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眉毛开始不受控制地一跳一跳,这是他动了真怒的征兆。www.qΒ\
深知赵佶脾性的高俅,唯恐皇帝说出什么不可改易的金口玉言,急忙抢先开口道:“陛下息怒,这都是臣的报应。臣当年被老父告上开封府,便是因为年少不驯屡次顶撞老父,臣现下每每思及,也是后悔不已。臣请陛下恕臣不孝之罪。”
刚刚恢复呼吸的张青,一瞥眼便看到李禾嘴巴张开,似乎又要说话,急忙伸手去堵他的嘴,却还是晚了一步。[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现在只是你一面之词,我又想不起从前之事,父母生身大恩,怎能草率相认?”
“大胆!”这一回却是一名随从跳了出来,指着李禾喝道,“你可知有多少人想拜在太尉门下而不得其门而入?不要说亲生儿子,便是太尉想要认个螟蛉义子,今天消息放出去,明日开封城的城门怕都要被挤破。如今太尉要认你,你可别装腔作势不识好歹!”
这一位跳出来的,是刚刚拜到高俅门下的一位官员,邀功心切,这一番话说得却是有些露骨了。
高俅状若未闻,只是眼睛发亮地盯着李禾,口中啧啧有声“像,真是太像了。”转头向赵佶道:“陛下,臣年少时便是这般不驯。”
赵佶大笑:“当真是虎父无犬子啊,朕今日才知爱卿当年也是个属牛的犟种。看他身材高大仪表堂堂,操练一下,也可在朕身边听用,朕便赐他作犟牛卫,爱卿以为如何?”
高俅看了看李禾,见他没有跪下的意思,便自己叩头代他谢了恩。
高俅见李禾不认自己,却也没有强求,只是以商量的口吻,邀李禾去自己府中先住上一段时间。
便是这个要求,李禾也不想答应,最后还是张青劝说,这才勉为其难地随高俅回了府上。
高俅以己度人,倒是颇能理解少年人的叛逆心理,回城路上只是不断聊起一些历年趣事,不仅绝口不提二人关系,便是语气上,也是平辈论交,以小友相称。
这些年在赵佶身边呆过的人不知凡己,如高俅这般有今日地位的,却不过寥寥数人,善于应酬答对,也是高俅能得赵佶赏识的原因之一,又经过这些年的熬炼,此时便是以开封四大行首那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答对本事,也要有所不如。
直至到了高俅府上,李禾再看高俅时,便觉此人似乎也没有那般厌人。
回到府中,高俅也没有大排宴席,只是与李禾同桌一起吃了顿便饭。
表面看似一切如常,私下里高太尉认回了当年的私生子,高府多了一位衙内的事情,不只在高府内部,整个开封的官宦圈子,都在疯传着这一消息。
刚刚洗过澡的李禾,此时正穿好了衣服,向自己的寝室走去。
“主人!”一个声音自李禾心中响起。
“怜儿?”李禾面露喜色,眼睛四处寻找,“你在哪儿?”
“主人!”一个白色的小脑袋从门缝中探了出来,正是李禾的那间寝室。
“怜儿,化形丹的药性这么快就化掉了?”李禾闪身进屋,反手把门关上,便看到一只纯白狙如正坐在椅子上。
“是啊主人,怜儿的灵力似乎比以前充沛了不少呢。”狙如怜从椅子上蹿到了桌子上,自盘中拿起一颗萍婆果,灵活地嗑出果仁。
“吃啊主人!”怜儿用前爪将几颗嗑出的果仁推到了李禾面前。
李禾心中一暖,伸手摸了摸怜儿毛茸茸的小脑袋:“难怪今天一天都没看到你,原来是变回了原形。”
“主人,我一发现自己能够恢复狙如身体,便立刻出去寻宝了,整整一天,我找到了五处有宝气的地方哦。刚才回家,才知道你被人带着进了城。”狙如怜在桌面上摇着尾巴,迫不及待地向李禾邀功,叽叽喳喳讲着今天一天的经历。
“还有啊主人,也不知道为什么,怜儿的灵力似乎一下子长了不少。若现在再碰到那山神丑八怪,怜儿可不一定会输哦。”狙如怜一举前爪,放出一道白光,凝成了一朵莲花,自己轻轻一跃跳了上去。
“怜儿好厉害!”李禾哪见过这等神通,立刻喝起彩来。
狙如怜兴奋得又变了几手花样,引得李禾大呼小叫。也难怪她会如此迫不及待地找人炫耀,在倚帝山上时,这位以博学与美貌著称的公主,一身修为却正与她的博学与美貌成反比,一身灵力在狙如族群之中直入倒数之列。
“铮!”李禾腰中的短剑又叫了起来。
“嗯?你说怜儿的变化都是你的功劳?”李禾低头问道。
“铮!”短剑再次鸣叫表示肯定。
“这剑会说话?”怜儿眼睛亮了。
“嗯,不是说话!”李禾挠了挠脑袋,想了一下,这才形容道:“与跟你这样在心里面说话不同,他只是一股意念,我知道这股意念的意思,却没有任何具体的一字一句。呃,你能明白吗?”
“等等,让我想想你说的这种情况。”
怜儿跳进李禾怀里,舒服的缩成一团茸球儿,忽闪着一双大眼睛,想了半天,这才道:“法宝有意识,那就是已经形成器灵了。器灵作为法宝的灵魂,与我们的神识没有什么本质区别,同样会思考有意识,与主人神识交流时,与我们应该一样才对,意识能够形成一段段有意义的连续字句在心中显现。你说的这等情形,只有两种情况才有可能出现。”
“哪两种?”
李禾迫不及待的追问,让怜儿的虚荣心小小地得到了一把满足,翘着嘴角道:“一种是这器灵才刚刚衍生出来,便如同母胎中的婴儿一般,其实还不是成形的器灵,正确的名字应该叫灵胎,是器灵最初的一种形态,其思维能力还不成熟,所以在与主人神识沟通时,才只是一股模糊的意念,不成字句。”
怜儿顿了一顿,看着李禾一脸虚心聆听的表情,心中得意,眼睛便不由自主地眯成了一条缝儿,小脑袋仰到李禾怀里,道:“另外一种,则是器灵之中的怪胎。这种情况有些像是修成了剑意的剑修。剑意听说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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