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寒暄了一番，一群人前后走出会议室，面色不一。
苏锋一眼就见到姚小果，忙想要上前，可她的视线却只焦虑不安的落在齐北城和付磊身上。
不等苏锋靠近，她已经快步朝他们走过去，“付总，齐总，能借一步说话吗？”
齐北城面色寒凉得像是覆了一层寒霜，根本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苏锋在台上做的报告，根本就是像一记重重的耳光扇在脸上。
她那样殷切的忙碌，原来竟然是为了这个男人！
而他，居然还傻傻的尽心尽力帮衬！简直是可笑至极！
姚小果被他的态度惹得难堪，站在那不知所措。付磊见此，有些心软，“先回公司再说！”
颔首，姚小果乖乖跟上去。
“小果！”苏锋唤了一声，因为胜利，故此面上的喜悦之情还藏不住。
他越是如此，姚小果心头的愧疚便越深。
“对不起，我先回公司，晚点再联系。”没有多说，匆匆留下话，跟在付磊身后，像个十足的罪人。
……
“让她给我滚进来！”一进办公室，齐北城当下大发雷霆。
陈茜从办公室出来，盯了姚小果一眼，“都到楼下了，还能惹得齐总发这么大脾气，你也真行。”
这么多年，还当真是第一次看齐北城发这么大的火。
姚小果愧疚的低着头进去。
整个办公室里，冷风暴聚集，温度几乎低到零度以下。
“对不起，齐总……”轻轻带上门，她率先道歉。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吗？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齐北城咬牙切齿，额上青筋隐现。
姚小果咬了咬唇，解释：“我……我先前并不知道苏锋是和我们公司竞争。不过，即使这样，我保证……我没有泄露过任何有关我们公司的资料，也并没有借助我们公司的数据……”
“我们公司？我看你根本不知道哪个才是你所在的公司！”齐北城一步走近，伸手将她的下颔抬起，五指用力，让她脸上立刻浮出清晰的指痕，“姚小果，老实说，是不是从一开始，你就是他派到这里的间谍？”
“不是。”姚小果立刻否认，眼睫扇动，“这次帮苏锋无论怎么解释都是我的错，我并不想为我的疏忽狡辩。不过，从始至终我没想过要损害ig公司的利益。”
“可你已经损害了！而且，还是很大一笔损失！”齐北城驳斥她的话，眼底浓浓的黑郁都是兴师问罪，“姚小果，你背叛的是所有用心做方案的同事！”
背叛？
这个罪名扣得让她喘不过气。
可是，却无从辩解。
“你走吧！”松开她的下颔，他重重的看她一眼，唇绷紧，终于开口，“既然你那么有心，我放你回他身边！”
每一个字，他都咬得极重，眼神盯着她，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这样，满意吗？”
他气势逼人，让她微退了一步。
要开除自己，亦是理所当然。如今，她也没有再留下的立场。
只是……
抬头，看着齐北城绷得紧紧的面颊，她尽可能平静的问出自己心里的疑惑，“我有件事想不明白……”
齐北城冷冷的盯着她。
“为什么……你们手上会有这么精准的风险提炼书？那份策划案……”
她顿了一下，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牢牢锁住齐北城。
蒙着雾气的眸底，隐隐有一份期待。
却也不敢期待……
站在一旁的付磊狐疑的瞥她一眼，“那份方案既然是你们一起做的，北城知道，又有什么稀奇？”
她一愣。
视线投向付磊，错愕的呢喃：“你说……是我和他？”
她指了指自己，又比了比齐北城，满脸的不确定。
“难道你自己不知道么？”付磊觉得姚小果的样子尤其稀奇。
她惊愕的瞠目，扭头看向齐北城想要确认。
他却不给与回应，却也没有要反驳付磊的意思。
心尖儿隐隐颤栗。
一个事实，正在破土而出，要变得清晰。
她不可置信的盯着齐北城，牢牢的，哪怕是一刻都不曾挪开视线。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来。
在付磊不解的视线下，她翻出通讯录那个从来没有名字的代号。
这几晚……
他都陪自己到很晚。
他一直有问必答，耐心、博学。
他在她迷茫的时候，替她解围。
虽然不曾见过，可他像个真正的朋友……
呼吸，屏住。
号码拨出去。
隔着一米，她定定的看着他，他的目光亦不曾闪避，只是，那双眼，已经深不见底。翻涌的情绪，亦是她参不透的。可是，却一下一下绷着她的心……
突兀的铃声，乍然在办公室里响起。
欢快的乐曲，却没有冲淡一点点空间里的僵凝。
他立在那。
沉默的将手机从兜里掏出来，贴在耳边。每一根手指，都绷得僵直。
视线，看着她发红的眼眶。薄唇掀动，好一会儿，他幽幽的开口：“喂。”
那一声，从电话那端传来，清晰的落在耳畔，姚小果只觉得有些晕眩。
差点，握不住手机。
真的是他……
扬唇，努力的微笑，眼角却已经湿润。
深吸口气，半晌，才轻浅而更咽的开口：“对不起……”
原来，教会自己的是他。
那份方案里，多少他的建议？
所以……
‘背叛’这二字，扣在自己头上，当真一点不冤枉。
齐北城站在那，握紧手机。唇线，绷紧，没有开口。
深吸口气，她依旧深深的看着他，又补上一句：“是你，真好……”
他眸色越深。
付磊一头雾水的将视线自两人身上逡巡，不知道这两人在搞什么。好端端的，就站在对面，还打什么电话？
……
苏锋来电话的时候，她正搬着自己的东西站在ig公司的大楼下。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她调动数次，终于，走出这里。
“小果，你在哪？”苏锋的声音从那端传来，话有担心。
姚小果精神不济，“我在公司门口，我想和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