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楼]
“亲都亲了,你还问什么?”
琼仁好无语啊。
阎王捏着他的腰,声音里带了点笑:“我想听你亲口说好。”
琼仁心想,既然你想听我说好,那我当然要说不好了。
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却被再一次吻了上来。
这人,不,这神不讲武德!
阎王这次不像方才那么温柔,让人羞耻的声音清晰传到琼仁耳朵里,他头皮都麻了。
直播还没关呢……
“唔……等……嗯……”
阎王才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讲出来的都只是一个字半个字,连不成句子。
他一半脑子里惦记着直播,一半脑子被亲得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
就这样,阎王还嫌弃他不够专心,在他下唇上轻轻咬了一下:“不许想别的。”
琼仁急得要命,又不敢大声说话:“你就不能等会儿吗?我还开着直播呢?”
阎王只听见了等会儿。
他想了想,觉得等会儿再亲,也不是不可以,便把人放开了。
琼仁好容易从这铁箍一样的怀里逃出来,红着脸很悲愤:“你别的化身什么时候能回来?”
恶鬼相太可怕了,把他那个沉默寡言温柔善良容易害羞的言默还回来啊!
阎王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你喜欢七个……”
琼仁立刻捂住他的嘴,深呼吸,压低声音:“你不要说话了,我怕我会忍不住揍你。”
他拿纸巾擦了擦眼睛和嘴周,重新坐回到手机前。
屏幕前的粉丝已经看了好几分钟床。
对于很多粉丝来说,其实已经接受了言默很可能是琼仁男友,并且两人已经同居了这件事,只是两个人还没有正式公开,眼看着突然来了个新男人,大家都惊了。
崽,你怎么能这样?
后来有人分析,这个新男人的面部骨骼和言默几乎一样,只是发型、瞳色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估摸着是在玩变装play。
他们又纷纷感叹,没想到崽和他男朋友还会搞角色扮演,玩得好花哦。
在琼仁消失的那几分钟里,一直传来疑似说话的声音,但是声音压得太低,就算把音量调到最大还是听不清。
还有隐隐约约的奇怪声响,似乎是在接吻……
粉丝都疯了,cp粉更是疯了。
等到琼仁回来,粉丝们一看他的模样,全都沉默了,连评论都忘了发。
嘴唇比刚刚红了很多,似乎还肿了一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润泽感,刚刚还整整齐齐的白t多了许多皱褶,特别是侧腰处,痕迹格外明显。
若说方才种种猜测都只是猜测,那这副模样就是实锤了呀。
【崽……什么都不说了,妈妈流泪。】
【这也是我配看的?】
【我想钻进屏幕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都冷静,他没公开我们就装瞎,给孩子一点面子。】
【啊,你们刚刚去谈什么工作了?是不是还顺便吃了辣条,所以嘴才红红的。】
【辣条好吃吗?】
【我觉得卫龙不错。】
琼仁看着评论,整个人都僵掉了。
但他是谁,他是琼仁啊,最怕鬼的时候都能熬过表演,现在他也可以。
“咳咳,总之,我想告诉大家,富得快不会倒闭,我们公司财务状况挺好的。不用你们捐款。除了《地狱纪行》之外,我们公司还有投资一部恐怖片,应该年内就能上映,导演是周密,这部电影暂定名叫《电梯》,你们可以期待一下。”
琼仁实在聊不下去了,只能干巴巴地笑着挥手:“就这样,大家早点睡。”
说完后飞速关掉了直播。
直播刚关,阎王就把他抱到了怀里。
琼仁:“你干什么?”
阎王:“不是说等会儿再亲吗?我等了一会儿了。”
琼仁看着他,咬牙说:“你有没有想过,等你其他化身面对我的时候,会社死成什么样?”
阎王:“没关系,我可以一直用恶鬼相陪你。”
琼仁:“……”
“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没睡好?”阎王轻轻碰他的眼下,“黑眼圈出来了。”
琼仁抓住他的手指:“你这几天做什么去了?”
阎王反手把他的手指握住,拉过来亲了亲:“先说你为什么哭?”
琼仁收回手,撇开了眼睛。
“阿然,”阎王凑过来,轻轻撩开他的头发,在他眼下的泪痣上亲了亲,“告诉我。你要是不说,我就只能接着亲你了。”
“你就这么安慰人?”琼仁不满的看着他。
阎王:“嗯。”
他看着琼仁的眼睛:“很有效,不是吗?”
