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路易国王的死讯开始变得越来越清晰,留守本土的马基雅维里也开始行动。
作为对多瑙河上主力部队的策应,维也纳方面也派出偏师,进军其他的匈牙利和克罗地亚边境省份。
几路偏师都是只以两三个精锐连队为核心,沿途收编一些匈牙利民兵,但是都还算顺利地接收了好几个省会的控制权。
9月中旬,杰尔、维罗维蒂娜城都已经接受了奥地利人的统治,毕竟各地官僚都急需救命稻草。
只要奥斯曼军不是全师而来,而是派出偏师进攻这些侧翼城市,那么一个奥地利连队在守城战中的意义是很大的,很有可能改变城市的命运。
而且奥地利人的行动也是名正言顺的,不论从哪种角度说拉迪斯劳斯和费迪南德如今就是匈牙利王位最有力的继承人了。
虽然波兰的那位亚格隆尼陛下势必也会提出王位要求,但是匈牙利从来不是完全排斥女性继承权的萨利克法国家。
更重要的是,波兰国王至今没有任何有效的动作,杀到眼前的奥地利军的声势足以让匈牙利官僚臣服。
沿着多瑙河南下的主力部队也还算顺利,沿岸各个堡垒和市政都陆续向奥地利军开城。
主力本身也分出一支小部队,向着多瑙河南岸展开,很快接收了重镇陶陶巴尼奥,逼近古都塞克什白堡。
多瑙河整体呈东西流向,但是在匈牙利境内的这一段呈南北流向,因此没有南岸北岸的概念,只有东西两岸的概念。
西岸基本上陆续归入拉迪斯劳斯控制之中。
虽然多瑙河东岸的情况要复杂的多,但是拉迪斯劳斯还是派出额少量骑兵渡过多瑙河向东方警戒线。
只有匈牙利北方重镇埃斯泰尔戈姆的守备官拒绝合作。坚持要等布达的命令。
拉迪斯劳斯固然想杀鸡儆猴,但是没有把握一鼓而下这座坚固的堡垒。
他虽然兵力充足,还有用水运送来的投石机可用,但是这座堡垒规模不大各种手段都施展不开。
如果能够一举攻克城堡,那么扣给守将一个勾结奥斯曼异教徒的罪名。正好可以显示一下新主人威势,可是如果连日不克那政治影响将大大不利,拉迪斯劳斯最终没有发起强攻。
只是留下一部分监视兵力,主力继续南下,可是无法控制这座卡住道路的堡垒,依然是大大降低了军队的速度。
直到9月5日。这座城市才因为玛丽王后的到来而接受奥地利军的统治。
这个守备官是西班牙老将军,玛丽王后的门人。
他没有辜负玛丽王后的信任,给她争取到了一个显示价值的机会,让她在接下来的变化中有了更坚实的地位。
“王后陛下,请您节哀顺变。”拉迪斯劳斯在埃斯泰尔戈姆开城之前一天,也就是9月4日就在多瑙河边迎接了玛丽王后一行。
仅仅离城一天。玛丽一行就碰上了奥地利军的前锋,耶维奇的内河舰队。
不过耶维奇不愿意分出一艘宝贵的战舰来运载这些匈牙利人,哪怕是这位哈布斯堡的公主、匈牙利的王后的重要性也不足以让他分兵,舰队不是陆军,分上百八十个人无所谓,一艘大型帆桨并用战舰就是他十分之一左右的实力,任何非军事原因的分散他都不肯接受。
所以玛丽又等了一夜才见到拉迪斯劳斯。
“非常感谢您如此之快的赶来救援。”王后的言辞和态度让拉迪斯劳斯有点担心。她是不是在痛恨自己的背后一刀。
玛丽一身丧服,颇符合某些堕落者的爱好。
拉迪斯劳斯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内心也有那样一个恶魔。
他更只注意到玛丽的哈布斯堡唇不大明显,和费迪南德陛下一样。
她的那一点点凹陷更增加了她的风情。
明眸皓齿如画中之人。
论魅力只怕和自己以及死去的查理五世不相上下,只逊色于当代皇帝一筹。
可是这位女士不是大术士,根据萨扎斯坦的情报她只能接触到魔网的第四或者第五层。
可惜了,术士的血脉也是需要激发的,需要消耗大量的资源。
即使术士皇族财大气粗,也没有奢侈到可以把要嫁人的公主的实力全部开发出来。
再有效的血脉,要彻底开发出来,也是要用银塔勒堆的。
只是相比法师。术士投资只要抓住一条血脉,不会血本无归罢了。
如此美人,可惜啊,路易二世真是福浅命薄,如此急着作死。何苦呢?
