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明烟纤细的手臂抱住男人的腰,一双水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脸。
大抵,这世上的所有男人都拒绝不了女人这样温柔似水的眼神。
四目相对,男人眸底凝着晦暗难懂的情绪。
肖明烟心头一动,抬起下巴吻了上去——
书房的门开了一半,钟晚上到二楼时,看见的正是这样一幕。
那样姿势亲密的两个人,宛若情侣。
钟晚手指紧攥,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就连呼吸好像都在瞬间僵滞!
钟晚克制着想要冲上去分开两人的冲动,曾经,她见到情侣吵架,还有微博里的男人出轨,总是可以很淡定的说:为什么这女人不选择分手呢?既然对方不爱了,吵起来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洒脱一点?
可如今,同样的事情摆在她面前,发生在她身上,她竟无法做到淡然处之。
原来,这世上的痛,从来不会有感同身受一说。
钟晚心脏一紧,转了身快步离开。
……
余止深回到卧室时,钟晚似乎已经睡着了。
她用被子将整个人裹了起来,身体背对着卧室门,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像是一只被人抛弃的小野猫般可怜。
余止深皱了皱眉,他的脚步踏在地毯上,寂静无声。
幽暗深夜里,钟晚却偏偏感受到了男人越来越近的气息。
她被子下的小手紧攥,牢牢地抓着被子一角。
这时,一股与她抗衡的力量,将捂住她脸的被子掀起。
余止深站在床边,西装领口开了两颗扣子。
钟晚一双猫眼,目光炯炯的盯着他看。
忽然就想起了在书房门口看到的那一幕,这扣子,是肖明烟解开的吧?
这别墅隔音太好了,钟晚一关上卧室门,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肖明烟和余止深在卧室里做了什么,她不知道,可却大约想象得出。
钟晚将自己捂在被子里,小脸闷的通红,此刻瞪着一双猫眼看他。
那眼神,让人心猿意马。
余止深凝着她白皙的颈,就这样俯首吻了下去。
男人菲薄的唇擦过女人柔软的红唇,她馨香甜腻的气息,深深地吸引着他。
他正欲加深这个吻,这时,她忽然低低出声,“脏……”
似有若无的柔软声线,拂过余止深耳际。
他动作一僵,眼眸深谙。
他沉声问,“你说什么?”
钟晚精致的小脸上荡开笑意,却又透着浓浓的讥讽。
她红唇阖动,吐字清晰的重复着,“脏。”
她的声音,久久的回荡在耳边。
空气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余止深阴鸷的眼神,仿佛随时都可以掐死她!
钟晚讥诮的笑容挂在唇角,旋即,下巴一痛,被他狠狠捏住。
男人眉宇间腾起戾气,一股子冰冷的肃杀之意。
他咬着牙根问她,“钟晚,你说我脏?”
“那谁不脏,嗯?”余止深沉沉的声音,卷着寒霜,一字一顿的冷笑,“江惟,还是余君礼?”
他语速缓慢的念着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的名字。
她眉头倏然蹙紧,像是被惹怒了。
钟晚去推他的手,小脸因为愠怒而逐渐泛红,她冷声道,“无论是谁,都比你干净。”
这样仿佛恼羞成怒的反应,着实点燃了余止深心头的一把火!
这一刻,他的理智和自控力,在她面前土崩瓦解!
余止深想狠狠撕碎钟晚裹着身体的那层坚硬的壳,他想撕碎这个女人的伪装!
他攥紧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然后,狠狠地吻下去——
夹杂着残暴意味的吻,几近凌虐。
他在惩罚她,用力的惩罚她!
男人的大手一把掀开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钟晚顿觉身体一冷。
随即,又是一堵坚硬的身体压了上来,她快要喘不过气了。
男人的舌纠缠着她,她躲,他便愈发深入。
那样不顾一切的残暴,像是要将舌头,抵在她喉咙上!
钟晚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作呕感涌了上来。
“唔,唔——”
她挣扎,却被他反扣住双手。
他用一只手,轻而易举的固定住她挣扎的动作。
今夜的他被惹怒,便像是饥饿已久的狼。在深夜里蛰伏着,终于抓住了一只猎物,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他要折磨的她痛不欲生,然后深深的记住这种痛!
“疼——”
钟晚忽然弓起身体,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她无法挣扎,只能拼命地扭动着身体去躲开他的吻。
钟晚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那不单是唇角被他咬破的血迹,还有他身体里的杀意!
他笑的狂妄且冷血,迫使着她不得不与他对视。
他说,“疼吗钟晚?我会让你更疼!”
