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461.你先晋升五阶再说
等罗伊德一番辗转，再次来到具现圣所时，都快下午6点了。
门外依旧是上次那位年迈的牧师负责接待，只是罗伊德没了游览的兴致，急匆匆的径直赶去那条诡异的走廊。
可惜这次再进去，就没有那么强烈的精神污染了，罗伊德很安全的走到了尽头，心里不免有些失望。
结果等到推门一看，内里的场景比上一次来还要杂乱，地上铺满了各种半成品不说，还多了好多草稿纸，上面是一大堆罗伊德看不明白的线稿和设计图。
剁椒鱼头和具现圣者还是凑在一起，摆弄着一坨什么东西，看见罗伊德进来了，便连忙招呼道：
“来了？那就快来试试这个。”
“…………”
具现圣者说着，把手中一坨古怪的金属递给了罗伊德。
罗伊德接过来一看，发现这东西通体银白，光洁得能映出自己的脸，几乎没有重量，居然可以自动的漂浮在自己掌心里，缓缓旋转着，然后随机变化成各式各样的几何图形，三角体，正方体，圆柱体等等等等。
看上去非常的神奇，颇具那种科幻感和梦幻感。
而在入手这坨金属的瞬间，罗伊德感觉到脑子里一阵痒痒的，本以为是《真实之书》在翻动，然后仔细‘一看’，却是被垫在下面那本《虚妄之书》在做出反应。
它正在自顾自的翻动着，然后又自动浮现出一张张复杂的三维设计图，像是在纸上搭建出了一个个神秘的三维场景。
看不太懂……
“怎么样？《虚妄之书》有动静没？”
前任院长开口问道。
罗伊德点了点头，如实说了《虚妄之书》的变化，也如实承认了自己并不能看懂那些三维场景具体代表着什么。
“没关系，不用急，你先去晋升五阶，之后应该就能逐渐理解了。”
前任院长略带着笑意安慰道。
“所以这究竟是……”
罗伊德连忙追问道。
结果前任院长却给出了一番很不负责的回答：
“一种由我俩想办法具现出来的【虚妄】，【虚妄】你了解过吗？没有？那就不太好解释了，这可是一门很深奥的课程，得花上好久来给你讲了，所以干脆就不要讲了，你自己去感受品味体悟吧。”
“呃……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对于这种层次的知识，靠别人传授是没什么意义的，你可以理解为，我们每一个人所能看见的，触及到的【虚妄】都是不一样的……
尤其对于持有《真实之书》的你来说，我和他所能触及的，你未必能理解，同理，你所看见的，或许也是我们无法触及的领域……总之，听我的就对了，把这个贴身收好，可不要弄丢了。”
前任院长最后还是只给了一番模棱两可的回答，让罗伊德也是有点没办法。
总不能指望这位说话全是省略号的圣者跟自己解释吧？
“好了好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这几天可把我累得够呛。”
前任院长又急急忙忙的催促道。
可罗伊德还是有点不太甘心，又转口问道：
“啊？这就走？可是我的【投影】该怎么办？”
这一次，换成了具现圣者回答道：
“…………”
前任院长连忙开口帮忙翻译：
“他说不必担心，伱的【投影】很厉害，除了难看之外并没有什么问题，并且随着你对【虚妄】的理解加深，它还会变得更厉害，当然也可能变得更难看……”
“不是……圣者冕下真是在表达这意思？”
罗伊德很是诧异的问了一句，结果却看见具现圣者点了点头……
离谱！你这到底是心理学还是读心术啊？
“好了好了，先出去再说吧，为了折腾出这玩意，他也累坏了，让他好好休息一阵吧。”
前任院长又继续催促道，抢先一步朝着外面飘了出去。
罗伊德也只好礼节性的与圣者告别，然后连忙追了上去。
因为不允许在城内开传送门，所以罗伊德只好跟着前任院长去往最近的一座通天高塔，准备乘坐那里的高速电梯，先离开这座埋藏在地底的城市，去往地表再走传送门。
这一路上，罗伊德又忍不住心头的好奇，旁敲侧击的各种打听询问：
“圣者冕下的精神状态，有好转吗？”
“嗯？你难道没发现吗？经过我的一番开导，他比上次见面开朗多了。”
你管这叫开朗？
那我应该叫什么？话痨吗？
罗伊德在心里腹诽了一通。
结果却被前任院长注意到了他脸上的神情变化，当即追问道：
“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我说错了吗？对于他这样的重度自闭症来说，怎么可能几天时间就恢复过来？这都是要循序渐进的。”
