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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的那次回国,与此时的心态是不大一样的,那时候的心焦烦躁,让她在飞机上的十几个小时都不得安宁,几乎辗转反侧,吃不下喝不下,一天下来,整个人都是燥的,偏偏下了飞机有那样多的事情处理。
还紧接着来了一场生死较量,夺命狂奔,那次的刺激经历,可以说是永世难忘,但那时的离开,心里也是复杂了,这块土地上,有着太多太多痛苦的回忆,她本不应该也不会再踏上这里,但,为了帮李达蒙打入国内市场,她有这个责任和义务的。
如此,这次的心态倒是平和的,她轻轻扯过毯子,头等舱有足够大的空间让她伸腿,也算舒适一些,她转头望向窗外的天,那样白的云像空中的城楼一般,各有各的姿态,十分壮观,也就是这次她才有闲心欣赏外面的风景。
“清如姐,果果睡了好久呢。”顾梦田咔叽咔叽地吃零食,她坐在许清如的前面,现在想说话,便要拱起身子转身,扒在靠背上,她望着熟睡中的果果,笑嘻嘻地说。
果果这一年来长大了许多,两岁的年纪,如今的长相越发像许清如,有时候连神态口吻都像极了她,总是板着小脸故作眼熟的大人样,引人发笑。本来这次不该带着小孩子来工作,毕竟多有不便,但是张妈年纪越发大了,果果也越来越顽皮,顾梦田跟着她回国,果果这小孩就没人照顾。
于是只能带着了,至于李达蒙,他带着清清那个奶娃娃已经够头疼的,不该再给他留个大孩子烦他,于是果果便踏上了第二次回国之路,本来的兴奋是怎么哄都哄不住的,同第一次的懵懵懂懂不同,她这次认识了许多东西,话也不同上次那样说得磕磕碰碰。
于是一上飞机就叽叽喳喳,许清如怕她影响到别人休息,千方百计哄她睡了,结果一睡睡了十个小时,现在差不多下飞机了,小孩还没醒,所以顾梦田才这样说。许清如放下手里的时尚杂志,侧头望了一眼果果。
面容隽秀,都说孩子长得像她,她却觉得像安折傅,特别是眉眼那处,每次见到,都总觉得看见了那人,心里总会有着不一样的感觉,她替果果盖好掀开的被子,吩咐顾梦田:“梦田,回去就麻烦你多照顾一下,我怕很多时候顾不着她。”
“行,没问题。”顾梦田这次便是打着助理的称号一起过去的,何况跟果果这样久了,她照顾一下不是什么难事,便爽快地开口答应了。
到了下机的时间,许清如拍醒果果,小丫头还是睡眼惺忪的不愿意下地自己走,许清如便抱着,让丫头的头靠在肩膀上,让人继续睡,她们这次带的行李不多,在托运处拿到行李,便只是一人一个箱子,让顾梦田拿推车装着走。
许清如的容貌实在不像是一个两岁大的孩子的妈妈,身材容貌都不像,反而还像个入世未深的小姑娘样子,所以路过的人都难免回头打量两眼,实在是一行三个女孩,一个赛一个的好看,果果那丫头最引人瞩目,一张小脸让逗得飞机上的空姐对她处处优待。
他们刚刚入了境,便看见一个牌子举着许清如的名字,足足有十个人在那里等着。
“清如姐!你看,你的名字。”
把许清如轻轻回头望一眼,却吓了一跳,自从她没当明星以来,便再没见过这样的接机模式,一时间有些陌生,又觉得久违,另类的心态让她顿了顿脚步,一会才反应过来,应该是陈导演的人派来接机的。
她想是陈导演派来的人,走进了些一看,却是陈导演亲自带着人过来的,这样隆重,却是让许清如有些奇怪了。但她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在法国在高贵上流的人物都有上门等她接单的情况,但她却是不理解国内的情况。
在国内,最出名,最第一面向观众的都是明星演员,也就只有明星才会有明显的待遇,幕后的工作人员,在观众眼中是不重要的,更多的是一部作品的好,都说成是明星演技好,却不知道幕后的工作多重要。
但幕后的工作人员却没有受到与之相等的待遇,金钱方面比起明星也是九牛一毛的,所以许清如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不会受到多高的礼遇,但现在似乎出乎她的预料,居然连陈导演都亲自来接,这是再红的明星都没有的待遇。
