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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离真相越来越近了(1 / 1)

淑妃捡漏了!

当这个消息爆出屋外时,院子里顿然是一片无声的哗然。

九爷那杯酒吃了一半,酒水从略显发呆的嘴角口流下来,再回头看其他人。太子朱铭握着酒杯的手指头一阵子哆嗦。朱济两条柳叶眉微沉着,稍似沉思。朱琪哎哟一声,好像脑袋哪里开花了。

后面那排大臣们,在底下好比沸腾的锅水,不停翻滚,议论。

如果说淑妃使什么阴谋诡计,好像王氏那样想糊弄皇帝太后结果被成事了,可能大家能有几分信服。可是,这算什么,只因为太后想吃什么做什么,这样让淑妃捡了漏。

怕是,参赛选手没有一个服气的。

不过,当大家都知道淑妃没有像其他娘娘不备肉菜只备素材,是把肉都备到案上以后,各人神情中都略有所变。

“淑妃怎么知道太后娘娘要吃肉了?太后娘娘不是一直都不沾一点肉吗?”十爷都觉得奇怪了,抓着七哥的肩头喃喃自语。

七爷往自己口里灌酒,那神态犹如一醉方休的模样。自从五公主死了以后,七爷喝酒的次数明显多了许多。像是醉醺醺的目光,听着七爷的话,只是微微闪了闪,又迅速沉了下去。

“不奇怪。”朱琪手执的香妃扇子,打在九爷的膀子,“人家据说多少年在自己宫里养病,所以两耳不闻窗外事,早忘了太后不吃肉这个事了。这叫做歪打正着。”

九爷睨了睨朱琪:“你打我做什么?”

至于朱琪这句话,有多少人能全部相信,反正,九爷都不怎么相信。淑妃既然都是来参加给太后做寿菜的比赛,之前难道都不了解太后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对这事儿,带宫女端着两碗猪肉面条进来的淑妃,向太后盈盈福身的时候说:“臣妾一直病在宫中,没能侍奉太后,心存愧疚。不知道太后喜好,随意做了这个面条,也不知道能不能合太后的口味?”

两碗汤放到太后面前的小桌子上时,见是两碗清汤挂面,上面漂浮葱花、豆芽、蒜苗,几片切工整齐的猪肉片,不肥不腻,薄薄的,十分讨人口感。

太后喉咙不禁滚了滚,咽了声口水。

皇帝右手拿起筷子,夹起汤面上的那片猪肉,发现这猪肉不是光用汤水烫出来的,之前是经过适当的加工,软硬适当。

“淑妃费了些心思。”万历爷这句称赞,恰到好处。

底下跪着的静妃与容妃,外头等候的常嫔,以及那些被淘汰的嫔妃们,一个个苦笑不已,内心里愤愤不平的,大有人在。

早知道太后想吃肉了,这里面,谁能做不出淑妃这个肉。要说,做肉菜肯定比做素材容易多了。

淑妃这简直是——

尤氏两道锐利的视线打到了李敏脸上。

莫非自己儿媳妇与淑妃勾结了?否则能这样巧,刚说完太后的病其实更适合吃肉养生,淑妃马上做了这个肉上来。谁都没有想到准备肉,只淑妃一个,怎不叫人猜疑。

别人都能有所猜疑的事儿,太后更不用说了,目视眼前这碗猪肉汤,并不急着碰,看了看皇帝。

万历爷触到太后的眼神,顿然失笑,把筷子歇到碗上,笑道:“怎么?太后难道是猜疑朕有意私下与淑妃沟通过了?”

