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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1 / 1)

到底都是女人,陈箬施看到她眼圈红了又红,心软了下,柔声说:“现在发现他是什么样的男人还来得及,你别哭,如果不是我们俩身份是对立面,我还是想和你交朋友的,毕竟,你性格挺招人喜欢。”

陈箬施很坦然承认,如果贺翊翊不是和陆礼寒有关系,她愿意和贺翊翊做朋友,她性格软的和棉花糖一样,可以把她培养成小姐妹团里一员,平时没事有事约出来一块逛街喝喝茶,等于多个小跟班而已。

而其他作用不大。

贺翊翊是很想哭,但不是为了陆礼寒,而是为了父亲,他知道这种事,会不会很难过,会不会很气愤,气愤她的无用。

她本来是受尽宠爱的贺家小千金,却被陆家弄得名声尽毁,在江城,她还有什么颜面呢,还把父亲,贺家的颜面丢光了。

她现在不在国内,自然不用面对那些流言蜚语,可父亲在,他身体还不好。

陈箬施给她递了张手帕子,帕子上有三个单词缩写,是llh,几乎是瞬间联想到陆礼寒,但、陆礼寒不会用手帕,也就陈箬施会用了。

真是煞费苦心,连帕子都刻了陆礼寒的名字。

这得多喜欢他啊。

她的喜欢,可比贺翊翊她着急的还要来的惊心动魄,天地可泣。

“陈小姐,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和他离婚吗?其实你不用大费周章,我和他会离婚的,是不会在一起的。”贺翊翊有些无力,以前她想告诉所有人,她多么喜欢陆礼寒,然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她对陆礼寒所有的感情全被一点点消磨殆尽,不复存在。

她甚至是后悔。

要是一切的罪孽都始于初见,就好了。

陈箬诗说:“是为了让你看清楚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贺翊翊轻声说:“那谢谢你啊。”

陈箬诗不客气:“不用。”

沉默几分钟,谁也没有先离开,陈箬诗沉不住气问她:“那你下一步怎么办?你要怎么做?”

她知道问贺翊翊这个问题特别傻,但她忍不住现在立刻想知道她的打算,即便不告诉她也行,而看贺翊翊这个脸色和态度,想来,她的目的是达到了几成。

贺翊翊捋了捋颊边头发:“还没想好。”

陈箬施说:“我对陆礼寒是势在必得,如果你最后想原谅他,和他在一起,我也没话说,只要他愿意,我愿意屈尊做他的情人,如果他不愿意,当然不会,你不会再和他在一起了,这我清楚。”

一个想把她毁掉的男人,贺翊翊怎么会继续和他在一起呢?

爱原本是盲目的,可贺翊翊已经清楚意识自己是不爱了。

……

和陈箬诗聊完后,她才给陆礼寒回拨了电话,说:“礼寒。”

“你在哪里?”陆礼寒问她。

“出来买雪糕,太热了,马上就回去,你在大堂等下我。”

回到酒店大堂,陆礼寒果然站在那等着,贺翊翊回复完手机信息抬起头便看到陆礼寒,她抿唇走近。

“雪糕呢?”

“吃了几口不小心掉在地上没了。”她小声说着,避开他的视线,脑海里在盘算接下来的计划。

第一次做坏事,还是算计人的事,她的精神一直紧绷不放的,深怕被他看出破绽,陆礼寒是人精,尤其懂的拿捏她的情绪,在很早之前就如如此了,她很害怕自己的计谋被他看穿。

她又跟着陆礼寒进了酒店,陆礼寒也没问她到底买什么雪糕去了,还能去那么久,回来还把雪糕丢了。

贺翊翊屁股只坐了沙发的半边,大半部分悬空而坐,双手不安放在膝盖上,小心谨慎问他:“你今晚有应酬吗?”

她没忘记,他来这里是因为工作,可是今天一整天都在陪她跑腿补办护照。

“推了。”

意料内的回答,于是她又说:“那今晚去不去酒吧喝酒?我听学姐说,当地有一个很出名的酒吧,类似江城的网红景点,我想去打打卡。”

陆礼寒毫不犹豫揭穿:“你对这种地方一向不感兴趣,还是想让我重温我当年缺钱的惨样?”

贺翊翊:“……”

他把天聊死了,他那么敏感,贺翊翊自然不能继续围绕酒吧的话题讲下去,深深叹了口气,在脑海里过了半天,发现自己和他已经彻底缺少了共同话题,完全聊不到一起。

两个人一直无言到晚上十点钟,十点钟在江城是城市夜生活刚开始的时间,陆礼寒以前夜生活极度丰富,她是清楚了解的,她看了眼手表,冷不丁问坐在沙发另一边的男人,说:“你晚上不出去玩?”

