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故床头有盏台灯,它以前的功能一直是和学习有关,或者退一步赶比赛要用的东西,但今天,它有新的故事了。
谁能想到呢,这个人半夜不睡觉,在被窝里开着灯看江赋给他的情书。
看久了,沈言故都觉得自己有情感认知障碍了,这么用心的东西,他晚上怎么就只看了两遍就收起来了呢,还那么淡定。
所以这么个凌晨的夜里,沈言故看着江赋手写的信,不夸张的,鼻子酸了。
他甚至都想骂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么值得让江赋这么对他。
沈言故比不上江赋,他什么都不会,只会第二天江赋考高数的前半小时,给江赋写一张加油的纸条。
一点创意都没有,居然还被江赋宝贝地又放进了手机壳里,沈言故都要哭了。
江赋这学期的考试比沈言故要早一天结束,但江赋没有马上回家,他要等沈言故一起。
当然这件事,也深深地秀到了沈言故的一群舍友们。
舍友们纷纷吐槽。
“都是本市还等,等来等去有什么意思。”
“就是啊,寒假不是随便约吗搞什么啊气死我了。”
“你俩有意思吗有意思吗?”
沈言故尾巴要翘到天上:“干嘛,不行吗?”
说这些的时候,他们已经考完了最后一科,正在回去的路上。
而沈言故的那位男朋友,正在教学楼的楼下等着。
于是本来都已经聊别的事情的舍友们,看到楼梯上站着的人,又愁眉苦脸了,还一齐喊了句:“唉。”
洋洋:“羡慕了羡慕了。”
陈军:“羡慕了羡慕了。”
叶澜:“别人家的爱情。”
沈言故这会儿懂得谦虚了,他替自己和江赋说句话:“他在宿舍无聊嘛。”
三个人:“唉……”
考完试刚好是饭点,几个人就一起去吃了饭,然后江赋再给大家买奶茶,讨一个欢心,堵上大家的嘴。
回去的路上,洋洋感叹了一声:“今天分开之后,就得明年见了兄弟萌。”
陈军:“是啊,大家都大一岁咯。”
叶澜:“都要长大咯。”
陈军:“小故过年玩游戏要想到我啊,别现在有了老公兄弟都不要了。”
沈言故无语:“我哪次玩游戏没叫你?”
陈军嘿嘿一声:“我们小故最好了,是吧江赋?”
江赋:“嗯。”
过了一会儿,洋洋又说:“某个人,啊,抓紧时间……”
沈言故一下子就捂住了洋洋的嘴。
陈军看着大笑起来。
洋洋能说什么,沈言故还能不知道?
这一群老色批昨天半夜不睡觉,在讨论一些有的没的。
洋洋带头搞事,说特别爽,让沈言故趁早体验。
妈的沈言故当场做梦。
堵住了洋洋的嘴,陈军还有一张嘴。
只听陈军说:“来日方长啊小故。”
沈言故踢了一下陈军的鞋跟:“长你的头。”
洋洋,陈军,叶澜:“哈哈哈哈哈。”
舍友三个都是下午的票,所以一回宿舍就开始收拾行李了,他们还得和各自的对象道别,挺忙的。
唯一清闲的就只有沈言故,行李也不多,时间也充裕。
正好江赋说有东西要给他。
那沈言故这不就,上去了吗。
江赋的舍友们都已经回家了,宿舍也空空的,此刻就只剩他一个人。
沈言故进去后,开口问就江赋:“要给我什么?”
江赋走到他的桌子前,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
沈言故:“什么?”
江赋:“打开。”
是一个木制的盒子,还有点香味,沈言故扭开搭扣打开,见里面躺着一串佛珠。
江赋问:“喜欢吗?”
“喜欢是喜欢,”沈言故疑惑了:“你就不怕我不信佛教?”
江赋:“我妈妈说你信。”
沈言故缓缓皱眉:“你,妈妈?”
江赋笑:“对,我妈妈送你的。”
沈言故缓缓大声:“你妈妈?送我的?”
江赋似乎被沈言故的惊讶逗乐:“是。”
沈言故惊了。
江赋继续道:“我生日那天寄过来的,两个,你一个我一个。”
沈言故张嘴又闭嘴,闭嘴又张嘴,好半天问出一个:“什么意思?他知道我?”
江赋点头:“知道,顾老师的孩子,你很有名的,她很喜欢你。”
沈言故:“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江赋仍旧点头:“知道,我出柜了。”
沈言故眼睛睁大。
“什,什么?!”
沈言故突然好紧张:“你出柜了?什么时候?”
江赋:“高三暑假。”
沈言故表情完全诠释一个震惊。
“高三暑假?”沈言故:“那么早。”
江赋笑:“是啊。”
沈言故:“为什么啊?”
江赋敲了一下沈言故的鼻子:“做好一切准备才好来追你啊。”
沈言故整个人都麻了。
沈言故盯着江赋的眼睛看,好半天才问了句:“那,那当时有没有怎么样?我听说出柜很难的。”
江赋摇头:“我妈妈还可以,她没有对我怎么样。”
沈言故替江赋委屈了:“她骂你了吗?”