可见皇帝不是聋子瞎子,能不知道太后抵触立贵妃的事儿。

太后被皇帝当面这样一说,有些拉不下脸,沉沉道:“哀家知道,淑妃病好了的消息,皇上之前都和哀家一样被瞒在鼓里。”

“那就对了。”万历爷说,“朕都很好奇,淑妃的病何时好的?请的哪个太医?之前,朕都没有听见太医院汇报。”

怀疑的眼神去到淑妃脸上。淑妃神情恬淡,嘴角勾着那抹微微的梨花小酒窝,一样倾国倾城,说话的瞬间都能把人的魂勾了进去。只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到这儿后,淑妃微低脑袋说着:“臣妾其实到现在,身子还没有全好。是细心调养着,没有请太医院大夫,不过是自己近来调养着好些。太医院的太医们,都知道本宫的身子需要的是调养。非要说是谁的功劳的话,可能还是这个肉。”

“肉?”

“是。臣妾以前不吃肉的,为了讨的皇上的喜欢,保持身材,一直不吃肉的。后来,就那天,臣妾听说齐常在不幸离世的那天,臣妾想着自己不如和齐常在一块去了吧,毕竟齐常在是臣妾宫里的妹妹,与臣妾平常虽然没有经常见面,但终究是皇上委托给臣妾照顾的妹妹,只是臣妾身子不好,不能照应周全。”说到这儿,淑妃的眸子里波光流转,没有用帕子擦拭眼角,却更是我见犹怜地动人。

万历爷忍不住抽了下鼻子,道:“继续说——”

八成是一会儿想到齐常在母子死了的事,又想到了以前和淑妃的美好。

淑妃说着:“那天臣妾心如死灰了,临死之前,让御膳房给做一顿丰盛些的告别餐,臣妾给皇上的留言都写好了。结果,御膳房忘了臣妾不吃肉,给臣妾做了肉,臣妾那天也是迷迷糊糊的,万念俱灰,不知是肉而吃了下去,后来,臣妾没有死,反而感觉身子好了不少。所以,今日臣妾给太后娘娘备菜时,想到那日臣妾自己的幸运,给太后娘娘备了肉菜,但是臣妾不敢自作主张,还是等太后娘娘开口想吃肉了,才敢放进去。”

太后听着这个故事,虽然觉得这个故事不是那样可信,但是,想到这个故事如果是真的话,那么,无疑是老天爷想让她太后长寿,所以,先让淑妃活了过来,再给她带来肉菜。

这样一想,太后心里不免有些蠢蠢欲动了,拿起那双筷子,在快夹到肉上面时,两道打量的视线,看看淑妃,又看看李敏。

“隶王妃认为哀家需要吃肉吗?”

“太后娘娘如果心存顾虑,一天尝试几片肉,本来老人家也不应该多吃肉,但是,必要的营养需要跟上的,饮食要均衡。吃上几天,身子感觉如何,可以知道吃肉好不好了。”

太后听到她这话点了头,她这话公正,不会说偏私任何人。

皇帝看到太后开始吃饭,很高兴的样子,说:“这不枉朕和皇后费尽心思搞这样一次比赛了。”

哎?

皇后赶紧垂下头掩饰自己脸上差点露馅的表情。

太后吃惊,问:“皇上这说的是什么话?”

“之前,朕一直耳闻,太后近来茶饭不思,饮食不振,朕心里十分忧虑,又知道太后心思慎密,不喜欢在别人面前坦言自己的病候。与皇后商量之后,皇后向朕提议,搞这样一场比赛,活跃气氛,刺激太后的胃口。看来,效果颇丰,可喜可贺。”

听着万历爷这段话,太后什么表情不说,皇后低着的脸上,绝对是挂了一张不知如何是好的脸。

或许,万历爷之前真和她提起过这回事儿,可她提议比赛真正的目的不是这样。

“立贵妃的事嘛——”万历爷像是轻描淡写地提起。

皇后不做声。

太后自己心头明显有了主张,抢在了皇帝面前说:“皇上,该立的规矩不能改,既然,都之前放过了风声,谁给哀家做了哀家喜欢的长寿菜,谁,理应立为贵妃。淑妃这个身子,既然能好来给哀家做菜,也算是老天爷的天意。”

“嗯,就如太后所说的,等会儿朕拟个旨意,把淑妃升为淑贵妃。”

