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周扬的梦呓(1 / 1)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5000字大章

求亲们留言点赞收藏支持,谢谢啦廖成望着前方蜿蜒不见头的官道,再看看身后不远处三步一歇两步一停的几个半大少年,悔的肠子都青了。

自己为什么要脑袋一热答应带着王花花他们?

如今天色已暗,再过一会儿就会完全黑下来,可是眼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恐怕又要露宿郊外。

长夜漫漫,寒深露重,天气已近立冬,吃食也快要没了,着实难捱。

开始王花花他们还抱怨刘姑姑不该准备那么多棉衣和烤饼,背在身上死沉死沉的,这走了十多天才发现,得亏刘姑姑找的许多棉衣,又做了一包裹烤饼,不然大家既要挨饿还要受冻。

王花花一屁股坐到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三师兄,三师兄,你走慢点,我们都要喘不上气了!”

刘大和吴二闻言也连忙瘫坐到地上。

廖成的两条浓眉皱成了一团,没好气地道:“既然走不动,非要跟来干什么?好好地待在乡下不好吗?”

他嘴里抱怨着,却还是不得不停了下来。

毕竟都是小师弟的兄弟姐妹,自己要尽责啊。

那日他跟着吴二去了平台镇,见到了王花花等人。

得知自己要去益州找周扬,这些少年少女兴奋的叽叽喳喳。

都吵着闹着要跟着一起去。

这群人中,王花花最大,今年十五岁,刘大、张力、李大牛次之,十三岁。

李小牛、郭江、赵三、吴二,十二岁。

剩下三个小子,王木墩、邓狗蛋十一岁,郑多寿最小,十岁。

廖成自然不肯,这么一群小屁孩,自己都带上还得了。

他却忽略了,他自己此时也不过十五岁而已。

除了赵雪儿等小丫头,每一个人都要去。这群小子都是吃过苦的,自从跟着周扬后,日子才好过起来,住上了梦寐以求的大房子,穿上梦寐以求的衣衫,甚至还找到了活干。

这种日子对于一辈子没有什么盼头的乞丐来说,真正是如同天上掉馅饼。

周扬对他们也是真的好,把他们当成兄弟姊妹,分房给钱,供吃供穿。

刘姑姑也常常教导他们一定要对周扬心怀感恩。

何况,自从周扬上了武当山,这群小子每逢休沐之日,便聚着一起去听书,尤其喜欢听说书先生说那些劫富济贫扶危助困的江湖侠士故事。

毕竟,周扬老大就是去武当山学武艺做大侠去了。

大家既是羡慕又是期待。

虽然后来中间出了那档子事,可是周扬回来后立马就去给兄弟们讨还公道,而且还为此身受重伤。

周扬老大活脱脱就是故事里的大侠,扶危助困、惩奸除恶,除暴安良。

一帮小子丫头对周扬的崇拜达到了极致。

他们早早在成年人之间摸爬滚打,吃苦挨饿受冻遭骂,提前见识了诸般人情世故,晓得周扬是真正对自己好,也只有跟着周扬,自己才能过得更好。

周扬就像是他们人生中的一道闪电,将大家惨淡的人生照射的亮堂堂,每个人的未来都充满了希望。

因此谁也不肯落下。

王花花甚至说服了李大娘,放弃了李大娘给自己说的亲事,说什么也要去。开玩笑,自己可是周扬老大唯一的一等大丫鬟,一个月的例钱就有一钱银子,哪里能找到这么好的老大,跟着老大是要飞黄腾达的。

最后,刘姑姑强留下自己的女儿赵雪儿以及周大宝、周二宝三个女孩,廖成则坚决不肯带着几个小的,王木墩、邓狗蛋、郑多寿便也被淘汰留下。

至于吴二,因为腿脚不便,廖成也不肯带,可是吴二抱着廖成的腿哭的稀里哗啦,哭着喊着也要跟去。

刘姑姑好说歹说,拦也拦不住,劝也劝不住。

只好拿出仅有的银子,分出五十两交给廖成,接着翻箱倒柜,收拾出一些厚棉衣、干葫芦塞给王花花,晚上又熬夜和面做了许多烤饼出来。

当初长街拼杀,众人纷纷丢掉银两御敌,只有陆实力气较大,带的银子也最多,便抓着包裹当武器,将银子保存了下来。

后来吴阳平便做主,将陆实带回来的五百两银子,拿出两百两给刘姑姑,让她带着一帮小子丫头去乡下避难。

二百两不是小数目,足够普通百姓家用上一辈子。

第二天天没亮,廖成就带着几人上路。

一上午时间,走了三十里地,一群小子累得气喘吁吁,可是又担心廖成不带着自己,也不敢喊累,咬牙硬挺。

毕竟大家都是乞丐出身,什么苦没吃过。

中午在路边歇息,拿出烤饼就水填肚子,才发现身后还有一个小尾巴。

原来最小的小子郑多寿悄悄跟了上来,竟然还没跟丢。

要知道三十里可不短,廖成年纪大些,又自幼习武,走完三十里也觉得浑身疲惫不堪。

这小尾巴不过十岁,竟然能挺下来。

廖成有些意外。不过他还是厉声说道:“接下来每天都要走六十里路,你们谁要是跟不上,就趁早回去,我可不等人。”