的确。
琼仁一点难过的感觉都没有了。
他俩面对面侧躺着,琼仁把接到连清泉短信的事情说了出来,和连清泉之间不愉快的往事也说出来了。
阎王很认真地听着,沉思道:“这不合理。”
在琼仁心里连清泉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恶心,连清泉勒索他这件事,在琼仁看来实在没什么不合理的。
琼仁:“哪里不合理?”
阎王:“如果这件事被曝光,别人也只会同情你,甚至还有助于提升你的社会评价。你十四岁的时候,他再次放弃抚养你,负有扶养义务而不扶养未成年子女,是遗弃罪,即便你十八岁的时候,视为扶养义务终止,追诉期十年的话,也要再等八年才到期。他现在威胁你,对他自己其实没有好处。”
琼仁:“……”
怎么回事啊,阎王怎么能比他还懂阳世的法律。
阎王接着说:“要么就是他的确太缺钱,病急乱投医,要么,就是和别人串通,想对你做些什么。
“后者可能性更高,不然的话,他怎么知道你的手机号?”
琼仁现在虽然还说不上是阳世的顶流,但也很红了,连清泉联系的是他的私人号码,想拿到这个电话可没那么容易。
一间老旧逼仄的出租屋内,泛黄的报纸糊满了墙壁,连清泉坐在弹簧塌了一半的脏沙发上,狠狠的盯着刚刚关闭的直播界面。
居然还有心情直播,还和男人搞在一起,看来是他下的药还不够猛。
他拿出手机,骂骂咧咧的编辑短信,连着发送数条,但对方毫无反应。
连清泉忍不住拨了电话,电话却一直提示对方正在通话中,他明白,这是自己的号码被拉黑了的意思。
他握着电话喃喃地骂,在原地踏步转圈,租住的出租屋墙壁很薄,很快,隔壁的住户就不耐烦了。
有人跑到他门前骂:“他妈的,再出一声儿,老子就把你的吊剁了!”
隔壁住户是个膀大腰圆的壮汉,连清泉觉得他是收债的,常常带着一身烟酒气回来,偶尔身边还跟着女人,虽然穿着艳俗,但也是活生生的女人。
连清泉好久没碰过女人了,普通的他看不上,好的看不上他,像他这样的瘾君子,那些做生意的为了避免麻烦,是不接他的单的。
连清泉不甘的噤声,凹陷的眼眶里露出仇恨的色彩。
口里颠来倒去就是他妈的和龟玩意儿,来来回回低声骂。
过了一会儿,有人给他打来电话。
他一见号码,满是血丝的眼睛就亮了起来:“玉先生。”
“短信发了吗?”对面的声音很年轻。
连清泉连连点头:“发了。”
“他什么反应?”
提到这个,连清泉的心头又被恨意占满了:“他把我拉黑了,一条短信都没回。”
玉先生很不满:“不要找借口。。”
连清泉叫起屈来:“他天生性子倔,我也没办法呀,我早和您说过,琼仁这小崽子心里根本没有父母亲情,他根本不理会我的威胁。”
玉先生:“我给了你好几张卡,你换号继续发,就说,如果他的妈妈还活着,看到他和男人搞在一起,一定会很失望。”
玉先生笑了一声,语气轻松:“他并非没有感觉,你看他今天的直播了吗?他伤心了。反正,你想想怎么能戳你儿子的心窝子,就怎么发。”
“好的。”连清泉谄媚地笑,“那这个报酬……您看……”
玉先生:“放心,钱不会少了你的。”
玉先生挂掉电话后不多时,连清泉的手机上就收到了银行的转账短信。
连清泉眯起眼睛:“哼,十万,打发叫花子呢。”
他把手机扔在床上,去卫生间洗脸。镜子里的男人干瘪枯槁,眼窝和颧骨下方都有着深深的阴影,卷发乱七八糟,完全看不出年轻时的帅气。
连清泉看到自己如今这副模样,心中愤恨不已。
“都是班姝和琼仁这两个人害我,一个臭女人,一个兔崽子。要不是班姝翻脸无情和我离婚,我怎么会自暴自弃染上赌瘾。要不是赌博把钱输光了,我怎么会去那些脏地方上班,结果又染上了毒瘾。”
“我之所以会过得这么惨,都是班姝和琼仁的错。”
“玉先生,玉先生。”他念叨了几遍这三个字:“居然还有和我一样讨厌琼仁的人。肯定是这个小兔崽子不会做人,活该!”