万历爷这话一出,屋里所有人低了脑袋。淑妃在地上磕了磕脑袋,感谢皇恩浩荡。

消息出了屋外,看好戏的人,参与好戏的人,也全部都知道结果了。

有些人直呆到说不出话来了。

淑妃这样捡漏都能后来居上,夺得贵妃的位置,那之前,一个个拼死拼活准备良久的人,都算什么了。

连十爷都为八爷不值了。八爷这是讨好到鲁亲王府才找到了这海参汤。

不过,这只是开始,六宫里,立了个女子当贵妃,本也只是皇帝后宫院子里,大老婆小老婆调整下位置的关系而已。事关朝廷上的,才叫做大事儿。

只见淑贵妃叩恩以后,跪着没有起身,对太后和皇帝说:“太后娘娘,皇上,臣妾其实还有一事禀告。”

“说吧,淑贵妃。”万历爷恩许。

“其实,上回臣妾像是要去见阎罗王之前,不止因为肉菜得以复生,而且得知了一个消息,让臣妾以为自己必须活着,才能见到皇上和太后,把这事禀告给太后和皇上。”

“什么消息?”万历爷眼睛微微地一眯。

“大皇子在京泰山为仙逝的孝德皇后守陵,守了快十三年了。之前有消息传来,说是大皇子病重。但是,这个消息没有能传到宫里面,要不是因为臣妾与孝德皇后有几面之缘,并且,曾经,皇上在大皇子去守陵时,曾经吩咐过朱公公有空代皇上去看看大皇子。”淑妃断断续续地说着。

旁边的人,只要听她提到大皇子三个字,都已经面色大变。

孝德皇后是怎么死的。后来李敏听公孙良生说了才知道。原来,这个大皇子之所以会被废了太子之位,全都是因为之前他母亲孝德皇后被人抓住给人下毒。究竟孝德皇后下毒的事是真是假,这个先别说,可以肯定的是,孝德皇后当时的父亲,在朝廷上羽毛渐丰,形成了一个坚定的党派。皇帝当时肯定感觉到皇位被威胁了。所以,没有意外,皇后娘家被抄了家,大皇子太子之位被废,接着,被发送到京泰山守陵去了。

一守,十三年长久,少年郎熬成了白发。其他弟弟,都能娶妻生子,像是现在的太子二皇子,都是两个儿子的爹了。大皇子,孤身寡人,守着陵墓,不知哪年哪月才是尽头。

太后只要想到这儿都觉悲伤不已。要说当年的错事,大皇子当年不过才几岁,有错也是那些大人的错,和孩子有什么关系。

问题是,淑妃刚被立为贵妃,当着万历爷的面,提出万历爷心头的这根刺。淑妃难道是嫌弃自己当贵妃了?不怕被万历爷砍头了?

李敏那一眼扫过去,看到皇帝的脸上倒是不动声色的,好像有一会儿,万历爷都没有听明白淑妃说的是什么。

“淑贵妃说的是大皇子?”

“是。”

“大皇子不在宫里吗?”

所有人诧异!

皇帝这不是老糊涂了吧?

“奇了。”万历爷摸一下胡茬,问身旁的张公公,“朕记得是,当年送大皇子走时,说过,如果大皇子觉得陪自己母后寂寞了,可以随时回宫见朕的。”

张公公哪里记得十三年前皇帝说的话,立马垂头答:“是的,奴才当时记得皇上是这样说的。”

说明,不是万历爷要自己大儿子不回宫的,是大儿子和他万历爷闹别扭不回来。

太后接上了皇帝的话:“既然,大皇子如今身子也不好,京泰陵冬季天寒地冻的。皇上,为人之父不易,让大皇子回宫吧。”

万历爷欣然点头:“恩,这事就这样办吧。”说完,转头对着淑妃,万历爷脸上露出一抹笑颜:“朕的淑妃,不,是淑贵妃了,人美,心灵也美。”