他以前晚上出去是泡妹喝酒,两不耽误。

回来的时候总是一身酒味,贺漳在家,他还收敛一点,不在,肆无忌惮。

陆礼寒闻言,完全靠在沙发上,显得慵懒无比:“你很希望我出去?”

“差不多。”

陆礼寒有点意外,她承认这么爽快。不过也是,她现在是极其讨厌自己的,说话呛一点,也很正常。

他不理她,打了服务电话点餐,很快服务员送餐过来,八分熟的牛排是她的,他是喝酒,红酒。

贺翊翊胃口不佳,吃了几口就放下刀叉,蜷缩双腿抱着抱枕坐回沙发上,一双黑亮眼眸盯着瓷盘上仅剩的食物看。

好半晌,她开口说:“你不吃饭吗?”

“不吃。”

她不关心,抱着抱枕歪在沙发上想睡觉的样子。

陆礼寒喝完一杯酒就去浴室洗澡,听到声音的贺翊翊立刻从沙发上起来,眼眸清亮,哪里有睡觉的意思,她分明是在躲避,不想面对他。

浴室里传来水声,陆礼寒打开花洒放在浴缸里,身上衣服完好,没有脱下,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半天没动。

……

陆礼寒洗完澡再出来的时候,贺翊翊还在沙发上躺着,似乎没有动过。

桌子上的红酒杯还是他进浴室之前的摆设,他弯了腰,拿起杯子一口饮掉杯里剩下的酒。

喝完酒,眼神狠厉盯着沙发上的人在看,孤男寡女共处一间房间,他依旧忍耐很久,贺翊翊于他来说,是一起长大很熟悉的人,她在自己身边,他能感觉到安稳,如果不在,心里仿佛缺了一个角。

隐隐的一点点不安,也仅仅是一点点。

舒雅是大学认识的,她和贺翊翊是不同的类型的女生,当然她比贺翊翊坏太多,心眼也太多,一时的新鲜是有的,时间一久,他只觉得厌烦。

舒雅和众多女人没有区别,顶多一个名字区别而已。

所以最后他选择不要,本就是无聊的时候消遣,这是双方互益的。

后来的女人,也是逢场作戏的产物,他并没有投入真心和时间,只有贺翊翊,是最久的,他整整花了八年,八年的时间走进她的心里,成为她世界的唯一。

两个小人在脑子里打架,最后冲动在酒精的作祟下占据上风,他在沙发前蹲下来,手指放在她的唇肉上,想要乱来。

男人喝酒乱来只是借口,只要他想,就可以做,不需要非得喝酒壮胆。

今晚喝酒装出颓废样,是给她看的。

贺翊翊是真的睡着了,被男人灼热的体温烫醒,迷蒙中睁开眼睛一看,入目是陆礼寒那双噙着微微笑的眼,下一秒,嘴巴就被堵住,呼吸困难。

有一段时间没碰她,她很抗拒,双手双脚都在挣扎,不肯被他亲密。

甚至,还动了口去咬他的肩膀,恶狠狠的,带着凶劲。

薄薄的一层布料抵挡不住她的牙齿,他都可以感受到她锋利的牙齿咬着自己的骨头上,他他抬手却十分温柔摸她的头发,缓缓说:“不是去买雪糕吧,小千金,你去哪里了?”

他的浴袍的领口被扯开大半,露出愈发充斥男人荷尔蒙的味道,男人的成长是极快的,他从学校踏入社会才不过一两年光阴。

等她咬够了,甚至尝到了鲜血,她才松口,依旧恶狠狠的眼神盯着他看,一点都不掩藏。

“小千金,心里别藏事,告诉我,怎么了?”

“没什么。”在盯着他看的一瞬间,她很想问为什么要那样做,可是话到嘴边,勇气四散而逃,立刻泄气。

她不肯说,陆礼寒就去亲她的小嘴,这张嘴曾经让他一度沉迷,味道极好。

他越是这样,贺翊翊则越是无力,到底是什么厚脸皮能支撑他一边伤害她,一边又能对她温柔体贴,男人都是两副面孔吗?还是只是被下半身控制了思维,单纯想上女人。

贺翊翊恶毒的想,他不怕有一天,恶果做多了,报应降头吗?

好不容易等他亲够了,贺翊翊冷冷说:“你的相好也在隔壁,你想做,去找她。”

陈箬施很愿意。

甚至在床上,比她更放得开。

陆礼寒怎么会不懂她那点小心思,她说的时候倒是一脸了冷淡,仿佛与她无关,他提醒她:“我们才是夫妻,床事是你和我,没有其他人。”

“假的。”

“都是真的。”

贺翊翊摇头:“所有都是假的,你也是假的,陆礼寒,你的心、身体,没有一处是真的。”

“……”陆礼寒浅浅叹息,“你是不是在吃醋,小千金,我和陈箬施没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和我没关系。”

陆礼寒被她逗笑:“你在说绕口令吗?”

