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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中祥符九年,清明节,坐忘洞中传出了一条指令。
武道学宫、武林城、丐帮、星火卫、七宝商会齐齐出动,一条条消息传向大江南北,一队队人马离开登封县,奔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福建路,泉州港。宫本山田手按倭刀,大摇大摆地从刚刚抵达海港的货船上下来,汇入了码头的人流当中。
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将一张传单塞入他怀里,他下意识接住,正要呵斥少年,却猛然听到一句话。
“天下瞩目!四月二十三武林城即将盛大开放!”
“武道学宫宫主论道武林城,与天下英雄共享武道至宝!”
宫本山田猛然怔住,正要抓住少年细问,却见那四处散发传单的少年滑溜如一条泥鳅,钻入人流中消失不见。
宫本山田随着人流进入泉州城,只见三五成群的倭国武士、海外刀客从各个港口涌入城中,几乎人人手中都拿着同样的传单。
忽然踏踏马蹄声响,惊得人群纷纷避让开来。只见身后城门口那里,一行四位英挺少年,骑着高头大马,挎刀背剑,纵马入城而来。
“是武道学宫的守道人!他们来泉州城了!”
身旁有一位中原服饰的江湖人高呼,在围观人群中引发了阵阵骚动。
“哼,听闻武道学宫人才济济,汇聚了中原武林的无数英才,就让我来试试!”一名腰挎武士刀的倭国武士大步踏出,拦在了街道中央。
四位劲装少年齐齐勒住缰绳,左一少年笑道:“苏桐,唐明月、下马威来了,你们谁先来?”
却没有问最右侧的一位黑衣劲装少年,黑衣少年闻言也是无动于衷,面无表情。
左二的背剑少年说道:“既然来人是用刀,不如严谨你去。”
左三严谨扫了拦路武士一眼,傲气道:“五刀退敌。”
他话音甫落,人纵身一跃,于半空中骤然拔出背后两柄短刀,扑杀到武士面前。
严家刀的祖上乃是屠户出身,日日削肉剔骨挑筋,从中悟出刀道,历经几十代严家人的传承和改良,严家刀渐渐形成刀法诡异莫测、招招攻击要害的特色,在江湖中,少有敌手。
严谨乃是严家少主,自小便得了严家刀法的真传。他扑杀而去,双足未曾落地,两柄短刀便已分别砍向武士的胸膛和脖颈两处要害。
那倭国武士修习的乃是流行于倭国民间的武士刀法,招式简单,纯靠威猛和快捷取胜。
当即双手紧握刀柄,候着那双刀砍来,便横刀胸前,阻挡御敌。
可惜,他遇到了严家刀,严家刀招式诡异难测,倭国武士横刀护住脖颈和胸膛要害,哪料严谨右手刀挡住武士刀,左手刀竟然以一个诡异的姿势撩向了腰腹,那里可是众所周知的要害!
倭国武士大惊,亡命威胁之下腰身往后一倒,堪堪躲过了这杀意凛然的一刀。
却听马上左一骑士道:“严谨,还剩两刀!”
骤听此话,倭国武士涌出一股激愤,身体犹自后倾之中,手中长刀却猛然砍出,长刀犹如泰山压顶,狠狠劈向严谨的脖子,似要将之劈成两半!
严谨鼻中发出一身轻哼,竟然不闪不避,右手刀自下而上挡住武士落下的长刀,左手刀再度递出,一招使出,短短半尺距离,竟然三次变招,最终那诡异的刀刃割破武士的长袍,自下而上撩上他的脖子,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肌肤感触到那冰寒的刀锋在血肉中摩擦,倭国武士吓得手臂发抖,长刀再也使不出分毫力气,被严谨一刀挑飞在地,发出“咣当”一声。
严谨收了双刀,退后两步,抱拳道:“承让!”
围观人群爆发出阵阵喝彩,便在此时,宫本山田拨开围观人群,按剑而出,站在了道路中央。
“扶桑,宫本山田,向阁下讨教!”