“臣妾叩谢皇上。”淑妃磕头。

之后,皇帝携了淑妃的手离开。其余的嫔妃,臣子,依次拜别太后,离开福禄宫。

皇后娘娘是第二个走的。这点,多少有些出乎人意料。倘若平常,皇后娘娘是肯定最后一个人走的,为了和太后多说点话,多拍点太后的马屁。

从这里可以见出,这次的意外,完全出乎了皇后的谋算。阻止皇帝立贵妃不成,竟然把大皇子都给召回来了。

东宫肯定坐不住了。

十二爷朱佑,尾随三爷朱璃离开太后的屋子时,从那张自信的脸,一下子陷入了一股茫然。只因为后面的一系列发展,都完全出乎所料了。大皇子?他的大哥?他出生时,貌似大皇子已经走了,他见都没有见过的人。现在要回来了,怎么办?

要继续唯二哥太子为首,还是?

“三哥——”朱佑喊一声。

朱璃回头,扫到那眼太子急匆匆走出福禄宫的影子,对年幼的弟弟道:“回去自己的地方呆着,哪个叫,都不要去凑合,明白吗?”

朱佑刚点下头。朱璃负手离开,是跟在静妃的后头。朱佑紧接听到后面不知什么时候走上来的朱琪凉凉地说了一句:“三哥的婚事,这下该悬了吧?”

王氏是被关押了起来,皇宫里的事,要么按宗人府办,要么按大理寺来办。太后这是让人把王氏送到了宗人府。

得知消息以后,李华马上让杏元潜进宗人府探视王氏。

王氏抓着监狱的阑干,两只圆圆的眼珠子盯着杏元:“怎样?找到那本书没有?”

杏元摇了摇头。

“找啊!”王氏怒吼,“是不是被谁调包了?把尚书府里的人全部抓起来,一个个吊打!肯定是有人私底下为了巴结二姑娘,把我陷害了!”

“夫人息怒。大小姐叫了三小姐在尚书府里,把上回给夫人送秘籍的婆子,都给抓起来,私下审问了。可是婆子一口咬定没有欺瞒夫人。夫人一直也不是很信得过这个婆子吗?而且,二姑娘走的时候,自己的人都带走了,府里并没有留下任何眼线。那婆子,理应即使不帮夫人,也不敢帮二姑娘,因为她是尚书府老太太的人。”

“所以?”

“所以,大小姐猜测,是二姑娘故意把秘籍给夫人拿走的。”

即是说,李敏做了本假秘籍,勾引她的人上钩,让她拿到手,再接着陷害到静妃头上。王氏心里现在一想,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王氏着急地问:“有没有告诉静妃娘娘,我们是被人陷害的,那人,是想离间我们和静妃娘娘之间的关系。只要澄清了,静妃娘娘一定会相信我们的,不会怪罪到我们头上的,我们都是受害者。”

杏元摇了摇头:“大小姐说了,静妃娘娘肯定是不见我们的人,会让太后起疑心的,从此,肯定会划分界限。”

王氏听到这话,心头一沉:“莹儿的婚事——”

“大小姐说,三小姐的婚事应该会如期举行。毕竟,这桩婚姻是三爷自己求来的,如果出尔反尔,三爷自己说不过去。但是,三小姐嫁过去后会怎样,那就悬了——”

王氏缓慢地跪倒在地上,接着,突然仰头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好狠毒的女人!比她娘狠毒上几倍几十倍!自己和自己婆婆关系不好,所以诅咒自己妹妹嫁过去永远别想和自己婆婆关系好,让她妹妹嫁过去当怨妇!是,我是巴不得她在护国公府过的不好,让她不能在护国公府里受老公疼爱又受婆婆疼爱,这会遭天谴的!现在,她诅咒她妹妹不好,她自己也别想好!告诉华儿,一定要把她杀了。我怎么样没有关系,这个人必须杀了!因为她不会放过我们的,不会的,她,就是这样的人。”