身体的残破,抵不过心上的凉意。
钟晚觉得,身体里的血液在逐寸凝固,很冷,非常冷……
‘叩叩——’
这时,忽然响起敲门声。
钟晚听到门外,女人温柔的询问,“阿深,我听到有争吵声,你在和钟小姐吵架吗?”
余止深身体紧绷,他松开了钟晚的手,支撑在她身体两侧,凶猛的驰骋像是要将她从身到心狠狠碾压!
余止深幽暗的眼眸紧锁着钟晚,没有理会门外的肖明烟。
‘叩叩——’
然后,又是一记敲门声。
他终于被惹怒,低哑的嗓音怒吼道,“滚!”
隔着一扇门,肖明烟被他吓到,心脏狠狠一缩。
男人暴躁的怒吼,夹着暧昧的沙哑。
肖明烟是一个29岁的成年女人,她太了解那声音了,太了解那代表着什么……
心口一滞,疼,很疼。
余止深抽身离去时,他攥住女人的下颌,冷笑警告,“钟晚,你记住,你是我余止深的女人,谁敢沾你,我就废了谁。”
语气微顿,他低哑的嗓音,含着三分残酷的笑意,“至于你,我会让你一次比一次更疼,然后永远的记住这些教训!”
钟晚觉得身体像是要散架了一样,却拼着一丝力气,随手抓了一个枕头,然后朝着男人转身离开的背影,狠狠地扔过去,“余止深,我恨你!”
……………………
翌日,钟晚下楼时,便看到余止深和肖明烟在餐厅里吃早餐。
已经九点了,余止深还没去公司么,往常他都是七点就走了,今天是个例外?
钟晚在心里冷笑,许是因为,他想陪着那女人吧。
元九看见钟晚,微微一愣,她脸色苍白,眼睑下面一圈青色,显然是没休息好。
元九不由得担忧道,“钟小姐,您脸色不太好,需要我请医生过来吗?”
钟晚却摇了摇头拒绝,“不用了。”
医生过来,她说什么呢?
难道要说,她是因为被余止深狠狠折磨了一次,所以才浑身不舒服吗?
钟晚走进餐厅,看到画面温馨的两个人,实在是倒胃口。
她眉头一皱,转身要走,“我也不想吃饭了。”
“站住!”
这时,身后一记厉喝。
男人不容置疑的冷声,“坐下。”
钟晚站着不动,背影里透着倔强。
即使看不到他的表情,可她仍是能感觉到他那双锐利的眼神,充满了不悦和不耐烦。
他冷冷的说,“钟晚,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钟晚手指紧攥,心底一阵委屈。
这个男人,永远都只会强迫。
气氛僵持不下,餐厅里忽然陷入寂静。
肖明烟适时出声,打破了这尴尬,“阿深,别这么严肃,你会吓到钟小姐的。”
她说着,嗓音温柔的唤钟晚,“钟小姐,快坐下吃饭吧。”
最终,钟晚还是坐了下来。
她的位置,和肖明烟正对着。
一抬头,就能看到肖明烟和余止深眉目传情,全然没把她这个正牌妻子放在眼里。
钟晚很想反击一下,可因为心里存着对余止深的怨气,想想便算了。
她低着头,眼不见心不烦。
几分钟后,余止深用过早餐,放下餐具。
肖明烟见状,也跟着放下了餐具,却转而抽了一张纸巾,然后抬起手去触碰男人的脸,“阿深,我帮你擦一下——”
男人眉心一凛,手臂一扬,截断了女人的举动。
他拿起面前的帕子,擦过唇角,淡淡道,“待会儿我送你回去。”
这是变相的下逐客令了。
肖明烟脸色一僵,“哦……好,好啊。”
她维持着温柔的笑意,自顾自的说,“在这边住了一晚,嘉然也该找我了,她最粘着我了。”
………………
吃过早餐,余止深吩咐了元九一些事。
然后,送肖明烟回家。
肖明烟住在御翠园公寓,距离余宅不算远,不堵车的情况下,二十分钟车程。
一路上,肖明烟的心情都很沉重。
她始终沉默,时不时的侧首看向身旁正在开车的男人。
他很专注,视线没有一刻落在她身上。
到了御翠园公寓后,他也仅是淡淡的说了句,“好好陪嘉然。”
他开了她那一侧的车门,像是不想和她多相处半分钟。
肖明烟心头一酸,不想就这样下车了。
她还有些话没有说清楚,她还有些问题想知道答案。
肖明烟紧抿着唇,漂亮的水眸里蓄满了晶莹。
楚楚可怜的模样,在绝大多数男人眼里,都是十分动人。
她咬着唇,鼓足了勇气去抱住男人。
肖明烟柔软的声音,夹带着恳求,“阿深,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