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小天使,如果看到我就代表你的购买比例不足哦。独孤默:“……”
有次他难得睡的早,半夜被尿憋醒,起床送水火,隐约听到明轩堂后院小演武厅里的动静,披衣摸黑过去,发现演武厅里亮着灯火,能听到里面的拳脚声,门口守着的贾三笑嘻嘻问他:“阿默睡不着?”
独孤默:“里面在干嘛?”
贾三笑道:“哥几个睡不着,半夜过来切磋。”
独孤默低头,注视着他怀里抱着的金不语的狐裘。
贾三干笑:“世子是来观战的。”
明轩堂对外似乎很是松懈,但住久了便知道那只是表象,实则内里防范很严,世子的卧房除了高妈妈,就连贴身丫环几个橙也不能随意进出;世子入口的东西都有专人负责,从来不用大厨房送来的吃食。
他在门口站了片刻,贾三没有让开的意思,他正准备原路折返,演武厅的门从里面拉开了,当先一人正拿着帕子擦汗,回头教训躺了一地的亲卫们:“最近有所懈怠啊,反应慢了许多。”嫌弃的指着只穿单衣浑身湿透的几人骂道:“身为习武之人,瞧瞧你们小肚子都吃出来了!”
黎杰大惊失色——我的八块腹肌啊,下意识去摸,一句话脱口而出:“世子骗人,属下哪有小肚子?”
黎英下意识要捂住弟弟惹祸的嘴,可惜已经晚了,世子似笑非笑道:“没吃出小肚子,怎的下盘无力腰上使不上劲儿?还是练的少了,今晚再加练一个时辰吧!”
一地的亲卫哀嚎,等世子关门出去,都扑上去薅黎杰,恨他多嘴。
贾三悄悄吸气,试图让自己的肚子缩的更紧实些,奈何晚饭汪胖子做的酱肘子太过好吃,他抢了炖的软烂的半只肘子就了三碗米饭,只能陪着笑为世子披上狐裘,目送着世子与独孤默远去的身影,暗暗高兴自己逃过了一劫,没想到世子好像忽然想起来似的,回头吩咐他:“三儿,你也进去练练吧,晚饭的肘子也要消化消化。”
贾三欲哭无泪,推门进去的时候,甚至能听到里面另外几名亲卫的欢呼声——哥几个难兄难弟谁也别落下!
独孤默与金不语并排往前面走,她拢拢身上的狐裘,温声道:“阿默睡不着,想家了?”
离京日久,独孤默想起临行前的一幕,心脏不觉紧缩,下意识道:“没有。”
金不语也不再追问,他为何小小年纪被流放千里却并不想家,转而问起他另外一件事情:“不知道阿默画工如何?”
独孤默许久未曾作画,但自小学习的技能,想到在夫子课堂上睡的都快流口水的世子,他道:“尚可。”
金不语:“以前可看过各地堪舆图?”
独孤默:“略看过一些。”
金不语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拖去自己的起居室,炕床上的矮桌铺满了书册,还有那本摊开的厚厚的帐簿子。
她捡起帐簿子,将摊在矮桌上的书册通通推到炕床上去,拿了笔墨纸砚过来摊开,双目灼灼亮的惊人:“以你状元之才做书僮,原就是屈才了!来来来,我念地名,你来画张堪舆图,不必太细,只要能确定大致方位便好。”
独孤默学世子上了炕床盘膝坐下,她按帐簿子一个一个州府名字念过去,他便循着记忆之中独孤家藏的天下地方志的堪舆册画出来。
以前其父独孤玉衡便夸赞他小小年纪便博览群书,有过目不忘之能,他当时不以为意,总觉得自己学的容易,别人学的也并不吃力。但读过几年的书回头再画,那些图册却仍能从脑海内调出来,随着金不语越来越低沉的声音,越来越多的州府被标注了出来。
他常居京都,自小读书便十分向往出外游学,无奈独孤玉衡坚决不同意,便以读山川地理志聊作安慰,对大渊境内有文字图册记载的山川河流都有印象,还顺手添了上去,连山河走势都细细琢磨了画上去。
金不语坐在他身侧,神情渐渐严肃,还替他磨墨。
起居室里一个念一个画,偶尔独孤默讲解几句,比如颍川境内的颍河走向如何,河宽几丈,冬夏水流如何;或是颍川境内的名山大寺,以他所知的记载复述几句,末了遗憾解释:“这些也都是我在家中藏书楼里读到的,自己未曾亲历,或其中有细微差别之处,也只能留待将来亲自前往才能分辨了。”
金不语懂了,他就是个京都高门里养出来的贵公子,有游历山川之志,奈何家人不允,只好提前先做攻略,所以不但查过了地图,读过了地方志,还啃了许多前人写出来的游记,于是对远游更加的心向往之。