连清泉随便洗了把脸,又囫囵用清水漱了漱:“我是阴沟里的耗子。哈哈哈哈。可我和琼仁长得这么像,只要我出现在电视上,以后别人看见他,就会想起来我这张脸,到时候谁还能对着他发花痴。”
他对着镜子咧开嘴,黄牙缺了好几颗。过往的英俊已经消失得无踪无影,只剩下被药瘾毁掉的皮囊尚存。
“班姝骄傲了一辈子,等到我上电视以后,她就会被人指指点点,说她是我这种人的前妻,说她瞎了眼,说他俩真可怜。”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乐不可支的事情,捂着肚子笑了起来,想到隔壁大汉的警告,连清泉立刻捂住了嘴。
“你们俩一辈子都要和我这块烂泥的名字绑在一起。”
连清泉擦掉笑出来的眼泪,换卡给琼仁继续发信息,打电话,信息无人回,所有电话都显示正在通话中。
“开白名单了吗?哼,倒是机灵。”连清泉喃喃,“这么聪明还不是我遗传得好,居然连一点钱都不愿意给我。忘恩负义。”
琼仁设好白名单,没有去看拦截掉的电话和短信,问阎王道:“我的事情说完了,你呢?你昨晚……”
“昨晚?”阎王揽着他的腰把人往前带,“为什么要这么问?”
还能为什么,装傻真就装个没完了。
琼仁腹诽着,看着阎王说:“你不在,我睡不着。”
他看到阎王的笑凝住了,呼吸好似也变得急促了一些,才满意的在心里点头。
继续说:“昨晚上没睡好,所以才多了黑眼圈。”
手指在眼睛下面点了点,每一下都是无言的控诉。
让阎王觉得自己肯定做错了什么。
“可能是因为每天晚上都有人不守诺言,悄悄来抱我,所以我习惯了。”
琼仁看着他:“你不抱,我就睡不着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自己羞得藏在被子里的手手脚脚都蜷缩得紧紧的。但他不能老让恶鬼相嚣张的对他这样那样。
打直球谁不会,他也行的。
阎王哑着声音:“你喜欢我用什么姿势抱你?”
“都喜欢。”
琼仁声音里放了蜜,每个字说出来,都是甜的。
其实已经紧张得快不能喘气了!
阎王把他搂好了,低声道:“这样睡着舒服吗?”
琼仁点了点头:“但是……”
“但是什么?”阎王问。
“好久没见人身化身了,我想你用那个化身抱我。”
阎王动作滞了一下:“不行。”
琼仁静静看着他,目光中包含谴责、控诉、失落。
阎王明明知道琼仁不怀好意,但实在不想看见他皱眉,只能叹着气答应了。
没有任何预兆,抱着琼仁的家伙就换了脸,降了体温,连身上的衣服也不一样了。
黑发黑眼,肤色白皙。
言默抱着琼仁的动作僵硬得不像样,眼睛默默看向某个点,总之并不看琼仁,白皙的脸红得要命。
琼仁心里乐开了花,好耶,难搞的终于走了。
琼仁故意说:“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僵硬,这样抱不舒服的。”
言默看向他,神情很认真:“要怎么抱?”
琼仁觉得自己占了上风,开始指指点点:“手往下一点,把我拉近一点,放松一点。”
他鼻尖碰到言默的胸膛,闻到了熟悉的草莓薄荷味,忍不住埋进去吸了一口,像个痴汉:“你好香哦。”
“阿然,”言默的声音绷得有些紧,“别这样。”
琼仁不知死活的又吸一口:“就能你吸我,不能我吸你吗?你好双标。”
并不是这样,言默为难地皱眉。
“你卧室里还放着我的衣服呢,上次走错房间的时候我看见了。”琼仁抬起头,“想要我身上这件吗?”
