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动荡,江湖也是雨血腥风。
诸多小门小派遭到灭门屠戮,无人幸免。
有人说是那位三十年前杀死老秦王的魔剑重出江湖,也有人说是少林正在寻找某种神秘功法,更有人说是朝廷在剿灭帮助义军起势的乌合之众。
风言风语到处都是,难以分辨真假,倒是让茶楼酒馆的说书人说破了嘴皮子,赚得合不拢嘴,巴不得天下再乱一些。
少林寺收到书信后带人上门,并没有为难李幼白和庄里住着的女人,仔细询问张胜与张青去向后快速消失。
李幼白则是老实本分的和一群女人住在山庄里,每日除了练功以外还要照顾药园,闲来无事的时候便会教她们一些浅显的药理。
有时她们会则会帮着李幼白修补一下漏水的房顶,或者李幼白跟她们学点女红,日子一天天慢慢过去。
人一多,山庄里热闹起来没有先前寂寞,某天下午,李幼白和几个小姑娘在山庄外的大树下做了个秋千。
笑声欢快。
一摇一晃,体会到了纯粹的童趣,百姓再苦也要自谋快乐!
五月五,立夏,大秦帝国东面落城港口。
人如潮涌,数不清的力士在船上与码头来回走动搬运着沉重的货物,有些没有活计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劳作赚钱。
直到一艘新的商船过来,他们才争先恐后地举着自己手里的铜板涌向雇工处花钱报名。
大船靠岸后,张胜与张青和其他偷渡客迈着虚晃的步伐离开码头。
走在大街上,入眼是此生都没有见过的繁华,张胜立马清醒过来,左看右瞧。
红楼,烟馆,拳台,机关坊等等,数不清的铺面内外全是官吏豪绅,进进出出络绎不绝好不热闹。
张胜晕船,好一会才缓过劲来,不小心与路人撞在一起,没想到自己内功过硬,竟然将人撞翻在地。
“狗娘样的,走路不长眼?”
被撞的人是盘踞在码头内的小帮派成员之一,眼看自家兄弟吃瘪,立马呼和着涌上去。
三拳两脚,张胜无心出手,结果遮盖光头的帽子被打落在地。
“娘的,原来是少林和尚,看样子还是偷渡过来的,狗杂种嚣张不起来了吧,兄弟们给我打!!”
嗓子一吼,码头上许多帮派成员听到声音全部都从旁边的铺面里冲出,手里拿着棍棒朝两人身上呼去。
张胜张青两人背靠背,前者道:“有三十个人,一人十五个?”
张青捏紧拳头,拳背青筋鼓起,笑说:“我比你厉害,我打二十九个,你打一个总不会出问题吧?”
话音一落,张青迎面一脚就将冲来的瘦弱汉子踢飞七八丈远,噗通一声直接摔进海里。
此等举动,让其他人瞬间停下脚步,面露恐惧不敢再动,隐有退缩之意。
张青大笑一声,不管不顾冲进人群里,少林拳法刚猛有力,踢,捶,扫,劈招招式式迅疾如电。
眨眼功夫七八个人摔到旁边摊位砸烂桌椅门窗。
转身一拳与一个粗壮大汉对在一起,嘎吱的骨裂声中,大汉手臂内骨头齐齐粉碎,软趴趴的垂落下来。
张青毫不留情,全力一脚踹到这人身上,八尺高的壮汉就像个麻袋一样摔飞撞到石墙上,留下一滩血渍后滑落在地。
与此同时,码头内本来还坐着许多看戏的行客商贩,听到皂靴踩地的声音,赶紧撇开目光低头做事。
驻足观看的行人也赶紧快步走开以免殃及池鱼。
“听说有外乡人在我大秦国土闹事,我来看看,究竟是谁。”身披黑甲的海鳞卫首领,单手按在刀柄上缓缓走了过来。
随着他的出现,四面八方涌出大量穿着铁甲的兵卒,手握长枪,兵刃寒光闪烁,兵戈杀伐之气扑面而来。
张胜见是秦国官兵,面带敌意,双拳陡然捏紧。
张青则是赶紧半跪下来,赶紧拱手道:“小僧初到宝地不识抬举出手伤人,希望大人给个机会。”
海鳞卫首领哼笑道:“你在码头坏了规矩还想要机会,你说你该不该打?”
张青打蛇上棍,立马用手狠狠扇自己的脸,张胜见状想出手阻止却也来不及了。
只以为师弟是想要主动扛下所有,没想到下一句话却让他如遭雷劈。
“多谢大人赐打,小僧别的没有,力气有的是,希望大人给个机会!”张青说完立马跪地磕头。
海鳞卫首领见后大笑一声,他还从来没见过不要面子会拍马屁的少林僧人,见他身手不凡,转身丢下一句话。
“想要机会就随我来。”
张青喜笑颜开的又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站起身拉着张胜想要过去,结果张胜挣脱了他的手,脸上露出挣扎和痛苦的神色。
“你怎么了?”
张胜摇头道:“你这是通敌叛国!”
张青听后满不在乎,“我从来都没有忠于韩国,哪来的叛国一说,再说了,圣人有言,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我是想最大程度发挥我的本事!”
“你错了。”张胜闭上眼,侧过身子劝道:“我们去做别的都行,可是你要参军灭我们韩国...”
张青此时意识到张胜的想法,反而劝说:“张胜你别傻了,今年雪灾你看韩国多少人死于非命,朝廷没有作为,官吏贪污弄权,豪绅地主肆意剥夺玩弄,韩国早已名存实亡!”
张胜咬牙道:“你要是参军,十几年来,我张胜就当没有你这个兄弟。”
张青拍拍兄弟的肩膀,认真道:“不管你认不认我,总之我张青只有你一个兄弟,等我做了大官,我一定会回来找你,和你一同富贵!”
说罢快步跟上海鳞首领的步伐,张胜望着远去的兄弟,胸中怒气终是化成一声叹息。
看着人如潮涌的码头,思前想后毅然决然踏上了返航的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