赶尽杀绝。

李敏可以想象到王氏在宗人府的牢狱里如何竭斯底里地大喊大叫。其实,即便没有她李敏做出来的事,王氏对她李敏,何尝不是赶尽杀绝的念头。

既然王氏都认为杀了继女是天经地义有的事儿,那就别谈道义了,胜者为赢。

兰燕跟在她身边,是当时唯一一个知道她拿了一本自己写的秘籍放在老太太的地窖里,装成是徐氏秘籍给婆子拿走的人。

李敏当时,并没有真正用药放倒守门口的婆子,只因这个婆子,她也是观察许久的了,知道这婆子是王氏的人。谁说她在尚书府里没有眼线了。眼线是多着,谁让多的是人想离开尚书府投奔她李敏,因为她李敏的前途越来越好,比王氏好。

算定了王氏会把秘籍送给静妃,为此可以一块把静妃拖下水是一回事,另一方面,可以确定了,自己母亲的秘籍,不在静妃手里。但是,静妃对王氏进献的东西信以为真,说明,静妃是知道徐氏有这样一本秘籍的。

现在,问题在,这本秘籍在谁手里?不在尚书府,不在王氏,不在静妃,在这个皇宫里的某个人手里揣着?

护国公府的马车,离开了皇宫。

李敏没有和婆婆同乘一辆马车。尤氏那脸子气,都不知道从何说起。尤氏只顾把气都撒到她头上,根本没有看到护国公的脸色。

朱隶离宫的时候,刚好鲁仲阳给李华看完病,带着提药箱的药童走出宫门。

见到朱隶在宫门站着,鲁仲阳避不过,走过来,拱手:“王爷。”

之后,李敏坐上马车前,听到自己丈夫和鲁仲阳说:

“请鲁大人费点心,宫里或许有人进了不明来路的药材。”

她说的话,或许他表面看起来漫不经心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其实都放在心底琢磨过了的。

李敏不知该如何形容这个男人了,说是心计深沉如海,犹如女人心海底针。

鲁仲阳果然是乍然听到这样的消息时,一愣,接而沉了脸,道:“老臣感谢王爷,回头马上让人去查。”

这个事可大可小。药材弄错了,会关系到开药的大夫被砍头的。

鲁仲阳坐上自己家的轿子时,回头看到李敏,点了点头说:“今日老夫又受隶王妃恩情了,改日必登门道谢。”

那是,有她李敏在前头挡着,这只老狐狸的脑袋最少保得住没有落地。

或许是硬要卖个人情给她,鲁仲阳告诉她:“华婉仪母子暂时平安。”

李华根本是装的,连皇帝都心知肚明的事儿。

李敏目送老狐狸走了,回身,走到马车前,上车后,掀开车帘一看,只见他翻身骑上马之后,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伏燕过来向她转告他的话:“王爷有事要回去下码头。”

不是因为大皇子要回来了吗?

反正,尤氏心里认定了,连大皇子回来,都是她李敏的阴谋诡计。

回到家,婆婆把门关上,对着她李敏开始训斥了:“我知道你性情耿直,但是,不应该不分是非,不分公私。”

“母亲是认为儿媳妇私下和淑妃娘娘狼狈为奸了?”

尤氏抬头看着她那一脸的平静,气不过,质问:“否则,淑妃娘娘怎么知道太后娘娘今日要吃肉?如果不是你那些话,太后娘娘能想到吃肉吗?”

“母亲多疑了。儿媳妇倘若和淑妃娘娘有勾结,直接让淑妃娘娘给太后做肉菜,一鸣惊人不是更好?”

这,这倒也是。何必淑妃来问,太后想吃什么她再做什么。

可是尤氏心头的疙瘩没有除。容妃做不成贵妃为一回事,但是,淑妃突然把大皇子召回来了,这算是什么。

李敏道:“母亲,儿媳妇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

“凭淑妃之力,哪可能让大皇子回宫?”

