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应该是一年当中最好的季节,夏的炎热刚走,冬的寒冷又远未来到,阳光和煦,秋风怡人,瓜果飘香,树木苍浓,到处五彩斑澜,在这秋高气爽的日子里,戚芊芊办成了她人生中第一件引以为傲的大事——搬家。
房子在一个老社区,都是八十年代的老房子,一栋栋灰色的建筑排列整齐,象一个个大的四方盒子。侧墙用白色的涂料写着栋号,再用红色圈起来,戚芊芊刚搬来的时侯,每天都要靠这些数字才能找到自已的家。
老房子外表看起来破旧,但里面还不错,原是一对老夫妇住的,儿子出了国,女儿家境殷实,买了大别墅,不放心老俩口在这里窝着没人照顾,便接了过去,房子空出来发租,毕竟住了几十年,老太太有些不舍,情愿房租少要点,都要找个合适的租户,看房子的来了五六拔,只在戚芊芊最合她的意,当场便与她签了合同。
戚芊芊交了押金和一个季度的房租,换来了老太太手里的钥匙,老太太很热心,告诉她水费会有人上门来收,电费要自已到外面交,换煤气的地方也不远,电话在冰箱上贴着,如果水管坏了,灯不亮了,门锁不好使等等,都可以给她打电话。
戚芊芊很感动,一个劲只会说谢谢。
送走了老太太,戚芊芊坐在沙发上环视着屋子,刚才在老太太的带领下,她已经仔细的参观过一次了,房子不大,两居室,一个客厅,一个卧房,一个书房,房门上垂着淡紫色的珠帘,客厅的墙上挂有春夏秋冬的风景画,看得出老太太还是有些小情调的。
最令戚芊芊满意的是屋子收拾得很干净,厨房和卫生间都很干净,连便池都洁白发亮,还飘着消毒水的味道,她搬过来,基本上不用做清洁了。
戚芊芊靠坐着,很惬意的眯起了眼睛,成就感爆棚,昨天在网上看到的,打了电话约看房,今天就租到了,顺利得让她有些不敢相信。被男人养了这么久,她一直以为自已是个废物,没想到是自已不出马,一出便是马到功成!
第一步就走得这么顺利,让戚芊芊越发憧憬未来的美好生活。拿了个抱枕塞在怀里,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终于是有自已的小窝了!
回到曾家拿行李,曾妈妈千般不舍,留了又留,戚芊芊笑着说住得又不远,以后少不得经常要来麻烦,曾妈妈这才松了口,说不怕她麻烦,就怕她不来麻烦。
她行李不多,就一个箱子,叫了部出租车送过去。
美中不足的是老房子没电梯,她住在四楼,楼道又窄,箱子虽不重,拖上去也出了她一身薄汗。
把衣服随便整了整,拿着小钱包下楼,到附近的超市采购了满满两大袋子日用和一些食物。拎出门口才觉得自已犯了个错误,这里离住的地方虽然不远,也要走个七八分钟,两个重重的袋子,拎在手里越来越沉,手心被勒出了印痕,火辣辣的疼,她只好停在路边叫了部出租车坐回去。
到了楼下又发了愁,幸好有个小伙子也上楼,见美女站在楼梯口抚胸蹙眉一脸为难,岂有不帮之理,爽快的拎着两个大袋子健步如飞的上了楼,戚芊芊跟在后头爬得又出了一身汗。小伙子住在五楼,是个大学生,把东西放在门口,说:“小姐是孙奶奶家的租客,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有什么要帮忙的,往上面叫一声就是了,我叫肖阳。”
确实是个阳光小伙,戚芊芊笑着道了谢,又从袋子里拿了一盒酸奶给他:“我比你大,叫我芊姐,那我就不客气罗,以后说不定真有麻烦你的地方。”
“不麻烦。”肖阳也不客气,插了吸管就喝,指了指楼上:“那我先上去了。”
戚芊芊目送他上楼,心中暖洋洋的,古话有云:择良人而居。看肖阳那么阳光,家教一定很好,和这样的人家毗邻,实在是件幸事。
正归整东西,曾梓美打电话来问她房子看得怎么样?
她笑嘻嘻的说已经都搬好了,曾梓美大吃一惊,说不是刚看吗,怎么就搬了,也不等她回来再商量商量。
戚芊芊说房子很满意,东西也不多,叫部出租车就过来了。又告诉她地址,让她完事了就过来。
快十二点的时侯,曾梓美果然过来了,进门就说:“这地方不行,我再给你找。”
“怎么不行啊,”戚芊芊说:“我觉得挺好的。”
“看上去破破烂烂的,安不安全啊?”
“房子破点就没有好人啦?”戚芊芊白了她一眼,说:“别戴有色眼镜看人好,刚才在楼下拎东西上不来,就是别人帮我拿上来的呢!”
曾梓美抬杠:“是男的,一准是看你漂亮,要小心哟!”
戚芊芊不接茬,只问:“你的面试怎么样?”
“还凑合,等消息。反正是个实习生。”曾梓美仔细的察看了每间屋子,最后得出结底论:“还行,别搬了,凑合着住。”
“如果录取你了,还回去吗?”
“那当然不回了,我学分也修得差不多了,就差最后的结业考试和论了。到时侯跟导师商量一下再说。”
戚芊芊从冰箱拿酸奶给她,自已也喝一盒:“那最好了,如果连你也走了,我就真的成孤家寡人了。”
“谁说的,不是还有秦小五吗,柳教授也是你朋友啊!”
“小五就算了,不想再和他们有什么瓜葛,至于柳教授,”戚芊芊微微一笑:“我倒底是她未婚夫的前女友,人家表面上不说,心里总是有疙瘩的。”
“我看她不是那种人,心里磊落得很,这么热心的帮未婚妻的前女友找工作,又和你做朋友,证明人家根本不拿你当回事。”
戚芊芊使劲的吸了一口酸奶,开玩笑的说:“这你就不懂了,这叫怀柔正策,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好意思再去搞破坏?”
曾梓美眼睛一瞪:“还对冷墨言不死心啊?”
“开玩笑的,”戚芊芊把喝空的酸奶盒扔进垃圾篓:“现在想来,我也没那么喜欢冷墨言,或许是被自已的臆想骗到了,以为恨他,因为恨他所以还爱他,其实也没有,除了第一年真的恨过他,后来好象也淡忘了。”
“你当初投奔蓝爷,是不是想借他的势力打击冷墨言,为自已出口气?”
“你怎么知道?”戚芊芊笑起来:“当初还真是那样想的,也确实在蓝井面前使过坏,不过蓝井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哪能听我的!”
“可蓝氏就是那一年开始和凤凰作对的呀,”曾梓美说:“我记得有一次蓝氏和凤凰争一块地皮,连辰哥都被叫去开会,后来跟我说都是你做的好事。”
连苏辰那么精明的人都看错了,那是蓝井自已好战,根本不关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