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留下吗”
“什么”
“你愿意留在这里吗”
“啥”
“你愿意留在这个世界吗”
“什么”
“”
洛基半梦半醒的听到一个声音在说话。
但说话的人貌似中气不足,声音飘的好像断了线的风筝。
洛基反问了三次都没听清。
“去吃饱饭再说话。”
洛基认真提建议。
声音一次比一次大,最后都快声嘶力竭的某声音。
该吃饱饭的是你
失重感骤然传来，洛基猛然清醒过来。
上方璀璨的星河离他越来越远,耳边却没有下落的呼啸风声。
洛基感觉他在一秒的空隙里下落了至少几万米，却又似乎已经在没有尽头的半空停留了数不尽的时间。
直到背部砸在柔软的什么东西上,反弹的力道让洛基身体猛地一震。
他一个机灵猛地坐起来。
然后洛基发现他竟然出现在一间熟悉的卧室里。
窗帘把阳光结结实实的挡在外面，昏暗的室内，洛基试探的抚摸着身边人熟悉的脸颊。
他的记忆还残留在被海拉打飞出去,就此扑街的一刻。
那时灵魂飘在半空，洛基看到海拉脸上冰冷满不在乎的神色,在确认他怎么也叫不醒后一寸寸的崩裂开。
而旁边，索尔早嚎的跟他已经挂了一样。
到此为止。
再之后怎么到了那个星河璀璨的地方,洛基就已经不记得了。
这会儿捏着布鲁斯温热的脸颊,他更是怀疑自己是在梦里。
但这里没有梦境的气息。
和梦境朝夕为伴了那么多年，洛基对小伙伴还是很熟悉的。
“再睡会儿。”
拉下洛基作怪的手攥着，拇指在人手心打圈圈，在洛基痒痒的想要抽回手时,布鲁斯把他扯到怀里抱好。
有灼热而温柔的吻走过眉心,沿着眼睑、鼻尖一路往下。
洛基被亲懵了。
虽然布鲁斯以前也有亲过他,但这次明显不一样。
他要更放肆，更热情。
空气开始升温,洛基在被子下按住一只越来越不规矩的手。
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洛基不是拒绝和他家布鲁斯亲近,但首先他得确定这个不是冒牌货。
呼啦把被子掀开。
洛基嘴角忍不住踌躇了一下。
这个画面,应该给他点心理准备的。
洛基麻利的扯过被子把自己裹好,就留个脑袋在外面。
他这会儿心情有点复杂。
布鲁斯捂着头哼哼着睁开眼。
他这半年来精神状态一直很差，内疚痛苦以及没有止境的失眠焦虑，内心备受煎熬和折磨，这些都让他看起来阴郁难以靠近。
但不论是阴郁还是拒绝，在洛基面前，布鲁斯都会很注意的收敛起来。
再加上昨晚他们那场高强度的床上胡闹，他和洛基更亲近了。
即使大蝙蝠也没有在这种早晨还浑身长刺的。
布鲁斯只是不理解洛基早起的意义。
洛基平时明明比他还爱赖床。
“怎么了”
等看清洛基这会儿的粽子造型，布鲁斯昏沉的大脑才逐渐清醒。
“怎么了你先告诉我那是什么”
洛基咽了口口水，他从被子里伸出一根指头点点。
布鲁斯看看肩膀上的牙印，又反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不可描述，他也有点疑惑。
疑惑于洛基这个奇怪的问题。
“简称吻痕。”
布鲁斯精炼的选用四个字概括，他疑心这个小混蛋是不是想睡了不认。
他以前是犹豫过他们之间究竟更适合哪种相处模式。
并一度觉得保持原样就好。
但他已经打消那个念头了，洛基这是想翻旧账吗
细看言行举止，暗地里又用魔法来回扫描。
洛基越看这个越不像假货。
可他们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洛基捂脸，为什么偏偏最重要的过程完全不记得了。
“我，上一秒的记忆还停在阿斯加德。所以你能解释一下吗”
洛基选择了实话实说。
布鲁斯那明晃晃的黑眼圈和气息里泄露出的没有掩饰好的伤痛，让洛基放过了皮一把的冲动。
“你从阿斯加德下来找我。”
布鲁斯深吸一口气，刚有了深入发展的情人一夜过后疑似失忆，他该怎么办
真的，现在言情小说都不这么写了。
布鲁斯想说洛基不要玩了，他不该犹豫那么久，以至于让他们错过了好几年，这是他固执的错。
翻旧账也好，但不要假装不记得他。
“是的，阿斯加德，我的成年礼。”
“一场意料之中的飞来横祸。”
洛基郁闷的简述了他糟心的一家子。
“现在距离你的成年礼已经过去一百多年，你告诉我的。而且你之前没有提过那位死亡女神的姐姐。”
“其实，我刚刚有在怀疑你是不是布鲁斯来着。”
“但你太真实了。”
洛基挣开被子，当然他记得给自己变了套睡衣。
