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褚南玹拿到考卷明显感觉到考试内容比昨天难上几分，死记硬背的内容变少，综合考量题目变多。
许多考生在拿到试卷的一瞬间，考场上都是一片摇头叹息声，让考场的气氛变得沉重几分。
昨天还能笑着应对考题的考生，此刻脸上愁容不减，笔拿起了又放下，久久没有在综合题目上落笔。
此刻，考官办公室里。
一个中年男人面无表情庄严的坐在中间的书桌位置前，听到外面的叹声眉间皱在了一块。
有考官听闻，呵呵一笑，道：“今年的考试内容，会难倒一大批考生啊。”
有难度的考卷，开朝以来不多见，如果他进仕途时，面对的是今年的考卷，按照他当年的心性不一定能答出来。
这批考生难咯！
“是啊，不仅考量他们的知识层次，还考核他们对事情的看待，不过这对他们来说是难题，亦是机遇。”另外一个考官看着手中的试题，风轻云淡的附和。
祸福相依。
天有不测风云，谁能想到今年在科考前会遇到洪水暴雨呢？
朝廷人才短缺，本想一年年积累人才，但遇到这一桩事情朝廷的各方面的人都着急了。
人才不够用，有什么办法？现找呗。
今年这一批考生是揠苗助长，只要考上举人就能直接入仕，当个小官，谋个小职位不难。
要在往上走，还是得倚仗仕途，继续往上考拿到进士，将来后半辈子才相对无忧无虑。
换句话，今年科举只要拿的名次越高，机遇越大，同时多大名次多大责任，肩上的梁子也会更重。
“这次天灾人祸来得突然，考题难度比起来算什么？”中年男子忽然抬头，冷哼一声。
他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的来到窗户前，将考试场景一览眼底，冰冷的目光在一位气质出尘的考生身上停留片刻，迅速收回目光。
“纸上得来终觉浅，若是连纸上的难度都不能克服，他们将来又怎么挑起一方的梁子。”
办公室里，所有考官听完，调侃的心思消失得一干二净，脸上只剩下恭敬。
“大人说得是。”
说完，考官们不敢在出声，各司其职，办公室进去忙碌之中，偶尔有笔在纸上刷刷的声音。
……
考场外，褚南玹手中笔微微一顿，抬起头凌厉的目光看去的方向正是方才中年男人站落的位置。
“是我感应错了吗？”
褚南玹冰冷的眉头微微拧起，头摇了摇，立马否认这个想法。
他目光再次看去，由于距离太远，他只能看到一片建筑物，不过他脑海里掠过许多，仿佛想到了什么。
先前进入考场时，他就觉察到一份熟悉跟距离感，总觉得在清水镇的夫子也来了。
他深知夫子身份不凡，可是依照原主的记忆，夫子早就退隐离开朝廷了，绝不可能会重踏朝堂中。
只是他的直觉向来不会出错……
听着考场上的刷刷落笔声，褚南玹回过神，微微甩着脑袋，将杂乱的思绪暂时抛之脑后，不管这一届考官是谁，现在多想无益，等出去后他在找人询问一二。
第二天的考题，褚南玹下笔如有神，不到一炷香时间就将考试内容全部搭上，不过科考戒备森严，不像在书院时答题完毕就能交卷。
褚南玹看着还有半个多时辰的时间，眉头微微蹙起，将纸墨笔砚收好，盖上答题卷，安静的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
来回巡逻的官差，走到他跟前时停留了好一会儿。
官差身体微微往前倾斜，目光往答题卷瞥了一眼，看到笔锋有力整齐的瘦金体，他怔住又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一眼褚南玹。
目光中露出些许惊讶跟佩服。
啧啧，神了啊！
这是他在巡逻中，见众多考生中答题速度最快的人。
只不过这么快答题完，这名考生为什么没有检查，检查答题卷的重要性，作为每一个考生，哪怕是坐在私塾的小屁孩都知晓。
官差盯着褚南玹出尘冰冷的气质，脸上犹豫。
这名考生能这么快答完全部题目，证明有些功底，他咳嗽一声，愿意提醒下褚南玹检查一遍试卷，不要干坐着。
说不准褚南玹能考上举人，之后是他的上司呢。
褚南玹一开始并不理会，只不过见他没有走开，且在自己面前留下一片阴霾，他冰冷的睁开双眼，不解的看向这名官差。
官差心火燎原，他嗓子都要咳沙哑了，老天爷啊，您终于睁开眼睛看俺一眼了。
不对，别看俺，快检查试卷啊。
官差一个劲儿的使眼色，见褚南玹如泰山不为所动，他心中的火像是被冬天的雪，瞬间剿灭。
此时，不止是他一个官差来回巡查，看到这里的动静，纳闷的盯了那名官差一眼。
整啥呢？
官差见状，心中岔气不已。
罢了，懒猫扶不上墙。
可能他想太多了，今天第二天考试，下午还有一场考试，坐在这里考试的众人都有可能会成为他以后的上司。
孰强孰弱，不是一场考试就能看出来的。
褚南玹见人终于离开，淡然的闭上双眼，盘腿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
哪怕考试完毕，考生也不能乱动。
只能安静的坐在位置上，不能折腾出一点动静，更不能在众多考生中搞突出，若是引起来回官差注意，虽然不会被请出考场，但接下来的考试日子不会太好受。
褚南玹闭上眼睛的瞬间，其他来回巡逻的官差来到他面前。
盯着他的试卷看了一眼，又盯着他看了一眼，见没有异常这才离开。
与此同时。
周文方此刻却没有那么好受了，一张试题他手里面写得全是汗水，满额头都是一身急汗。
哎哟，太憋屈啦！
知道什么感觉最憋屈吗？
这道题自个分明看过，可就是记不起来内容了，知道头尾就是不知道中间部分，掏心窝痒啊。
除此以外，周文方悲催的发现他感冒了！
这是他第一次拿出庄静初给准备的东西，看到里面一颗颗白的什么药丸，他一时间瞪大了眼睛。
这是药……
跟他以前看到的都不一样，不过他相信庄静初，没多想直接就吞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