尤氏猛的吃了一惊,随之沉下眸色,手指紧张地抓紧了扶手。这样一说,这个贵妃的位置早内定好了。皇帝和淑妃串通的。因为,皇帝那样轻易就答应了大皇子回宫,根本没有犹豫考虑的时间。皇帝突然下这样重大的决定没有犹豫,肯定是心里早想好的了。

让大皇子回宫的目的,和立贵妃的目的一样,万历爷是下决心了,要动摇下东宫的地位。

“所以,王爷并不惊讶。”李敏再抛出了一颗炸弹。

尤氏傻愣了好一阵。原先只以为自己儿子偏袒儿媳妇,所以全程默不吭声,结果不是。

李敏也是后来看到老公按照原计划去码头处理事情,才知道朱隶对这事儿,早有所料了。说起来也是,立贵妃这样重大的事情,怎么可能容许放任由比赛出结果这样的意外。肯定是要内定的。

皇后说起来,是算计没有赢过皇帝。

“公孙先生说过,江淮两地知府,瞒报大水死亡人数,流离失所难民人数,这事儿迟早是要东窗事发的。这些,都是太子太傅的人。”

万历爷是不能不惩治太子身边的爪牙了。就像李敏当初被鲁爷抓到的时候想的一样,总有人是要遭殃的了。皇帝不能放任这种事儿不管,因为眼看民都要造反到皇帝眼皮底下。

尤氏靠回到椅子里,老半天像是都没有回过神来,李敏的话,一下子把她思绪打乱了。

她本想狠狠骂一顿儿子儿媳妇,却是找不到点。连定李敏私通淑妃的罪都定不了。倘若贵妃这个位置是皇帝内定给淑妃了的话。

奇怪,完全看不出来。万历爷还在太后面前笑说自己和淑妃勾结。这样说的话,岂不是,皇帝早知道淑妃病好了。和淑妃串通好的演的一场戏。因为淑妃是什么食材都准备好了,等太后说什么她再做什么。

万历爷简直是影帝!

不要说尤氏一个这样想,恐怕等皇帝走后,太后也知道自己上套了。皇后,大概是那个最后悔不已的,因为自己出的主意是完全中了皇帝的下怀。

皇帝是拿六宫捏着玩。

自己妹妹知道吗?

尤氏举棋不定。

李敏让婆婆自己想着,退了下去。该说的话说了,然后,看婆婆自己造化了。要说婆媳关系,不如说母子关系。要看男人会不会做了。

她老公,貌似,心里早有选择了。

一路走回厢房,路上,随口问了句管家:“二少爷不是在府里吗?”

“听说夫人回来,二少爷出去了,大少爷说是有事给二少爷做。”

她老公真是诡计多端,不让弟弟留在府里被母亲有机可乘。

李敏有些哭笑不得,他这些动作,真是细微到让她对他无可指摘。

朱隶倒也不是偏袒她不顾母亲,只是,尤氏现在最需要的不是拿人发泄,而是冷静。

现在,护国公府里的三餐,由护国公发话,都是由她来决定吃什么。中午在宫里几乎没有吃到东西,借宫里这股长寿风,李敏给婆婆主张了一碗清汤挂面。

尤氏这回没有发难,想必,儿子儿媳妇说她口味重的话她听不进去,可是,皇后太后嘲笑她口味重的话,她听进去了。

吃完中饭,劳累一个上午,李敏躺下去休息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变冷的缘故,近来爱乏困,尤其中午喜欢嗜睡。

睡了一觉醒来,都午后四五点钟了。宫里来了人,那人可能看着尤氏不在,才敢进到她院子里见她。

“奴才拜见隶王妃。”朱公公跪在李敏面前,恭恭敬敬的。在他身边,放了个提匣。

李敏打了声哈欠,接过念夏递过来的茶,热呼呼地烫着嘴儿,问:“公公为什么事来?”

