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惨兮兮的哀嚎中,一众护卫渐渐体力不支,软倒在地上。
片刻功夫,苦修几十年的真气被强行夺走,身体也像是漏了气的气球,逐渐干瘪下去。
最终,包括祁老大跟邢老三在内,所有人都精气枯竭而亡。
“这是……吸星大法?”
靳冰云浮凸有致的娇躯蓦的一颤,美眸中异色大起。
在她离开武昌府,面见庞斑之前,已经从方夜羽那里得知围剿的经过,也知道风行烈另有奇遇,修成一门专吸人内力的功夫。
尽管了解情报,但看着那犹如一条条灵蛇,在空中翻卷舞动的蓝色丝线,仍是惊愕的小嘴微张,心里狠狠地震动了下。
连续吸收魔种的一半内力,与二十多名武者的真气,积分数值坐火箭式的飙升到两万五千点,武越抑郁的心情终于好上一些。
吸星大法跟乱装天傀绝对是完美搭配,通过灵子丝线钻进敌人丹田里,直接开足马力吸取真气,比用手扣住穴道方便多了。
不仅如此,有灵子丝线连接丹田气海,敌人就算想抱元守一、固守丹田都做不到,吸收起来容易好几倍。
当然,前提是灵子丝线有能力连接彼此。
面对一流以下的武者还行,直接蛮不讲理的碾压,对方也没什么好办法,倘若面对黑榜级数的高手,灵子丝线恐怕没这么好用。
一场突如其来的战斗,来得快去的也快,一眨眼的功夫,所有围困武越的武者全都躺在地上,死的透透的。
靳冰云仿佛没有看到护卫的横死,或者看到了却毫不在意,一双美目从始至终都在武越身上。
见面以后,那具原本已成死灰的灵魂重又有了生气。以至于冷如冰山的气质,也仿佛遇到骄阳,一点点融化开来。
便在这时,站在身后的丫鬟夏霜不知从哪摸出一把匕首,贴在靳冰云白皙柔嫩的颈侧,略带紧张的冲武越道,“别动!再敢挪动一步,我就立刻杀了她!”
她是庞斑派来服侍靳冰云的丫鬟,倘若坐视女主人被武越带走,可想而知,自己的下场绝对不会比地上的干尸好多少。
眼下的境况虽然对自己极端不利,但夏霜心里很清楚,过不了几分钟,庞斑就会赶来此地。只要自己拖延一小下,等到那个天神一般的强者赶到,眼前这家伙必然会被一拳轰成渣滓,绝无第二种可能!
“你快走!这丫头在拖时间,那人……庞斑很快就来了!”
靳冰云浑不在意脖子上的冰冷触感,盯着武越,目含焦急。即便知道武越修成吸星大法,但在她心里,没有谁会是天下第一人的对手。
“庞斑么?”
武越负手而立,仰头凝望天上的圆月,陷入沉思中。
的确如靳冰云所想的那般,假如不动用圣文字yourself,单凭圣文字poer很难战胜庞斑,主要原因还是境界上的差距。
毕竟他只步入武道不过两年,天赋再高也有个限度,比起成名六十年的庞斑,有差距也是理所当然的。
真正令武越迟疑的是,自己要不要现在就开大灭了庞斑?
思忖片刻,武越终是摇头打消这个念头,就算开大,也不过是别人的力量,赢了又如何?更何况面对情敌,当然要拿出真正的实力,让那混蛋输得心服口服!
场中,从挟持靳冰云开始,夏霜一颗心几乎跳到嗓子眼上,手心里全是涔涔冷汗,紧张到不能自已,生怕武越会突然暴起,朝她出手。
尽管表面上勉强维持着镇定,实则夏霜心里很明白,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向女主人下手的。
因为,她是庞斑的女人。
稍稍令她心安的是,武越站在那里,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这很好!
只要再拖延一小会儿,等庞斑来此,自己就将功成身退……
“哦啊……!!”
夏霜骤然瞪大眼睛,身体僵直,嘴里暴起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在这静谧的夜空下远远荡开。
停在靳冰云肩上的两只手臂仿佛被什么东西拉扯着,向左右两侧打开,身体更是被禁锢在原地,连动动手指都显得困难无比。
靳冰云面带疑惑,转过身,这才骇然发现,不知何时起,两人背后的地面腾起数千条灵子丝线,一条条由地面延伸出来,刺进夏霜体内。
从最下面的脚踝到小腿、大腿、背脊、后颈,以及后脑,密密麻麻的蓝色丝线仿佛数千根针刺进体内,鲜血顺着丝线,一点点将其染成深紫色……
即使靳冰云早已养成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淡然心态,仍是被这恐怖至极的画面给惊呆了,站在那里久久不语。
击杀丫鬟夏霜,对武越来说仿佛碾死一只蝼蚁那般简单,甚至连视线都未放在对方身上,抬脚踢了踢韩柏,冲靳冰云道,“你应该会医术吧,帮他疏通经脉。”
靳冰云回过神来,目光在韩柏身上停留片刻,素手探出袖袍,三道白光一闪而过,射中韩柏胸口的三处大穴。
以她超绝的医道武技当然看得出来,韩柏堵塞的穴道便是这三处。
本以为疏通经脉,再加上刚才给他服下的保命丹,韩柏应该病况转好才对,可结果,经脉贯通的刹那,韩柏体内的魔种立即沸腾起来,真气仿佛无可抗拒的洪流在任脉中奔驰,后又逆转袭上心脉。
韩柏只觉得脑中嗡鸣一声,从假死变作真死,这也是魔种的精气与自身合而为一的最终阶段。
“呀!竟然……死了?!”
靳冰云匆匆上前,盯着身体僵硬的韩柏,眼中流露出浓浓的不可置信。暗忖,难道是因为自己乍见风行烈,心神激荡下,没能察觉到这人真正的病因,才导致弄巧成拙?
武越不怎么记得原着,不过知道魔种与身体结合以后,会进入一种神秘的胎息状态,因而也未在意。控制数千条灵子丝线飞入道旁,三下五除二便挖出一个坑洞,随后将韩柏扔进坑里,填上土。
“当初你救我一命,这次我也救你一命,算是两清了。”
坑洞里,韩柏知道武越指的是破庙的事,不过这话听在靳冰云耳里,又是大感奇怪,讶道,“他没死?”
武越没有回答,侧着脑袋,目光望向官道尽头的黑暗里。
来了么?庞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