五年前宫本山田败在一个中原刀客手中,辗转琉球、倭国,苦修五载,此次终于再度踏足中原,就是要寻中原人一较高下。
严谨此时斗兴正浓,方才那倭国武士十分不济,他连三成的功力也未能发挥出来,当即举步欲要上前较量,却听身后的唐明月道:“严谨,你可别贪吃,这个人是我的。”
严谨挑了挑眉,想到此行目的,只好折身往回走,翻身上马。
唐明月自马背上一跃而下,大步走来。宫本山田双手按住倭刀刀柄。这倭刀单刃长柄,刀身狭长微弯,劈斩突刺俱宜。
两人凝神对峙几息,宫本山田率先发动攻击。狭长刀身猛然出鞘,在虚空中勾勒出一道弧形刀影,众人瞧见刀影时,倭刀已然贴近唐明月。
直到那倭刀快要劈中额头,唐明月的长剑才出鞘。他脖子一旋,避开倭刀,背后长剑反向前撩,击中落下肩头的倭刀,宫本山田死死压住刀身,丝毫不准备撤刀,直直下按,誓要将长刀按向唐明月的肩头。
唐明月自不会任由其缠住自己,当即身子猛地下缩,肩头一抖,爆发出一股巨力冲开了倭刀的挟制,两人齐齐后撤半步,旋即又撩杀在一起。
唐明月祖传的三十六式唐氏蛇吻剑,狠辣凌厉,旋即以一招引蛇出洞,袭杀而去,待到宫本山田的长刀杀来,他身子竟然贴着刀身旋转,猛然贴近宫本山田,手中长剑遽然刺出,又一招毒蛇吐信狠辣出击,令得宫本山田匆忙撤刀回救,而便在此时,唐明月侧身避开他回撤的刀刃,竟然背对着宫本山田舞剑,毒蛇般的长剑自肋下刺出,正是唐氏蛇吻剑最为知名的杀招:毒蛇摆尾!
这三招一招比一招毒辣,一招比一招出人意料,宫本山田的长刀尚未完全撤回,他的长剑已经刺中了宫本山田的胸口。
“噗嗤!”剑尖扎入胸膛,穿刺衣衫,在其胸口留下两寸深的伤口,虽伤而不致命。
宫本山田意识到被人留手,只得收回长刀,躬身还礼:“多谢阁下手下留情。”
“承让!”唐明月洒脱一笑,还礼抱拳,而后挑眉望着身后三人,眼中得意一闪而过。
“哼!尔等扶桑武士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一名年约四十岁的大汉拨开众人,气势十足地走了出来,他梳着倭国人独有的发髻,穿着宽阔的武士袍,敞着胸口,腰间扎着一条牛皮腰带,上面别着一柄狭长的倭刀。
此人双目狭长,目光阴鸷,一看就是不好相与之辈。
宫本山田眼神一缩,认出了此人,不由出声疾呼:“是扶桑国神道流大剑师龙海一雄!”
围观的倭国武士、海外刀客也纷纷认出此人,人群中起了不小的喧哗声。
“听闻龙海一雄十年前便已经名震扶桑,后来更是打遍琉球,罕无敌手!”
“不错,其人剑道以快著称,不知多少扶桑大剑师饮恨其剑下!”
“听闻此人早已南下西洋,未料竟然出现在大宋国,莫非也是为了武道学宫的武林至宝而来?”
“谁说不是呢?中原武林一向能人辈出,若是有龙海前辈为我们撑腰,我们去武林城寻道也许更加顺遂。”
“不错,如今我们扶桑武者初登中原,若是有龙海前辈这样的大剑师带领,必定是众望所归,夺宝之旅必将收获良多!”
……
苏桐、唐明月、严谨三人听到周围武者的议论,嘴角俱都露出微笑,显然,武道学宫所传播的消息已经生效,不止中原武林,便是远在海外的刀客、武者也纷纷赶赴中原,想要前往武林城夺取武道至宝!
