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人的心愿有三:洗心革面,赎罪;平定倭寇;报仇。
第一个,明庭梳理了一下,原主对不起的人有点儿多。
第二条,原主作为将门虎子,一生征战无数,最后又以那样的方式死在倭寇手里,尸体被丢海里喂鲨鱼,下场很惨。
所以他的夙愿是平定海疆,明庭能理解。
第三条他要报仇,明庭就忍不住“呵呵”了。
韦明庭这辈子对不起的人有很多,但是对白月光一家很好。
这种爱屋及乌,我喜欢你所以我提拔你老公照顾你儿子,明庭很难理解。
对方能反手捅刀,这把刀也是韦明庭亲自递给他们的。
自作自受!
明庭还是要说一句活该!
不过,明庭发现,女主的夫君史靖能在大战的时候延误军机,甚至在后援上做手脚,除了他本身忘恩负义,居然还有上面的意思,牵涉到了皇权斗争。
这就很有趣了!
看来祈愿人的死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原因,他的复仇对象也不仅仅是针对白月光一家――
见明庭终于认真起来,奉天擦了擦汗,松了口气。
随后它又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老大,祈愿人有一个家传的佛珠,里面是灵泉空间。”
“他愿意无偿送给你!按照快穿局的规定,祈愿人将本身拥有的超自然物品自愿赠送,就是任务者的私人用品,可以带去其他世界。”
“要不是为了灵泉空间,我也不会挑这个任务!之前老祖们给的宝贝都没法带走,多可惜啊――”
明庭这才注意到,原来小世界女主的外挂是韦明庭的。
金玉萍在瑶州发家。
她利用灵泉和空间里中的蔬果,开酒楼做药膳,发财致富,认识很多达官贵人,甚至太后都喜欢她。
那灵泉能延年益寿,还能美容养颜。
空间种的蔬果口感格外好,吃了能强身健体;种的药材生长周期短,还有特殊功效。
原来这金手指原本是炮灰的?
好嘛,活该他被渣!
这就是典型的炮灰,给女主送钱送利送金手指,最后还送上人头,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明庭摸了一下衣领里面,佛珠他还戴着。
既然这玩意儿是祈愿者的报酬,他就笑纳了。
在发现炮灰的死,不那么简单后,明庭开始怀疑一切。
比如岳父一家的死,究竟是普通的贼人入室抢劫,还是背后有人故意操纵?
新朝建立,天下刚平定不久,一些地方的确流寇严重。
当初原主也以为是流寇杀了岳家,他派出去的人手没找到这伙贼人,最后成了悬案。
现在仔细想想,明庭觉得流寇的身份是个疑问。
或许,从这个时候开始,原主就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在原世界里,韦明庭勇武善战。
如今的伯爵之位,是他一刀一木仓在尸山血海里拼杀出来的。
甚至为了救皇帝,韦明庭数次深入敌军,还给皇帝挡过箭,可以说是立下汗马功劳。
否则那么多从龙的人,最后皇帝赏封的时候,除了最早跟着他的一批人,半路投奔的也就韦明庭爵位最高。
而韦明庭对皇帝也很忠心,见皇上担心沿海倭寇之患,别人都留在京城享福,他主动请缨去瑶州。
在忠君爱国这一点上,韦明庭没毛病,也很受皇帝信任。
以当今圣上的心性,是不会对原主做什么。
反倒是他膝下的皇子,一个个都长大成人,有了别的心思,他们的嫌疑更大。
除了皇后之子被立为太子,剩下的皇子都被封王。
几个王爷明里暗里都拉拢过明庭,可他只认准皇帝,拒绝的很干脆,也不知道究竟得罪了哪一位。
不过,不管幕后黑手是人是鬼,这回他都不会放过!
明庭带了四十人赶路两天,在到冀县郊区的时候,他勒马喊停。
韦明庭岳家是冀县有名的财主,岳父刘永山乐善好施,很相信相术这些。
在看到原主后,刘永山觉得他身材魁梧,英气不俗,绝非池中之物,就把爱女许配给了他。
哪怕那时候韦明庭只是个小蟊贼,刘永山依旧坚信女婿不是一般人,甚至倒贴钱养女儿女婿。
不得不说,刘永眼光很好,原主的确拼出了成就。
可他忘了一句老话“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刘永山应该怎么都没想到,相貌堂堂的女婿会是个超级白眼狼。
“老吴,你先去我岳父家,让他开后门,咱们悄悄从后门进去。”
明庭吩咐道。
这回带来的都是跟他以前手下的兵,绝对忠心。
既然明庭已经怀疑那些贼人的身份,这次正好来个瓮中捉鳖,把他们拿下,再撬开这些人的牙缝,看看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要真是那些个皇子中的某一位动的手脚……
明庭冷笑。
就算对方是龙种,他也要把人拉下马!
