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完备的荥阳城防和莒县攻防战
翌日，联军转移石炮的位置，对着当年大梁城被黄河水垮塌的地方不断投射石弹。
这次的效果果然比最开始进攻的城墙要好很多，因为墙体大部分都是黄土，只有表面有砖头，这样的版筑城墙根本抵挡不住上百斤石炮的猛烈轰炸。
攻城第一天，墙体就被上百枚石弹砸开了一角。这也算是秦吏他们造孽自己尝，当年大梁城墙垮塌的之后，他们就没有想修补好，以至于这个豆腐渣工程成为要他们命的地方，他们也只能吞下这个苦果了。
第二天又有上百枚石弹砸中大梁城墙，此时城墙上已经到处都是裂痕了，墙体空缺的地方也越来越多，这让这面城墙像荒废的古城。
城中的秦兵极其恐慌，不止是敌人石炮威力大，还有他们脚底下的城墙肉眼可见的出现裂痕，他们站在这样一个豆腐渣工程上，怎么可能不害怕。
苏鹏也不是没有挣扎过，他在第二天炮击之后的半夜，派遣士兵出城想要把汉军的石炮全部烧光，但却被早已埋伏好的汉军抓住，上千士兵几乎全部都被俘虏。
第三天，投石机只进攻了半天。
他每天都会看到有几百上千的士兵伤亡，他现在不但没有对战争有期待，反而是极其害怕。
秦将赵荣面对来势汹汹的英布兵团，果断放弃了荥阳四周城池从，把手中的兵力集中在要害之处。北面集中4万兵力死守荥阳，敖仓一线，西线则派遣上万大军死守成皋、虎牢一线。
石头看着远方缓慢道：“快了，10万大军集结也需要时间，冯劫将军马上会来救我们的。”
项梁恨铁不成钢道：“我让你领兵作战，是想要你成为将军，不是让你成为死士，叔父教你的兵法你都读到哪里去了。”
项伯看到自己大哥生气道：“羽儿，听大哥的话，即便你天生神力，但也容易被敌人的一支长箭，一块石头砸死。我和大哥期待的军事才能不是用在这里的。”
此时秦军士气早就被石炮砸没了，根本没有能力阻挡汉军。就这样汉军士兵一路攻占大梁的四面城墙，武库，粮仓，把府衙团团包围。
荥阳，因位于荥泽西岸荥水之阳而得名。东有鸿沟通淮泗，北依邙山临黄河，南面遥望京索，西过虎牢关接洛阳，地势险要，为南北之绾毂、东西之孔道。春秋时期属郑国，郑国被韩攻灭，荣阳城就成为了韩国的重邑，秦拔荥阳置三川郡，为郡治并设敖仓于邙山。
荥阳在豫西走廊优势在于，其与成皋之间形成纵深防御体系，同时北有广武山，东阻鸿沟，在地形上相对于其他地区有自身的优势。荥阳是中原西入洛阳盆地的重要入口，此处山（嵩山）河（黄河）交汇，过黄河就可进入河济平原进而到达河北。
战壕之后就是护城河，荥阳的护城河异常宽阔，宽约七丈多宽，一般的小河都要宽阔，这是汉军一个难以逾越的障碍。
而后土根就跟着冯劫来的齐地，但刚刚成年的他什么都不懂，连站队的时候有时候都会站错。
土根有点害怕问道：“石头哥，我们的援军什么时候到？”
秦泊拱手行礼道：“属下在。”
汉军将领一阵哑然，以敖仓万万石粮草来计算，还真不一定谁熬得过谁。
“轰，轰，轰！”一阵雷鸣般响声下，大梁城墙摧毁垮塌。
那不进攻城门，进攻荥阳四周的城墙行不行，也很难。
英布看到徐凡大军上前迎接笑道：“汉王，你们来的好快，我还以为你们还要半月后才能攻克大梁。”
而石头每次看到土根，就会想起自己已经战死同乡兄弟毛头，所以他才会在危险的战场上照顾土根，他还是一个没有成年的孩子，石头觉得他不应该死在战场上。
