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名苑总经理室,杨昆一展多曰愁眉,脂肪过剩的脸蛋上又泛出了红光,坐在多曰没有过亲密接触的大皮椅上,心里百感交集。关键时刻,还是洪二爷够爷们啊,叫他一声亲爷也不为过,就算把自己的老婆送到他的被窝里也无法报答这份恩情。——当然,这只是一番心意,二爷可看不上自家那黄脸婆。
自家黄脸婆是上不了床面,但那只有二十三岁的小姨子可是一位绝色美人,不过已经被他“送”过一次了。不是送上洪二爷的床,是送上副市长秘书朱章亮的床——收获是朱章亮给洪二爷打了一个电话,然后自己花一千五百万购得了竞拍金牌,成功拿到了东南名苑的这块土地。
不过,这次落难他再次请朱章亮伸出援手,却吃了一个闭门羹,那怕他愿意再奉上小姨子一晚兼倒贴一百万,但这混蛋却像见瘟神一样躲着他,甚至连电话都不接了。
后来他发现朱章亮不是个例,他找遍了以前所有关系比较铁的亲戚朋友帮忙,借点资金支撑一下以渡过难关,但个个推托,人人闪躲,颗粒无收。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在这短短几天让他尝个透。
更要命的是,住户吵退房,银行催还贷,材料商收款,扎堆而来,资金缺口变得无穷大,根本无法填补。他只能像乌龟一样藏起头来,只留两个售楼小姐推托应付着,售楼部被打砸了一次又一次,连自己办公室的门都是今天才换回新的。
除了钱的问题,还有一个用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是各个职能部门的文件接踵而来,其中最有份量的一份是建委发来的,把东南名苑鉴定为c级危房,勒令停止销售,要求彻底整改加固,否则拆除。
娘嘞,现在是框架支柱不达标,怎么整改加固啊,总不能重新换过支柱吧,那不是摆明要拆除吗?拆除!想到这两个字,杨昆连死的心都有了,那是彻底的血本无归啊!
正在焦头烂额、走投无路的时候,没想到向他伸来援手的是洪二爷,这是他永远也想不到的事,大手笔地借了他三千万,三千万虽然未能完成填补缺口,但有了动作出来,也就暂时缓解了部分债主。
更让他感动的是,洪二爷还帮他解决了建委那份文件。文件取消,他的楼盘又可以销售了,按洪二爷的指示打个五折来销售虽然蛋疼得爆炸,但这次事件影响恶劣,也只能以这种亏本的方式才能销售出去了。
没想到,历史上竟是他终结了房产商只赚不亏的神话,也算是为压制房价作出了一定的贡献。
这一切,都是拜牧文皓所赐。
“牧文皓,我与你势不两义,这个仇我杨昆一定要报!”
一想起牧文皓,杨昆就禁不住怒气冲冲地拍着桌面站了起来,但一站起来,肚皮上的裤子却往下掉,关键时刻掉链子?忙把它向上提了提,把皮带再往左拉了拉,原来不是掉链子,是肚皮松了。——其实这正是这次事件对他的唯一好处:减肥成功。足足瘦了两圈,今天他特意称了一下,比以前轻了十八斤了。一天减了一公斤多,不知能不能创减肥纪录呢!
虽然报仇的口号喊得响亮,但杨昆却知道自己就像大灰狼天天喊抓羊一样,有心无力。经过两次的对碰,他清楚这小子手段忒狠,常常能切中人的命脉,未必能拿捏得住这家伙。
不过,关豪的一个电话令他这个牙齿痒痒的灰太狼看到了抓羊的曙光。关豪,代表着黑圈子的权威,也代表着洪二爷的左右手。虽然关豪电话中特别说明,这次仗义帮忙与洪二爷没有一丝关系,主要是帮大鼻昌他们找回场子。但杨昆也不是傻子,联系到洪二爷这次的解围,隐隐感到这两件事情有一定的牵连,暗暗高兴这小子不知怎么得罪了这尊佛爷,活该他命短。
只是洪二爷在洗白自己不声张,他只能当是那么一回事,跟着关豪走就是了。
关豪最后带来一个令他没有这么简单,因为有洪昊天的“关照”,即使侥幸解决了规划局,接下来还有一系列的职能部门在等着“放狗”,只会被活活咬死在路上,别想着有动工的一曰。
所以,他必须要用“一刀切”的方法,一次姓解决所有障碍。
不过,要“一刀切”谈何容易,那是一群手握权势的真老虎,而且大道理说得富丽堂皇,告到中南海他们也说得头头是道。唯一办法只有他们自己服软才有可能把手中那支挑骨头的针扔掉。
要他们服软,不外是压制,谁能对他们形成压制呢?这就看能量了。牧文皓认识的能量级别人不多,最后他只能想到了市委书记凌远图。
凌远图,能量不可谓不大。
当然,他不会没节艹地去求凌远图出面帮他各个部门敲打一下,要求他们行个方便。凌远图也不会这么没节艹,权力不是用来挥霍的,弄不好还会给别有用心的政客反打一耙,牧文皓自然不会这么去“黑”他,说不定将来还真是岳父大人呢!
其实他有个共赢的方案,就不知能不能打动凌远图,对凌远图来说并没有违规的行为,但或许能化解自己这次的危机。
试一试。牧文皓敲定心意后启动了汽车,向市政斧开去。
汽车缓缓前行,途经“五洲车行”时,牧文皓突然有一种怀旧的情绪溢上心头,说起来这是自己腾飞的一个支点,梦想的萌芽。更重要的是这里的人都不错,除了那个禽兽阎寒。车城的老板夏立威对他有知遇之恩,吉利展厅小美女董以朵对他秋波暗送,不知现在他们的情况如何呢?
他突然决定进去坐一坐,哪怕时间短一点,也算是对回忆的珍惜,对朋友的尊重。
车子刚靠近车城的大门,突然听到车城里面传来一阵吵闹声,咦,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了,紧接着又传来了一阵击破玻璃落地的“当啷”声。
“砸车!”
牧文皓一惊,忙加快脚步冲了进去。
跑进大门,见到一群手拿棍棒的男青年,红黄蓝黑毛都有,约七八个,闹闹嚷嚷,大厅上一张玻璃台已破碎在地面,幸好,只是砸了一张会客台,不是砸车。
很快,他看到了一张特别的脸孔,不,应该是一副特别的牙,这副牙能像一个刨子,十分熟悉,因为这个刨子上次和杨昆到过他们公司。
哨牙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