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448.致郁系青年
那道从远方投来的视线，虽然有罗伊德预料之中的高高在上，但并没有夹杂敌意，也没有那种很强的敬畏感，反倒是很有距离感和疏远感，像是在提醒别人不要靠近一般。
其中还夹杂着一股很清晰很直接的意志，像是在对话一般，将对方的想法传递了过来：
“别……”
就仅仅只有这一个字眼了。
不出意外的话，这道视线应该来自具现圣者，扎姆艾尔。
于是罗伊德连忙停下了传送门的开启，又用询问的眼神望向了身边的剁椒鱼头。
他自然也感觉到了这股视线，稍微想了想，帮忙解释道：
“这里的空间结构应该不像外面那么稳定，从外面开传送门进来倒是还好，但在其内部开启传送门，可能会造成一些影响。”
“呃……好吧……那我们找个交通工具过去吧？”
罗伊德又开口提议道。
话音刚落，圣者的视线又一次投射了过来。
这一次倒是没有传达什么意志，只是指引出了一个方向，像是在邀请罗伊德他们两人过去一般。
罗伊德顺着那个方向望了一眼，又在路边拦下一位路人，打听了一下。
“那个方向有我们这里的圣所，你如果是第一次来虚妄之城，可一定要去看看，绝对是不虚此行的。”
那位路人热情的介绍道。
罗伊德这便拦下一辆出租车，带着剁椒鱼头坐了上去。
说起来，自从学会了传送门之后，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坐过车了……
一路摇晃了快两个小时，车才停在了一间非常特别的教堂门前。
这座教堂看上去并没有特别的高耸和雄伟，也没有否决圣所那种直通天际的气派，相比之下要简约和低调了许多。
但其艺术造诣却是拉得满中满了，屋顶，墙壁，路边，到处都是那种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雕塑。
形态姿势更是完全没有重复的，有些是辛勤耕耘的平凡百姓，有些是正在战斗的英武战士，有些是正在沉思的睿智学者。
与寻常雕塑的最大差异在于，这些雕塑居然全都是上了色的，让他们的鲜活与逼真更上一层楼，像是随时会活过来一般。
可能只有在这样一座永远干净崭新的城市，才敢玩这样的雕塑吧？
罗伊德站在外面默默的欣赏了一会，很快就看见一位年迈的牧师迎了上来，招呼道：
“两位尊贵的客人，请随我来。”
罗伊德与剁椒鱼头对视了一眼，跟上了那位牧师的步伐。
等到进入这座教堂内部，其艺术气息还变得更强了，到处都是精致华美，尽显奢侈的壁画、彩绘、雕塑，完全就是一座艺术博览馆，让罗伊德都不由得放缓了脚步，时不时还会驻足欣赏一番。
负责带路的年迈牧师也不催促，反倒是像个导游一样，滔滔不绝的介绍起这些精美艺术的来历和故事，让罗伊德听得津津有味的。
就连前任院长都低声感慨道：
“看来现代的人类虽然在力量和技术层面上不如当年了，但在艺术层面上反倒是更进一步？可惜我那位老朋友来不了，不然他肯定会喜欢这地方的。”
在这样一座艺术的殿堂里畅游了一个多小时后，罗伊德才磨磨蹭蹭的来到了深处的一条走廊前。
相比起前面部分的美轮美奂，这条深处的走廊就难免让人有点……
不寒而栗？头皮发麻？
这里的光线没有外面那样的明媚，一条笔直的走廊连通着一片漆黑，而走廊两侧的墙壁，被修凿成密密麻麻的蜂窝状，每一处凹陷中，都立着一尊同样栩栩如生的雕塑。
但这些雕塑却没多少艺术造诣了，有些是狰狞扭曲，畸形怪异的人，有些是凶残暴虐，不可名状的魔物，在四周昏暗的光线中若隐若现。
却又更加的逼真，像是随时会活过来，袭击入侵者一般。
“冕下就在深处。”
那位年迈的牧师说罢，直接站在了走廊外面，一副不打算继续带路的样子。
罗伊德也只能耸了耸肩，向对方表示了感谢，然后才迈步向前，进入了这条诡异而猎奇的走廊。
才刚刚走出一步，一股熟悉的感觉便扑面而来，耳边的面板也随即传来了提示：
【叮~癫狂值+2222】
【叮~癫狂值+5670】
【叮~癫狂值+3191】
果不其然，精神污染……
所以这里面究竟是圣者的住所？还是一位精神病患者的内心深处？
“嘶~看来他的精神状态很糟糕啊？走快点，别在这里滞留太久。”
一旁的前任院长开口催促道。
罗伊德也顾不上‘吸经验’了，连忙小跑着前进，很快就抵达了走廊的尽头，来到了一扇厚重的大门前。
不需要他敲门，大门自动打开，露出内里一座乱糟糟的工作间。
里面到处都是各种未完工的艺术品，有雕了一半的雕像，有刚刚打好草稿的画布，还有正在等待风干的陶罐，地上更是到处散落着未经打磨的原石，给人一种难以落脚的感觉。
在一台土制砂轮面前，一位看上去三十岁出头的青年正在打磨一块玉石，发出一阵‘沙沙沙’的闷响。
他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气质很是冷漠和忧郁，像是那种致郁系艺术青年。
他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有人进来了一样，还是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手中那块璞玉上。
罗伊德与前任院长对视了一眼，迈步走了进去。
耳边面板提示瞬间消停了下来，精神污染消失了。
但就是刚才那短短的一路小跑，还是让罗伊德遭受了十万多点的精神污染，升了整整十级……
这精神污染的强度，有点过高了……
考虑到一位正常水平的四阶超凡者，其理性也就80-100出头，也就意味着外面那条走廊，不到五阶基本是进不来的。
看来那位致郁系艺术青年，是很不希望自己被人打扰……
可是来都来了，罗伊德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打了声招呼：
“呃……您好，冕下。”
致郁青年，或者说具现圣者这才暂时放下手中的璞玉，回过头来，回应道：
“…………”
罗伊德：“…………”
不是，这只会打省略号要怎么交流啊？
脑中的《真实之书》也没什么反应，看来它虽然可以翻译古代语和一些奇怪的东西，却没办法翻译省略号。
但幸好还有前任院长在。
“他在跟你打招呼，大概是想说幸会吧？”
他的声音直接传进了罗伊德脑子里。
这有点像是【智识】系的颅内交流，但又能感觉到明显的不一样，倒是跟0-006的那种交流模式比较像，应该是某种神秘的古代技艺？
于是罗伊德也在心里回答道：
“您能听懂他的话？”
“当然不能了，他根本什么都没说。”
“那……”
“你没发现他的眼神和面部表情其实很好懂吗？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想什么吧？比伱还要直白。”
“啊？我？”
“哼哼~实话告诉你吧，我在密兹卡托克结业的第一门学科，就是心理学，想不到吧？所以对于这种精神病患者，我还是比较擅长应对的。”
前任院长继续说着，又注意到对面的圣者脸上又有些神态变化，便连蒙带猜的翻译道：
“嗯……他应该是想说他知道你，可能是经常听希尔蒂娜教授提及吧？也知道你俩的关系，还知道你此行的诉求……哦，他让你把【投影】放出来给他看看。”
罗伊德虽然不知道前任院长是怎么从对方的面部表情变化读出这么多东西的，但还是先把自己的【投影】释放了出来。
具现圣者看了一眼，虽然还是一言不发，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番连罗伊德都能看出来的明显嫌弃。
“呃……他说好丑……”
这个不用翻译我也知道！
感谢龍欸打赏了伊芙萝尔500点，用来买……自拍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