“奴才主子,让奴才提了盒点心,来给隶王妃。”说着,朱公公把身边的提匣子推到了李敏面前,挪开上面的盖子。

里面,露出三块绿豆糕。

“本妃无功不受禄。代本妃谢过你主子。”

朱公公像是早料到她这样说,再跪前一步,从袖管里抽出了一张纸,双手捧着送到李敏面前。

“这是什么?”

朱公公答:“主子有闻,隶王妃在寻找南门的铺子。这是一张地契,刚好靠着南门,位置奴才去帮主子看过了,绝对不差。”

李敏拿起的茶盖轻轻合上茶盅的杯口,起身:“告诉你主子,本妃什么都不要。”说罢,挥手:“送公公出门吧。以后也请公公不要到本妃这里来。”

朱公公叩头,又说了一句:“奴才还是代主子,对隶王妃的恩情感激不尽。”道完,再三叩首,再离开。

待朱公公走了,李敏扫到门口站着的人影。方嬷嬷看藏不住,主动从门侧站了出来,对她说:“大少奶奶放心,这府里,没有人敢把今日之事告诉给夫人。”

不告诉夫人,说明她老公早知道了。

码头里,一袋袋货品装上备好的马车。公孙命令下面的人务必点好数目,保证一袋不露,在接到快马传达的消息之后,走到朱隶身边,说:“王爷,皇上的人出发了,淑妃带人亲自去接大皇子。”

“东宫这下势必慌了手脚。本来这事儿不关东宫的事,太子、皇后都这么想的。现在,朝廷上下都在想着,这背后是谁突然插了东宫一刀。”朱隶负手,眺望那一片江面,河面上飘起了浓雾,这个天气是越来越是不好了。

“有人,早知道淑妃好了。”公孙说。

“这是自然的。”朱隶眯了下眸子。

“八爷府里没有任何动静。常嫔回到长春宫,继续带着十九爷。”公孙说到这里,顿了下,“王妃知道王爷知道她给淑妃治病的事。”

“淑妃来找她时,我们在隔壁,她想都想得到。”朱隶看着河面的眼神里,忽然漾起了一道柔光。那是提起她时,不由自主的。

“这事儿,王妃真的有插手吗?”

耳听公孙都不敢肯定,李敏究竟有没有帮淑妃一把,让太后吃肉。朱隶回头,瞟了眼他,嘴角勾了勾:“她当然不会做的。她要是真的做了,让淑妃直接烧肉,一鸣惊人。她最多,是帮淑妃治病。所以,淑妃对她肯定是感激的。只能说,她和我们一样,猜到了贵妃是内定的。因此,皇宫里的人,哪个能让她真正信任。眼看,她是看出我们连容妃都不是全然信任的。”

之前,她骑在他马上,和他说话,她那再三试探他的眼神,他娶的这个王妃,聪明过人,一眼都可以看出他心思。反倒是他母亲,不知是真瞎了眼看不出来,还是,如她所想的那样,尤氏的心,其实本来都不在护国公府。

皇宫里的人,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早在当年他入宫第一天,这话他父亲对他说过了。什么人都不要信。

三面两派,出尔反尔,都是皇宫里的人的本事。再亲的人,在皇宫里都身不由己。

看看尚书府王氏的下场就知道了。关键时候,静妃只能把王氏当棋子。让人大出意料的,应该是朱璃的态度。

朱隶沉了沉眼神,今天看到朱璃冲出来为静妃说话,本来是合情合理,可是,当想到朱璃和王氏那层关系,结果,朱璃把王氏当利用的棋子以后。是的,这事儿,朱璃本来在知道的时候,可以尽全力,包括运用自己的权力去阻止这些人自取灭亡。但是,没有。朱璃任其发展,用意很显然,他是要对方得逞,成功离间尚书府和他们三爷府上以及静妃的关系。

“三爷可能已经知道,某些人说的肯定是谎言,有些人说的话,才是实话。现在,似乎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公孙良生的声音,伴随河面上的风声吹的有些远。

几步开外,传来的箫声,宁静悠远。仔细听来,却与平常略有不同。

感觉自己的主子被箫声引起了注意,伏燕低声说:“是师傅吹的送离别。”

公孙良生听着,微微一笑:“许大侠的箫声,一直都是引人遐思,触景伤怀,是不是,王爷?”

