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从梁上给拽了下来。
锦嬷嬷重重摔倒在地,不少大刀,抵在了她的面前。
她心头一凉,计划失败了。
紧接着,不少灯笼光闪进了卧房,将屋子照得亮堂堂的。
“拿下!”那人冷喝一声。
很快,冲过来几个宫卫,将锦嬷嬷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
“咦,这不是……太皇太妃身边的锦嬷嬷么?”有人认出了锦嬷嬷。
“把她看好!”宇文熠冷喝。
“是,王爷。”
“王爷,太子……太子快不行了。”有人冲到了床前,惊惶说道。
“速传御医!”宇文熠大声道。
“是。”几个宫卫飞快跑走了。
宇文熠绕过锦嬷嬷,大步走到床前,果然看到宇文焕的脖子上,已经被扎了一个窟窿,血流了一床,他飞快点了穴位止血。
再探气息,很微弱,他眉尖不禁一皱。
床上,还落有一根手指粗的绳子,有一半还缠在太子的脖子上面。
“殿下,看,这是什么?”一个宫卫指着脚边的一件东西,大声说道。
宇文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一块腰牌,熠王府的。
不过,是仿做的。
旁人看不出来,他可是一眼便知,心中更是冷笑了。
薄太皇太妃,不可谓不阴毒。
“主子,这个婆子想栽赃熠王府!”仁义认出了腰牌,大声说道。
“看好她,别让她死了。”宇文熠喝道。
“是!”
“来人,出宫请三公六卿,宗人司执事,及四位御使大人,进宫议事!”宇文熠再次下着命令。
“是!”有人飞快跑出去,传话去了。
。
太子遇刺,贼子却栽赃给宇文熠,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这一晚,皇宫怕是会彻底不平静了。
下午时分,慈明宫中搜出了雍华太子妃的头盖骨,当天半夜,太子又遇刺了。
这赵国的天,怕是真的要变了。
京城的各臣子们,根本没有入睡,都在议论着薄太皇太妃和熠王的恩怨,就在这时,各家的府门被叩响,宇文熠请臣子们连夜进宫。
“出什么事了?”
“不知,进宫后,大人自然明白了。”传话的宫卫,闭口不说宫中的事情。
可越是这样的,人们越是紧张。
匆匆换了朝服,几个臣子们跟着宫卫,坐了车轿,连夜进了宫。
接着,人们来到了太子的宫苑。
才进宫苑门,就发现苑内通火通明,站着大量的宫卫。
而且,每个人的脸上,神情肃然一片。
卢老爷子也被请进了宫,他的身旁,还跟着云舒和卢明轩。
“怎么这么多的人?”卢明轩是太子的伴读,所以,他也跟着进了宫,看到气氛不对,忙皱了下眉头。
云舒的鼻子,比卢明轩的要灵敏些。
她闻到了血腥气。
恰好,仁义这时候走来了。
“怎么回事?”云舒小声问道。
“太子遇刺了。”仁义说着,还摇了摇头。
“他怎样了?”云舒眯着眼,问道。
“不太好,快不行了。”仁义又道,“因为事情重大,所以,王爷一律没有对外说明,都是进了宫,才让说的。”
云舒点了点头,并没有计较宇文熠将事情也瞒着她。
这个时候,可不是计较小事的时候。
“刺客呢?”云舒又问。
“抓起来了,是锦嬷嬷,当场还发现了证物。”仁义又说道。
“她这是逼急了吧,铤而走险呢。”云舒冷笑。
卢老爷子在一旁听着,并没有发话,但神情却越来越冷然。
他背着手,当先走进了太子的卧房。
云舒和卢明轩,也跟着走了进去。
“卢爷爷。”宇文熠朝卢老爷子点了点头。
“太子呢?”卢老爷子往床上看去,气息更是一沉。
云舒紧走了两步,正看到宇文焕的一张死白的脸。
几个太医颓败地站在一旁,见到云舒和卢老爷子来了,一起问了安,又马上低下头去。
不用问,看那神情,就知道太子的情况不太好。
云舒走到床前,伸手去探宇文焕的脉搏,几乎察觉不出来了。
他的脖子上敷着白纱布,白纱布上面,溢出不少血来。可见,那一扎扎得极深。
云舒望向宇文熠。
宇文熠也摇了摇头。
云舒垂下眼帘,心中讽笑着,宇文恒和殷鹂这对自私自立的人,只管自已跑,不给儿子安排后路,看,小小年纪死于非命了。
“刺客呢?”云舒问着仁义。
“在这儿捆着。”仁义指着卧房一角的柱子,说道。
云舒望过去,看到柱子上捆着的锦嬷嬷。
锦嬷嬷正要一种讽笑的目光,和她对视着。
她走了过去。
“原来,你就是刺客?你笑什么?”云舒眯着眼,看着锦嬷嬷,“你成了囚徒,还笑得出来?”
