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追了一路,但什么也没有追到。
“只看到一个黑影跑过去了,动作很快。”善良沮丧说道。
“是男是女?”宇文熠眸光森然。
“像是男的。个子有些高,偏瘦。身姿矫健。”善良说道,又问,“主子,会是什么人?”
宇文熠望了眼四周,冷冷说道,“带几个人,在京城搜一搜,总会搜到蛛丝马迹。”
“是。”善良身影一闪,不见了。
“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宇文熠发现殷云舒神情肃然打量着四周,马上问道。
“这个人,我遇到第四回了。”殷云舒眯了下眼,“神出鬼没的。”
“四回?哪四回?”
“第一回,是在阴山县阴家老宅。第二回,是我跟着殷家人进宫的时候,第三回,是我和贺兰来的时候,今天是第四回。我只知道有人潜在我附近,却不知是谁。这个人,当真高深莫测。”
她自认一向警觉,居然不知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着。会是谁?
宇文熠惊讶道,“在阴山县就出现过?怎么回事?快说!”
殷云舒点头,便将那天的事情说了出来,“我当时的日子过得很窘迫,发现殷大夫人暗自扣着殷家二房的财产,我用鬼琵琶音探出,她藏着殷家二房的假书信,以假书信骗了钱财。我便去偷书信,那时,就发现那人悄悄跟着我,只感觉得到,却不知藏在哪里……”
她将当时的情况,对宇文熠说了,又说了后面遇到过的几次。
“去过阴山县,去过皇宫,在顾家两次出现……”宇文熠眯了下眼,“这个人,他是冲你而来的。”
“我?”殷云舒惊讶道,“我在阴山县的时候,还只是个不起眼的孤女,我能有什么让人注意的?”
宇文熠心中也琢磨不透,看着她,“不管怎么说,你今后更要当心才是。”
殷云舒笑了笑,“我一个从鬼门关爬了多少回的人,还怕谁?”
“你……你呀……”宇文熠摇摇头,握着她的手,“到宅子里看看去。”
殷云舒来过两回,发现顾宅中虽然空无一人,但似有人打理,没有杂草落叶满院横飞。
她提着灯笼照了下四周,问道,“这宅子里,你是不是派人来打扫过?”
宇文熠看她一眼,点头说道,“宅子靠人衬,我不想这里成为废宅。”
果然是他……
殷云舒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谢谢你。”
宇文熠停了脚步,双手按着她的肩头,目光幽深如井望着她,“阿妮,别跟我说谢谢,我不喜欢这两个字眼,倒像我们是……陌生人似的。”
殷云舒:“……”可她除了感谢,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走吧。”宇文熠接过她手里的灯笼,“看看你之前住的地方。我回京的时候,这里已经成了空宅了,我做的,也只能保留不让其他人闯进来。”
殷云舒冷笑,“司家的宅子都被他赐给了卢老爷子,这里,也保不长久的。”
宇文熠说道,“不,这里被我要来了。你若想恢复原来的样子,不出三天,我便能让这里恢复如初。”
殷云舒吃惊看他,“你要过来了?他同意?”
宇文熠冷笑道,“不同意又怎的?本王不去北地了。看他那堆乱摊子,谁人收拾得了。”
这话倒是真的。
宇文恒虽然震住了其他番王,夺得了天下。
但番王之外,还有守将。
有些守将,是忠于先皇的,先皇残不残暴,他们不管,他们盯着的是北方的北蒙国会不会来犯。因为先皇的残暴并没有波及到边地守将们的头上,先皇对守将门,还是十分大方的,军晌物资从没有克扣过。
不少守将只认先皇。忽一日,朝中易主,守将门心中不服,也不得不低头认主。
这归功于宇文恒的狡猾,他是旁支了几代后的宇文氏后裔,血统早已不纯,担心自己震不住边地的守将门,便派出了宇文熠去宣旨。
宇文熠,从他先祖到他,全是出自嫡系,整个赵国,都是知道的,嫡系的宇文熠认可了新皇,守将们不得不听从了。
“当初,我是看在阿妮你的份上,才帮的他,如今他对阿妮你不仁,我何必对他讲什么义?”宇文熠冷笑,“我跟他势不两立!将来,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你别冲动!”殷云舒反手按着他的胳膊,“北蒙国狼主十分的狡猾,他一直等着你和宇文恒斗起来,他好来个渔翁得利。我们不能便宜他!”