等老吴回来,明庭让二十人连马一同留下,藏在刘宅周围,自己带着二十人从后门进了刘宅。
“爹,娘!”
明庭见到岳父岳母,连忙跪下。
“我回来了!”
“贤婿啊――”
看到女婿,刘永山和妻子刘黄氏十分激动,他连忙上前把明庭扶起来。
“我不是在做梦吧?女婿真的平安回来了?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啊!”
刘黄氏连连感谢菩萨。
刘永山也拉着明庭,胖乎乎的脸上一脸关切:
“新朝建立,我们倒是想去打听消息,可担心路上不太平,就一直等在家里。你上次离家,一走就是五个月,我们都担心的很,现在回来就好,平安就好!”
“爹娘,我不但平平安安,还被皇上封了定远伯,以后我是伯爵,蕙娘是伯爵夫人!”
“啥?伯爵?”
刘永山一阵眩晕,圆滚滚的身子晃悠悠差点儿摔在地上,还是明庭扶着,他才站稳脚。
“就是那戏文里的爵爷?爵位可以传下去的那种?”
刘永山紧紧地抓着明庭的袖子,小眼睛睁得老大。
“对,爹,您以后是伯爵的岳父大人,娘也是伯爵的岳母,我这次回来就是接您二老去享福的!”
我贤婿是伯爵……
我老刘家押宝押中了……
刘永山晕晕乎乎,幸福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夫人,你掐我一把,我怎么觉着是在做梦呢?”
刘永山傻笑着看着刘黄氏。
刘黄氏也是激动坏了,好半天才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
“蕙娘,阿程陪蕙娘去普渡寺烧香祈福去了,蕙娘担心你,说要在寺里住几天,多拜拜佛!”
“娘,我知道了。我回头就亲自去接蕙娘,给她一个惊喜。”
刘黄氏刚准备告诉明庭女儿怀孕的消息,刘永山拉了她的袖子。
既然女婿要给女儿一个惊喜,就让女儿也给女婿惊喜好了,想必到时候女婿一定会很高兴。
两人夫妻多年,老伴儿什么意思,刘黄氏立刻明白,也笑着没说话,开始张罗起吃的,要给他们做饭。
明庭拦住岳母,说大家路上吃了,不用忙活。
随后,明庭请岳父母进堂屋,派两个人保护他们,又叫来家里的佣人,让他们呆在隔壁屋里。
刘家虽然是土财主,但这些年帮女婿筹粮筹物资,刘永山倒贴了很多钱,所以家中剩下的田宅和铺子不多,为节省开支,请的佣人也不多。
就在原世界中的今天夜里,一伙贼人子夜闯进刘宅。
他们杀了刘永山和刘黄氏以及家里的厨娘、长工、帮佣,一共七口人,抢了一些财物,放过烧了刘宅。
那些被抢走的财物不算值钱,地窖里的金银贼人并没有拿走,可见时间紧迫,走的很匆忙。
刘家的女婿是山贼,后来又跟着起义军走了,不少人担心明庭会被砍头,所以跟刘家划清界限,怕受连累。
哪怕刘家人遭遇入室抢劫,大声呼救,也没人出来帮忙,各个紧闭家门。
贼人就是利用刘家被乡里乡亲孤立,才敢这么肆意妄为。
明庭今天悄咪咪借着昏暗的天色从后门进来,就是为了守株待兔。
“贤婿,这是要干什么?”
刘永山有些紧张。
他走南闯北去过很多地方,明庭后门回来,又这番举动,实在是不对劲。
“爹,我得罪了人,他们奈何不了我,把主意打到了你们身上。”
明庭小声解释了起来,“您放心,我外面还有人守着,等会儿只要人来了,就给他们一锅端!”
“敢在老虎头上拔毛,动我爹娘,我叫他们有来无回。”
女婿高高大大,神情坚毅,看着就很可靠,刘永山心中宽慰,这回女婿回来,还是伯爵,他们就有靠山了!