项羽只能向项梁保证离开这里。
而后士兵进驻英布修好的营地，徐凡命令全军休整。
项梁刚刚看到自己侄子兴奋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于是提前警告他。
秦军弓箭手站立在此，可以和城墙士兵形成交差火力，徐凡完全想象，想要攀爬云梯的士兵面临秦军的弩箭三面夹击，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四周的士兵不断大吼道：“战，战，战！”
赵宏和守城士兵蓦然心惊看向城墙外。
徐凡都有点吃惊了，冷兵器时代赵荣居然就懂得挖战壕了，战壕后面是多道矮墙。要是在矮墙后面配上弓弩手，汉军填平战壕只怕伤亡不会小，而这样的战壕有三道，布置在荥阳城200步到100步的距离，用常规手段攻破这套三套防线，付出的伤亡不会小，但这还只是荥阳城最外的防线。
秦军的士兵在都尉的催促下也不断加快动作，防御的士兵登上城墙，依次站好位置，百姓则被秦军组织起来，运输石头，巨木，长箭还有其他刀枪剑戟等武器。
都建了这么多窑厂还需要后方来运输？这是所有汉军将领的疑惑。
张良清醒道：“好在我们有石炮。”
护城河之后能看到荥阳的瓮城，赵荣在荥阳修了四座瓮城，瓮城是主城门外的半座小城，面积虽然不大，但墙高6-7丈高，属于城外套城。
相对于徐凡指挥的联军，还要攻克大梁花费了好几天的功夫，西线的英布兵团进攻就顺利多了。
项羽不服气反驳道：“在战场上谁不是拿命去博输赢。”
而秦泊也忙碌的指挥民夫们采伐树木，采挖石块。修筑砖窑，开挖煤炭，营地的工匠们更是日夜赶制攻城器械。
上万汉军先锋从缺口处冲入大梁。
这段时间秦泊这些天也在带领墨家子弟打造石炮，在后方的汉国工匠也在打造石炮，所以现在徐凡手中的石炮数量已经超过了50架，而且数量还在快速增加。
徐凡道：“赵荣把他能想到的防御武器都用上了，但他唯一没有想到我军的石炮可以彻底摧毁他的这些防御工事，50架石炮不够，我们就制造500架，1000架，秦泊。”
看完荥阳的城防之后，徐凡终于有点理解冷兵器时代，想要攻克一座城池为什么会花上好几年时间了，这要不算上石炮，只怕耗上十万条人命都未必能攻克荥阳城。
但英布也不以为意，毕竟这次作战的重心不是成皋，而是要夺取荥阳和敖仓，宋留这支大军能堵住关中的秦军，保护大军侧翼就可以。
秦国为了吞并六国，把秦国的粮草都运输到敖仓再转运到天下各地，看着的军是荣阳天下之通衢，处在东西南北交通的大动脉之上的地理优势。
而徐凡则带着联军主力继续西进，一路沿着鸿沟水行军5日抵达荥阳。
英布道：“等汉王您视察荥阳的城防就会知道俺英布没有一点夸大。”
项羽有点不满道：“要不是叔父您制止，侄儿带头冲锋，早把这莒县攻下来了。”
汉军花费巨额代价攻破瓮城，但会陷入秦军居高临下的四面夹击之中，到时候汉军士兵想躲都没地方躲。
项伯道：“北方传来信息，秦军冯劫已经集结好8万秦军，从临淄城向着莒县行军。最多十日，冯劫的大军就会来到莒县，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呵，呵，呵！”汉军的欢呼声震动天地。
越来越同步的声音不但驱赶了他内心的恐惧，也驱赶了他们身体的疲惫，让他们热血沸腾，战意高昂。
