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安妮、鲁尔,你们都在这里,有些事情就可以说开了。”
“今天,我、尼古拉、哈迪森,都是中间人,都会站在一个公平的立场和角度,尽力为你们进行调解。”
歌舒赖这样说着。
他是一个面色有些发白的中年人,看起来也有一点发福,整天笑眯眯的,挺好说话的样子。
他也确实是黑暗世界的一位传奇,可以说是双手最干净的黑道中人,地下之王。
他的手上绝对没有任何一条人命,比很多打手喽啰都干净,然而在黑暗世界提到他的名字,只要是他的名声能传播到的地方,闻听者必然色变。
这是一个笑眯眯的不沾血的屠夫。
“长老的话,我们当然是信得过的。”
“既然要说开,那说开也无防。”
“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安妮陪我三天,任我为所欲为,我和她之间的仇恨,就一笔勾销。”
“我可以保证,不伤她性命,也不损害她的能力。”
“相比起她欠我的满门血仇,这点应该算是很有诚意的要求了。”
黑痩仿佛干尸的鲁尔这样说着,几位中介人如何想的暂且不说,对面仿佛云中仙子的安妮,已经流露出一丝嘲讽的神色。
“长老、两位大人,我的要求更简单,只要鲁尔当众喝下猪猡兽的尿,再用我准备的工具切掉他身体上多余的那部分,我就放弃对他的追杀,只当满门血仇已报。”
安妮说着,将一柄形状有些奇怪的短刀丢在桌面上。
鲁尔见了,神色瞬间变了,变得有些恐惧,又有些仇恨!
喝尿什么的,都是小事,如果换个人,换个场合,被迫无奈,这还真没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
可这放到鲁尔身上,只要知道他早年故事的,就该明白,这对他而言绝对是奇耻大辱!
这还不算什么,更关键的,还是安妮提出的另一个要求,简直是歹毒到了极点。
很多行内人都知道,鲁尔体质特殊,不说不死不灭,断肢再生什么也和玩一样。这就显得安妮只是为了折辱鲁尔,实际上并不是真的非要将他逼上死路,要求公平合理。然而如果是这把刀,这把他自己恰好听过的、怀疑的魔刀...
这种女人,面如仙子,心如蛇蝎。
答应她的任何要求,都是在自寻死路。
“哼!安妮!你太没诚意了!”
鲁尔一拍桌子,满脸怒容的站起。
安妮倒是老神在在。
“鲁尔,很抱歉,你的条件,我也不能答应。别说三天三夜,就算是对着你这张丑脸三秒钟,我都嫌多,恨不能撕烂它!如果把你换成这里的任何一位侍者,我倒不介意陪他们玩几天!”
安妮咯咯一笑,对鲁尔讽刺贬低。
在场的几位当然都明白,安妮肯定不会答应鲁尔的要求。倒不是因为他长得多么怪异丑陋,或者这要求多么伤自尊,不能接受。最让安妮顾忌的,还是不能把自己交给一个仇人。
不伤性命、不损能力?
莫非仅仅这样,就表示不能造成实质性、永久性伤害?扯谈!
害人的办法,他们这种人,多的是。
就像安妮丢在桌上的那柄刀,只要鲁尔敢用,哪怕只是割下身上的任何一块小肉来,她都能让他今后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那么,就是没得谈喽?”
鲁尔冷笑道。
对于这种局面,他谈不上乐见,也早就预料到。
他的实力比起安妮是要差了一些的,三十年前,他杀了安妮全家,三十年后,安妮回来报仇,做的更绝更彻底,这是三十年的压抑,三十年的等待,更是强大的信心和底气!
身为复仇者,但凡成功的,大都已经有着比仇人更强的实力,安妮也是如此。要不是逃的够快,鲁尔也已经变成安妮手底下的又一条亡魂。若是势均力敌,他们早就拼杀决出胜负,哪里会拖到今天。
这次,若不是有着上面人做保证,鲁尔是不会尝试和安妮进行谈判的,因为他知道,谈判最后的结果,就是安妮掀桌子将他杀掉!
现在,他倒是一点都不害怕。
“长老,您看,这可不是我不想和解。”
“我有没有诚意,这先不说,您先看看这把刀,就知道安妮有没有诚意了。”
鲁尔说着朝着安妮面前的短刀一指,许多目光瞬间落在那柄刀上,安妮的神色也有些变了。
她这逼装的,好像有点过头了。
“哼!”
