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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瞳和柳莫如毕竟是从男厕所出来的,所以他们先走。
青言叫醒了她那个辅导员,那辅导员醒来,还有点迷惑,但听着会场那边传来的音乐,立马朝我们道:“那边开始了重要环节,我们快去吧。”
别的辅导员醒了过来,好像半点都不在意她们刚才晕了过去,更在意的是会场那边的环节。
我们再去的时候那边却改成了伤感的音乐,放着一些短视频,就是没钱被抛弃的男男女.女,没钱治病的孩子和父母……
反正就是金钱最重要,我们要努力挣钱。
台下很多人都看得泪流满面,修柳叶更是拉着她那个辅导员的手,哭成了泪人。
场面居然从极嗨到了极悲,跟着就有人开始借着音乐分享自己的经历了,说得很有渲染力,开始悲切,说到最后破釜沉舟借钱加入公司时,又决心盎然,等到崛起时,音乐也变了,立马全场都沸腾了。
就在我以为他们要卖产品什么什么的时候,主持人却只是大声的问,想不想加入,想不想挣钱,然后就号召大家开始封闭式训练,跟亲戚朋友打好招呼,再把手机电脑交上去。
话音一落,就有人冲上去交手机,修柳叶也二话不说,掏着手机就上去了。
静静推了推我:“快,交手机,决心越大,成就越大。”
我还有点愣,她就抢过我的手机,给交了上去。
看着会场沸腾的样子,一个个红光满面,好像交个手机,那传说中成功的钱就到了自己手里。
接下来吃饭的时候,我趁着人流乱去拉修柳叶,她却朝我挥了挥手:“苏总,有事晚点说,我问辅导员几个问题。”
我这才发现,旁边的人都带有极度的热情,问辅导员公司产品的,怎么做好服务的,怎么发展客户的。
旁边我们也不能太冷清,我只得也假意问着,因为就算我不问,静静也会自说自话的告诉我。
吃饭的时候,人员全部都打乱了,据说是为了走出舒适圈,突破自我的壁垒,结交新朋友。
可放眼看去,全部都是在说产品的,同桌就算是个学员,看到我依旧狂热的说产品怎么怎么样。
我放眼看去,满餐厅的人都穿着一样的衣服,就好像一圈圈围在一起的蚂蚁,柳莫如的形容是半点都没有错啊。
下午的课就是讲公司文化,我听着昏昏欲睡,别人就听得激.情澎.湃,反正这种直销公司,不是离婚的女人开创的,就是被扫地出门的男人创立的。
大家还认真的写笔记,主持人说什么,大声附和,高声鼓掌。
到了晚上,又说要打破房间规律,为了让大家更好的学习,所有学员都跟辅导员睡。
得,这是一天二十四小时监控式的了。
明显主办方是知道哪些人是一块来的,连作为我们上线的天瞳都被分开了,楼层也全部打断,甚至不知道自己会搬去哪个房间,就狂热的跟着辅导员走了。
其实我趁着静静帮我收拾东西,到隔壁青言的房间,她似乎早就知道这样,只是让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先顺着他们的安排做就是了。
青言似乎知道这公司要做什么,明显有准备来的。
心里的疑惑越发的深,我想去旁边问下天瞳,静静就出来找我了,只得作罢。
我往上搬了两层,走的时候,朝旁边房间的天瞳打了个眼色。
修柳叶就只是收拾了几件衣服,就扯着她的辅导员急匆匆的走了,好像耽误了她一点时间,就是耽误了她挣钱一样。
晚上也没得停,换了房间后,就是什么小会议场,唱歌啊,谈心会啊。
静静热情得没办法拒绝,我跟着去谈心会,还得必须要自己讲,越是悲惨的就越容易引起别人的共鸣。
好像从狂热状态出来后,大家都很容易对外人产生共鸣,也很容易感情同化。
我就将我妈嫁了个继父,爹死娘跑路,借了高利贷要收房子的事情改改说了,结果哭倒了一片。
静静还抱着我安慰:“等你成功了,拿一百万,不两百万去,砸在她们面前,让他们看一看,什么叫狗眼看人低。”
这是又走逆袭爽文路线了,于是大家又给我出主意怎么逆袭,好像真的是一家人一样。
还别说,这感觉还是挺爽的,加上那种闻不见的气味,大家都穿着一样的衣服,很容易就把他们当成自己人。