“哼,你们配么?”三人心中狠狠地逼视。
一直冷眼旁观的左一黑衣劲装少年此时终于抬起头来,露出剑眉下的桀骜双目。
“这个人,是我的了。”
不待旁边三人应答,他跳下马,一步一步走到龙海一雄面前。围观诸众齐齐朝他打量,见其腰畔用麻绳系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便连剑鞘也无,只在顶端钉了两块木片充当剑柄。其人披散着头发,将两侧脸颊遮住大半,发丝晃动之间,露出两条浓黑的剑眉,下面是一双寒星点点的眸子。
几名围观的武者笑起来:“这破烂玩意儿,也能算是剑吗?”
“要是他能用这破铜烂铁杀人,我倒着走路!”
龙海一雄眯起双眼,微微抬着下巴,扫视着对面的黑衣少年,姿态傲然。
“扶桑国龙海一雄,阁下报上名来。”
“石凡。”
“这是谁,没听说过。”围观武者议论纷纷,却无一人认识石凡。马上三人俱都露出有趣的神色,看着石凡对敌。
苏桐道:“一直没见过这家伙出剑,今天总算能一睹为快。”
“凭什么这小子可以做护道人,而我们只能成为守道人,平白无故矮了他一截。”严谨不满地哼了一声。
唐明月说道:“此事是楚宫主定下,咱们别妄议了,何况,护道人是要为武道学宫终生效命的,咱们背后有家族,根本不可能成为护道人。”
其余两人不再做声,似是默认了这个说法。只是少年人心中难免争强好胜,此时俱都目光审视地看着石凡。
“可以开始了么?”见龙海一雄持刀而立,却一直不出击,黑衣少年石凡似是不耐,声音凉凉地问道。
龙海一雄双目爆发出一缕恼怒之色,双手紧握住倭刀刀柄,冲着黑衣少年点了点下巴,射出挑衅眼神。
口道:“小子,我杀你如宰鸡屠狗,你先出招吧!”
黑衣少年目光一闪,整个人猛地冲了过来,便如一道疾风,闪电般冲来。
龙海一雄嘴角露出残忍之色,手中狭长倭刀高高扬起,朝着少年的额头狠辣劈砍下去。
只听“哧”一声轻响,剑刃划破血肉的响声。
龙海一雄脸上的残忍之色定格,他手中的刀缓缓垂下,整个人钉在当场。众人这才看清他脖子上有一道狭长的伤口,正在缓缓向外渗出血珠,紧接着,血口裂开,血水噗噗往外冒。
他喉间咔咔作响,拼命挤出两个字:“好……快!”
高大威猛的身躯轰然倒地,伴随着一串串血花,很快在其身前地上氤氲出一滩血水。
所有人都惊诧莫名地看着石凡,石凡取出一块细布,将铁剑上的血迹认真擦拭干净,而后插在腰畔的麻绳上。
转身,朝着自己的马走去。
方才出言不逊的两名围观者,吓得面如土色,战战兢兢躲入人群。
苏桐、唐明月、严谨也都目光复杂地看着走回来的石凡,这一刻,三人心态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四人重新上路,沿途朝着围观武者抱拳,道:“四月二十三,武林城开放大典,欢迎诸位同道莅临参观!”
四人策马来到泉州城最豪华的酒楼,尚未进楼,只见迎面一队持棒少年,领头少年走上前来,将一封信交给四人,而后径自离去。
几人知道他们是丐帮弟子,其中情报组专门为武道学宫传播消息。
四人正要展信细看,却听满城喧哗之声大作,一声声少年的稚嫩口音在呼喊着一道道惊天动地的消息!
“惊天消息!少林寺秘密关押武道学宫宫主,谋夺武道至宝天外飞仙!”
“武林绝密!丐帮帮主被少林寺扣押达摩洞,丐帮神功降龙十八掌遭抢夺!”
“最新消息!最新消息!少林寺染指武林城,欲要称霸江湖!”
听到消息的武者纷纷追问:“武道学宫的至宝是什么?”
“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武道至宝天外飞仙,得之者将修成绝世武功,凌驾于武林巅峰!”
