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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傅斯城(1 / 1)

温辛摇下一点车窗,挡着傅斯城对王妈解释道:“王妈,四叔身体不舒服,我们先去医院了,回头再来看爷爷。”

“严不严重啊?”王妈瞅着车内,依然不放心地盘问道。

温辛刚要答,傅斯城沉稳平静的声音便传来了——

她搀着傅斯城上了车,刚坐下王妈走到了车旁。

“小姐,你们是怎么了?”王妈看出了不对劲,焦急地敲了敲窗。

“胃疼,老毛病了,阿树开车。”

王妈还要张口,便听到了发动的声音,她连忙向后退了半步,黑色奥迪风驰电掣,险些擦到她。

阿树侧头看到了两人身后不远处的王妈,一下便反应了过来,他立马回头去发动车子。

温辛抬头瞥了一眼傅斯城的脸,只见他的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雨水顺着他的眉头、鼻梁和下颌,像断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流,他紧闭着眼睛,半靠在她的身上,看样子是快不行了。

温辛以前无数次想要杀他,现在他真的快死了,温辛却一点喜悦感也没有,相反的更多是害怕。

如果王妈看见自己捅了傅斯城,到时候傅家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温辛对傅斯城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傅斯城出手拉住了向后摇摆的她。

王妈正迈着小碎步往这边走来。

站在屋檐下的佣人们吓了一跳,大雨倾盆,电闪雷鸣,他们只看见不远处两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泛着寒光,浩瀚的雾气却让这一切都看不真切。

“小姐,你们快回来躲躲雨吧。”王妈担心地叫着。

傅斯城手中的伞掉在了地上,激起了水花,骨架支离。

“不想让老爷子担心,就乖乖跟我走。”傅斯车脸色苍白,唇色尽失,收回了余光,揽着她在身侧,不让胸口的刀露出来。

傅斯城紧绷着下颌线,一只手拉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握着胸口的刀子朝自己的车走去。

“去开车。”傅斯城打断了他,语气不容抗拒。

阿树走到了两人跟前,担心地看着傅斯城的胸口。

“城哥,你——”

温辛的脑袋激灵了一下,眼里渐渐恢复了清明,她立马被眼前的现状吓了一跳,她竟然真的出手捅了傅斯城?

她松开了手,眨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手里的血,心底乱作了一团。

如此急躁与傅斯城往日风格并不符,看来病的真挺重的,王妈没多想,撑着伞回了屋子。

车子行驶的极快,温辛扶着车门,胃里翻江倒海,脸色渐渐和傅斯城如出一辙。

傅斯城弓着身子,垂下的湿发挡住了他的脸,雨水顺着脸颊汇聚在他的下巴,一滴又一滴地落下,时间在这个时候像是被施了停滞咒语,慢的让人心底发慌。

温辛不敢看他,她紧咬着下唇,克制自己抖的不要那么明显。

阿树从后视镜看见了她的样子,从前总是笑眯眯的他第一次眼里闪过了阴霾。

“温小姐,当初你在学校被人误会造谣,是城哥去学校帮你澄清;媒体抨击你的品味,是城哥威胁的那些人删除了关于你的文章;还有你在校门口被人泼硫酸,也是城哥不要命地替你挡下的,城哥这么护着你,就换来这胸口一刀吗?”

“阿树。”傅斯城厉声呵斥道。

温辛攥紧了拳头,一股恶气涌了上来,她回怼道:“这是他活该的,谁要他一开始招惹我,强迫我,用我朋友逼我嫁给他,我这一辈子都被你们毁了,我难道不应该恨你们吗?”

温辛眼眶发热,脑袋里昏昏沉沉的。

空气一窒,有人发出了一声冷笑。

“终于说出来了。”

傅斯城撇头看向温辛,唇角勾起,笑容森冷,依旧是那张清隽冷峻的脸,此刻却诡异如斯,如同地狱临世。

笑声止住,他拔出胸口的小刀,在手中转了一下,调转刀头,将刀柄的那一边递给温辛。

“我不欠你了。”傅斯城说。

刀上都是傅斯城的血,触目惊心,温辛犹豫地伸出手。

傅斯城一直在探究着温辛的神情,他想从她身上找到一点令他慰藉的东西,可是没有。

她一点也不关心他。

傅斯城紧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这里到底要多痛他才能清醒。

车子到达威廉私人医院,阿树连忙拔了安全带,绕到后座来扶傅斯城。

傅斯城此刻已衰弱地抬不起眼皮,整张脸白的就跟纸一样,阿树把他的手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扶着他的背往前走。

