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鉴定,双方并无血缘关系”的字样落在报告单的最末一行,牧林静盯着这行字看了很久,最后还是有些不确定。
“雨萌,这孩子不是湛奕辰?”
在看到魏雨萌点头之后,她才终于整个人放松了下来,靠在墙角,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哭还是在笑,闹了这么半天,孩子居然和湛奕辰没有关系。
她把自己脸上不争气的眼泪擦干净,“这件事他知道了吗?”
魏雨萌闻言摇了摇头,“这件事目前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连乔凝芷自己都不知道。”
想起自己先前的经历,这一次她留了个心眼,跟医生好说歹说,央求了半天,医生才同意帮她偷偷做这个鉴定。
只是没想到这么小概率发生的事情偏偏就被自己给装上了,幸好她让医生做了这个鉴定,否则不知道湛奕辰还要背这个锅背到什么时候。
牧林静立马给湛奕辰打去了电话,电话响了很久,直到快自动挂断的时候,湛奕辰才接听。
牧林静只说让他回来,没告诉他是为了什么事,这让本来就不知道怎么面对她的湛奕辰更是手足无措。
想到他可能是要问自己为什么没有带着乔凝芷打掉孩子,他给自己想了很多解释,或真或假,最后又觉得每一个都不太合适。
一路盘算着,他尽量降低了车速,但终于还是到了魏雨萌家。
在门口,他怎么也没办法鼓起勇气去按门铃,在门外他踌躇良久,而里面的两个女人等了又等,还很奇怪他是去了多远的地方,怎么来的这么慢。
湛奕辰在外面占了很久,索性还是按响了门铃,不管怎么样总是要面对的。
只是他没想到,打开门再看到的牧林静,一改之前的颓废,脸上居然还带着笑容。
他一时间愣在了原地,想不到是发生了什么好事,还能让牧林静笑起来。
魏雨萌把化验单塞进他手里,“好好看看,你也会很高兴的。”
显然,湛奕辰的脸色更是吃惊,这孩子不是他的,那岂不是说明,那天自己根本没有碰过乔凝芷?
这样的惊喜来的太过突然,他很久都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牧林静拿过化验单,长舒了一口气,“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告诉乔凝芷?”
其实对于这个决定,他们内心都是有纠结的,现在乔凝芷认为这个孩子是湛奕辰,不管怎么说,算是能找出来这么一个人。
可现在告诉她,这孩子和湛奕辰没有关系,那天和她发生了关系的另有其人,而且这个人他们还没有查到是谁,对乔凝芷的打击也是很大的。
她的孩子都不知道父亲是谁,可她又不能打掉,只能这么生下来,以后被世人诟病这是一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野孩子。
这样的伤痛对于他们母子来说,都是可怕的。
虽然想到了这些,可是牧林静自问,自己没有那么伟大,为了不让她们母子被人诟病而不把真相告知他们,甚至将湛奕辰拱手相让。
她是可怜乔凝芷这番遭遇,无辜成了他们和温玉兰之间的炮灰,但这不代表她能大度到把一切都让着乔凝芷来作为补偿。
当然,以乔凝芷的气节,她也不会接受这种施舍。
湛奕辰和魏雨萌都是同样的考虑,何况魏雨萌这么做是没有经过乔凝芷同意的,现在出现了这个结果,反倒让他们头疼了起来,怕乔凝芷接受不了。
一时间,又陷入了僵局,原本惊喜的气氛褪去,几个人再一次沉默。
思来想去,湛奕辰还是决定,先从那天的口罩男入手,据他分析,这个人的能力不弱,自己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查到,可见除了人本来就聪明,也有一定的财力支撑。
否则拿什么躲过自己一次一次的追查?
搞清楚这个孩子和湛奕辰没有关系,牧林静心里一直堵着的一块石头也悄然落地,这一个多月以来,他从没觉得心里这么畅快过。
这场从头到尾的阴谋误会终于要落下帷幕,她也能全身心的接受湛奕辰。
只是可怜了这件事里最不应该受到伤害的乔凝芷,她本就无辜,只是他们和温玉兰之间的战火沾染到了旁人,纵然是温玉兰做得不对,可到底乔凝芷是受他们牵连的。
他们能做的,也只有尽力的帮乔凝芷弄清楚孩子的身世。
湛奕辰这几天一直在调查,牧林静也没有闲着,除了忙自己的工作,也开始和乔凝芷接触。
她们从一开始就被安上了情敌的关系,可实际上,这两个人相互都不了解,而所谓的情敌关系更是子虚乌有。
经过几天的接触,牧林静发现乔凝芷这个人的脾气秉性都很对自己的胃口,如果不是温玉兰先入为主,或许她们也能成为好朋友。
这天,两个女人坐在一起吃饭,乔凝芷突然开口,“牧小姐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吧?”
她早就看出来了,牧林静并不是单纯的想和她认识,或者说,她是怀着目的来的。
牧林静被看穿,也没有慌乱,只是笑了笑,“乔小姐果然聪明。”
她的目的的确不单纯,她想试探一下乔凝芷的态度,来决定要不要现在把这个孩子的身世告诉她。
乔凝芷已然开门见山,“牧小姐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们也算熟悉了,你应该能看的出来,我无心和湛少攀扯,即便这个孩子打不掉,我也不会要求湛少对我们负责的,我知道他心里的人只有你。”
这一点,早在魏雨萌家里,她就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
牧林静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了那张她装了好几天的化验单,“乔小姐的脾气我已经了解了,只是我现在要告诉你的这件事会让你大吃一惊,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乔凝芷不明所以的拿过了化验单,“这是什么?”
“很抱歉,那天雨萌没有经过你的同意,要求医院给你肚子里的孩子和奕辰做了一次亲子鉴定,只是结果让我们都很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