“安妮,这确实是你的不对。”
歌舒赖说着,面露不虞。
他之前也走眼了,没有仔细看那口魔兵,只以为是普通的诅咒之刃,没想到安妮竟然歹毒至此。这魔兵,普通人划破点皮就要生死不能,连他都很难化解。
虽然知道这对冤家不太可能轻松和解,可是如此公然迫害,就是枉顾他的颜面。
有些事情,私下可以做,但是不能摆到明面上,如此堂皇,当街喊反。
上位者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情况。
安妮立刻知道不好,刚要站起来道歉,没想到从头到尾都没怎么看向两人,此时也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审视那柄诅咒之刃的,坐在长桌正中间的黑暗皇帝尼古拉,忽然不耐烦的说道:
“不是要调解吗?怎么那么多事情!”
“既然技不如人,当然要吃点亏,不然怎么可能达成谅解!”
“莫非真当我们几个是挡箭牌?”
“我不管你们有多少私怨未了,今天既然来到这里,就只有两种可能,达成和解,或者调解失败。”
“若是等到最后才调解失败,那不如你们现在就出去一决雌雄,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
“若是真有心和解,你们自己知道规矩。”
“我不管什么乱七八糟的恩怨情仇,我只知道弱者要得到强者的谅解,总要付买命钱,就这样吧。”
林奇淡淡说着,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话原本不错,弱肉强食,就算是谈判桌上,也有强势方和弱势方之别。
古往今来,就没有强势方向弱势方低头的道理,除非是别有用心,或者局势所迫,后者之前的强弱之别,却也不成立。
除此以外,所有的和解,都是弱势向强势屈服。
不过这话从根子就错了,因为他现在和另外两位大佬,是站在一个阵营的,而这个阵营的目的,不是让两人出去死斗,而是让两人必须和解。
但莫非他错了?他可不是那个组织的一员!
若真被轻松捆绑在一起,他不成了傻瓜。
那个组织无比庞大,其中光是歌舒赖这个等级的巨擘,就超过十位。但世界太大,大到不可想象,仅仅一个下层空间,就无际无边!即便这个组织倾巢而出,莫非就能奈何得了旁人眼中的尼古拉?强龙不压地头蛇!
只有在一种情况下,强龙才能压倒地头蛇,那就是它得是真龙,而不是一窝蛇!
“尼古拉的话...”
“有点道理。”
哈迪森的认可,把歌舒赖反对的声音压了回去,差点让他憋出内伤。
现在是二对一,除非想当场翻脸,不然他已经不可能再唱反调。
“哼!鲁尔,他们说的不错,你该明白了吧!”
“尼古拉和哈迪斯不太了解我们的情况,但组织这次肯出力给你机会和安妮和解,你就要怀着感恩的心。”
“现在,你自己说说,愿意为了缓和你们双方之前的矛盾,付出什么。”
“有着安妮的例子在前面,我不希望你继续装傻,愚弄我!”
歌舒赖隐隐抬出组织压人,另外也给矛盾双方同样的警告,他此时心中却是充满着怒意。
安妮松了口气,虽然知道这恐怕会让歌舒赖都有些着恼自己,但她真的已经深恨鲁尔!
“鲁尔!你自己说吧!你想怎么做,让我饶了你这条狗命!”
看着志得意满的安妮,鲁尔心中又痛又恨,这恨甚至不光是针对安妮的,还有针对在场的三位公证人。
说实话,鲁尔就是将他们当成自己的保护*伞,才会来进行什么谈判,若非如此,他根本不会和安妮当面对质,这该有多傻才会将自身的安危置身于仇人的觉悟之下。
明知打不过,当然要退避三舍。
现在,明明是公证人,居然当众甩锅,这对他来说公平吗?公平吗?简直是坑爹!
所以说,这世上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看似公平公正,换个角度和立场,立刻就变成狗屁不通。
鲁尔沉默,一时根本不知该怎么开口。
诚然,他本身处于弱势,就算借着东风,最终能达成和解,这次他必然也是付出更多的一方,这早有觉悟。但这绝对不该是在这种情况下、这种形势下的妥协。
退让,也要讲究方式方法,不然岂不是要被逼上绝路,一退再退,一忍再忍。
真要没有选择,要祈求敌人的宽恕苟活,那也就算了,想活,就要忍受屈辱。可是鲁尔又不是任凭拿捏的废柴,他是比安妮差,也没差多少,又不是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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