谈个心搞到晚上十点多,回到房间那种亢.奋依旧在,却也累趴了,静静睡前关着灯,还跟我讲了半天公司的企业文化,又激励我,一定要逆袭拿回自己的房子。
我昏昏欲睡,这比当初对付那些诡异的怪事,还劳心劳力,因为只要一松懈,就会被静静身上那种闻不见的气味所迷惑,被她牵着走。
等静静睡了,我才爬起来,让阿红引着我,朝外走。
整个酒店都十分安静,我借着阿红引导,到了天瞳的房间,就见除了修柳叶都在。
天瞳朝我们招了招手,然后带着我们朝顶楼走。
这会都快半夜了,月色很好,我累得不行,眼皮都好像在打架。
天瞳有点好笑的扶住我:“这是将精神引到极度亢.奋,静下来的时候,就会特别累,就这是透支,那些透了财运的,也是一样,先前爆火,等过了会,就是干涸。”
“他们这样,也是免得你们睡一觉清醒了,所以白天让所有人保持亢.奋的状态,没精力去多想。”
我听着打着哈欠点头,连掐了自己几把,却依旧感觉眼皮打架,好像怎么也撑不住。
不过这酒店安静得离谱,似乎所有人都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走到天台的楼顶时,门居然大开着,夜风哗哗的灌进来,外面是皎洁的月光。
只见月光下,那些主持人,讲师,还有分享的成功者,都趴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然后以缓慢的动作,朝着右边,同步且缓慢的扭动着。
那样子看上去,就好像一条望月鳝,所有人跪成一圈,用缓慢而奇怪的频率,慢慢的朝一个方向扭动。
就得多米诺骨牌一样,所有人朝一个方向倒了,她们又慢慢起来,又朝另一个方向倒去。
这样的一个大圈,诡异又好像透着一股子虔诚。
天瞳朝我们都递了一片竹叶,这才悄然走了出去。
那些跪在地上的人,双眼紧闭,嘴里低喃着念着什么,满脸虔诚,身子似乎是不受控制,又好像是被旁边的人牵带着,都以同样的频率扭动。
过了许久,他们慢慢停了下来,匍匐在地上。
天台上的水箱中,突然传来了什么声音,主持人猛的睁开了眼,对着月亮拜了拜,然后他们就起身个个连一个的朝水箱走去。
天瞳见状,忙拉着我侧到一边,带着我悄然跟了上去。
那个水箱似乎是个废弃的水箱,很久没有用了,水箱表面全是厚晒太阳青苔。
主持人推开水箱盖,月光照进去,只见水箱里面,厚重的青苔上,趴着一只只肥胖而丑陋的蟾蜍。
这些蟾蜍背上满是脓包,且鼓囊囊的,一动不动的趴在水箱里,在打开盖的那一瞬间,也都抬头朝着天空中明月看去。
只是这些蟾蜍颜色有点怪,接近于青苔的那种绿色,额头还有着一道银色的线,在抬头的瞬间,那道银线闪过月光,映着身后鼓囊着的背,显得有点不协调。
天瞳看着那些蟾蜍,却眼睛一眯,拉着我后退了一步,低声道:“这是银丝迷蟾,别靠近。”
柳莫如也慢慢抿了抿嘴,连舌头都伸了出来,朝我苦笑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我想着他是条蛇,说不定就是吃蟾蜍的。
这念头一起,就见那个主持人抓起一只蟾蜍,递给了身后那个分享的成功者。
那人接过蟾蜍,握在手里,也跟刚才一样,趴跪在地上,双手捧着蟾蜍举过头顶,又开始慢慢的旋转了起来。
等主持人将水箱里的蟾蜍分了下去,所有人都捧着一只蟾蜍,对月跪拜。
“这银丝迷蟾是不是有什么作用啊?捧着拜拜就有钱?”我想着好像三足金蟾是招财的,难不成这银丝迷蟾也是?
柳莫如看了我一眼,吞了吞口水,有点艰难的指着那些人:“你看吧。”
花童却抱着若雪扭过了头去,青言脸上却带着嘲讽,只是目光却不停的朝那水箱里看。
我正好奇难不成所谓的改运,就是捧着一只癞蛤蟆拜一拜就好了,难不成青言也想拿一只银丝迷蟾?
只是水箱里明显没有多的,他们刚好一人分了一只,就没有了。
所有人捧着蟾蜍拜过后,就在我好奇是不是就算仪式完成时,就见他们转手握着那只银丝迷蟾,猛的张大了嘴,将蟾蜍整只塞进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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