言默:“……”
他觉得琼仁可能误会了什么。
“所有的化身,都是我,做的事情,都是我想做的,只是,方式略有区别罢了。”
言默看着琼仁的嘴唇,又把视线移到眼睛:“看来虽然昨晚睡得不好,但你也没有那么想睡觉。”
琼仁第三次被吻住了。
如果说上次接吻时,恶鬼相的动作很急切。
那么人身化身就激烈得像要吃了他一样,琼仁被亲得睁大眼睛,开始默默为自己明天还能不能见人感到担心。
唇舌相接的地方发出水声,言默咬着他的舌尖吸吮,仿佛是为了证明所有化身都是同一个人,言默便展示了和恶鬼相差不多的接吻技巧。
只是亲得更重更急。
更不知节制。
恶鬼相总还会说几句话,言默却是一言不发,唇舌似乎只剩下了接吻这个唯一的用途。
被亲得快晕过去是种什么样的感觉,琼仁如今终于领会了。
该说他太不经使用,还是阎王不需要呼吸,所以在就接吻这件事上天生占尽了上风?
他下巴都湿了,脑子浑浑噩噩的,除了自己正在被亲这件事情以外什么都想不起来。
连声音都发不出,只能被堵在喉咙里呜咽两声,但发觉自己发出任何声响,都会让言默亲得更激烈后,琼仁果断选择了缄默。
憋得他哭了出来。
也不是委屈,也不是疼,就是有种快受不了了的感觉,只是被亲嘴而已,怎么会这样。
这就是神的实力吗?
果然比鬼神更可怕的就是人。
人身化身不是人起来比恶鬼相更不是人。
他这样激烈唱跳都能完美控制呼吸的人,现在被亲得喘不上气,腿软手软腰也软,绵绵地躺在床上。
大约是他眼泪流得太夸张,言默终于停了下来,在他眼泪上舔了一下,低低喟叹:“好甜……
“为什么连眼泪都是甜的,哪里都香,到处都漂亮。
“阿然,你是不是给我下了蛊。”
他的声音带着莫名的力量,让琼仁轻轻地发颤。
“你……”琼仁哽得话都差点说不出来,“你不是人。”
言默露出一点笑,淡淡地挂在眼角眉梢:“嗯。我本来就不是人。”
琼仁抽噎了两下,言默凑过来,把他的眼泪一寸一寸吻掉了,慢慢舔着嘴唇。
琼仁看他满脸地多谢款待,腰都麻了。
没想到费尽心机,居然用恶鬼相换来了一个更恐怖的。
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要是天天都被这样亲来亲去,那还怎么好好上班。
身体会坏掉的。
言默轻声哄:“阿然,都亲过这么多次了,给我个名分好不好?”
琼仁默默往后缩。
往后缩。
一直往后缩。
后背突然一空,整个人从床上掉了下去,却没有砸到地板,而是躺到了言默身上。
言默垫在他下面,也不知是用什么姿势发力,也可能是直接飞了起来,琼仁看不见,总之是抱着他起来了,又把他放到床上。
两个人重新躺下,言默一副男高中生头回告白的纯情模样:“阿然,你怎么不说话?”
“不给。”琼仁硬着声音说。
言默抿紧了嘴唇,默默看着他,看起来很失望很受伤。
琼仁:“……”
哪有你这样便宜占完了就给我装清纯的神啊!
琼仁嘴里骂不出脏话,但他已经用眼睛骂了无数句了。
言默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揉了一下琼仁的头发。
琼仁是真的累了,被揉了一下就像被按了睡穴,快睡着前,听见言默问他:“手机密码是多少?我想听你的歌。”
琼仁没多想,直接把密码告诉他,含糊不清地说:“你给自己设个面容解锁。”
言默在他额上亲了亲:“嗯。快睡。”
琼仁眼睛再次闭上,心里什么都没想,立刻坠入了温柔黑甜乡。
言默打开手机,给琼仁身边设了一个小范围的静音区。
他关闭了白名单功能,重新把连清泉被拉黑的第一个手机号也放了出来。
回复道:“不给。”
这两个字显然激怒了连清泉。
他开始给琼仁的号码打电话,言默默默地听着响声,在四十秒左右挂断。
然后把这个号码加入黑名单,连清泉很快换了另一个号码拨号,这次言默接通了。
连清泉在电话那头说:“终于接了,你想通了吗?识相的……”
言默挂断电话,又把这个号码放进了黑名单,把上一个号码放出来。
就这样来来回回,如同遛狗。
那边一直不依不饶的打电话发短信,不停用各个号码尝试。
言默越发肯定,连清泉这么做肯定不是为了向琼仁勒索。以一个向自己亲儿子勒索的人而言,他未免表现得太有耐心了。
因为言默一直没好好接电话,连清泉开始疯狂发短信。
言默没有直接删除了事,而是认真翻看刺目地短信内容。
“儿子,你长得和我那么像,要是没有我,你怎么会这么好看。你能傍上有钱人,多亏了我啊,难道不该给我感谢费吗?”