四人心惊胆战,打开信来,只见其上银钩铁划:
“四月二十三,武道学宫战少林!”
四人齐齐对视,俱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震惊。
便在此时,泉州城中所有消息沉寂下来,只剩下最后一条消息,如同一道滚烫的热油,浇灌在所有海外到来和泉州本地的武者之中。
“四月二十三,武道学宫战少林,踏山门、索武道至宝,凡天下武者,皆可云集而响应,凡在场之人,见者有份人人可得!”
“怎么回事?四月二十三不是武林城开放大典吗?”
“徐兄和赵兄均说过,四月二十三武林城开放大典上,宫主将为所有守道人、护道人、道师亲自讲道,同时揭秘武道至宝。”
“事情有变!”
“我们怎么办?”
三人对视一眼,看向了石凡,石凡道:“早就想领教少林寺的高招,既然宫主有令,石某自当遵从!”
唐明月点头道:“不错,如果消息为真,少林寺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强取豪夺武道学宫的武道至宝,据为己有独占私吞,我唐家第一个不服!”
“对!武道至宝是武道学宫的,是我们大家的,凭什么少林寺恃强夺取!我苏家不服!”
“少林一直自诩天下武功出少林,莫不是想抢去这武道至宝据为己有,从而号令群雄,称霸江湖,他们本已是十大派之首,如今竟还明目张胆强取豪夺,当真是卑鄙无耻!”
“事不宜迟,办完泉州城之事,我们要速速赶往少室山!”
……
同一时间,江陵府、江宁府、应天府、开封府、河中府、京兆府、兴元府、凤翔府、成都府、延安府、太原府、真定府、河间府、兴庆府、大同府等近二十座府城,俱都发生着同样的事情。
武道学宫的燎原大势,犹如野火一般,以登封县为火心,迅速燃遍整个中原,而后浪潮滚滚,气势汹汹,席卷大宋国二十余府城,将几道惊天动地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中原大地、燃烧向南疆、海外、北原、西域,铺天盖地,形成一场前所未有的武林风暴。
登封县的宅院中,司马钰端坐在案几后,旁边坐着仇笑天、唐惊情、拓跋峰、萧寒衣四人。
“仇老头,你孙女和孙女婿,当真已经脱困?”唐惊情瞪着仇笑天,不满地问道。
“不错,我贤孙婿已然炼经大圆满,这天下间,再无人是他对手。”仇笑天得意地捋着胡须。
拓跋峰笑道:“杨少侠天人之姿,如今练功大成,他日围攻少林,必定名扬天下,老夫纵横大漠四十载,还真未见识过此等盛事。”
“楚宫主和杨宫主俱为旷世奇才,更兼得心胸宽广,海纳百川,武道至宝毫不犹豫把示众人,此等胸襟,萧某不如也。”
唐惊情眯着双目,问道:“你孙女婿的功夫老身未曾见识过,不过天下间能劳动少林罗汉僧尽出缉拿,也只有他一人了。此等绝世秘籍,他当真要公之于世?”
“宁儿和周扬做的决定,便是我也无法撼动分毫,这个决定,绝对不会有误的。”司马钰淡淡说道。
唐惊情眼珠一转,朝着仇笑天道:“仇老头,我孙女可是对他一往情深,宁愿发毒誓都不肯为难他,不若我破例将孙女嫁给他,咱们来个双喜临门?”
此言一出,仇笑天和司马钰齐齐爆发出惊人的杀意。
拓跋峰和萧寒衣连忙退出,此等家务事,他们就不便参与了。
两人走出议事堂的房门,齐齐来到院中,只见后院的一处廊下,儒家剑神赵无极跟在赵珠珠身后,苦口婆心地劝道:“我的小公主、小祖宗,你父皇和母妃都快急坏了,跟爷爷回去好不好?”