他凑近布鲁斯，这个布鲁斯身上有他熟悉的气息，是洛基魔法的波动。
“我的布鲁斯还在犹豫，或许你可以跟我说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好到可以一起胡闹的”
“你来自平行世界还是过去。”
布鲁斯犹豫着握住洛基伸出的手。
他在心里叹息，这要是万一认错了，他的洛基会闹翻天的。
“不太像平行世界。”洛基思考了会儿“我知道你需要证据。”
“但我没有证据，你的蝙蝠洞有什么机器能派上用场吗”
布鲁斯下了床，很好他知道蝙蝠洞，这是个信息。
随手拉开窗帘，明亮的阳光照进来。
今天阿弗没准时拉窗帘，看来是替他去公司开会了。
阿弗有时候就是那么体贴。
地下，蝙蝠洞。
“这个可以检测空间波动，至少能判断出你是不是平行世界的人。”
洛基哼一声“你是不是在想，即使不是平行世界的，也不能证明我就来自过去。”
“我发现自从和时间线扯上关系，我就常倒霉。”
“洛基说过这话。”
布鲁斯内心深处也倾向于是时间线错乱导致的。
不仅是洛基觉得这个布鲁斯很熟悉，是自己认识的那个。
布鲁斯也这样觉得。
洛基一些特有的小动作，面对他时细微的神情变化，都在证明洛基就是他认识的那个小坏蛋。
但理智强迫布鲁斯找到证据。
特别是在洛基自己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
以前穿梭时间线洛基自己可是很清楚的。
布鲁斯一工作起来就非常投入，洛基习惯性的给自己找乐子。
然而偌大的韦恩庄园寂静的很，好像只剩下蝙蝠洞里的两个人。
“今天星期几”
他问布鲁斯。
“星期五。”
“迪克是不是快放学了杰森呢，他现在有没有变得听话一点，是也在上学吗”
洛基为即将到来的玩伴开心。
字面意思，供洛基玩耍的小伙伴。
布鲁斯敲击电脑的手有些轻微颤抖，他强忍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但那只是他自己以为。
理智让他防备洛基，但灵魂和身体违背了理智，毫不设防。
洛基清楚的听到了那声沙哑的低吼。
那声音实在太过痛苦，仿佛是灵魂被撕裂开时传出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布鲁斯告诉我。”
洛基呼出口气，他刚刚提到了谁让布鲁斯反应这么剧烈。
“小丑杀了杰森。”
良久的沉默，布鲁斯再次提起那个昭显了batan无能的一天。
小丑一手策划的选择游戏。
batan没有能救下他的罗宾。
“不可能，我给小丑喝了永恒逆转药剂，他不会再做坏事”
洛基反应更激烈，为了避免小丑再作怪，他可是连夜跑回阿斯加德拿的药剂，当晚就给小丑灌下去了。
那之后的观察，也显示药剂效果良好。
“永恒逆转药剂我没听你说过。”
布鲁斯喘了两口气压下心中的波动。
“事后我告诉你了，你知道的。就那次小丑害你中毒气还有受伤，我跑回阿斯加德拿到的药剂，它可以让坏人逆转成好人。”
“那之后你一直在观察小丑，记录表示小丑是真的被逆转了，他后来还开了家心理诊所，为了哥谭的和平努力奋斗。”
布鲁斯摇头“现在小丑依然是超级罪犯。”
这太混乱了，洛基肯定自己的记忆没问题，但杰森怎么会死去。
他只见过杰森一面，但那不是个坏小孩。
虽然他不像迪克那么爱笑，还总带着点桀骜不驯，但即使没有布鲁斯的关系在，洛基也不想杰森有事。
“我需要找出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杰森还活着，他一定还活着”
洛基从已知的不同事件开始回溯。
最开始出现不同的事件是
“逆转药剂。”
“小丑”
洛基和布鲁斯同时叫了出来。
“是什么原因小丑没有喝下逆转药剂”
“你有一次和我抱怨说什么药剂制作失败了，浪费了你很多材料。”
布鲁斯回忆着，但因为洛基一笔带过说的含糊，他并不知道那次制作失败的药剂叫做什么。
“你去找谁拿的药剂”
布鲁斯发现重点在这瓶药剂是否成功被制作出来。
“是”
洛基停住了，他是和未来的自己拿的药剂，可他从来没有仔细想过，为什么未来的他会特意准备好一瓶药剂给他。
“不是我到了未来，这里才是过去，是他想改变的过去。”
“他是谁”布鲁斯皱眉追问。
“他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