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几人下了地下室,便看见五六个警察外加三个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手套的法医正在检查尸体。
江澄瞥了一眼,果然死的正是许清的婆婆。
那个对许清拳打脚踢的中年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江澄脑子里面瞬间出现一个想法。
那就是,这个中年女人很可能就是许清杀的。
若是没见到许清被中年女人拳打脚踢还好说,可他偏偏见到了。
第一反应就是许清由于忍受不了中年女人的殴打,冲动下反杀了中年女人。
这也是合逻辑的。
只是具体什么情况,还需要法医的验证。
江澄凑了上去,淡淡问道:“死者死因找到了吗?”
正在给尸体做初步检查的中年法医瞥了一眼江澄,有些发懵,又望了眼江澄身后的刘建国,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刘建国道:“老王,这也是咱们的同志,你如实相告就是!”
王志川点了点头道:“死者女,五十岁左右,死亡时间应该是今天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死亡原因是中毒而亡!”
“中毒”,江澄皱了皱眉,好奇道:“不是应该上吊而亡吗?”
不光是江澄,就连刘建国和叶晓也都有这种疑惑。
王志川摇了摇头,掀开女人左臂处的衣物,露出了三条泛黑暗紫的血痕,抓痕周围遍布着密密麻麻蜘蛛网状的紫黑色的血管。
狰狞恐怖!
“上吊应该是人为的,这三条抓痕才是关键。”
江澄直直盯着那三条腿血痕看了半晌,虽然没看出所以然,但从抓痕的状态很明显看出中毒了。
王志川解释道:“如果死者上吊前没有死亡,身体被吊起,通常有死于缺氧的症状。这包括有皮肤蓝色、眼球血管爆裂和肺部膨胀。法学病理学者检查颈上的绳索痕迹,如果其边缘红肿,则受害者上吊时还是在生的。然而,如没有像炎症那样的痕迹,则说明受害者被吊上去前已经死亡了,并借此作为掩饰。”
随即,王志川又指了指中年女人颈部的痕迹。
明显属于后者。
由此可以验证,死者上吊之前就已经死亡了。
所以,上吊只是一个幌子。
“所以说,这个女人是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然后就中毒了?”江澄问道。
王志川点了点头:“根据我的经验,正是如此!”
江澄又问道:“不对啊,那你怎么确定是因为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才中毒,还是先中毒后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
“这个就需要进一步解剖尸检了,解剖后如果死者胃部喉部有中毒现象,那就是先中毒,不过按照抓痕周围的状态,我觉得,应该是被抓之后才中毒的。”
江澄眼珠转了转,随即盯着中年女人,运转透视眼,对女人的喉部、食道和胃部进行了透视。
当然,也看到了九转大肠里残留的一部分翔。
江澄皱了皱眉,干咳道:“不用尸检了,她胃部喉部没有中毒现象,应该是就像你说的,被什么抓了一下中毒的。”
王志川怔了怔,有些不解道:“还没有解剖尸检,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澄淡淡一笑,也不回答。
这怎么说?
说猜的?
还是自己看见的?
叶晓和刘建国也面露古怪,看向江澄。
“咳咳,话说什么东西爪子有毒吗?”
江澄干咳了一声,瞬间转移了话题。
王志川道:“这个就不清楚了,像懒猴、鸭嘴兽之类的,爪子上都有剧毒!不过从这个指痕来看,显然不是那些小动物,明显是个大家伙,但据我所知,目前世界上所存在的生物中,似乎没有这样的存在。”
叶晓眨了眨眼睛问道:“那会不会是有人手指甲浸了剧毒?然后用有毒的指甲抓了死者?”
王志川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个可能性很大,毕竟这人明显是死于谋杀!不过具体还要把尸体带回去检测,看看究竟是什么毒。”
江澄沉吟了好一会儿,给许清一连拨通了好几个电话,发现是忙音。
现在许清是躲起来了!
脑子飞快的思索着。
谋杀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是许清究竟是不是凶手,江澄就不得而知了。
可如果许清就是抓伤中年女人的人,现在已经消失了,为什么还多此一举,制造上吊的假象呢?
许清这么做是要掩藏什么吗?
但转而一想,凶手也不一定是许清,打不通电话并不能说明许清就是畏罪潜逃。
说不定,许清也遭遇不测了呢?
只是暂时没有找到罢了!
长叹了口气,江澄只觉得脑袋都大了。
思索了片刻,江澄对着刘建国道:“对了,别墅有监控吗?”
刘建国的摇了摇头:“没有监控,不过,别墅附近道路有监控,已经派人去看了!”
“行吧!要是发现什么,给我个消息!”江澄点了点头。
刘建国二话不说满口便答应了。
又立马给叶晓使了个眼色,笑了笑:“江先生,让小叶加您个微信,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您!”
江澄神色复杂地望了望叶晓,默默掏出手机,亮出了二维码。
叶晓咬了咬唇,看着有些不情愿。
嘴里还嘀嘀咕咕“指手画脚的,有什么了不起的!”
声音很小的,可江澄听力极佳,听的是一清二楚。
太阳穴上瞬间出现了一个“井”字。
苦涩一笑,自己这是装逼被小妮子记恨上了?
也没多想,直接出了地下室。
他之所以这么关心这个案子,其实还是以为那些暗藏红色颜料的假古董。
江澄十分好奇,这些东西,许清究竟从何处得到的。
只是现在似乎线索断了。
只是走到别墅前院的时候,随意一瞥,目光便被院子西南角的那片开满了月季花的花圃给吸引住了。
一个想法突然就冒了出来。
对着跟出来的刘建国招了招手:“刘队,能不能麻烦你的人找些工具,把那个花圃挖一挖?”
刘建国和叶晓对视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江澄看着两人一头雾水的样子指了指一处月季,淡淡道:“你们没发现,中间一大片月季开的没精打采的,就跟蔫了似的?你们就不奇怪?”
江澄话音刚落,两人同时朝着那簇月季花看了过去。
是啊!
周围的月季花都争奇斗艳,开的正盛,可偏偏中间一片的月季蔫了吧唧的!
莫非这些月季是被翻过?
两人瞬间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