他忙着安慰妻子没事,有女婿在,咱不用怕。
就这样,刘宅和往常一样,晚上熄了灯火,变得静悄悄的。
明庭带来的人藏在夜色中。
他们都是军中好手,经历过真正的沙场,现在只抓几个匪徒,对这些人来说是小菜一碟。
到晚上,明月躲进了厚厚的云层中。
正是初冬,冷风呼啸,印证了那句话――月黑风高杀人夜!
子夜时分,一群黑衣人出现在冀县东边。
这里的刘宅,就是他们今天晚上的目标。
“记住,一个活口都不留,杀完人抢些财物,直接放火。”
为首的用黑布蒙上鼻口。
“老大,人来了!”
奉天在黑衣人出现的时候,就告诉了明庭,包括他们说的话。
“这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对方的目标就是刘宅,就是冲我来的。”
明庭冷着脸,吩咐大家注意警惕。
没一会儿有人翻墙入院,悄悄打开后门。
来了一共十人,他们轻手轻脚地摸索进来,看走路的架势是练家子,不像一般人。
进来后,十人分头行动。
三人去杀刘永山夫妻,三人去佣人在的偏房,四人目标是明庭和蕙娘住的东厢房。
连家里有什么人,住在什么地方,这些都弄得清清楚楚,明庭确认无疑,他们就是来杀人的。
明庭在东厢房等着,四人进来,他们还没有什么动作,就被一股阴风拍晕。
另外六人,也被藏在各处的士兵快速捉拿。
事发之前明庭就说过,必须留活口,特别是要注意牙里□□,所以士兵们抓人第一时间就撬了他们的毒牙。
十人被捆绑的严严实实,跪在地上。
刘永山看到真有人半夜来行凶,吓得直冒冷汗。
幸好女婿知道消息回来的早,否则他们性命难保!
刘永山不由得在心里感叹,看来这些年投资女婿,这步棋走对了,这孩子是个知恩图报的。
“爹,娘,你们去休息,用东西堵住耳朵,晚上我要审问,免得惊扰了您二老。”
明庭客客气气地送他们回房,转身就变了脸。
黑衣人没想到他们会被抓,更没想到会直接撞到明庭的手里。
不是说定远伯还在路上么?他怎么这么快就到冀县了?
“我知道,一开始就问是谁派来的,你们肯定不会说。为主上尽忠,我懂的。所以,我不问,你们也不用说,我是粗人,咱们就直接上家伙什。”
明庭随便点了三人,让手下烧了炭火。
“你们应该都吃过烤肉,平时烤羊肉牛肉猪肉,甚至烤鹿肉,大概没人知道,其实人烙出来的滋味和猪肉相似。”
他夹着通红的炭火,直接烙在一人胸口。
滋溜的油脂声音和熟肉的味道,在屋里弥漫开,那人被堵了嘴,惨叫声全部卡在嗓子眼。
明庭也没停,又烙了两人。
中途他什么都没说,什么也不问,在酷/刑中选了个最简单的,铁刷子刷人皮,刚划拉两下,就有人求饶。
“老吴,把十个人关着分开审,要是有一个人说的不一样,跟另九个对不上,就切他们一根指头。”
“反正人有十根手指,十根脚趾,就算都切光,还有耳朵鼻子,甚至子孙囊,都切完,总能听到我想要的答案。”
明庭眼神冷漠,看这些人如同蝼蚁。
他这番话,可把黑衣人给吓傻了。
以前就听人说定远伯在战场上杀敌不眨眼,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见血眉头都不皱一下。
“我们是给赵将军报仇的!”
一个人喊出声。
他说的赵将军,是被皇帝干翻的另一个起义军的头领,当初是原主取了对方的人头。
也就是这次,原主立了头功,入了皇帝的眼。
这事过去那么多年,他们现在拿死了的人出来扯幌子,明庭不信,一刀削在对方的肩上。
“想串供?成啊!反正我无所谓,有的是时间。”
“我这儿有二十个问题呢!只要一人的答案对不上,全部受罚。老吴,看你的手艺了!”
“伯爷放心!论审讯我还没输给别人过――”
一直到天亮,明庭拿到了答案。
幕后指使的人是韩王杨奇,他是皇子中的老四,拉拢过明庭。
杨奇这么做的原因,居然是要让明庭没了岳家,好将自己王妃的妹子嫁给他。
杨奇想的很美,只要他们成了连襟,就彻底把定远伯绑他船上了。
毕竟,在那些用兵的将军里头,明庭是最年轻的,才二十四岁。
其他老将要么年纪大,要么伤病在身,明庭是最有可能成为大将军,也是最有前景的人。
拉拢人不成,就干掉人岳家和妻子,再把小姨子嫁过来?