锦嬷嬷依旧在冷笑,她的嘴里塞了布,这是为了防着她咬舌自尽。
不过,云舒也只是反问而已,她回不回答,云舒并不计较。
“你既然这么爱笑,你就坐在这里,笑着好了,只怕到时候,你的笑,会改成哭了。”说完,她冷冷地转身离开了。
……
小太子宇文焕,伤势太重,几个太医的努力之下,仍然没有救回来。
锦嬷嬷刺啥宇文焕,当场被抓,栽赃陷害的证据,也在小太子的卧房里被找到了。
种种的一切,说明,有人想太子死,嫁祸给宇文熠。
而那个人,只能是太皇太妃!
因为锦嬷嬷是太皇太妃的心腹。
……
前有太皇太妃慈明宫里的头颅骨,后有派人刺杀小太子栽赃的阴谋,即便是十八年前雍华太子夫妇的死不去查,薄太皇太妃也是死罪难逃了。
连夜而来的臣子们,目睹了太子的死,又看到刺客锦嬷嬷,纷纷声讨要严惩薄太皇太妃。
“熠王殿下,臣请严惩太皇太妃!”
“臣请严惩太皇太妃,为雍华太子鸣冤。”
“太皇太妃不死,雍华太子妃会死不瞑目!”
当下的皇宫中,所有的权势全在宇文熠的手里了,这些人,风向标全变了。
“来人,去慈明宫!”宇文熠闭了眼,冷冷说道。
“是!”
……
当夜,薄太皇太妃由慈明宫,转押到了宗人司。
闹轰轰的皇宫,随着薄太皇太妃的转移,和黎明的到来,又渐渐地平静了。
小太子殁了,宫中的人们,紧张肃然地整备着后事。
宇文熠依旧没有离去,他一直静静地站在慈明宫的宫苑门前,发呆。
露水染湿了他的发,他却毫无察觉。
云舒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你站了很久了,坐会儿吧?”
养母不仅是杀死生父母的仇人,还要栽赃陷害他,这叫他如何接受得了?
云舒发现,自从他得知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沉默了不少,变得不爱笑不爱讲话了。
“该去宗人司了。”宇文熠低哑着声音,开口说道。
云舒心中松了口气,总算说话了,她握着他的手,“好,我陪你去。”
……
辰时初刻。
宗人司外面,已经被朝阳笼罩了,一片亮堂堂的,可地牢最深处的一间牢房里,却是阴暗暗一片,墙上的一只豆油灯,照着几尺的地方。
薄太皇太妃,就站在那方光亮里。
这时,牢房门吱呀一声,忽然开了。
“熠王殿下到!”有衙役高声呼道。
薄太皇太妃扭头去看。
只见宇文熠和云舒,缓缓地走进了牢房。
“你终于来看哀家了,阿熠。”薄太皇太妃,低低地笑了一声。
云舒眯了下眼,她居然还在笑?
宇文熠站在牢房门前,隔着牢房的铁栅栏,静静看着她,“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薄太皇太妃笑,“是关于你母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