他还有心情笑,贺翊翊脸色相对于他的,越来越沉,最后忍不住红了眼眶,鼻头酸胀酸胀,委屈不甘从四面八方赶来,把她的情绪那一块小地方撑的满满的。

“陆礼寒,我们家欠你什么了?我又欠你什么了?”

她那么抗拒,又哭又闹的,陆礼寒以为她是不想做,因为陈箬施的到来,于是放开她,说:“不想做就直说,不是非做不可。”

他又不是禽兽,虽然他很想欺负她,还没上菜呢,她就哭,委屈的小模样实在让他看了于心不忍。

“那你说说,我欠你什么了?”

她有打定砂锅问到底的趋向,陆礼寒柔声哄她:“不欠我什么,是我不好。”

他甚至都不问问她的反常,顺着她的话讲下去,他的态度更刺激到她,她的情绪得不到宣泄,更难过,一抽一抽的哭起来,那泪水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涌。

陆礼寒不喜欢她哭,但他好言好语哄半天也没用,想到问题应该又出在陈箬施上。

“我和陈箬施讲清楚了,我和她没有可能,小千金,你就别伤心了,好不好?”

他不知情,她哪里是为了他伤心,就算没有陈箬施,他们之间的问题也是客观存在,不会因为多一个人少一个人而有所改变。

贺翊翊抬手背擦眼泪:“婚姻对你来说算什么?是可以用来交易的物品,对吗?”

“先不聊这个好不好?”

“那聊什么?”

“聊聊你和我。”

贺翊翊低下头,很用力的笑,“我们签个协议吧,离婚协议。除此之外,其他的我都不想和你聊。”

“……你是认真的?”他反问。

“不认真,还和你开玩笑嘛?”

陆礼寒深呼吸一口气,告诉她:“这婚离不了。”

“你别说你离不开我呀,不对,你离不开的是贺氏,不是我呀。”末了,贺翊翊顿了顿,又说:“我们一开始也说好了。”

一开始说好的不假,可那是临时敷衍定下的约定,没有纸质版,没法生效,真要追究起来,是没有任何保障的,他自然可以不认。

“我记得,是贺叔不会同意我们离婚,你要是不信,你可以问贺叔。”

贺翊翊咬唇:“你要我怎么问?那是我爸爸。”

“你要么问,要么死心。”

一句话把她所有的路都堵得死死的,她怎么可能去问父亲,这不是在大家伤口上撒盐吗,提醒他的女儿如今名声尽毁。

贺翊翊直接从酒店离开,他也没追来,这样也好。

陆礼寒在房间里抽烟,很是不快,一根接着一根,又急又凶,一会房间里全是烟味。

陈箬施打了几通电话给他,他都没接,干脆来敲门,好半晌里面才打开门,陆礼寒身上套着浴袍,随着他开了门,浓郁的烟味扑面而来。

陈箬施环抱起手臂,视线越过他,往里面看了看,说:“贺小姐走了?”

陆礼寒眸子暗淡发冷,没回应。

“贺小姐没把你怎么样?”

陆礼寒肩膀上有一个牙齿印,有点破皮,渗了血,是新鲜的,不用想,能近他身还能咬在这么敏感地方的人只有贺翊翊了。

而他又穿着浴袍,很让人浮想翩翩。

陆礼寒正眼看她,当即反应过来:“你对她说了什么?”

陈箬施:“没说什么,只是说了江城近期发生的事,比如陆覃风和贺小姐的私照满天飞,虽然才一个晚上就被压下来,网上负面的消息销声匿迹,可不妨碍这件事让贺总狠狠的不痛快。”

陆礼寒听出她话里的端倪,“是你告诉贺翊翊了?”

“这事她迟早也会知道,总不能一辈子待在国外不回家吧?江城可是她的家。”

陆礼寒这才清楚贺翊翊今晚的反常,还提到什么离婚协议,她咬他,也是因为忍的辛苦想发泄吧。

陆礼寒:“你离她远点。”

“那你离她也远点,我自然离她远远地。”陈箬施踮起脚尖想去亲他,唇很自然贴近,然而他毫不犹豫躲开。

“陈箬施,我再强调一次,别去找她。”

他这是明晃晃的威胁,这是第一次不留情面的口吻提醒她。

陈箬施不服气,“她都不爱你,你还热脸贴冷屁股?”

