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下起了雪,可以说是近些年来最大的雪也不为过,有如要将季节冻住般地寒冷,但这丝毫都没有影响到人们外出的行为。
现在是晚上的十一点多,街道上人声鼎沸,到处都充斥着节日的气息,因为今天就是新年,跨越今晚的零点以后,就会迎来全新的一年。
而且不仅仅是新的一年,还是全新的千年,全新的世纪,拥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
在人类那短暂的百年之中,又有几人能见证千年的交替呢?
“喂!米凯尔,快看快看——!”
织兴高采烈地挥舞着手中的彩票,脸上的得意不加掩饰,
“我中了一等奖诶!”
“织好厉害。”
米凯尔点了点头,嘴角微微翘起,然后穿越了嘈杂的人群,来到了织的身旁。
“啧——听起来好敷衍。”
织撇了撇嘴,很是不满意的样子,随手将中了一等奖的彩票塞到了红色夹克的口袋里,就像是对待购物的小票一样。
所以她来说,一等奖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未知的乐趣。
“我可是认真的,一点都没有敷衍你,不信你看我的眼睛。”
米凯尔笑眯眯地伸出了手,摸了摸织的脑袋,然后微微俯身。
“谁要看你的眼睛!”
两张脸靠的如此之近,几乎都能感受到散发着热量,织的脸庞泛起了明媚的粉红色,扭头看向了其他的方向,同时伸出手将米凯尔推开。
“好吧。”
米凯尔耸了耸肩,并没有点破织的傲娇。
显然周游了世界一圈,重新回到了观布子市的织,整个人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居然还多了傲娇的属性。
今天的新年庙会也是伽蓝之堂事务所的团建活动,至于为什么选择新年庙会?
虽然苍崎橙子说了洋洋洒洒一大篇理由,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仅免费,而且还可以赚到钱。
至于赚到钱的方法……显然新年庙会上吸引人注意的除了各种的娱乐项目以外,就是各式各样的美食了,为了在这场观布子市有史以来举办的最大新年庙会上大赚一笔,她可是提前一个月就开始筹备。
米凯尔和织又逛了一会儿以后,兜兜转转回到了伽蓝之堂事务所的小吃摊前,橙子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她筹划的小吃意外的受到欢迎,数钱都要数到手软。
这让她痛并快乐着,深深地沉醉在其中无法自拔。
当然除了她自己以外,并没有其他的员工在这里忙碌,具体的繁琐工作都是由人偶去完成,伽蓝之堂的大家都去享受这久违的快乐时光。
黑桐鲜花和黑桐干也两个人去神社参拜了,一个月前他们顺利订婚,婚礼的正式时间就放在明年。
为了实现自己嫁给黑桐干也的愿望,黑桐鲜花这几年可是采取了不少手段,只不过巫条雾绘也不是轻易就能被战胜的,已经垮掉了的巫条家因为她而再次复兴。
所有人知道巫条家最后的那个女孩子非同一般的厉害。
为了战胜那个对手,黑桐鲜花最后也只能采取了苍崎橙子的建议,主动出击,坦白自己的心意,当然在此之前,也不免使用了些小小的手段。
现在的黑桐鲜花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虽然还无法确定是男孩还是女孩,但她已经提前想好了名字,无论男孩还是女孩都有适合的名字。
浅上藤乃和贝奥一起去别的区域玩了,她们之间的关系出奇的好,浅上藤乃总是给贝奥准备好多好吃的,目前在贝奥的心中,橙子的地位已经滑落到了第三的位置了。
什么?苍崎橙子?抱歉那个人是谁,真的不熟悉·
………
………
“诶——式去哪里了?”
织挠了挠头,打量着小吃摊,最终还是没能找到式,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刚刚的式就在这里啊,怎么五分钟还不到的时间就消失不见了。
“式应该是出去了,但是去哪里我也没有注意到。”
苍崎橙子摊开手,满怀诚意地说着。
“嗯……算了,我们去找找她吧。”
米凯尔略微思考了下,然后决定放弃思考。
“式更应该希望你一个人去找她吧。”
出乎意料地,织拒绝了米凯尔,从那具身体分离以后,虽然她成为了全新的个体,但是与式之间仍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比如她如果用心去感受的话,就能感知到对方现在大致的想法。
“好吧。”
米凯尔点了点头,寻找式其实很容易,并不是有什么特定的目的,只是有股预感,而走向某个地方。
穿越了喧闹的庙会区域,他来到了神社的后山,这边平时很少有人过来,现在的话更是没有人记得。
厚厚的积雪几乎没过了小腿,米凯尔行走在雪面上,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果然他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背影。
在没有人影的白色夜晚,穿和服的少女静静凝视着黑暗。
——就像四年前那样。
“好久不见了,两仪,这段时间怎么样?”
米凯尔上前去轻松地打了一声招呼,
“对了,织的事情还要感谢你帮忙呢,要不然的话,恐怕还要花更大的力气。”
“我们可不算是好久未见呢,米凯尔。”
穿和服的少女转过头来微笑着,那种微笑是那么的温婉与和煦,仅仅看上去就让人心生温暖,不再畏惧冬夜的寒风。
说话的语气也不是式常用的,而是更多了几分女人味。
她就是两仪式,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才是真正的两仪式,因为无论是式还是织,都是她的一部分,由她衍化而成的部分。
“我可是一直都在默默地看着你,只是你没有发现罢了,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
两仪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这是米凯尔所熟知的式,绝对不会做出来的表情。
“确实有些惊喜。”
米凯尔伸出手来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做出了长叹口气的模样。
“只不过这不仅仅是惊喜,甚至可以说是惊吓了。”
“喂,我难道就那么可怕吗?”
“哈哈,开个玩笑。”
“即便是玩笑话也不可以哦,对了,现在的式正在熟睡呢,外面发生什么她也不会知道,周围也不会有人来,现在只有我跟你两个人了。”
她嘻嘻地微笑着,有如把女性这种概念存在实体化般的完美。
“那么我们现在干脆做点两个人应该做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