“道理我都懂，只是……之前那位患有重度精神分裂症的智识圣者，我看他就恢复得挺好的？”
“你怎么会把这两类患者拿来对比的？看来你是真的不懂心理学和精神健康……既然你都说了他是重度精神分裂，那你怎么知道下一次你再遇见他时，他会不会突然变了个人？”
“这……应该不会吧？我之前帮了智识圣者一个小忙，应该是治好了他的症状吧？”
“哦？我好像听哈兹莱德说过这事，你是帮他俘虏了一名【忘却】体系的歹徒吧？这确实有用，可惜并不能治本……
那位叫拜尔的圣者，他的意识分割手法跟我们密兹卡托克的手段有些相似，但是更粗浅一些，结果还被他用这种方式来对抗精神污染，注定逃不掉精神分裂的影响……算了算了，还是别说这个了吧。”
前任院长一通摇头晃脑，主动岔开了话题：
“这次我与扎姆艾尔几经辛苦，制作了这枚代表【虚妄】的金属，就是想要试试看这能不能成为一条新的路径，当做一种探索未来道路的新方向，所以才将其转交给了同时持有《真实之书》与《虚妄之书》的你。
但你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就算失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做是一条走不通的路便好，反正对于人类文明的现状来说，什么都试试，总是好的。”
听完了这番用意，罗伊德点了点头，又跟着追问道：
“明白了……那我具体需要做些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
“啊？”
“我不都说了是新的方向吗？那当然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你先晋升五阶再说，看看能不能通过它获得点什么再说吧。”
就这样，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没多久便抵达了最近的那座通天高塔。
结果一走进去，罗伊德顿时感觉到了一股熟悉感和亲切感。
这里的内部，居然与那个永远都能+50的先进地铁颇为相似，都是那种豆荚式的座舱，通过敲击出固定的频率来使用。
看来这‘先进电梯’和‘先进地铁’应该是同一时期的产物？
“和我们璀璨之城的地铁好像啊？”
罗伊德不由得说道。
“那是自然的，都是通过黄昏时代的遗产改造而成的，不过相比之下，还是你们那里的更先进一些，这里的还只能直上直下，连指定位置都做不到。”
前任院长就顺便给罗伊德讲解了一番他发现的‘先进地铁’的由来。
结果还没等他说完，两人就通过这套‘先进电梯’，跨越了一万米的深度，来到了地表。
【叮~癫狂值+30】
罗伊德听见耳边传来的提示，不由得有点想笑。
看来果然还是璀璨之城那套更加先进一些，给的癫狂值都要多一点。
一旦离开了地下城，来到虚妄之城的外围区域，之前那种梦幻般的干净整洁自然也就荡然无存，眼前只剩下一座脏兮兮的小镇。
但这里却又十分热闹，人来人往的，还有好多运输着各种物资的蒸汽大卡车在穿行着，与罗伊德之前去过的那个约克镇很像。
而就在两人所在的不远开外，有好多人正在排队，拉得老长老长了，应该是想通过‘先进电梯’去往下面的地下城。
但队伍的速度却很慢，每一个人都要接受严格的盘查才会放行，过程中还爆发了一些摩擦，各种骂骂咧咧的脏话此起彼伏。
其中有一些人还注意到了从下面上来的罗伊德，即使素昧平生，却也对他不停的点头示意，或是友好的挥手，或是露出各种谄媚的微笑，似乎把罗伊德当成了某种从下面上来的上等人。
罗伊德对他们并不太了解，只是从他们的眼神中，感觉到那种向往与憧憬。
看来住在这上面小镇的人，都很想要搬去下面那座干净漂亮的城市里。
这上面的小镇虽然脏乱，但却是真实的，客观存在的；下面的城市虽然漂亮，却又并不全是真的……
人们所追求和向往的，一定就是真的吗？
罗伊德心中涌出一番莫名其妙的感慨，觉得自己好像抓到了一点什么东西，却又虚无缥缈，并不能把握住。
前任院长则只是默默的飘在他身边，悄悄观察着，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