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安置点,李秩却发现这里多了一个熟人。
齐天麟。
他刚从灾区撤回来,灾区情况已经稳定,他们这些连续奋战了好多天的军人终于可以轮换休息了。
但是当他第一眼看到林青梅时,立刻惊为天人,顿时大献殷勤。
林青梅对他显然并不感冒,但是她知道,眼前这货看起来在蓉城颇有能量,以后在这里安排孩子们上学,少不了要让他帮忙。所以,她也只能不冷不热地应付着他的殷勤,精力却还是主要在孩子们身上。
李秩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齐天麟像是看到了救星,急忙把他拉到一边:“李秩啊,你觉得你天麟哥这人怎么样?”
李秩道:“还算不错啊,除了小气点,没别的毛病。”
齐天麟面色一黑:“我怎么小气了?”
李秩笑道:“你看你看,说道你的痛处了吧?”
齐天麟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跟你说正经的呢。”
李秩道:“人不错,挺仗义的。”
齐天麟哈哈一笑:“是吧?我就说嘛,我的人品很过硬的。”
李秩看了他一眼:“其实我感觉你的人品还有那么一丢丢提高的空间,要是你再捐五十万,我就对你的人品再无质疑了。”
齐天麟满脸黑线地看着他。
李秩很纯良,用天真的眼神看着他。
两个大老爷们就这么互相凝望着对方。
齐天麟败下阵来:“好好好,我再捐五十万。本来我也想再捐点来着,这几天看着灾区的情况,太难受了。多捐点你就能多帮几个孩子。”
李秩笑了:“谢谢你,天麟哥。”这声天麟哥他叫得真心实意。
齐天麟摆摆手:“还是说正事,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李秩道:“什么事?”
齐天麟道:“这位林青梅女士应该是你基金会的负责人吧?你对她了解多少?她有没有什么爱好?”
李秩很遗憾地看着他:“你知道吗,算上今天,我这是第二次见她。”
齐天麟一怔:“你确定没在逗我?”
李秩摊摊手:“你可以问问清歌。”
齐天麟表情像是吃了屎一样,欲哭无泪。
李秩又道:“不过按照她的意思,她有可能会留在这里一段时间,来处理相关事宜,你这段时间可以跟她多接触接触。”
齐天麟顿时转忧为喜:“谢谢妹夫!你跟洛洛的事情,我全力支持!”
李秩顿时翻了个白眼,这货真是吃人嘴短,这会儿就妹夫妹夫的叫上了。
几个人晚上没出去吃饭,齐天麟打电话让人订了一堆好吃的,都是孩子们平常不怎么能吃得到的东西,孩子们顿时欢天喜地,热闹成一团。
几个人看着开心的孩子们,内心都升起一丝丝暖意。这才是他们该有的样子啊……
晚上,李秩趁他们都睡熟,起身出门来到了安置点。
众多游魂都已经在这里等候。
李秩对他们道:“放心,对你们的承诺正在一步步兑现。”
游魂们纷纷道:“多谢判官大人,等孩子们开始上学,我们的心愿就彻底了了,到时候一定不会滞留人间,为您添麻烦。”
李秩点点头:“趁这段时间,多多看看孩子吧。”
游魂们纷纷点头告退。
李秩叹了口气,做父母,到底是种什么感觉呢?能让他们至死都牵肠挂肚。我只当过儿子,没当过父亲啊……
他突然很想老李了。这老爹快两个月没打电话联系他儿子了吧。他拿出手机,想给他打个电话,可一看如今已经十点多了,就只能放弃了这个想法。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准备告别孩子们了。毕竟李秩和洛清歌还要回去上课,再继续逃课,学校领导估计都要疯了。
孩子们虽然很不舍,但他们还是很懂事地向他们挥手告别。李秩和洛清歌承诺他们,放暑假一定回来看他们。
林青梅先跟他们回蓉城,准备在那里建个办事处,然后再开始着手资助孩子们。
她准备在蓉城待一段时间。李秩带她去见了见在蓉城养伤的秦秋离,秦秋离很热情地说,在蓉城有需要的时候就过来找他,老张哥在蓉城还是有一定能量的。
齐天麟也屁颠屁颠地说,还有我,我有些忙也是可以帮的,欢迎来找。
林青梅不置可否,这让齐天麟很受伤。
他们订的是下午一点的飞机,所以他们直接动身去了机场,准备在机场对付一顿。秦天南也跟着他们一并回去,毕竟他也要上课。
李秩无奈地看着这个一米八多的大电灯泡,叹了口气,谁让他是自己的晚辈呢……
就当是带了个孩子吧……
不过,惊喜还没完,李秩在机场又碰到了一个熟人,刘东强!
他也订了同一班飞机回京城,这下旅途上又多了一个同伴。不过他看上去很疲惫,眉头依旧紧锁。
李秩悄悄问他:“东哥,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刘东强笑着摇摇头。
李秩很认真地道:“东哥,如果需要追加投资,可以来找我,我还愿意投你。”
刘东强也很认真:“兄弟,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找你,但如果去找你,这说明已经到了最艰难的时候,到时候我希望你认真考虑要不要帮我,因为很有可能会血本无归。到那个时候,我可能既希望你投钱,又不希望你投钱。”
李秩笑了:“钱只是钱,我信的是你这个人,我们还年轻,即使亏了钱,我们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所以啊,钱只是数字,人是希望。”
刘东强笑了。
登机时间马上到了。
就在这时,洛清歌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她接起来之后,脸色突然变得有些紧张和尴尬。她看了李秩一眼,说了几句什么,但最终还是无奈地走过去,把手机递给了李秩:“我妈的电话,她让你接。”
李秩一怔,心脏突然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起来。他做了个深呼吸,拿起电话:“喂,阿姨你好,我是李秩。”
半晌,他放下了电话,脸上不知是哭还是笑,对一旁满脸紧张的洛清歌道:“我准岳母突然来京城了,说要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