其实石头也不知道援军什么时候会到，但现在也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给土根信心，同时也是给他信心。
赵宏带着一丝疲惫道：“起战鼓，准备迎战！”
秦军都尉苏鹏见事不可为拔剑自刎，县令袁忠和县尉卫平两人服毒自尽。
各自交代任务之后，项梁最后留下项羽警告道：“不许你亲自带队攻城，否则我就撤了你这个先锋职位！”
只是他运气不错，跟着大军混了两战，两场大战秦军都胜利，但他却连一个人都没有杀死，自然也就没有立下什么功劳。
荥阳，联军营地。
徐凡完全可以想到，汉军士兵好不容易冲破重重障碍来到城墙下，却发现连一个架设云梯的地方都没有。
所有人巡视荥阳城一圈之后都震惊无比。
“进攻！”徐凡命令道。
而英布则沿着上次进攻荥阳的路线再次攻克京县，缑氏县，武强县等县，把荥阳四周的据点拔的干干净净。
“快快快，动作快点，敌人又要杀过来了，不想死就做好充足的装备，不要敌人的弓箭都射过来了，你却连盾牌都找不到。”秦军一个都尉不断去催士兵叫道。
徐凡没有穿越前，连大毛白头鹰联盟都扛不住战争的消耗，更加不要说这个封建时代了，徐凡担心现在不抓紧时间制造陶弹，真等战争打起来的时候，石炮要发射一天歇10天。
英布作战最喜欢冲锋在最前线，汉军攻城战有好几次都是他第一个冲上城墙，他的武艺是得到整个汉军认可的，杀起敌人来勇不可当，还有他不敢打的城池，众人都有点惊讶了。
“咚，咚，咚！”猛烈而狂暴的战鼓声响彻莒县，赵宏感觉自己身体的疲惫一扫而空，他高声叫道：“全军准备迎战！”
本来隐隐约约的大军开始出现，大军一直前进在距离城墙200步的地方停下。
这是石头在莒县收拢的小弟，他和石头都是关中蓝田县人，只是比起石头，土根今年只有16岁，他去年刚刚满15岁加入秦军的，按照秦国的标准就算是成年了，被征召成为士兵。
但他很快又皱着眉头道：“只凭50架石炮还是很难攻克荥阳。”
只有徐凡明白，即便有这么多的窑厂，陶弹都未必足够。真要有1000架石炮，每台石炮每天发射10枚炮弹都要1万枚300斤的石弹。
这就相当于给荥阳城多加了一层防线，当城门遭到敌军攻击的时候，城楼上守军能快速射杀攻城敌卒。
城池下，项梁召集军中的高级将领，布置作战任务。
陈晓摇头道：“属下唯一能想到攻克此城的方法就是围困荥阳，等城中士兵粮草耗尽，我军就胜利了。”
秦岭拱卫关中平原以及洛阳盆地到此处也就到了尽头了，再往东一马平川无险可守。因此若关中平原与洛阳盆地处于同一个势力时，此处是必守的要地。
季布好笑道：“还有你英布不敢攻打的城市？”
所有人都内心一惊，莒县还没有攻克，秦军主力又来袭，对他们来说可不是好事情。
徐凡在攻克大梁之后，彻底打通了荥阳到陈郡的水运道路，坐镇陈郡的周章在春耕春收结束后，不断征召民夫向陈郡集结，大量粮草辎重从陈郡一路由民夫拉着运输船逆流而上，在缑氏县集结。
秦泊，张良，英布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徐凡，接管四周的窑厂就算了，还要新建50座砖窑专门烧制陶弹，这是不是太奢侈了。
项梁道：“本将和参军商议好了，再进攻三日，三日还不能攻克莒县，我军就放弃进攻，准备和冯劫的大战。”
而后徐凡命令葛婴带领3万大军渡过济水攻略东郡，守护大军的侧翼，防止秦军忽然杀出。