廖成是第一次出远门,压根不知道该往哪走,只大约知道益州在西边。

于是,带着众人每天都朝着西走。

如今已经走到了第十天,眼看天色渐黑,人人筋疲力尽,恨不得躺在地上不起来。

不少小子的鞋底都磨破了,脚底板全是水泡。

廖成也顾不得安慰,只能降下速度。

从开始的每天走六十里路,到现在,一天顶多也就走四十里地。

哎,自己怎么没想着骑马呢。

不过望了望身后那些小萝卜头,又丧气了。

罢了,就算有马,他们也不会骑啊。

眼看天色快要黑下来,前方官道还没个头,廖成只好骂了几句,催促大家赶紧起身赶路。

“都起来起来!”

“你们不是口口声声要跟着周师弟闯荡吗?”

“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怎么跟周师弟混!”

“周师弟最是能吃苦耐劳,一天走百里地,轻轻松松,哪像你们,这才走了不到四十里地,就哭天喊地。”

刘大张力等人连忙爬起来,咬牙赶路。

周扬老大果然厉害,自己以后是要跟着周扬老大混的,坚决不能拖后腿。

一众小子自己给自己打气,继续赶路。

只有王花花跟廖成熟些,胆子也大,在后面磨磨蹭蹭。

廖成也不理她,带着一帮小子走在前面。

“等等我呀,等等我,三师兄!”

看到自己一个人掉在最后,天又快黑了,四周都是山丘树林,影影重重,王花花吓得跑起来。

“咿?前面有人。”刘大率先叫起来。

又走了七八里路,前面霍然开阔起来,出现了一片低矮的山丘,紧挨着有个池塘,池塘边是一片枯草地,枯草地上停着几辆马车、货车,围成一堆,旁边生了三堆篝火,一些人影歇在了那里。

廖成也是喜出望外。

不过,他马上喊停众人,吩咐道:“出门在外,人心隔肚皮,一会儿你们什么也不要多说。由我出面,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大家七嘴八舌的答应下来。

廖成带着大家朝篝火走去。

“什么人?”篝火旁边窜出来两条灰衣大汉,持刀喝问。

见到一个少年带着七八个小子并一个小丫头走来。

这少年穿着皱巴巴的蓝袍,蓝袍下摆破烂,一双靴子满是灰尘,背上用麻绳绑着一柄刀,虽然看起来落拓狼狈,但是虎眉大眼,长脸四方,眼神坚毅,棱角分明,给人极为可靠的感觉。

身后一字排开八个小萝卜头,每个人都是蓬头垢面,气喘吁吁,破鞋烂衫,跟乞丐差不多。

唯一看起来干净点就是那个小丫头,可是她一屁股坐到地上,喘着气说:“大叔,你们有没有吃的喝的,快拿点来,我们一天没吃东西了!”

两条大汉面面相觑。

这时,一辆马车掀开窗帘,一个少女探出头来问道。

“王大哥,李大哥,出了什么事?”

声音清脆如黄鹂,听起来十分年轻。

廖成赶紧解释道:“诸位大哥,这位小姐,在下与兄弟姊妹赶路错过了宿头,想换取一些烤饼和水,不知道可否行个方便?”

说着取出了二钱银子来。

这些天来,廖成带着大家忙于赶路,饿了啃几口烧饼,渴了喝点井水,困了就找个破庙凑合,因此银子还剩下不少。

“你们是从哪里来?要去往何处?”

那少女说着下了马车,莲步轻移走近过来。

借着篝火,廖成这才发现那少女年约二八,生的纤巧削细,面如凝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眼似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身上披着一件白色大氅,里面着一身淡绿长裙,妩媚娇俏之外,又平添了几分贵气。

那少女看向廖成,一双眸子如两汪秋水,顾盼多情。

廖成不由地有些紧张,心跳也蓦然加快。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注视楚馨宁之外的女子。

与大师姐的气质完全不同。

大师姐就像是高山之巅的雪梅,冷艳清绝,令人不可逼视。

这少女就如同江南的杨柳,婉转妩媚,柔弱动人。

廖成移开目光,挺了挺背,说道:“在下廖成,从扬州城来,打算带兄弟姊妹去益州投奔亲戚,不知小姐可否行个方便?”

少女娇声道:“原来是廖公子,这里距离六安镇不远,小女子等人也是不小心错过了宿头,相遇便是有缘,区区一些吃食当不得什么,诸位若是不嫌弃,不如过来用饭,明早也好结伴进城。”

廖成闻言大喜:“多谢小姐,在下等人就叨扰了!”

当晚,众人便在此歇息了下来。

那两名灰衣大汉拿来了一些烤饼、肉干、清水,又煮了一罐子热汤分给大家。

众人十分感激,大吃大嚼,吃了十足饱。

吃饱喝足,众人围着篝火就地而眠。

幸好有刘姑姑准备的棉衣,再加上篝火堆,也不觉得太冷。

夜半,廖成等人熟睡中。

马车里,少女和一老者面对面。

“冯伯,你看此人所言,是真是假?”