“殿下?”玛丽的眉头随着拉迪斯劳斯目光而皱了起来。
丽质天生,她也是早就习惯了男人的**目光。
奇怪的是,她今天好像很满足于这种目光,这让她感到内疚。
她和拉迪斯劳斯都没有意识到这是强大术士之间的共鸣。
拉迪斯劳斯和凯瑟琳娜之间就没有这样的强烈的共鸣,玛丽是更强大的女术士才激发了这种情绪。
“哦,不好意思,我失态了,我只是因为看到了您而想起了皇帝陛下,如果您得到机会,只怕实力未必在皇帝之下。”
“哎。”拉迪斯劳斯长叹一声,“若是如此,说不定此次能够扭转乾坤!”
拉迪斯劳斯话正中玛丽的心坎。
她闻言不禁一时难以自制,力不从心才是她心中最痛之处。
除了拉迪斯劳斯竟是没有一个人看出来,只会说些没用的废话,当她是没用的山野村妇。
拉迪斯劳斯意识到了这个时候不能让周围的奥地利和匈牙利贵族觉得自己为了一个美女失态了,哪怕是有所怀疑都不行。
“路易陛下是伟大的国王,高尚贵族精神的代表,卓越的国家领导人。今天我们在这里沉痛地悼念他,国王陛下虽然已经魂归天国,但是他的音容笑貌将永远留存于人间,只要真神的信徒还有一个一息尚存,他的英勇事迹就将永远流传。这几天来,奥地利和匈牙利人民都对路易陛下的逝世感到无限悲痛......................”
拉迪斯劳斯自认自己的悼词水准,可惜悼词讲究的是一字褒贬,他其实并没有摸到精髓,只是堆砌好话罢了。
不过欧罗巴人在这方面终究是没有传承,本来也体会不到其中的菁华。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觉得文笔颇佳,在几个奥地利人的有意宣传下,知道是拉迪斯劳斯自己的手笔后,自然是连连拍马。
他们这伙人既然跟着王后北逃,自然是想要在拉迪斯劳斯手下谋一份新差事。
“这些都是匈牙利的国家柱石,您给我的紧急贷款我大部分都给他们做安家费了。”
“能够帮上一点忙实在太好了。”
这确实是让拉迪斯劳斯感到满意的用法,这些人和他们的家人将永远记住自己的雪中送炭。
以这些人和他们的人脉为基础,他得到了一个很好的基石,这大大加强了他在匈牙利的统治基础。
只是今天的主题必须是表示对那个死鬼路易的悼念,除了霍尔蒂财政大臣,其他匈牙利人都没有得到单独引荐。
其他匈牙利人都被四散安置,只有他得到了和两位哈布斯堡以及萨扎斯坦共进午餐的机会。
“这位是霍尔蒂公爵。”这就是玛丽王后的介绍,不再有职位,虽然大哥有这个爵位,可是在家族中他一向更重要,因为他掌握了关键的财政大臣这个位置。
霍尔蒂公爵在这一刻深刻的意识到,曾经王权赋予他的力量已经不复存在了,他的价值回归了一个老牌贵族的范围内。
未来他该如何行动呢?
他一边想,一边腌肉和白面包开始上桌。
就在大军旁边,一场简陋的宴会开始了。
只是入座前玛丽王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哦,拉斯洛,还有一件事。”
刚刚问候了凯瑟琳娜公主,现在玛丽自然是要用亲近一点的称呼来叫自己的堂弟兼妹夫。
“我出城的时候,被一伙匪类裹挟,这些来自毕尔巴鄂的贼子,名为佣兵实为强盗。眼下很有可能和异教徒勾结在了一起,要不是及时碰到你的部下,情况就危险了。”
“哦,毕尔巴鄂来的?巴斯克人?”拉迪斯劳斯立刻意识到了玛丽的意思。“嗯,必然是勾结了异教徒无疑!”
巴斯克问题一直是西班牙内部的不稳定因素。
“老约翰,你去解决一下。”
“对了,你给我的那笔钱,有四分之一也被那些强盗给抢走了,务必不要失落了。”
‘原来如此。’
那伙巴斯克人的银子还没捂热,却是要自己的性命一起丢了。
他们帮谁也不能帮哈布斯堡的人啊。
一旁的霍尔蒂公爵听得一阵四肢发凉,真是好一番狠毒心肠。
如此大变之下,居然还要下此斩草除根的辣手。
还有拉迪斯劳斯的钱是怎么回事?
出城时那一番大开杀戒的黑锅也顺便丢了出去。
真是太卑鄙了,太无耻了,太叫人佩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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