一年没见,陈导演瘦了些,似乎为了准备开拍做了很多工作,辛苦操劳,他一眼看见了人群中显眼的两大一小,顿时眉开眼笑。许清如迎上去,浅笑着打招呼:“陈导演,好久不见。”
陈导演带来的人原本也觉得陈导演大费周章很夸张,也很不理解,但上司吩咐,他们便跟着来了,没想到见到了人,却是一个个愣在了原地,都痴痴地看着顾梦田和许清如,他们见过的明星多了,却没见过许清如这样气质的人,成熟优雅,却又仿佛稚嫩年幼,矛盾的气质。
尤其迷人。
“哎!许小姐,好久不见,来来来,你们都把行李接过去啊,愣着干嘛!”陈导演呵斥身后愣住的人,那些人才梦如初醒般,替顾梦田接过推车,但看看许清如怀里的孩子,一时拿不住主意要不要帮忙抱着。
许清如一眼看透他们的想法,笑道:“我自己抱着就行,不劳烦你们了。”
那个本打算接过的人羞怯地笑笑,只敢偷偷抬眼看许清如,却无意望见许清如怀里的孩子的脸,那样相像,一眼都能知道这孩子是许清如的女儿!何其震惊,他从来没想过眼前的女人居然会有了孩子。
连陈导也是吃了一惊,打量着果果,笑道:“许小姐,这是你的孩子吗?你居然结婚了?”
“这是我的孩子,叫果果,我过来工作,法国没人照看就带来了,我有助理帮我照顾不会耽误工作的。”
许清如对结婚一次含糊过去,却给了另一个话头给陈导接住,很轻易便转移了话题,陈导这么一听,也不记得问没问什么结婚的事了,只大笑两声,“什么话,许小姐就算让我的人帮忙看着也是没问题的。”
没人知道陈导演现在高兴兴奋的心情,他一年前跟许清如签的约,那时候她刚刚赢了那个大赛的第三名,他预料到许清如名气会涨,但并不会涨多少,结果他前段时间想起来,在网上一查,这人居然在法国升的那样快,都几乎能称之为老师的分量了。
他何等喜出望外,这是用了请新人的价格请来了一位大师,当他看到连法国的贵族都要排队等她的设计时,他十分自豪自己当初的眼光,对待许清如更是尊重再尊重,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也是这样他才带着人亲自来接机的。
而且,这也是一个宣传电影的最好名头,大师级设计师,一听就分量十足,他的预算上,这是性价比最高的事情了。
十个人毕恭毕敬地请了许清如上车,先把人载到酒店去休息,并留下晚上八点接人去吃饭,顺便开个会的信息,便各回各的房间去了。许清如关上房门,这一行似乎比较顺利,相比跟陈导演合作也会比较愉快。
她很满意地随意躺在床上,一旁,果果那孩子早醒了,刚刚自己去洗了澡,正光着身子呼哧呼哧地找自己的小衣服,把行李箱翻的一团糟,许清如皱眉坐起来,“果果,穿上衣服收拾好地上的东西才能上床。”
许清如对果果的教育一贯是比较严厉的,她自己工作忙,跟果果待的时间远没有张妈的多,但张妈溺爱果果,什么都有求必应,东西也从来是翻乱了便张妈收拾的,许清如想给孩子一个好的习惯,张妈当了溺爱孩子的角色,那她便只能当严厉妈妈的角色。
果果也是有些忌惮许清如的,委屈地扁扁嘴,只能自己笨手笨脚地穿上衣服,看着一地凌乱的衣服东西,便有些委屈极了,只能转头望向顾梦田,可怜兮兮的模样。顾梦田看着,心里都不忍了,望着许清如。
“别替她求情。”
就这样一句话,顾梦田也无可奈何了,只能低下头做自己的事情去,狠心地对果果视而不见,眼睛的余光却还是留意着果果的。果果嘟着嘴,见没人帮自己,便只好一件一件自己收拾,心里却想哭,以后再也不乱翻了,太委屈了。
她收拾了半个小时,收到一般她困得直接坐地上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睛都要合上了,偏偏小小的身子就是不倒,许清如斜着视线看她一眼,也不理,只翻着自己手里陈导演给的资料内容,任由那小丫头自己捣鼓。
果果见装模作样也引不起妈妈的怜悯,一时有些恹恹的,只好重新站起来认认真真地收拾东西去了。
妈妈一点都不好,她想张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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