温辛抿着唇,跟着下了车。

阿树扶着傅斯城走上台阶,一侧头,温辛却没有跟上来。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转身继续往前走。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温辛将手插在兜里,低着头快步离开了这里。

她漫无目的地钻进人群,别人都有伞,只有她光着脑袋淋雨,放在兜里的手捂出了汗,粘粘的,和傅斯城的血融合在了一起,可是她不敢拿出来,别人看见了,一定会以为她是个杀人犯。

不,她就是一个杀人犯。

暂时未遂而已。

如果傅斯城在医院里没治好,死了,那她就要去坐牢。

倘若他治好了,他肯定也不会放过她。

这两种结果都令她害怕,她不该刺他那一刀的。她以为自己足够冷静理智了,没想到一旦被触及逆鳞,她还是无法控制自己。

她一直什么都没有,是她高估自己了。

不知不觉,温辛走到了容玉诊所,她的突然出现,容玉有些惊喜,却在细看她之后,发觉到了不对劲。

她浑身湿着,一脸的憔悴,很狼狈。

温辛从口袋里拔出自己的手,所有的委屈、恐惧、挫败感在一瞬觉决堤。

“容玉,我杀人了。”

容玉立马捂住了她嚎啕的嘴。

“杀人了还说这么大声,盼着被抓?”

温辛抽了下鼻子,咬住了唇。

容玉放开了她,将房门反锁,拉上了百叶窗。

他领着温辛走到了水池旁,打开了水龙头,将她的两只手都放在水龙头下,替她清洗着两只手。

“傅斯城的血?”容玉淡淡地问。

温辛点头。

容玉挤了一点洗手液在自己的手心化开后揉在了温辛的手上,她的手白皙细腻,不像小时候指甲缝里都是泥泞。

容玉给她洗了两遍,然后拿出了干毛巾递给她。

温辛有点魂不守舍,容玉叹了一口气,拽着她的手,一只只地给她擦干净。

“回神了,祖宗。”

容玉打了个响指,温辛抬了下脖子,灵魂归了位。

“你在这等我,我去给你找身衣服换一下。”容玉说。

温辛换了衣服,容玉又给她递来了一杯姜茶。

两个人坐在壁炉前,热度不断攀升,茶杯中升起袅袅热汽,温辛的身上渐渐有了热度。

容玉认真地看向她的眼睛,问道:“温辛,到底发生什么了?”

温辛抱着被子,抿了一口,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容玉。

容玉听完摸了摸她的头,“依我看傅斯城应该是有点喜欢你了。”

“什么?”

“你想啊,被人捅一刀还护着那个人,不是喜欢是什么?”

温辛皱起了眉头,事情好像更复杂了。

“那你觉得我父母的死会和他有关吗?”温辛问。

容玉耸肩,脸上挂起和煦的笑容,“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件事我会帮你查清楚,你放心吧。”

温辛点了点头,她有一种深深的直觉,她父母的死亡绝非偶然。

她对傅斯城有偏见,所以一看到那份信,她就觉得是他无疑。现在心情完全平复下来了,其中疑点确实很多,都怪她太冲动了。

她懊恼地捶了一下自己。

容玉立马握住她的手,“你打自己做什么?”

温辛吸了一下鼻子,“我觉得自己好没用,什么能力都没有。”

容玉被她正儿八经的样子给逗笑了,握着她的两只手,抬头凝视着她宽慰道:“你才多点大,总需要时间来慢慢长大,将来,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一颗闪闪发光的星星。”

“可我觉得自己很普通啊,成绩还很烂。”

“所以,你要好好学习,东云不是你的末班车,哈佛剑桥哥伦比亚这些才是。”

“你在逗我吗?”

“温辛我是说真的,出国留学开阔眼界,学习西方先进的思想理念,学成归来之后拿着名牌大学的知识和阅历,能说服更多人。”

温辛从来没想过这些,容玉这么一提,确实。

另一边,傅斯城蓦地睁开眼,刚刚做了场噩梦,仍有些心有余悸。

“城哥!你醒了。”阿树和阿木一起围到了床边。

傅斯城手撑着坐起,黑眸在两人身后转了转,低哑暗沉的声音响起,“她呢?”