宇文熠望着殷云舒,“我不冲动,我听阿妮的,阿妮说怎么做,我便怎么做?”
殷云舒一怔,松开他的手,睇了他一眼,“我如今不是你的谁,你不必听我的,你只需不和宇文恒明面上斗起来就成。这样对你有好处,你能保存实力。”
她否认她是他的谁,眼底却流动露出担忧来。
宇文熠心情莫名的好,微笑道,“我会斟酌着办事的。”
殷云舒看他一眼,没再说话,宇文熠自然是有些本事,让宇文恒动他不得的,但时间久了……
宇文恒心中越发恨起宇文熠的话,宇文熠就会有危险。
殷云舒心中,开始担心起了宇文熠。
宇文熠猜出了她的担忧,说道,“阿妮不必担心我,早在多年前,我就开始防着他了。”
殷云舒赫然抬头看他。
“信我。”他道。
“……好。”半晌,她点头。
……
那黑衣人虽然从宇文熠和善良的手里逃脱了,但腿上却中了一针。
宇文熠的针,可不是普通的锈花针,而是浸了毒汁在上面。
他逃出顾宅后,好不容易将善良的人甩掉,半边腿就失了知觉。不继续逃走的话,被善良等人追上,他就暴露了。
他只好咬牙坚持着,继续往前跑,一直跑到了皇宫的西北角宫门,量出自己的腰牌后,那宫卫马上恭敬地扶着他进了宫门。
他才长长松了口气,“给本大人找轿子来,速去!”
“是!”
轿子抬着他,一路往帝寰宫飞奔。
到了帝寰宫的宫门前,有守门的前来问情况,一见是他来了,马上跑进去汇报去了。
卫公公亲自走出来相迎,一脸惊讶,“骆公子,你这是怎么啦?”
“皇上在吗?”
“在在在,公子慢些……”卫公公将拂尘往腰间玉带上一插,亲自来扶他,又朝左右跟来的几个小太监喝道,“眼瞎了么,还不来扶着骆公子?”
几个小太监慌忙跑上前来,大家七手八脚将骆子煦往殿中扶,卫公公又喊着其中一个太监,“快去请太医来。”
小太监提起袍子就跑走了。
骆子煦被人扶进了后殿,宇文恒的休息处外间。
“怎么回事?”宇文恒正在看奏章,听到太监汇报,骆子煦来了,却是受着伤的,他一阵惊异,见到人了,他马上问道。
又见殿中侍立的人太多,全都挥退下去了,只留下了卫公公一人。
“左大|腿处中了暗器。”骆子煦抚了下大|腿处,苦笑一声,“不能给皇上行拜礼了,请皇上恕罪。”
“卫公公,看坐。”宇文恒吩咐道,又亲自上前搀扶骆子煦,“你是朕的师弟,行不行拜礼,没有关系的,你心中有朕就行了,再说了,你这不受着伤么?”
宇文恒对其他人十分的严厉,平时脸上少有笑容,但对骆子煦,一向是大哥哥关心小弟弟的表情。
再加了又是骆子弱的师哥,让骆子煦对他十分的依赖和感激。
“多谢皇上。”
大|腿中了暗器,不能正坐,只能偏坐着,而且,尽管上偏坐着,也有钻心的疼。
骆子弱的脸色,渐渐地苍白起来。
宇文恒马上喝问起了卫公公,“太医呢,怎么还没有到?”
“皇上,已经去请去了。”卫公公忙说道。
“去催!”
“是!”
“皇上!”骆子煦说道,“就不必请太医了,这点伤,我自己还能治,我们天枢阁有药。”
“你腿不能行走,不请太医怎么行?明天就是初一,哪有初一看病的?好歹给看看再说。”宇文恒不同意。
骆子煦说道,“我腿受伤的事,不仅不能让太医看,还要请皇上下令下去,全部禁言。”
宇文恒惊讶说道,“为什么?”
