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平趁着探视时,写了一封信将自己的近况告诉她,其?中隐去了离婚和进?看守所的事,主要还是围绕着他?在广州和香港的生意?。
他?知道舒安不关心这些,却用?大半篇幅写这些,目的就是让舒安知道他?的生活还在正常运行,忽略掉一些他?想遮掩的东西。
陈竹青回到西珊岛,将那封信交代舒安,“我去的地方?离广州很近,顺道去看哥哥了。现在个体户很多,生意?不好做,所以?他?才没能给你写信。他?在那挺好的,梦欣也长高了呢!”他?的手在胯部比了一下,“我看再一年,她出门可能就得买票了。”
舒安迫不及待地拆信。
舒平的字迹潦草,她得逐字逐句地看得很仔细才能辨认清楚。
她看到末尾,知道舒平在那安好,心稍稍放下。
而陈竹青的那番话里,她抓住了另一个重点,“你去见哥哥了?所以?你知道他?住哪,对吧?今年春节放假,我想去广州看他?。你带我去,好吗?”
舒安掰着手指头数,“我快五年没见过他?了。”
陈竹青震住,瞳孔微缩,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慌乱。
各种借口在嘴边绕了一圈,在她期待的眼神里,又生生咽回去。
舒安的杏眼含着笑,褐色眼眸像面镜子,映出慌张无措的他?。
撒谎的滋味真难受。
尤其?是对如此信任、依赖他?的舒安。
陈竹青的目光错开,盯住别处,小声说?:“我看看吧。工程队这边需要有人值守,其?他?工程师和爱人分离很久了,就等?着春节假回家。向文杰爸妈的年纪很大了,他?也想回去,我……”
舒安眼底的失落稍纵即逝,很快又被隐忍的笑意?取代,“嗯。我知道了。没关系。你的工作重要。”
陈竹青环在她腰上的手加了些力道往上一提,将人抱到自己腿上,两手从身侧绕到胸前,把?她缚在怀里,“我和哥哥说?好了,他?会多给你写信。我们今年中秋再去看他?,好吗?”
他?没给舒安说?‘不’的空档,直接勾住她的小指,轻轻晃了晃,“我答应你。拉钩。”
现在离中秋还有大半年呢。
舒安噘着嘴,几乎要把?不高兴三个字写在脑门上。她想着陈竹青不放假,那她可以?自己去。她现在有工作,攒的钱完全够车费和去那需要的花销。
她不需要他?陪同也能去,她要的只是舒平的地址。
陈竹青见她不应话,猜出她的心思。
他?环着她的手倏地收紧,如藤蔓般桎梏着她,压得她脸颊微红,几乎要喘不上气。
陈竹青的胡子长得很快,去广州都在为舒平的事奔波,好几日没正经打理过自己了。现在他?低头靠在舒安颈窝,下颔的胡青扎扎的,又刺又痒,激得她一阵酥麻。
她缩了缩脖子,喃出一句,“痒……”
陈竹青偏头,以?轻柔却缠绵的吻回应她。
他?的声音偏哑,好听得不像话,就在她耳边委屈地小声呢喃,“你舍得把?我丢在这?我离不开你。你不带我去,我就不告诉你哥哥的地址。”
“你怎么这样?啊!”
舒安嚷了句,抬手佯装要锤他?,却被陈竹青先行预判出,轻而易举地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他?将她的手按到他?的胸口,那里有温热的跳动,一下又一下的。
陈竹青牵着她的手,从自己的衣服下摆探进?去,滑过有棱有角的腹肌,覆在坚实的胸肌上。
他?压着身子凑过来,咬着她耳垂说?:“我就这样?。你不可以?离开我。”
舒平虽喊他?‘妹夫’,可陈竹青明白?,在他?内心深处,舒平并不是真正认可他?的身份。
再想到舒爷爷临终前,还特地留下的话,他?更委屈了。
他?知道他?家对舒家有亏欠,可他?已经很努力地想弥补了,倘若有一天舒安愿意?,他?连心都能掏出来给她看,看看那里是不是写满了她。
但过去的事,始终像堵无形的墙,阻隔在他?和舒家人之间。
他?这么想着,眼尾泛红,发狠地吻她。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肯定他?在她那的身份和独一无二的重要性。
他?是只属于?她的。
她亦是如此。
舒安直到被他?抱到床上,仍没搞懂发生了什么。
他?像头要一口一口吞下她的猛兽,每一个吻都用?尽气力般,向她不断索取。
那晚,舒安搂着他?,整个人像浸在棉花糖里,全身都绵软无力,只有紧紧地抱住他?,才能感受到些许回温的安全感。
春节将至。
物资船由一周一趟变为一周两趟,带来不少新鲜蔬菜。
村里宰了几头猪送到部队,说?是对他?们建设、坚守西珊岛的感谢。
舒安拿着钱去食堂买了一扇排骨,准备做白?萝卜炖排骨。
她在厨房支起小锅,用?炭火慢慢煨了两小时。排骨汤澄清透亮,上面飘着层细腻的油脂,一掀盖,肉香扑鼻而来。
舒安用?勺子捞起一块萝卜,用?筷子轻轻一戳就陷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