阿树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他回:“她没跟你过来。”

闻言,傅斯城侧头看了一眼床头柜,拔了花瓶里的花抬手就扔,阿树和阿木凌乱地一人接了一半,重新插进了花瓶里。

傅斯城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城哥,注意伤。”阿树见状苦口婆心地告诫他。

不说话还好,他一说傅斯城就更气了,他又拿起床头柜上的东西正准备扔——

一看竟然是个电话。

他转手塞进阿树的怀里。

“给她打电话,把她叫过来。”

阿树看着电话,对方情绪波动较诡异,最好还是顺着比较好。

于是他接过电话,给温辛打了过去。

傅斯城两只手架在腿上,余光盯着他。

过了一会儿——

“城哥,没人接啊。”

傅斯城回头拿过身后的枕头,又扔了出去。

幸好被阿木眼疾手快地接住,拍了两下放回了床上。

动作过大拉扯到了伤口,傅斯城捂着胸口,额头疼的直冒汗。

“找到她!”他扬声道。

“是是是。”

阿树阿木把危险易碎的东西都撤离了傅斯城,接着便开始吩咐底下的人去找。

一刻钟后——

阿树:“人找到了,在,在……”

“不会说话了?”傅斯城皱眉。

阿树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在容玉心理诊所。”

阿树都伸手准备接东西,谁知道傅斯城只是捂着自己的胸口,连说了三声“很好。”

气糊涂了?

“城哥,那……要不要把她请过来?”

傅斯城摇头,拽着被子又躺回了床上,翻身背对着阿树。

良久传来了一声低气压的——“随她。”

真是奇怪,阿树看着傅斯城的背影,徒然觉得他城哥有点可怜(?

温辛在容玉这睡了一觉,起来的时候,似乎天很晚了。

“几点了?”她问。

容玉正在案头工作,为了让她睡的舒服一点,屋子里只开了他桌上的一盏台灯,姣姣灯光将他衬托的温润如玉,纤尘不染。

闻声,他看了一下腕间的表,“十点。”

“这么晚了!”温辛连忙起来。

容玉旋上笔盖,轮廓温和的双眼看着温辛,“你打算回哪?”

问到点上了,温辛敛下眸子,羽睫轻轻颤抖,她好像……回不去了。

容玉走到她面前,弯腰向她伸出了手,“要不要去我那躲一躲?”

很奇怪,温辛的第一反应是,傅斯城知道会打断她的腿吧。

她撇了撇嘴,傅斯城现在也管不着她吧?

“去!”

“嗯。”容玉握住她的手,从喉间发出一声低音,尾调缱绻带着一点勾人。

温辛怎么也没想到,她和容玉一出来,就看到了熟悉的车辆。

以及熟悉的脸。

车窗缓缓摇下,傅斯城冷峻阴沉的脸出现在了眼前,他抬起眸子,寒冷的目光冰冷地掠过两人。

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遍,没温度,没感情。

容玉的手搭在温辛的肩上,被他的目光扫过,握的更紧了。

很好,傅斯城的瞳孔猛然缩紧,盯着这处问道:“温辛,要我搀你过来吗?”

温辛深吸了一口气,傅斯城竟然这么迫不及待报复她来了。

“我不去。”温辛说。

傅斯城脸色骤变,刚要说话,容玉便把温辛护在了身后。

“傅总,别吓着小孩子,我们来谈吧。你强迫温辛嫁给你,她捅你一刀,你们之间也算两清,大不了我再把容家的一点股份给你,从此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这笔交易不亏吧?”

温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长身玉立的身影,她拽了拽容玉的衣角,劝他三思。

默了一会儿,傅斯城垂眸轻笑着摇了摇头,“真想不到,我的辛辛异性缘这么好,这么多男人愿意为她赴汤蹈火。”

“可是——”

傅斯城抬头,清冷的眸子淡淡地撇过来

“我这个人固执的很,我的东西就算厌了,也不会拱手让人,这辈子都只能属于我。”

“容家的那点股份,就算全拿来,也换不了她。”

“所以,别多管闲事,到时候闹的不好看,吃亏的只会是你。”

“傅斯城,谁他妈是你的东西!”温辛就是看不惯他对样对容玉,真是给他脸了,总是说她是东西。

“温辛。”

“温辛。

傅斯城和容玉同时喊了一下她的名字,同样带着严厉。

“小姑娘不要说脏话。”又是异口同声。

“……”

温辛连忙又躲到了容玉的身后。

这一幕落在黑眸里委实刺眼,傅斯城捏了捏眉心,深深感觉到了疲累。

同时,阿树和阿木打开车门下车,将容玉和温辛围住。

“温小姐,你现在跟我们走,这一刀城哥可以既往不咎,可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阿木是去年的世界格斗术冠军,你的朋友恐怕得挂点彩了。”阿树礼貌地说道。

阿木面目表情地拉了拉西装下摆。

“傅斯城,你卑鄙!”温辛骂道。

傅斯城摊手,他也没办法啊。

“离远点,别伤到你。”容玉把温辛轻轻推向一边。

温辛抓住了他的手,“容玉,你真的要打架?”

“放心,万一打的过呢?”