“是宇文熠射伤的。”
宇文恒明白了,他朝卫公公一抬手,“按骆公子说的去做。”
“是。”卫公公急急匆匆走出了大殿。
殿中此时,只有宇文恒和骆子煦二人。
“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被宇文熠打伤了?”宇文恒问道,眸光渐渐幽暗下来,“你的身份被他发现了?”
“没有。”骆子煦摇摇头,“他只发现有人潜在附近,没有看到我,况且这天又这么黑,一把银针朝我射来,我躲闪不及,腿上中了针。针上估计有毒,这只腿,整条都是麻木的。”
骆子煦伸手一按大|腿处,眉头跟着皱了皱。
“如果是这样,那就好。如果你被他发现,麻烦可十分的大。”宇文恒神色肃然,“你就不能在京城呆着了,只能回金门了。”又想起一件事,“你在哪里被他打伤的?”
“顾宅。”骆子煦道,又咦了一声,“奇怪了,他和殷云舒,去顾宅做什么?”
“他和殷云舒在一起?”宇文恒的目光,更加冷沉起来,“他们说什么,你听到没有。”
“没有,两人都十分的警觉,他们才进门,就发现我了,我只好离开。”
“是这样……”宇文恒伸手敲着桌案,略一思量,“那么,你以后不要去顾宅了。”
“是。”骆子煦回答。
宇文恒走到上首坐下,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透出一股子怒意和不甘心,“你和殷云舒的亲事,如今怎样了?卢老爷子有没有安排哪天商议接下来的进展?比如,哪天纳采?”
提到和殷云舒的亲事,骆子煦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今天宫宴结束后,宇文熠马上进了卢家,向卢老爷子提亲了。”
“嗯?宇文熠?哼!”宇文恒怒了,“他心中不是只有她……”半截话没有下去,有些名字,放在心里就不想再提起来,“卢老爷子怎么说?同意了没有?”
“一女许二家,他怎么敢同意?什么也没有说。”骆子煦冷哼,“这个宇文熠,还将我送与殷云舒的三箱烟花燃放了,本来那是送与殷云舒的新年贺礼,结果……,哼!”
想到那三大箱京城做工最复杂燃放出来会最绚丽的烟花,被宇文熠使诈放完了,骆子煦心中就好一阵心疼。
不,这会儿还疼。
偏偏腿又被宇文熠扎伤了,他心中更是怒不可遏。
宇文恒神色微缓,说道,“既然卢老爷子没有同意,那就好办了,你可以在卢老爷子的面前提提你外公万老爷子,这门亲事,必竟是两方长辈的意思,量他卢老爷子也不好意思反悔。”
骆子煦点了点头,“我找个时间,再跟卢老爷子说说。”
宇文恒站起身来,走到骆子煦的身侧,拍拍他的肩头,“师弟,委屈你了,朕知道你对亲事不太满意,但是,若你不娶殷云舒,便是其他世家娶了她。赵国的八大世家,只有子煦师弟和朕是一条心,其他家,全都三心二意着。你将卢家拉到朕这边,就是大功一件了。骆家和卢家联姻后,不怕其他世家不向朕靠拢。届时,朕封子煦师弟为王。”
骆子煦站起身来,摆摆手说道,“师兄,你是我师兄,我不帮你帮谁?师兄放心,子煦一定会娶到殷云舒。”
“如果卢家一直拖延着,或是想反悔,你不如……”宇文恒眸光一暗,“使些非常的手段。”
骆子煦的眉尖微微跳了跳,说道,“子煦自有办法娶到殷云舒,非常手段就不用了,倒显得子煦很没有用似的。”
宇文恒闻言,哈哈笑起来,拍拍骆子煦的肩头,“没错,朕的子煦师弟,玉树临风,相貌堂堂,乃人中龙凤,家世又好,武功又好,殷云舒不会不心动的。”
骆子煦朝宇文恒拱手一礼,“时辰不早了,子煦是偷偷跑出来的,得马上回去了。”
“还有一事……”宇文恒眸光微缩,“司顾两家的兵符,一定不要忘记了,只要有蛛丝马迹,一定要挖地三尺的查。”
“是,师兄。”骆子煦点头。
骆子煦离开时,由卫公公亲自护送,不过,并不是送往卢家,而是去往天枢阁。
卫公公回到皇宫时,已近三更天时分了。
宇文恒还没有睡,正在等新年的钟鼓声。
“皇上,将骆公子送到了天枢阁。他阁中良药奇药多,相信,他不会有事的。”卫公公走来汇报。
宇文恒靠在榻上,正捏着手里的玉板指在把于着,眯起双眸,冷冷一哼,“这个骆子煦……,哼,朕让他早些将殷云舒娶到手里,他居然一直拖延着,他想干什么?”
