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他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拿出一串钥匙,一份文件和一张证书:“这是姜家别墅的钥匙,以及姜氏公司的营业执照,还有ceo的执行任命书。写的,都是你的名字。”
姜阳辰一愣:“这不是都被盛氏收购了吗?”
“前段时间,我全部都改回来了。”盛寒野回答,“这本该是属于你的东西,现在,悉数都交到你手里。”
“为什么会改?因为……笙儿?”
他低着头:“我早就准备好,但,一直都没有等到合适的时机。我给她,她只会认为我又有什么其他阴谋。”
现在,姜阳辰回来了,盛寒野也算是了却心头一件大事。
这样的话,他算不算弥补了一些?
只是姜家父母的命,他无力回天,姜念笙的恨,依然还在。
姜阳辰收下了:“就算你这么做,我也不会因此感谢你。本来就是盛世强取豪夺,归还也是理所应当。”
“我在乎的,不是你的感谢。”
“笙儿也不会感谢你。”
盛寒野抬眼,目光肃穆而坚定:“这是我欠她的。”
“你欠她太多了。”姜阳辰回答,“你这辈子都无法补偿。”
“我会尽力。”
“那么,盛总,你还要继续追问,笙儿到底是谁吗?”
盛寒野摇了摇头:“她就是她。”
姜阳辰往门口走去:“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会守口如瓶,希望……你也是。笙儿一直都是我的妹妹,从未变过。”
谁也不会再提起。
有些事,就让它永远的沉寂,蒙上灰尘,无人问津。
盛寒野孤零零的站在办公桌前,身形高大伟岸,看起来却那么寂寥。
一直都压在他心头的疑惑,今天终于解开了,可他又亲手把真相盖住。
他该如何去面对姜念笙。
她两次人生,都叫他亲手毁掉。
她是温婉时,是他的下属,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每次他交代的任务,她都是顺利完成,他一次又一次的利用她,伤害她。
她是姜念笙时,盛家对姜家赶尽杀绝,为了利益不择手段,让她痛失至亲,无依无靠……
盛寒野现在还清晰的记得,她跪在手术室门口,被追债的人围堵时的绝望神情。
姜念笙醒来时,已经是下午。
晚霞满天。
她坐起身,靠在床头,望着外面橘红色的天空。
头痛的感觉已经消减,可萦绕在心头的疑惑,还没有解开。
门把一动,脚步声响起,盛寒野的身影出现:“你醒了。”
“嗯。”姜念笙看向他,“我哥呢?”
她神色里还是充满着警惕,担心盛寒野又控制姜阳辰,用他做筹码,逼迫她做一些不情愿的事情。
她的不信任深深刺痛了他。
可,这是他自作自受啊……他不止一次的用姜阳辰来要挟过她。
“他回家了。”盛寒野弯腰在床边坐下,“阿笙,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却一把抓住他的手:“回家?哪个家?盛寒野,我哥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人了,你不能再限制他任何的自由!”
盛寒野低头,大手一翻,将她的手牢牢包裹在掌心。
“阿笙,他回姜家了。”他低声回答,“你大可放心,属于姜家的,我都交还到他手中。从今以后,姜氏归他管理,你也有靠山了。”
姜念笙无依无靠无背景,一直都活得非常艰辛。
夏采薇仗着盛寒野的情分,叶子雅仗着叶家的权势,可她呢?
什么都没有。
现在不一样了,姜念笙不再是一个人,她有姜家,有哥哥,有了依靠的港湾。
姜念笙愣住:“你把姜家的资产、公司,都……都……”
“嗯。”盛寒野应道,“盛世集团会密切合作,给予大力度的扶持,姜家会重现往日荣耀的。”
“你会这么好心?”果然如他所料,姜念笙根本相信会有这么好的事,“你又在策划什么?姜家还有什么值得你图谋?”
盛寒野喉结上下滚了滚:“阿笙,信我这一次。”
“是不是你威胁我哥?还是,你和他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你设置了看起来利润巨大的陷阱诱骗他,然后再一网打尽。”姜念笙猜测到,“哥哥心思善良,没有你这么阴险有手段,他肯定被你骗了!”
说着,姜念笙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不行,我要去找他,让他切记要防着你!”
“阿笙,”盛寒野按住她的肩头,“我没有。”
她清亮的眼眸里,还是满满的怀疑和警惕。
“信我,”他还是说道,声线磁性,“好不好?”
姜念笙定定的看了他几秒,随后笑了:“让我相信你?”
“是。”
“盛寒野,信任是相互的。你现在让我信你,那么,你有相信过我吗?”
他回答:“从今以后,我都信你。”
姜念笙蹙眉看着他,这样的盛寒野,很不正常。
顿了顿,又听盛寒野说道:“阿笙,以后你都可以无条件的相信我。”
话音一落,他的额头上,多了一只白皙的手。
姜念笙反复的探着他的温度:“你在说什么胡话?盛寒野,你是不是发烧了?生病了就要去看医生,不要在我这里借病发挥。”
他却笑了笑:“阿笙,你的手好小,好软。”
她还是温婉时,他从未牵过她的手,也没有碰过,现在他细细感受着,都是曾经的求而不得啊。
姜念笙懵了。
盛寒野温度正常啊,没发烧啊,难道是……发病了?
但他发病的时候,是狂躁易怒,各种摔东西,宛如一头失控的狮子啊,什么时候变得跟小奶狗一样了?
还是说,这病到后期,就会发生大转变,从大发雷霆变成温柔小绵羊?
“不然,你去找司沧看看?”姜念笙问道,“脑子别坏掉……喂!盛寒野!你抱我这么紧做什么!”
盛寒野完全不在乎她说什么,反正,能够听见她的声音,感受到她的人就在怀里,他已经知足了。
如果人生就到这里画上了句号,他也心甘情愿。
他的双臂越收越紧:“阿笙,我真想将你揉进我的骨血里,再也无法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