而后项梁开始布置攻城任务，项羽带领4万人马进攻莒县东门，恒楚带领4万人马进攻莒县西门，项梁则带领本部4万人马进攻莒县南门。
石头提醒道：“把盾牌拿好，躲到城墙根下。”
徐凡现在把精力都放在了囤积物资上，和打造石炮上面了，等有足够多的石炮和陶弹，他再对荥阳发动全面进攻。
就目前看来，荥阳情况比他们想象的要糟糕很多，秦军居然在距离城墙两百步远的地方大量挖掘护城壕。护城壕宽约三丈，深一丈多，壕内铺设长短不一的竹刺、木刺，这掉落下去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而后就碰到项梁13万大军围攻莒县的战事，如此激烈的攻城战哪里是土根这个新兵能适应的，要不是有石头相救，土根早就死在战场上了。
翌日，徐凡带领汉军一众将领围绕荥阳一圈查看荥阳的城防，这个时候所有人都认可了英布说的话了，赵荣真把荥阳修成一个带刺的乌龟壳了。
土根紧张的点点头。
“本王任命你为后勤营校尉，调3万民夫交予你掌管，伱从现在开始负责打造石炮，接管四周的窑厂，同时建设50座砖窑，专门烧制陶弹。”
徐凡笑道：“你有没有试探进攻一下荥阳？”
缑氏县一带两边修筑了大量的简易码头，陈郡的粮草和辎重在此处登岸，缑氏县内粮草辎重堆积如山，为了保护自己的存粮地，徐凡派遣校尉曹性带领1万精锐士兵驻扎于此保护大军的粮仓。
范增指着莒县地图对众将打气道：“我们还有机会，经过这大半个月的进攻，我军已经极大的消耗了秦军士气和兵力，他们守城的器械也变得极其缺乏了，此时秦军已经是强弩之末，现在是我们收割成果的时候。”
项梁气愤道：“战场上是拿命博输赢，但却不是让你去送死，自古以来可成有哪个将军亲自攻城！”
季心一脸愕然道：“诺”
同时英布派遣将军宋留带领3万士兵进攻虎牢关，但由于虎牢坚固，作战地形狭窄，汉军的兵力优势难以发挥，宋留试探进攻了几次，但战果了了。
“敌人要攻城了，大家做好准备！”秦军校尉赵勇大叫提醒道。
做完这一切之后，英布指挥士兵，在荥阳城的东门外建了一座可容纳30万人的大营，同时开始打造云梯，冲车等攻城器械。
“季心，你通知丞相，让他在后方也烧制300斤重的陶土石弹，而后运输到前线来。”
石头拉过自己身边一个年轻的士兵道：“土根，等会跟在大哥后面，和敌人打的时候不要冲的太前。”
英布苦笑道：“赵荣疯子一個，他把荥阳修筑的像带刺的乌龟壳，汉王您的攻城利器不够强的话，只怕荥阳很难攻克。”
更关键的是城墙四周的防御更加恐怖，赵荣在荥阳城墙顶部加装了很多木质结构的箭楼，每隔几十丈就有一个突出的箭楼，他们有点像后世的阳台凸起城墙之外。
季心道：“如此强大的防御工事，难怪英布你不敢进攻了，这里的每一道城防都要拿命去填，填完了，我们汉军也完了。”
余下的秦军战士失去了指挥官纷纷投降汉军，至此大梁这座天下名城落入联军手中。
荥阳四面城墙下面有大量的拒马，大概有2-3丈的宽度，拒马密密麻麻就像一片长满荆棘篱笆，保护在荥阳城。
始皇帝37年5月初，莒县。
“咚，咚，咚！”城池之外战鼓声音开始不断变大，渐成轰鸣之声。
张良苦笑道：“你是不是忘记了荥阳就在敖仓附近，怎么可能缺少粮草。”
“咚咚咚！”项梁麾下12万大军都做好攻城准备。
项梁着城楼上高高飘扬秦字大纛，带着一丝厌恶的表情道：“全军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