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人不敢怠慢，走到距离两人约莫一丈远的位子时，便恭敬向两人行了一礼，“公子，小姐。”
“嗯哼。”随意倚在窗边的男子轻哼一声，算是应过。只是，他的目光依旧垂落在人来人往的繁华街道，没有转过身去看后面的人一眼。
他不吭声，进门的二掌柜也不敢胡乱挑起话头。
静默片刻后，还是之前沉思的女子先转眸看向二掌柜，“那边铺子情况如何？可还顺利？”
“挺顺利的。”二掌柜如实答道，“除了准备不是很充分，备货不多以外，东西倒是意外受人好评。据说香铺里的人说，调香师是南方边疆那边的人，所以...方子也都是新方。”
“哦？”女子讶异地挑了挑眉，轻笑，“这倒是咱们之前低估她了。”
说着，她又向二掌柜摊开了手掌，道，“东西可有带一份回来？拿来我瞧瞧？”
“带了带了。”二掌柜见到已经摊开的那只素白手掌，当即慌慌忙忙地从袖袋中取出一只靛蓝色的精致小瓷瓶，递给旁边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丫鬟。
丫鬟拿了瓷瓶，便快速转身，迈步至女子身边，无声将东西转交给了她。
女子拔开瓶塞，将瓶中香露倒了些在手背上摸匀，随即又放到鼻尖轻嗅，“东西确实不错，这种味道...京城还不曾有过。”
“想来，那所谓南疆来的调香师，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哦？不曾见过？”之前一直无动于衷的男子，终于因为这话侧首，将落在外面街道上的目光收回，“咱们家虽没有南方的调香师，但好东西却是从来不会短着你们的。”
“南方人擅调香，那南方进的香露香粉，你们姐妹几个应当人人都有一份吧？没有与这一样的？”
“没有。”女子答得干脆且肯定，“相似的有，但是一样的，绝对没有。”
默了默，她又蹙眉道，“这虽然不是什么顶级的好东西，但与之相似的香露，却是不如它。”
“嗯？”男子挑眉，漂亮的桃花眼中，划过一缕感兴趣的神色，“听你这么一说，我竟忽然也对苏姑娘的香铺感兴趣了。”
“若是她家的调香师还能调出更高档次的香，兴许...还能合作一次？”
“二哥就别和我抢人了吧？”女子哼声，“你自己手头的生意不忙吗？居然连这种香料生意都要横插一脚？”
“丫头你这话就好笑了。”男子似乎一点儿都不在意对面小姑娘的凶恶，只是一收折扇，将之抵在自己的下颚，满含笑意道，“连普通百姓都知道，有钱不赚是傻子。”
“更何况，是咱们这样的生意人？”
“哼，你少来。”女子拍桌，声调和气势也在同时上升了一个层面，“香露的不同，是我先发现的，这个合作者，是我的！”
“可人是我先发现的，不是吗？”男子耸耸肩，毫不在意道，“若不是我把名下的铺子转给她了，你也不会有机会注意到她的香铺。”
“至少，不会那么快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