少年人进了幽州城快一月了,许多时候总是无奈的低垂了眉眼,做出个对命运逆来顺受的模样,只有被她逗弄的时候才会有点少年人的生气,或红了耳尖,或用愤愤的眼神瞪着她,或用鄙夷的眼神暗责她的不学无术,表情之丰富不一而足。
今夜,当提起他喜欢的远山名寺,大河奔流,星垂阔野,顿时眉眼生辉,如明珠耀世,音姿容止,莫不瞩目。
金不语心想,京中的小娘子们倾慕追逐的,大约便是这样的少年郎吧。
不知不觉间,寒夜将尽,晓色云开。
高妈妈起床侍候小主子,发现她床榻未动,被子整齐叠着,才要骂她夜不归宿,昨晚又偷跑出去玩,便听得侧间起居室的动静。进去之时发现世子与独孤默各据炕几一侧,桌上摊着大幅的纸张,画的满满当当,两人正头对头在图上标注着什么,一个说一个画,画面相当养眼。
她站在起居室门口,一时怔住了。
还是金不语眼角的余光发现了她,伸个懒腰向她打招呼:“妈妈早!”
高妈妈见她眼底的青色,难得没骂人:“怎的一夜未睡?你正在长身体,不好好睡觉回头长不高了。”
独孤默:“……”这话听着有几分耳熟,要是再加句“……连媳妇儿也讨不着”就更完整了。
金不语将炕几上几张画了一夜的图纸珍而重之的卷起来,又恢复了平日不正经的模样,并且把高妈妈教训她的话转送给书僮:“阿默,你正在长身体,不好好睡觉回头长不高,该讨不着媳妇儿了!”
高妈妈走过来爱怜的轻拍了她一记:“淘气!洗洗准备吃早饭了。”
独孤默不由笑出声,头一次觉得世子的有些话其实也并没那么讨厌,也许正如高妈妈与那帮亲卫们所说,她只是喜欢胡说八道而已,习惯就好。
习惯就好。
一行人路过隔壁房间,恰逢有人推门出来,与金不语打了个照面,她笑道:“郭校尉也来了?”往里扫了一眼,顿时乐了,扬声叫道:“大哥,原来你也过来吃酒啊?诸位既然与大哥都是知交好友,不如今日由我作东,请诸位去三楼看思思姑娘跳舞吧?听说思思姑娘舞跳的极好,腰如折柳,百闻不如一见,一起一起?”说着向邓利云使了个眼色。
两人同为狐朋狗友,一起厮混了四五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邓利云便厚着脸皮进去拖人:“大公子原来就在隔壁,我们哥几个摆酒为世子接风,既然遇上了不如大家凑一起乐呵乐呵。”
金不畏臭着一张脸,但来拖他的是刺史之子,往常酒宴席面上遇见了总要打个招呼,而与他同桌的一帮年轻儿郎们听说有机会可以看思思姑娘跳舞,此时也顾不得批判世子纸醉金迷的腐败生活了,当下兴奋的站了起来,催促金不畏。
“大公子,早听说思思姑娘大名,咱们今日托福,可算是有机会开开眼了。”
如意馆价格高昂,他们皆是底阶武官,饷银有限,能跟着金不畏来幽州有名的销金窟不算,还有机会见到幽州城内近几个月风头正健的思思姑娘一饱眼福,立场什么的便暂时放一边了。
两间房里的人合作一股往三楼闯了上去,包妈妈欲哭无泪,只能愁眉苦脸跟着。
刚下楼之前,窦大公子听说世子来了,张口便道:“金不语算个什么东西,顶着祖辈荫庇生活的无能废物,待哪天得空,我这做姐夫的定然好好教导教导他!”
但愿窦大公子能顶得住世子的怒火,如他所说把教导小舅子的计划提前。
金不语带着一行人上了二楼,有石汝培引路,顺利到达思思姑娘房门口,并且替世子敲了两下门。
近美人心怯,这帮人约莫是不想让思思姑娘见到他们粗鄙的一面,都暗自正衣冠敛神情,上了三楼便停止了嬉闹安静了下来。
房里有个略显暴躁的男声骂道:“滚出去,别扰了爷的兴致!”
成均善小声与郭子华耳语:“大哥,这声音有点耳熟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补更。感谢在2021-10-0423:58:19~2021-10-0513:23: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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