江赋笑:“没有。”
沈言故更委屈了:“你这么这样啊。”
沈言故不太信:“一点事都没发生吗?”
江赋:“还是有的,他们需要时间接受,不理我好几天。”
沈言故:“后来呢?”
江赋:“后来接受了。”
沈言故打了一下江赋:“你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轻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压力很大。”
江赋:“都过去了。”
沈言故心里很难受:“你好烦啊。”
江赋笑了起来:“怎么了?”
沈言故把佛珠拿起来:“那她怎么知道是我?”
江赋:“我说的。”
沈言故:“你怎么说的?”
江赋把手放在沈言故旁边的桌子上,半拥着他:“我先告诉他们我考蓝大是为了一个男孩子,那个男孩子很优秀,我为了要赶上他才这么努力,等他们接受了,并觉得我的这个感情是在让我变好之后,我告诉他们,那个人是你。”
江赋说完摸了一下沈言故的头:“我妈妈真的很喜欢你,知道是你之后挺放心的,这学期还经常问我进度,说我菜,什么都不会做。”
沈言故一动不动地看着江赋:“不好笑。”
江赋笑起来,揉沈言故的眉毛:“又怎么了?”
沈言故:“你怎么这样啊。”
江赋:“我怎么了?”
沈言故声音很低:“你还藏了多少事?”
江赋摇头:“没有了,这是最后一件。”
沈言故莫名其妙的很生气,也不知道在生什么气。
他又瞪了江赋两秒之后,直接把江赋的领子拉了过来,脑袋一歪亲上去。
亲一下放开,再继续亲上去,亲第二下。
最近沈言故被江赋锻炼得,吻技也不错,也会搞一些小技巧了。
这儿又是无人问津的宿舍,所以吻了不到一会儿,两人就渐渐深了。
沈言故身高差一点,没多久,江赋就把他抱到了桌子上,桌子的书架是凹下去的,正好沈言故的脑袋能靠在衣柜上。
吻得深了,江赋就把沈言故的手放在了他的脑袋旁,压在衣柜上和他十指相扣。
中午两人喝的都是蜜桃味的奶茶,此刻满嘴的蜜桃香。
江赋贴着沈言故很近,鼻尖不是蹭着沈言故的鼻尖,就是蹭着沈言故的脸,空气也逐渐变得湿哒哒起来。
一开始沈言故还有些力气,后来他渐渐的就软了,主导的人也渐渐变成了江赋。
这个软首先体现在他的手臂上,本来抓着着江赋的手好好的,没多久就往下滑了。
江赋只好用力扣住,不让他往下掉。
而另外空闲的那只,沈言故搭在了江赋的皮带边缘上。
他是无意间搭上去的,一开始只是觉得这儿好放手,正好能把他的大拇指塞进去。
但后来,他好像发现可以做其他事。
而他的江赋,此刻大手掌正放在他的后腰处。
即使大冬天的穿这么厚的衣服,江赋依然能感受到沈言故的细腰。
江赋修长的手指,一下放松,一下用力,沈阳故宽松的毛衣在他手掌下起了许多褶皱。
沈言故特别好抱,不管怎么抱,江赋都很喜欢。
那么大一只沈言故,此刻在他怀里软得不像样。
更别说,江赋还往下亲了。
几乎是这么多次以来,江赋第一次这么亲沈言故非唇的其他地方。
沈言故的神经一下子就警惕了。
江赋贴着他的下颚线一路滑到了耳朵边,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沈言故整个人都在发麻,呼吸也变得重了。
很痒,想躲又不想躲。
沈言故情不自禁地把大拇指勾地更用力一点,还不够地把江赋的衣服拉起来。
事情变得渐渐不对劲了起来,一个呼吸的当口,江赋问他:“今天能不能迟点回去?”
他又说:“多陪我一会儿。”
他声音很沉,他还在这种时候说,让人完全没办法拒绝。
这个问题江赋昨天就问过了,但沈言故没有说。
沈言故早就在上周和妈妈申请留在蓝市了,借口说过几天有同学生日,等生日结束了他自己回去。
他没有告诉江赋是想给江赋一个惊喜,江赋的认知里,沈言故是一放假就会回老家的,这要是让他知道还能留下来五天,他肯定很开心。
所以沈言故一直放着,他想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告诉江赋。
这会儿江赋正埋在他的颈窝里,沈言故已经被亲到不行了,要是没有坐在桌子上,他肯定已经瘫倒在地了。
江赋怎么这么会亲啊。
大概是见沈言故没有及时回答,江赋又继续了。
手也继续。
沈言故头晕脑胀,根本抽不出思绪来思考,整个人都被江赋带着走。
江赋的吻最后停在了沈言故的衣领边上,他可能也有点不行了,头抬起来的瞬间,很用力地把沈言故抱住。
也很用力地平稳呼吸,全身都散发着克制。
沈言故要废了。
也要炸了。
他听江赋又重复了那个问题:“迟点回去好吗?我可以送你。”
沈言故额头压着江赋的肩,很轻地摇了两下:“不要。”
江赋顿了一下:“不要什么?”
“不要回去,”沈言故声音很小,听着好像还有点委屈:“你不是要带我回家吗?”
沈言故说:“把我带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