朱隶眸子里像是被勾起了一道光,曼声道:“听起来是有些断肠。”

许飞云的箫声,今儿听起来大有悲怆之意。

听到朱隶这样一说,公孙良生仔细一听,貌似是如此,不由莞尔:“莫非,许大侠这首曲子,是吹给大皇子听的。”

朱隶回头看了看他脸,公孙的书生脸一点都没有变,叹了口气。

那头,吹箫的人,明显是被公孙这句话呛到了,连续迎着风吹来了几句咳嗽声。

都说书生的嘴巴最毒,这话准没错的。

“回府。”眼瞅那个货装的差不多了,有些马车已经出发,朱隶转身朝自己爱骑走去。伏燕紧跟在他后面。

公孙良生留在码头,监督把货装好运走了,才可以走。

箫声又慢慢地吹了起来,这回吹的是回娘家的小调子,本来是因为公孙那句话以后,想改成轻快一点的曲子,来离散刚才那所谓悲怆的气氛。

结果,这一吹,朱隶回了头,摇了摇脑袋。果然,公孙良生又冒出了一句:“看来许大侠是对大皇子念念不忘,给大皇子都吹起了回娘家了。”

伏燕拍了下额头。听到箫声一停,对朱隶说:“主子,不如奴才留在这——”

朱隶挥挥手:“让你师傅先回府里。”

不然,这个许飞云肯定要在这里把公孙良生宰了。

大皇子回宫的消息,传遍了京师。朝廷上下,很多人开始为东宫捏把汗了。

从京泰山回来的马车,由皇帝的锦衣卫护送着,在某日清晨,趁着雾色,缓慢地从东城门进城。

早上,刚好护国公府的二少爷朱理,习惯地从西城门出去遛一圈马儿,有时候不从西城门回来,从东城门回来。今日,朱理来个改变,从东城门出去,打算从西城门回来。骑着马儿奔东城门时,正面遇上了入城的马车队。

那些早上早起来干活的百姓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惶惶然地立在街边。

马车队,浩荡地经过大道,无声无息。

朱理勒住了马,靠到边上,等车队过了再走。

护卫中间的大马车,在经过朱理身边时,盖到密不透风的车帘,被一只手轻轻掀开了一角。那只手,像没有血色一样的苍白。

后来,朱理回到府里和李敏说起这个事儿:“我听十一爷说,说那就是大皇子。大皇子在京泰陵病的厉害。”

这话,那天,所有人在福禄宫里,都听到淑妃说过了。

“那手全是白的,瘦瘦的,但是,不能说没有肉,只剩骨头。”朱理尽可能给李敏提供多一点有关大皇子的信息。

李敏本来想着听听也就是算了,后来寻思这是小叔的好意。小叔可能是有听说大皇子要回来,才故意从东城门出去遛马,给她先望望风。

她老公,在旁边也是听着的,听着听着,歇下了手里舀粥的勺子。

三个人吃着早饭。尤氏说自己想睡晚一点,自己在屋里吃,所以没有全家人一起吃。

“母亲还是恼着大嫂吗?”朱理想,是不是该进宫先做做容妃的工作。

容妃不能争到贵妃的位置,情绪肯定低落。六宫里,现在的人,都赶着办结淑贵妃了。连皇后都不怎么巴结,更何况对容妃。容妃在后宫的日子,必定不太好过。

但是,这事儿,肯定怪不到李敏头上。立贵妃,本就是万历爷内定的。

皇后孙氏在储秀宫里,望着长长的红蜡烛在墙上照射的余影,沉思半刻,问身边的姑姑:“现在大皇子的病,是让谁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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