卫公公说道,“他是不是怕熠王?才退缩不前的?”
宇文恒坐正身子,“朕对他提示过,不必惧怕宇文熠。提亲的事,他骆家在前,宇文熠在后,怕什么?”
卫公公笑道,“那么,大约是舒姑娘那里在反感他,让他不敢不着急,舒姑娘可是个有主见的姑娘,万一舒姑娘不同意嫁他,说什么都没有用的。”
“朕对他说,叫他使些非常手段,你猜怎么着,他居然是一脸的不屑,他居然还不屑!呵!”宇文恒怒得甩了下袖子,站起身来,“八大世家,除了骆家以外,各有各的私心。厉家归顺了,卢家归顺了,这两家是文豪,远不及其他几家令人担忧,燕氏,伊氏,他们手头上都有兵。若骆家和卢家联姻了,会让其他几家有些忌惮的,必竟,谁都知道骆家是朕的人。”
卫公公张了张口,想说,司家等同于灭亡了,他正要接话,外殿中,伟来一声孩童的哭声。
宇文恒皱了下眉头,“怎么回事?太子为什么在这儿?”
卫公公吓了一大跳,“老奴去看看。”他慌慌张张跑到外间。
宇文恒冷着脸,也跟着走了过去。
外殿中,殷鹂的儿子宇文焕,只穿着一件中衣,外身罩一件斗篷,踩着一双便鞋子,正红肿着眼睛坐在地上哭道,“母后,我要母后……”
几个宫女太监蹲在他身旁,不住地小声哄着,却没有用,小太子依旧号哭个不停。
“哟,这是怎么回事?”卫公公抱起宇文焕,笑着问道,“你都九岁了,过了年就十岁了,你怎么还哭上了?还坐在地上哭?”又贺呵斥着侍从们没有尽心服侍太子。
吓得太监宫女们,一个个都不敢吱声,全都低着头。
“有人说,我母后死了,是不是啊?啊?母后死了吗?”九岁的太子宇文焕再次号哭起来。
卫公公一怔,“谁胡说八道?娘娘不是好好的吗?大过年的说什么不吉利的话,该掌嘴!”
宫女太监们直摆手,“不是我们,我们不知道,小太子睡得好好的,忽然从床上爬起来,嚷着母后没了,母后没了,我们吓得跟着跑了出来。一直来到了这里。”
卫公公冷着脸,扫视了几眼众人,又笑着问宇文焕,“太子殿下,这话是谁跟你说?快跟咱家说说,咱家好好罚罚他。”
“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母后没有了。她……她死了……,哇……,是不是真的呀,都说梦想成真的,是不是呀……,哇……”宇文焕再次大哭起来。
“梦而已,不是真的。咱家还梦到天上有两个太阳呢,这几时天上有两个太阳了?”卫公公笑着哄道。
“宇文涣!”站在远处,听了半天的宇文恒,这时走了过来,“你还不回去睡吗?”
宇文焕吓得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规规矩矩行了个礼,“父皇。”
“将来,你可是要面对百官的,你这般啼哭,也不怕大臣们笑话你?”宇文恒一脸严肃,声音冷沉。
宇文焕不哭了,低着头,说道,“儿子想母后了,父皇能不能让儿子见见母后?”
