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终(1 / 1)

阮念喉间满是酒气,呛得他脑袋发晕。他点点头道:“师父也常夜里睡不着,我想送些给他。”

屈封云:“......这药他不能吃。”

阮念:“为什么?”

屈封云嗅着他唇齿间醉人的气息,热意像是从骨头里烧出来,一阵阵烫在四肢百骸间。

阮念见他没说话,嘟囔道:“阿硬,你是不是舍不得给师父吃?”

“不是......”屈封云揉着他白皙的脖子,鼻息愈发滚烫。

阮念仰起头,凑近了些,迷迷糊糊道:“阿硬,你呼吸怎么那么烫?”

屈封云紧紧贴着他,鼻尖触上阮念泛红的脸颊,哑声道:“你不是说了......硬啊......”

阮念愣了愣,磕磕巴巴道:“我、我不是……唔......”

屈封云扣着他的后颈,气息缠绵在唇间,灼热相触。

阮念气都喘不匀了,周身发软,唇上被屈封云咬得发麻。

昏昏沉沉间,他听见屈封云低声道:“我现在便告诉你,吃了那药会如何......”

那天夜里,阮念终于明白,为何之前屈封云会说,太子的话,半句都不要信。

他挂在屈封云身上,后背抵着墙,边哭边喘,眼角都是红的,“阿硬......等、等一下......嗯......”

屈封云热汗沿着胸膛淌落,心头炙热汹涌。他掐着阮念的腰,瘦白脊背上泛起的红,落在他眼底都是情\/欲,轻轻一颤,便叫他烧红了眼。

阮念禁不住把脸埋进屈封云滚烫的胸膛,哭着咬他,却又在晃动中喘息不已,“呜呜......阿、阿硬......”

他哭音一顿,仰起湿漉漉的脸,喘道:“你、你怎么又大了......唔......”

屈封云咬上他的唇,吞下他落在唇边的泪......

第二日,腰酸腿软的阮念趴在屈封云怀里,哼哼唧唧地抱怨,“我以后不叫你阿硬了。”

屈封云明知故问,“为什么?”

阮念嘀咕道:“一叫你就大了......”

屈封云揉着他微红的脸,说:“那要叫什么?”

阮念想了想,问道:“别人都是怎么叫你的?”

“别人是别人,”屈封云道,“你不一样。”

阮念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还要问:“怎么不一样?”

屈封云低下头,亲了他一下。

阮念笑着抱住他,在他怀里蹭了蹭,又说:“阿硬,我肚子饿了,要喝鸡汤。”

屈封云:“......”不是说不叫阿硬了吗?

几日后,阮念在御花园遇见了拉着顾琅吹竹箫的太子。

那竹箫孔没打好,吹起来呜呜呜的,凄凄惨惨戚戚,跟闹鬼似的。

阮念耳朵一捂就想跑,却被太子喊住了。

“阮太医,”太子道,“若是阮太医没什么急事,不如坐下来,听一听本王的曲子?”

阮念骤然想起了太子给的那奇奇怪怪的药,顿时拱手道:“殿下放心,我不会把你去勾栏院的事说出去的。”

然后转身就跑了。

慕容衍:“......”

顾琅掀起眼皮看他,“勾栏院?”

慕容衍:“我不是,我没有,别听他瞎说。”

顾琅:“他为何要瞎说?你与他有过节?”

慕容衍:“......他恩将仇报。”

顾琅一脸不信。

“你想想,”慕容衍搂上他的腰,低声道,“你那么厉害,我哪里还有劲去使在别人身上?”

顾琅:“......”

顾琅抢过他手中的竹箫,站起来就走。

慕容衍连忙追上去,笑道:“别乱跑了,该回去试喜服了。”

宫里之前也没有过男太子妃,做喜服时便也没多想,按照从前的做了。

衣服送来那日,顾琅看着大红的衣裙,额角突突地跳,慕容衍急忙让人退回去改,说两套做成一样的。

这回便是改好了送来的,两套皆是男子的喜服。

顾琅要自己换,慕容衍却非要给他换,又是摸腰,又是揉背的,折腾了大半天才终于扣上了最后一个扣子。

这是慕容衍第一次见顾琅穿红衣裳。

明晃晃的红衣熨帖地笼在他身上,衬得顾琅更白了。慕容衍看不够似的,目光顺着他的衣襟一路向下,又攀着衣摆爬上他的脖颈......

顾琅被他看得不自在,问道:“怎么了?”

慕容衍轻轻抱住他,说:“我的太子妃真好看。”

顾琅耳根微红,推他道:“你也去换。”

慕容衍拉着他的手放在腰带上,说:“你给我换,好不好?”

顾琅顿了顿,缓缓抽开他的腰带。

门外,陈公公揣着手,听见房内一阵窸窸窣窣,又听顾琅道:“好像有些紧,你是不是胖了?”

然后,又是一阵窸窸窣窣,太子打开房门,沉着脸吩咐道:“这几日我要吃素。”

陈公公:“......是。”

十日后,整座宫城都飘着红绸子,京中亦四处挂满了大红的灯笼,热闹不已。

这一日,太子大婚,普天同庆。

徐镜儿坐在屋顶上,看着太子和顾琅在月色下叩拜天地,热泪盈眶,眼泪止都止不住。

旁边的孙放默默给她递帕子。他也不知道徐镜儿在哭什么,只知道她很想看太子和顾琅成亲,还为了看得清楚些,爬到了屋顶上。

“别哭了,”孙放安慰道,“这是喜事,要高兴些。”

徐镜儿“呜呜”道:“我就是太高兴了啊......”

她擦擦眼泪,忽然抓住孙放的手道:“孙大哥,你等会儿能带我去太子寝宫吗?”

孙放奇怪道:“去那儿干嘛?”

徐镜儿绞着帕子,小声道:“我、我想听他们洞房......一声,我听一声就好!”

孙放:“......”我怕被大当家打死。

屋顶下,又被两杯酒灌醉的阮念,也拉着屈封云嘀嘀咕咕,说要去闹洞房。

屈封云弯腰一扛,把人扛走了。

然而,拜完堂的太子并没有回东宫。他去马厩牵了阿辞,与顾琅策马去了顾府。

他们穿着大红喜服,又跪在顾琅爹娘的院子前。

“爹,娘,”慕容衍与顾琅十指相扣,对着院内道,“我们成亲了。你们放心,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院内虫鸣悠悠,晚风掠过,一丛又一丛的杂草摇摇晃晃。

“慕容......”顾琅刚喊出口,又想起方才拜堂时,小太监喊的“太子李珩”。

其实,他知道大延太子叫李珩,只是他认识的,从来都是慕容衍,时间一长,心里便只剩下“慕容”二字了。

他想了想,有些不自然地喊了一声,“李珩......”

慕容衍凑过去,去他额头相抵,轻声笑道:“李珩是大延百姓的太子,可我,是你一个人的慕容。”

天边明月高悬,映得院内亮如白昼。

顾琅看着他,眼底泛着光,喃喃道:“慕容......”

满墙的月色似雪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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