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天下苍生吧？”
任景谦的回答让刘梦霜差点呛死。
“你被你爹洗脑太深了吧！”刘梦霜一脸震惊地看着任景谦。
任景谦茫然道：“我爹？没有啊，我小时候又不在爹娘身边，我是被祖母养大的。”
任家的老太太，刘梦霜倒是听柳志高说过。
老太太是个小吏的女儿，刚嫁人生子，却正好是天楚山河动荡之际，她带着家乡的普通百姓，竟苦守住了那个小地方。她父亲和丈夫皆在战争中丧了命，只留下她和她的孩子，也就是任海。
不难想象，任海能有今日的成就，与这位铁血娘子是脱不了干系的。
刘梦霜忽然也有些理解任景谦之前的回答了。
“你原来不是一直在京城的？”刘梦霜问。
任景谦点了点头：“在陵安城，离京城很近，在那里父亲也买了座宅子。以前父亲出去打仗，母亲是跟着当后勤的，不过近两年他出征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他就接祖母和我到京城了。”
难怪之前还是柳絮的时候，她对任海的儿子毫无印象呢！刘梦霜又开始动筷子了。
不过，为了避免气氛再次尴尬，这次刘梦霜主动问他：“你觉得，我没实力上战场还是什么？”
任景谦忙摇头道：“你很厉害。”
也许是因为祖母的原因，他从来不觉得刘梦霜这样强大一点有什么不好，除了有些奇怪的恶趣味以外……
刘梦霜觉得自己吃得差不多了，就冲他露出了一个人满意的笑容：“桂花楼的甜品真的很好吃。”
任景谦微微一愣，终于也动筷子吃了一口，像是吃给她看的。
刘梦霜微笑着起身，对他告辞：“好啦，咱们要说的话也说完了。数日后，骑射赛场上见。小朋友。”
他并不喜欢这个叫法，但转眼刘梦霜就已经走了。
刘梦霜回了一趟刘府，去看云氏的同时，她还要看一个多年的老朋友。
这个老朋友是一只马，叫寇白。
说起来，这匹马和她特别有缘，那时候寇白还是只小马驹，柳志高把它送给她当生辰礼物。
她一骑，寇白就非常配合，柳墨也试着骑过，但是寇白差点把他甩下来。
当时似乎只有她能顺利地骑寇白，直到顾温诚也试着骑，这匹傻马居然被花孔雀的美色迷惑了！
那时顾温诚还故意气她：“它一定是觉得我很好看。”
她气得给寇白吃了整整七天的老草根。
寇白彻底成年后，性子倒是没那么奇怪了，只要是和柳絮关系好的，都可以安全骑它了。
但是本性是难改的，寇白遇到它讨厌的人就会忍不住踢上两脚。
——某种程度上来说，柳絮能和寇白成为挚友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他们的脾气同样比较暴躁。
刘梦霜给寇白喂草，思及往事种种，也有些感伤。马鞍上，那位红袍少年的笑语嫣然，恐怕只能埋在过往的记忆里了。
芷鸢抬眸看她：“公子，离骑射比赛还有好多天呢！”
“我知道，但我不敢输。”刘梦霜一双美眸中带着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