宇文恒拉长着脸,“你母后在静养,等她身子好了,你再去见她,现在,回去睡觉!”
宇文焕不敢再闹,应了声,转身走了。
一群宫女太监们,一起松了口气,三三两两地退下去了。
卫公公这时又说道,“皇上,太子将来是要登基的,这皇后娘娘却……”
“再说!朕自会有主意安排他们母子俩。”宇文恒袖子一甩,进后殿去了。
卫公公不敢再问,“是。”
……
如今日子最难熬的是殷昌盛府上。
殷鹂被送出凤翔宫的消息,由秦琳送到殷府,将殷大夫人吓得直接倒地上去了。
殷昌盛也是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老爷,咱们殷府是不是要完了呀。啊?”殷大夫人吓得整个人都哆嗦起来,“鹂儿要是有事,太子之位也不保了呀。”
秦琳说道,“夫人,娘娘虽然被关在静心阁,但并没有影响到太子,皇上已经给太子找了伴读,初四就开始正式上课了。而且,太子的课业都排得满满的。要是皇上不看中太子,是不会给太子请伴读的。只要有太子在,殷府就不会倒。”
殷昌盛听到秦琳的话,细细一想,没错,有太子外孙在,殷府就不倒。
“娘娘还说,老爷夫人可以求求二小姐,二小姐的夫婿,如今官拜四品了,又是武将,皇上最器重武将了,一定会看在二小姐的份上,放了娘娘的。”
殷大夫人和殷昌盛对视一眼,两人心中均松了口气,“幸好有你提醒,我们这就去写信问问燕儿。”
……
尽管骆子煦中了宇文熠的毒针,只要宇文熠没有识破他,他就还得回到卢家住着。
宇文熠毒针的毒很奇怪,他找了天枢阁的所有伙计查看,大家一合计,才估计着是岭南的七叶紫草毒。
那种毒草极少见到,只在医术的孤本上见到描述过,连毒草都少见,更别说解药了。
没有解药,他的腿就一直麻着,他还怎么走路?万一卢家以这为借口,毁了亲事,他还怎么完成宇文恒师兄的任务?
“公子,你就这么向宇文熠要解药,可会被他发现你的。”他的小厮担心地提醒他。
骆子煦眯了下眼,“拿刀来!”
小仆吓了一大跳,“公子,你要干啥?你这样子,哪里打得过宇文熠?他一只手就能将你打趴下!”
“拿匕首!小刀!”骆子弱冷哼,“本公子爱惜命呢,才不会跟他拼命!”
“哦。”小厮这才递了把小刀过去。
骆子煦拿着匕首,对着针口的地方,便是狠狠地一扎。
小厮看不明白,“公子,你这是做什么?这样放毒,也放不出来啊,你的毒进了骨髓了。”
骆子煦丢了小刀,“盖住针眼,宇文熠就发现不了。走,回卢宅!”
……
三更天时分,骆子煦由他的小厮护着,又回到了卢宅。
卢家人看到他的样子,惊诧问道,“怎么回事呀,这是?骆公子怎么受伤了?”
“别提了,刚才在路上遇到了劫匪,公子追劫匪时,被人刺了一刀。”小厮摇摇头。
卢家仆人关心问道,“那有没有请大人看看?”
“请过了,你不必担心,我们公子没事,大家都睡吧,别惊动了老爷子,影响他休息。”骆子煦歉意微笑。
“骆公子也早些休息。”仆人们关了门,散去了。
……
贺兰将前院那儿的消息,告诉给刚刚躺床上还没有入睡的殷云舒听。
“骆子煦外出,遇劫匪?被刺伤了左腿?”殷云舒十分的惊讶,“他功夫不是很好吗?这京城中,还有比他更厉害的劫匪?”
“而且,他不止受伤,似乎还中了毒。”贺兰打着手势,又说道,“脸色不好。”
殷云舒好奇了,她眯了下眼,“贺兰,你去暗中打听下,也是怎么中的毒。”最好永远半身不遂。