹着烟，喝着酒，搂着女人，他们看陌念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笑话。
顾遇年伸手，往烟灰缸里弹了下烟灰，突然开口，“行了别脱了，我买你。”
陌念颤抖的手指顿住，她通红着一双纯洁的眼睛看过去。
是他。
那个坐在主位，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男人。
在她最难堪的时刻，出言说买她。
陌念呆滞了一会，又赶紧把解开的扣子扣回去，她浑身没有那么发抖了。
他那一句话，好似给了她温暖。
余承之端着酒坐在顾遇年的身边，他似乎对这事挺讶异的，“遇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怎么也在酒吧买小姐了，这种货色，也看得上？”
陌念听到这话，觉得难堪的咬了咬嘴唇。
陌念自认为长得不错，在他们世家公子的眼里，就成了‘那种货色’吗。
“你成年了吗？”
顾遇年并没有回答余承之的话，而是看着陌念问。
包厢里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非常的安静，不知道谁把震耳的音乐都关掉了。
安静到陌念都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我”
陌念揪着衣摆，支支吾吾。
怕他嫌她年龄小不买。
所以撒谎，“我二十了！”
顾遇年靠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他慢条斯理的吞吐烟雾，没有说话。
陌念有些心虚。
隔了一会，顾遇年掏出钱包，拿了一沓钱放在桌子上。
“没带什么现金，这里有五千，只多不少，你先拿着。”
陌念还没有动手去拿顾遇年给的钱。
余承之就已经一扬手，把钱挥在地上。
他的动作肆意轻佻。
那些红钞，如同下了一场红雨，晃的陌念眼睛疼。
“你惯着这些人干什么。”
余承之和顾遇年说完话，看着陌念。
他趾高气昂的扬了扬下巴，又说：“想要钱？自己捡。”
陌念揪着衣摆的指尖微微颤抖，却还是蹲下来捡钱。
她需要这笔钱，尽管屈辱。
陌念以为至少顾遇年是会帮她的，毕竟.
他买了她。
可是并没有。
在陌念蹲下的那一刻，看着那些男人的皮鞋尖，陌念才明白，这些人，都是一样的。他们，都是一样的。
捡到最后一张的时候，余承之抬脚，将那张钱踩在脚底下。
陌念仰头望着那个好看却对她有几分敌意的男人，她觉得他那张脸，妖治的散发着恶毒的气息。
“麻烦，抬抬脚。”陌念说。
“哦。”
余承之听见陌念说，就把脚抬起来了。
陌念还纳闷，他怎么突然那么好说话了。
但是下一秒，蚀骨的疼痛从陌念手上传来。
“啊！”
陌念疼得近乎于尖叫了一声。
余承之用皮鞋底，狠狠的踩住了陌念的手背。
陌念不明白，她究竟哪里惹到了他，惹得他如此针对她。
“余承之，玩玩就好，别太过了。你应该清楚，这女人，我要了。”
顾遇年俯身，扣着陌念的手腕，将陌念的手从余承之鞋底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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