认识这么久的容玉一向都是文质彬彬的,怎么可能打的过阿木。

够了,还是,她妥协。

“傅斯城!我跟你回去!”

温辛回了傅斯城家。

傅斯城说的既往不咎,果真没有为难她。

两人回来之后一句话没说。

晚上,傅斯城也没有和她睡在一起,她也没管,爱睡哪睡哪。

第二天,温辛吃过早饭,便出门打车上学了。

“为什么没拦住她?”

后来,傅斯城问阿树。

阿树委屈啊,“她那个倔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傅斯城冷着脸,没再说话。

为了不让人看出端倪,傅斯城还是去了公司。

公司的人深深地感觉到了他身上的低气压,一整天都过的战战兢兢。

下午的时候,傅斯城按点出公司,大家伙儿才松了一口气。

傅总又去接老婆下班了,他们不用猜都知道。

嘿嘿嘿,真羡慕傅总的太太。

傅斯城到达东云大学门口的时候,看了一下表,她应该快出来了。

“城哥,你到底怎么想的啊,温辛可是捅了你一刀哎,你不仅没追究,还来接她放学,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阿树在前面烦恼道。

自从温辛捅了傅斯城一刀,他就看温辛不顺眼了,这个女人早晚会害死他哥。

“我也不知道。”傅斯城说。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甚至希望温辛捅完他能就此不再恨他,他们还能和以前一样。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这里裂了一道口子,只有她能治愈。

“城哥,她出来了!”

傅斯城看过去,温辛走在人群里,低着头。

他刚要打开车门,温辛正好抬头,看到他的车,立马拔腿就跑。

“城哥,她跑了!”阿树播报道。

我,有眼睛看到。

傅斯城:“开车跟上她。”

此时,正值放学和下班高峰期,东云大学位置又好,难免开出几步路就堵住。

两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温辛在人行道越跑越远。

温辛终于甩了傅斯城,心里十分得意。

她大步走着,才一会儿没往后看,殊不知一辆黑色奥迪很快追了上来。

所以,当阿树鸣笛的时候,她立马吓得魂飞魄散。

一回头,靠@#%……!

“上车。”傅斯城没好气地摇下车窗说道。

“我不上你的车!”温辛皱眉道。

“那你是想上天吗?”

“你管我!”

“我不管你谁管你?你是我老婆,理所当然归我管。”

“我不是你老婆,我单方面宣布,我们的婚姻宣告破裂。”

“……你敢。”

“除了威胁我,你会说点人话吗?”

“我说话,你听不懂?”

——“打住!大哥大姐你们两回家可以吵个够!”

阿树崩溃了,能不能不要像小朋友一样在马路上对骂。

两什么玩意儿。

傅斯城和温辛同时翻了个白眼,温辛扭头继续大步走在人行道上。

傅斯城有些愠怒,可又怕她一个小姑娘遇到危险,于是让阿树继续跟着。

阿树只好开的奇慢无比,成了车流不息的道路上的一朵奇葩。

温辛和傅斯城吵完架之后,越想越气,脑袋上都气出了汗,她摘了围巾拿在手上。

辣鸡傅斯城去死吧。

“温辛?!”

温辛愣了一下,一抬头竟然看到了傅知深。

傅知深刚巧从路边的房子出来,看见迎面而来温辛,都有点不敢认。

温辛变化很大,改变了穿着,出落的亭亭玉立,很有气质,和以前简直是两个人。

温辛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叫什么。

哥?太亲热吧。

“你怎么在这?”傅知深问她。

“放学回家。”

“四叔没接你吗?”

“死了。”

傅知深立马面露惊恐,“什么?”

温辛咧了咧嘴角,“开玩笑的。”

“我的车在这,我送你回去吧。”

温辛刚想要拒绝,脑海中闪过那份信,她把“不用”两个字又咽了下去。

不远处,奥迪停在路边,傅斯城静静看着温辛上了傅知深的车。

良久,“我们也回去吧。”

温辛坐在了副驾驶,傅知深系好安全带,看了她一眼,便发动了车子。

车内很安静,谁也没说话。

直到——

傅知深听到了小姑娘的一丝抽泣声,他摸不着头脑地侧头,只见温辛深深埋着头,可不就是在哭。

“你怎么了?”

傅知深立马靠边停车,手足无措地看着她。

温辛吐出了憋了许久的气,两只手挡着眼睛,呜呜地嚎啕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今天更了这么多!

恭喜傅狗开启舔狗人生~

最近观察自己发现,我的更新时间大概在晚上11:30左右,大噶记得这时候来看哦。

ps:阿木有感情线哦~

猜猜是和谁。

“城哥!”不远处的阿树发出了一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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