陆礼寒在声色场所混的时候,还没有陈箬施什么事,所以拒绝女人的本事也是一套接着一套的,他直接挑明说:“我和她不是只有爱情才结婚,说实话,我不认为我会非谁不可,但是贺翊翊除外,我和她,是习惯还有利益。”

陈箬施震惊于他的坦率,张了张嘴还想说话。

“陈家我看不上,我看上的是贺氏。”

陈箬施这下彻底沉默了,的确,经济条件是决定上层社会的基建,陈家远远不比贺家,陈箬施在厉害也比不过一个贺氏,蝼蚁妄想憾树,异想天开。

……

在陆礼寒那讨不到好果子,陈箬施回到房间给陈绒打电话,说:“你去联系你的好朋友贺翊翊,帮我转达一句话,她要是想离婚,需要我帮忙,随时可以联系我。”

口气气急败坏,恨意油然而生,陆礼寒那番话不止是羞辱了她,还把她的自尊狠狠踩在脚下践踏,仿佛对他来说,她陈箬施还有陈家,分文不值。

怎么和一个贺氏比拟呢?

陈绒帮陈箬施转达了,贺翊翊在电话里头说:“我不知道,这婚还能不能离了。”

“为什么不能离?”

“我不想我爸担心我,好难受啊,要是可以从头开始,我怎么都会坚守底线。”

陈绒也是听说了江城上流圈发生的事情,叹了口气:“谁年轻没爱过几个人渣,没事,再过几年,长大了,这些事也就不是事了。”

贺翊翊抬头在异国他乡的马路上看星空,“陈绒,你上次说去旅游啊去很远的地方,还算数吗?”

“算数啊,温燕时结婚了,我也要去完成我的大事了。”陈绒语气淡淡,“我和周正一起去。”

周正,她那个小弟弟。

贺翊翊说:“等我忙完了,你们在那边接济我好不好?”

陈绒说好呀。

这就算答应下来了。

第二天就接到巡捕局那边的消息,说入室抢劫的犯人已经抓获,证件还在,但是电脑和平板被卖掉了,让她去领一下证件。

从巡捕局出来,贺翊翊仿佛重见天日,赶紧去大使馆撤销一下补办护照的申请。

而陆礼寒那边没有消息,她也不去找他。

月底,她向学校请了一星期的假回了一趟江城,这事谁也没有说,在回贺宅之前,她去了陆家的公司找了陆靳宾。她想正面和陆靳宾谈一谈。

陆靳宾她见的次数并不多,对长辈,该有的礼数她也是有的。

到了前台,很巧就碰到了下楼的陆靳宾。

他身后跟着好几个人,都是他的下属。

陆靳宾见到贺翊翊出现在公司,就把她带到自己办公室了,叫秘书泡了茶,才问:“贺小姐这是有事才登三宝殿?说说看,是什么事。”

贺翊翊虽然底气不足,却表现很淡定,说:“关于我们两家的事。”

“贺小姐不是还没毕业吗?就着急摆酒了?”

陆靳宾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贺翊翊也不恼:“不是,是我想和他离婚。”

“你们小两口的事情,我不过问。”

“我知道,所以我想问问,礼寒到底是不是您亲生的呢?”贺翊翊微微笑着,淡然的像朵小菊花,在风中格外顽强拼搏生长,“如果是的话,您怎么会忍心丢下他那么多年不管不问,寄人篱下的苦我多少能理解,虽然我拼了命对他好,可那种苦,不是我对他好就可以化解的。”

陆礼寒也是可怜人,是不见光的私生子,十五岁就被赶出家门,一直到二十二岁才回到陆家,可陆家带给他的是冷冰冰的寒意,根本没有家庭的温暖。

陆靳宾笑了笑:“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不是只要姓陆,就是陆家人,贺小姐养尊处优,又是独女,不懂家里好几个兄弟姐妹争家产是什么样子。”

贺翊翊说:“的确不懂,可再怎么样也不会把一个才十五岁的小孩子赶出去,陆总,你的做法我一直不敢苟同。”

陆靳宾看出来了:“你是在帮陆礼寒抱不平来了?”

“不是,单纯想问问陆总您是什么意思,现在看起来,我有答案了。”

连自己儿子都不管,又怎么会在意他的婚姻呢,所以离不离婚这事,陆靳宾是不关心。

“贺小姐有什么答案?”陆靳宾拿了手机给秘书,秘书拿手机去外面接,一听,那边人说:“贺翊翊是不是在公司?”

“您好,请问您是?”

“你是陆总的秘书?”

“是。”

手机那段默了默,说:“我是陆礼寒。”

陆礼寒,这个名字对秘书来说并不陌生,她赶紧说:“陆先生您好,陆总现在在招待贺小姐,请问您有什么事情找陆总吗?”

这两个人是夫妻关系,秘书自然报备了贺小姐也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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