“儿子,爸爸这些年过得也很不容易。如果让你妈妈看到你这幅冷酷无情的样子,她该有多失望。你这么大了,也该尽赡养父亲的责任。”
“子欲养而亲不待是最可惜的事情,你已经没有机会赡养生母,难道还不该好好赡养我吗?我可是你亲生父亲。”
“你可能不知道,班姝现在最恶心的就是小白脸,要是我告诉她,你现在就是被有钱男人包养的小白脸,你猜她会不会恶心你。如果不想我告诉她,你就快点给我钱。”
不难想象,琼仁的养母会这样想,恐怕就和连清泉本人脱不了干系,连清泉不惜连自己也骂进去,也要戳琼仁的心。
连清泉明显知道琼仁恶心他,知道琼仁在乎生母和养母两位女性,所以才不断地叫琼仁儿子,反复提自己是琼仁的父亲,还说这两位女士会对如今的琼仁失望。
言默越看越确定,虽然每条短信都以要钱结尾,实际的目的却是折磨琼仁的精神。
而每一条短信,都可以作为连清泉勒索琼仁的证据。
慢慢的,连清泉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他又打了电话过来,这次,言默接了。
“你以为你在干什么?惹怒了我的话……”
言默:“惹怒你,会怎样?”
琼仁和阎王两人的声线都极富特点,根本不可能听错。
“你谁啊?琼仁呢?”连清泉气急败坏地问。
言默平静地回答:“睡着了。”
连清泉这下才发现,自己不仅被人耍了,而且耍他的甚至都不是琼仁。
他冷笑两声:“你就是他那个金主吧?”
言默打开自己的手机微博,一开屏,就有一个网络幽灵跳了出来,他们常年游荡在网络里,一遇到阴间微博开屏就冒出来吓人。
他一见到言默的脸,顿时吓成鹌鹑,吐出来的长舌头耷拉在屏幕上,忘了收回去,就想往屏幕里钻。
言默握住话筒,拎住他的头:“顺着这条线路去找和我通话的人,吓吓他,藏在他的手机里,把通话记录都发来给我。”
网络幽灵老老实实点头,咬着惊吓过度收不回去的舌头飘进琼仁的手机,顺着通话线路游到了连清泉的手机里。
言默松开话筒,音色冷淡:“你会下地狱,很快。”
连清泉勃然大怒,他被人轻视了太久太久,言默这个包养他儿子的死gay,凭什么对他用这么高高在上的审判语气。
“你以为你是谁?让我下地狱?怎么着,您是阎王爷呀?哈哈哈哈哈,好笑,都说阎王让我三更死,谁敢留我到五更,来来来,有本事现在就……”
一个面目苍白的鬼魂贴着他的脸冒出来,和他大眼对小眼,甚至还冲他挥了挥手。
“啊啊啊!!!鬼啊!!”
恐惧之下,连清泉忘情大叫出声,看到鬼魂是从手机屏幕上冒出来的,吓得立刻把手机扔了。
咚!
手机把薄薄的墙壁砸出一个坑。
连清泉害怕的看着屏幕裂掉的手机,他身体已经被掏空了,不经吓,心脏跳得太过激烈,喉咙里都泛上了血味。
他发着抖看向手机,刚刚的鬼似乎只是幻觉,已经从这个房间里消失了。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老旧的房门被人用工具撬开了,隔壁的彪形大汉走了进来,一把揪住他的领口,用他脱在门口的臭袜子堵住他的嘴,把他强行拎了出去。
连清泉也想挣扎,但他虚得爬楼梯都费劲,更别说和这样健硕的铁塔巨汉比力气了。
大汉连拖带提,一直拖到离出租楼几百米的路上,才往人行道一扔。
“死毒虫,黄牙佬,住在你这种渣滓旁边就够晦气了,你还大半夜吵个没完,要死就早点死,不死就别大半夜号丧。”
大汉本来想用拳头打,但看连清泉这幅样子,怕闹出人命,就把他的头拽起来扇了十几个巴掌。
扇得他鼻青脸肿晕头转向。
“做人要有公德心,你看看我,揍你都记得把你带出来再揍,免得打扰别人睡觉,你就不能学学我?”
大汉打完,唾了一口:“tui,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