明庭按了按太阳穴,有些无语。
富贵发达后的确很多人换老婆,如今朝中就有许多人抛弃糟糠之妻,另娶佳人,韩王这想法倒是没问题。
可惜,韩王运气不好,明庭来了。
“伯爷,您打算怎么办?”老吴问道。
“看紧他们,吃喝的给准备上,别叫人死了。”明庭裂开嘴,笑得阴沉,“等处理好这边的事情,老子要进宫告御状!”
因为这件事情涉及到王爷,明庭没报官,让人将他们秘密押在别处,自己骑马带了十人,去了普渡寺接蕙娘。
蕙娘是刘家长女,和原主一般大。
她15岁嫁给韦明庭,婚后没多久他就拉着山上的兄弟们投奔起义军了,夫妻聚少离多,婚后多年一直没有身孕。
五个多月前原主回来过,走后一个月蕙娘查出怀了身孕。
这次蕙娘来普渡寺,一方面是求佛祖保佑夫君平安,另一方面也是拜拜佛,希望肚子里的娃儿是男孩。
别人这个年纪早就是几个孩子的爹了,蕙娘怀孕晚,又是个十分传统的女人,哪怕生女孩儿她也喜欢,但是她更希望一胎得男。
这样,夫君有了儿子,韦家的香火有人继承,她在生育上也会少一些压力。
“求佛祖保佑夫君平平安安地回来!”
蕙娘大着肚子,跪拜不是很方便。
因为跪得时间太长,站起来的时候她还有些眩晕,蕙娘刚想喊弟弟,被一只大手搀扶住。
“多谢――”
蕙娘站稳后连忙松手,又后退了好几步。
男女大防,夫君不在身边,她更要注意这些。
“蕙娘,是我!”明庭上前,拉着蕙娘的手,“我回来了!”
“夫……君……”蕙娘抬头,看到明庭,眼圈一下子红了,“真的是你吗?”
见蕙娘肚子显怀,明庭连忙扶着她坐下,大手放在她肚子上,表情十分激动。
“你怀孕了!来的时候爹娘都没有告诉我这件喜事,天啦,我要当父亲了!蕙娘,谢谢你――”
明庭欢喜的模样,让蕙娘心里的石头落地。
他们成婚这么多年,夫君不是个体贴的人,两人也只是举案齐眉,蕙娘觉得明庭并没那么喜欢她。
现在看到丈夫这么在意孩子,蕙娘多少松了口气。
不管夫君对她如何,他应该会是个好父亲,只要他对孩子好,她就满足了。
“蕙娘,我被皇上封了定远伯,以后你就是伯爵夫人。我这次来接你、爹娘和阿程,带你们去京城,你高兴吗?”
明庭握着蕙娘的手,“以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
再也不分开了?
不知为何,蕙娘觉得这次夫君回来,和以前不大一样,他看她的眼神很柔和,不再像以前那样平淡。
不过去京城,成为伯爵娘子,这叫蕙娘有些担心。
她只是个土财主的女儿,以前明庭是土匪是父母双亡的山贼,她的身份配他绰绰有余。
可现在两人的身份地位颠倒,他是开国功臣,会不会嫌弃她?
毕竟,她不通文墨,也没有学过什么琴棋书画,只是个很普通的女子,唯一拿得出手的是算账。
要是成了伯爵夫人,和其他夫人打交道的,她的身份会不会叫明庭丢脸?
一看蕙娘的眼神,明庭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特别是孕期的女子,思虑格外多。
明庭安慰了蕙娘半天。
他甚至还说,自己这些年在外面风餐露宿,天寒没人关心加衣,饿肚子也没人关心吃饭,受伤也没人照顾,实在是可怜。
他现在就希望老婆孩子热炕头!
“夫君受伤了?”蕙娘的注意力很快转移,“伤在哪里?”
“回家给你看。”明庭垂着头,叹了口气,“旁的人还找了妾室,可我这人有洁癖,实在是见不得别的女人近身。”
“所以日后只好辛苦蕙娘,多关心我照顾我了!”