老者冯伯道:“此次我们从应天府辗转到六安,一路风餐露宿,低调行事,二房三房应该不知道我们的行程,老夫观之,这小子的话应该是真的。”

“那就好,希望此行不要出什么差错。”少女一双水汪汪的眸中,流露出些许忧愁。

“小姐,老夫猜测,这一帮半大小子,极有可能是家乡遭灾的难民,长辈们都遭了灾,这些小子逃了出来,哪里还有亲戚可言。既然我们此行也是益州,不如带着他们一起,益州胡商众多,最喜欢买卖中原之地的少年男女,价钱颇高。。。。。。”

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去。

少女闻言有些不忍,道:“冯伯,他们年纪也不大,若是被人买了去恐怕要吃不少苦头,何必害人呢?”

冯伯劝道:“小姐,不是我心狠,你作为长房嫡女,却被二房三房打压迫害,谋夺家产,如今不得不抛头露面,以女子之身经商,何尝不是吃足了苦头。再说这些小子饥寒交迫狼狈不堪,卖给富人家,起码能吃饱穿暖。”

张小姐默然无语,心中天人交战。

她本是应天府首富张家的长房嫡女,闺名张婉,自幼养在深闺,知书达礼,却因为父亲早逝,自己又没有个兄弟帮衬,家产慢慢被二房三房蚕食谋夺,不止如此,二房三房还设计陷害,令得张婉债务缠身,如果不能及时还清,就得以身抵债;昔日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不得不为了生路沦为商女,个中滋味,不足与外人道也。

如今自己下定决心从商,以图振兴父亲传下来的家业,就连本钱也是求遍亲友借来的,若是能白得一笔收益,当能缓解不少债务。

只是自己自幼饱读诗书,如何做得出此等不义之事。

冯伯再劝。

良久,张小姐秋水般的眸子里闪过几丝决然,终于点头答应下来。

第二日,冯伯出面与廖成商谈同行之事。

他人老成精,三言两语便将廖成等人说动。

众人只觉遇到好人,纷纷感激不尽。

……

这一日,楚馨宁练剑归来,只见周扬在桌上分拣药材。

“师姐,我正在配新的药浴方子,今晚你就试试。”

“好。”

“师弟我听说穷文富武,咱们练武的,就该时不时补身,偶尔泡泡药浴,祛除身体的杂质和暗伤,以前是囊中羞涩,如今有银子了,可要好好补补。”

“我观师弟唇红齿白,肌肤白嫩,不知师弟还要补些什么?”

咿?师姐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咳咳,师姐,师弟上次受了重伤,还没好透呢,必须好好泡药浴,祛除身体的暗伤。”

“那倒是。我如今内功心法修炼到了第三层,等到突破第四层,就可以疏通经脉、灌输气机,到时候师弟身体有什么暗伤,师姐都帮你祛除干净。”

“好呀师姐,不过药浴你也可以泡泡,师弟感觉效果不错。”

晚上沐浴时,莲香果然准备了药汤。

莲香知晓楚馨宁不喜欢人伺候,准备好后便都退了出去。

楚馨宁褪尽衣衫,修长玉躯没入药汤之中,半躺下来。

察觉到浓郁的药力钻入毛孔,她心中一动。

当下便盘腿而坐,运转内功。

这药力润物无声,潜入身体每一处。

楚馨宁气沉丹田,搬运气机流转全身,所过之处,将丝丝药力完全吸收融合,化为新的气力。

期间莲香又进来加了三次药汤。

如此循环了几个周天,一桶药力被吸收干净。

忽然,四肢百骸中涌出一股热流,如同涓涓细泉汇集于丹田,最终形成一汪清水般的气机,显化在丹田之中。

楚馨宁蓦然察觉到整个天地都清晰起来。

心神放开,百米之内的一草一木风吹草动都感受的一清二楚。

师弟说的真是没错,这药浴果然有用,自己停滞近一年的内功,今夜竟一举突破。

楚馨宁心中欢喜。

又细细感受了突破后的种种变化,这才收回心神,起身穿衣。

回房后,楚馨宁心有所感,不由地将心神聚集到小师弟的房间。

这个时候,小师弟在干什么呢?

周扬最近日日习武练刀,消耗甚大,每日都早早睡下。

美其名曰自己还在长身体必须要休息充足不然长不高。

所以他正在睡觉。

楚馨宁心神覆盖到周扬房间里,感受到他平稳规律的呼吸声。

正要收回心神,却听周扬发出梦呓般的呢喃:

“师姐……”

小师弟这是梦到我了吗?

他梦到我什么了?

似乎有一股奇异的感觉在心底滋生。

小师弟做梦也在想着我吗?

她控着心神,细细感受着周扬熟睡中的一切动静。

良久,才悄悄收回心神。

嘴角,不知不觉,露出了雪梅绽放般的清浅笑意。

心底,好似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有一点充实,有一点满足,还有一丝丝心灵深处最隐藏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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