“赵爷爷,珠珠和杨大哥有承诺,要等他出来的。”赵珠珠摇了摇头,长长的睫毛垂盖在她的眸上,扑闪着娇怯又坚定的光芒。
“何况,珠珠突然失踪,贸然回去,定要让父皇和母妃为难。”
“胡说,有赵爷爷在,谁敢乱嚼舌根,你可是大宋国如今唯一的小公主,你父皇疼爱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
赵珠珠只是摇头,不肯答应。
“那你等的那小子,便能让你光明正大地回去了?”赵无极牙疼地问道。
“杨大哥最是聪明,他定然有法子的。”赵珠珠肯定地说道,心想杨大哥是女儿身,送我回宫再稳妥不过,只有如此,才可能堵住悠悠众口,无损皇室清白。
这少女忽地幽幽叹了口气,这些时日留在登封县,日子最是清闲不过,无忧无虑,乃她人生中最轻松自在的一段时光,要说唯一的苦恼,便是几回魂梦,总是梦到那个熟悉的人影。想到梦中人,她怔怔瞧着院中那一树粉嫩的桃花,发起呆来。
……
而他们口中的楚宫主和杨宫主,此时此刻,正携手在少室山五乳峰上赏春。
周扬从背后环住楚馨宁,同她一道瞧着坐忘洞洞口一片红艳艳的杜鹃花。
楚馨宁倚靠在他怀中,把玩着手中一朵杜鹃,柔声道:“子抑,你如今已经练功圆满,又随时可以出洞,为何不肯同我回去?”
周扬紧紧环住她娇躯,整个人便如同一面人形被褥裹在楚馨宁身后。
他那日炼经圆满,终于突破《太初浩然经》禁锢找回了自我,同时也想起了两个月以来楚馨宁在洞中的日夜陪伴,心中感激无以言表,唯有把怀抱拥紧她把目光粘着她,仿佛唯有如此才能弥补这多日来相对不相识的寂苦。
趁着楚馨宁侧脸问话,他趁机在她莹白如玉的颊上啄了一口,满足地眯了眯双眼,这才缓缓道来:“师姐,你我难得重聚,若是回去,琐事缠身,诸多人盯着看着,不得空闲,如今这五乳峰被少林秃驴看守森严,既有人保护咱们,又日日有人送吃的。”
说到这里,他目光愈发柔和起来:“而且,洞内只有你我两人,可以同你朝夕相对,我实在不舍得离开。”想到石洞囚禁之苦,与楚馨宁将将相恋便骤遭生离,心中遗憾之痛复又涌起,连忙将脖颈埋在楚馨宁发鬓之间,深深嗅闻心上人的体香,感受耳鬓厮磨的触感,唯有如此,才能从离别之苦中挣脱出来。
两人相认已有数日,但只要一日不离开这石洞,楚馨宁心中便一日有所挂碍,她仍是担心周扬炼经圆满真个清心寡欲,此时感受他深深眷恋之意,这才略略放下心来,轻声道:“只要你莫再忘了我,住多久我都陪着你。”
周扬将她拨转身子,依旧环抱在怀,蕴满柔情的目光瞧着她,与之四目相对:“师姐,从今往后,我日日夜夜守着你,伴着你,再也不会离开你寸步。”
“好。”楚馨宁被他宠溺的眼神瞧着,渐渐起了羞意,玉颊慢慢飞上霞彩,感受到周扬呼吸渐渐急促,俊脸也愈发靠近自己,她不由紧张起来,双掌想要推开他,却又十分不舍,一时忐忑紧张,纠结难舍。
周扬懂得她顾虑,随手一挥,打出一道浓郁的气机,形成一个网状的气机罩,便如同一只大碗,从天倒扣下来,将两人护在其中。
他凑近楚馨宁耳畔,轻声道:“师姐,我如今炼经圆满,随时随地都可以封锁周遭天地,万物都无法窥探其中,如今这五乳峰上,便只有你和我了。”
只是这句话,却令得楚馨宁更加羞燥起来,半垂玉颈,睫毛轻颤,吐息如火,双掌依旧抓着他肩头,不使之再靠近。
只是那力道,却微乎其微,被周扬轻易得逞,他偏着脸,认真瞧着她,眼神专注又火热。
春色满山峰,不及眼前人。
“师姐,我真的好想你。”