明庭说的,本就是蕙娘担心的。
她的容貌只是清秀,甚至遗传了刘永山,小圆脸有些婴儿肥。
早先就有人跟蕙娘嚼舌根,说万一明庭发达了,有权有势,必定是要三妻四妾,说不定还会休妻。
听了那些话,蕙娘晚上回家还做了噩梦,哭湿了枕头。
现在见夫君拍胸膛保证,就差对天发誓了,蕙娘的心情一下子开朗了许多。
“我信你。”
蕙娘笑了,嘴角一对梨涡深陷。
刘程见到姐夫回来,还亲自来普渡寺接姐姐,心里十分高兴。
他18岁,个子不高但长得敦实,笑起来有些憨厚,一双小眼睛倒是透露出一股机灵劲儿,看到明庭就“姐夫姐夫”叫得亲热。
收拾好东西,明庭扶着蕙娘上了马车,回了刘宅。
按照明庭的意思,刘永山把田铺和宅子都处理了,一家子跟着明庭去了京城。
路上,明庭说皇上赐给自己的宅子很大。
既然是一家人,爹娘应该跟他住,小舅子也要住家里,哪儿有分开的道理。
“爹,你也知道我不擅长处理杂事,回头伯爵府挑人,还需要请您老人家长眼,帮忙看着点儿。”
“再说蕙娘月份也大了,女子孕期要注意什么,生产又是怎么回事,我完全不知道。没有娘在身边,我简直一抹黑。”
“所以您二老受累,千万要住在我家!”
明庭说完,还跟他们保证。
“以前蕙娘跟着我吃苦,爹娘替我担惊受怕,我都记在心里。以后您只看我的作为,我一定不会辜负蕙娘,会好好孝顺你们。”
明庭的这番话,说的刘永山和刘黄氏两人心里暖呼呼的。
他们本来不想跟着女儿女婿住,怕人说三道四,可明庭说的是事实,他没爹没娘,家里也没有放心的人,没有老人照看着怎么行。
所以刘永山一拍桌子,决定就以后跟着女婿生活。
等明庭回到京城的伯爵府,安顿好一家子,脱了上衣背着荆条就进皇宫去告状。
“皇上,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事情了?您要是想要我的脑袋,随时都可以,我绝无二话!”
明庭跪在地上,红着眼睛。
昌帝本来听说定远伯进宫,还很高兴,结果没想到他来了个负荆请罪。
看到大冷天明庭光着上/身,昌帝忙叫他起来。
“你小子这是唱的哪一出?”
因为定远伯救过自己不止一次,昌帝对他终究和旁人不一样。
特别是看到明庭胸口暗红色的伤疤,是替自己挡箭受的伤,昌帝便想起了当初的惊险。
那一战要不是明庭不怕死,死的就是他了。
“怎么回事,明庭,你说!”昌帝让人找来衣服给明庭披上,表情有些严肃。
“陛下――”明庭表情委屈,“有人要杀我爹娘和娘子,我回去正巧赶上,抓了活口。结果一审,是……”
“是谁?”
昌帝懂了,明庭是来告状了。
能叫他这么委屈的,凶手肯定不是一般人。
“是韩王。”明庭说完,憋了很久的泪珠子啪地砸地上,“臣琢磨着,平时也没得罪韩王,必定是王爷得了您的意思……”
“放屁!老子是这样的人吗?”昌帝气得跳脚。
“人在臣府上,臣没撒谎。”明庭抹了把泪。
“臣就是个打打杀杀的人,不懂那些弯弯绕绕。您要是对我有不满,直接说……不是您的旨意,韩王也没那么大胆子啊!”
“我娘子还怀着身孕,要是我回去晚一天,他们就都没了……我都这么大年纪,连孩子都没有一个……”
昌帝看到明庭伤心,心里暗自把韩王骂了一顿。
他到底想干嘛?这才建国几天,他就诛杀功臣的亲眷,要是传出去,是不是想引起众怒,逼下面的人造反?!
昌帝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把那些人交给朕,朕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昌帝拍了拍明庭的肩膀。
“明庭,你别多想,朕一直都知道你的忠心。”
儿子做了缺德事,老子给擦屁/股。
昌帝当即赏了明庭许多东西,得知蕙娘怀孕五个月,他还大笔一挥,给肚里的孩子赐名“宏宇”。
“那要是生的女儿呢?”明庭得寸进尺道。
“女儿就叫‘欣然’。”为了安抚明庭,昌帝干脆连女儿的名字也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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