他在她耳边呢喃,啄住她红透的耳垂,细细吮舐,如痴如醉,楚馨宁双颊如火浑身娇颤,玉手苦苦抓住他肩头,欲要推开,却偏偏舍不得,就在这犹豫难舍之间,已被他夺去心神,身体渐渐软酥无依,本来抵住他双肩的手掌,不由勾住了他的脖子。
周扬将之紧紧裹在怀抱中,贪婪地吻着她的耳垂,脸颊,终于印上她的红唇,仿佛饥渴难耐的旅人找到了沙漠源泉,沉醉其中不肯离去。
两人情难自已,拥吻良久。
周扬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的唇。
楚馨宁软伏在他怀中,整个人娇媚如桃,眼神柔润如水,眉目中都是平日少见的温柔婉美,被爱意光临过的唇瓣,此时红彤彤,光泽湿润。
周扬感觉心内一头野兽猛然复苏,他鼻中发出一声难以自制的闷哼,呼吸比方才拥吻前还要急促。
楚馨宁被他火热的气息拂上面颊,心跳突突,又羞怕又欢喜,却不知如何应对才能令他舒服一些。
周扬猛然将之抱紧,往自己怀抱里揉,恨不得将之融为一体。
“师姐,我便是修成如来佛祖,也无法对你坐怀不乱呢。”他呢喃着,深深吸了好几口气,又是收敛心神,又是默念咒语,才平息掉体内烈焰。
见到周扬对自己动情至极,楚馨宁芳心暗暗得意,旋即又有些心疼。想了想,抛开羞涩,俯到他耳畔,声音细细:“子抑,你等我。”
“好,等我们脚踩佛门老秃驴,功成身退后,我马上去向师傅师娘提亲,如今我有人有银,便发动所有人力物力,争取最短时间内备好三书六礼,嘿嘿,好期待娶师姐。”
他说到这里,忽地忆及楚烨煜知晓了自己的女儿身份,若是师傅届时阻拦,这可如何是好?
眼珠一转,皱起眉头,可怜巴巴地道:“师姐,那日,在嘉峪关,师傅他来救我,老秃驴告诉他我是女儿身,师傅定然恨死我了,恨我骗了他宝贝女儿。”
他说着摇了摇楚馨宁手臂,惨兮兮地道:“师姐,要是师傅不准你嫁给我,如何是好?我可是离不开你的。”
爹也知道了子抑是女儿身?楚馨宁皱了皱眉,此事确实不好办,子女成婚,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虽然态度坚决,可若是忤逆父亲,自己这辈子都要背上不孝的罪名了。
可是若不能和子抑成亲,今生今世还有什么快乐可言?
楚馨宁皱着眉,苦苦思索对策。周扬怕她胡思乱想,忙柔声道:“师姐,爷爷也知道我是女儿身呢,我看他就没有抵触我同你在一起,若是师傅也这样就好了。”他不着痕迹地提示着楚馨宁,心中暗暗想道,师傅,徒儿为了师姐,只能对不起你了,你要真是阻拦我娶师姐,我只好让你爹来收拾你了。
楚馨宁听他话语,顿时想到对策,她本就聪明,想通此关节后,不由意味深长地看着周扬,幽幽道:“子抑,你真是个坏蛋,连师父也敢算计。”
周扬被发觉心中筹谋,连忙苦着脸,轻晃着她娇躯央求:“师姐,我实在舍不得离开你,只能出此下策了,你要怪的话,以后就日日管着我,看着我,让我再也没机会干坏事,好么?”
楚馨宁瞧着他,忽地噗嗤一笑,道:“好呀,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以后,事事都得听我的,若是敢违抗,哼!”
周扬一点不恼,反而高兴的眉开眼笑:“好,什么都听师姐的。”
楚馨宁得他保证,满足地唇角弯弯,瞧着环住自己的人,眼神中有着自己也没发觉的霸道和强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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